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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遙想到韓覺到瓊省下了飛機就說自己是第一次來，她就覺得韓覺真是個渣男。但罵歸罵，翁遙又有些害怕韓覺故地重遊那麼說，其實是為了讓自己放下了過往，企圖用新的回憶把舊回憶覆蓋掉。

李澤彬什麼話也沒說。起身，走人。果真留下了茶几上的照片。

堂姐一直不行動的話，那韓覺真的就要被章依曼搶走啦！

「為什麼？」

翁楠希沒看他，低眉順眼地喝著茶。

李澤彬眨著眼睛，不明白現在還是個什麼情況。

……

然後嫌棄地拿起李澤彬用過的茶杯，走去廚房清洗。

她剛看完《我們戀愛吧》，對瓊省的山水和白沙仍念念不忘，怎麼會認不出照片里堂姐和韓覺拍照的地方，就是瓊省？

李澤彬陰晴不定地盯著翁楠希，不敢去試探是真還是假。

翁遙抿抿乾燥的嘴唇，有些猶豫。她不知道她這麼做道不道德。

「澤彬，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和韓覺分手后，還是沒有跟你在一起？」

握住滑鼠，拉到《我戀》的留言區。

翁遙聽到門外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后，知道是客人走了。她把最後一點《我們戀愛吧》看完之後，又把韓覺和章依曼清唱的《慢慢喜歡你》後半段又聽了幾遍，這才關掉電腦，走出卧室，打算準備晚餐。

李澤彬咽了一口唾沫，臉色一變，猛地環顧著四周，時鐘、音響……然後探手往沙發下面摸去。尋找著一切能夠隱藏攝像頭或者錄音器的地方。

就在她掙扎的時候，她突然想到堂姐的一句話。那是在她前幾個月參加《創造9和圖書09》的時候，小組賽，她想到了一個讓自己脫穎而出的辦法，但那樣做會讓同隊的隊友難受。

翁楠希把照片看完一遍，收攏起來在茶几上磕了磕。

「你怎麼會……」李澤彬千頭萬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不要讓道德觀阻止你做正確的事。」

「你覺得我把你叫到家裡來談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麼？」

他帶著照片過來，本就不是求財。現在聽到翁楠希講心裏有過他，怎麼會不感到激動。

堂姐在節目里教起別人來一套一套的，真正遇到喜歡的人了，反而猶猶豫豫，不敢出手。

翁楠希一改十秒之前意義豐富的表情，重新恢復從容，重新端起茶杯，看著李澤彬說：「五十萬。」

堂姐在水槽洗著東西，沒反應。翁遙知道是水流聲蓋住了她的呼喚聲，堂姐才沒反應。

翁楠希的意思是李澤彬他爹的把柄也有。

【心裏有過你？】

聯想、象徵、隱喻，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

等到她覺得不想要某樣東西了，那才是能夠得到的開始。

「那是因為他做了錯事，要背叛我們，還說了很難聽的話，」李澤彬解釋，「我跟你就算吵架，最後分手，我也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你真以為我跟你們一塊兒玩了這麼久，手裡就沒點東西？只有一點東西？」翁楠希在【一點】二字加了重音，「要怪就怪自己吧。你們吶，除了韓覺，哪一個是乾淨的？很多東西我早就知道，但我不會主動說，既然是朋友，我就當沒看到。如果誰來煩我，或者不把我當朋友了ｈtｔｐs://ｗｗw.hetuｂooｋ•ｃｏm.ｃom，那我就只能把那些東西拿出來了。雖說我朋友挺多的，但誰也不嫌朋友多，對吧？澤彬。」

翁遙訕訕地說自己是不小心的，然後就去準備晚餐。

現在客廳只有她一個人了，翁楠希安安靜靜地看著手裡的照片。

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把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跟別的女人一起遊山玩水重走了一遍，任誰來，想必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堂姐聽完之後，只說了一句話。

【其實韓覺和別人去過瓊省……】

翁遙搖搖頭，把那個不吉利的想法甩出腦袋。

因為水流的緣故，從廚房傳來的聲音翁遙自然也是聽不到的，但翁遙的眼睛沒有瞎掉，一看到堂姐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立馬就把照片放回原處。

翁楠希擺擺手：「照片的備份你肯定有，但如果我在網上看到一切有關我和韓覺的事，你們一家老小，至少有三個，得去吃牢飯了。這裏面也包括你那個快升局長的爹。」

堂姐似才發現她在客廳，於是猛地轉頭，目光冷冽，道：「放下。」

翁楠希嘆了一口氣，說：「你要是早點跟我說這些話就好了。」

當李澤彬看到翁楠希輕蔑的眼神，他突然不笑了。

「花五十萬是買份安靜。照片先留下，錢明天轉你賬里。」翁楠希說。

翁遙閉著眼睛一層層鋪墊勇氣，一點點醞釀情緒，差不多了，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就開始用匿名功能，噼里啪啦地打起字來。

李澤彬看著翁楠希在夏日輕薄的衣衫下，掩飾不住的姣好和_圖_書身材，腦袋裡瞬間讓【親密照】和【床照】有了畫面感。

「不會的不會的！」李澤彬背脊一挺，跟發誓一樣堅決道，「我不會發的！你跟韓覺是不一樣的，拍韓覺日記只是因為……我們大家都不喜歡他。」

【還第一次去瓊省咧，我呸！】

【什麼意思？不是這個意思，那還能是……】

「姐？」翁遙叫著堂姐。

李澤彬愣了一下，低下頭回想，就想到了很多很多。越想，呼吸就跟思緒一樣越亂。

李澤彬沉聲道：「你覺得這就夠了？」

一個大胆的想法頓時出現在了翁遙的腦海里。

評論區里大多都是些喜好【職場情侶】的粉絲，不是請求兩個人原地結婚，就是請求節目組多虐他們，不用留手。還有一些觀眾已經走火入魔了，在下面聯名想要【職場情侶】的母帶素材。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澤彬面有嘲弄，只是放慢的咀嚼和悄悄握緊的拳頭，泄漏了他的心事。

李澤彬再也保持不了風度，直直地盯著翁楠希。

然而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翁遙和她堂姐誰也沒聊關於照片的事情，只是聊著別的，大多是翁遙說，堂姐聽，偶爾一針見血地評幾句。

翁遙不覺得堂姐會沒有看過最新的《我們戀愛吧》，她想象不出來堂姐心裏到底會有多難受！

翁遙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來到魔都那麼久，處處受堂姐照顧，堂姐還教了她立命之本，她不能在堂姐需要幫忙的時候沒有表示。以前是堂姐幫她，現在輪到她幫堂姐了。

「我說了，不給兩千萬，我就會曝光……」

和*圖*書李澤彬走了之後，翁楠希安靜地把照片都收攏起來，數了數，和李澤彬剛拿出來的時候數量對得上。

翁楠希剛才說的那幾個名字，都是他酒吧的貴賓。此貴賓並非一般的貴賓。李澤彬開的酒吧除了提供酒，還提供其他東西，比如一些價格高昂且成分特殊的冰糖和麵粉，再比如不省人事幾小時的姑娘。這份貴賓的名單，是酒吧最隱秘最隱秘的東西。

然而翁楠希低聲說一句：「你要是早點在電話里跟我說這些話，我後來哪裡還會替你們在韓覺那裡頂鍋？」

但是怎麼幫呢？

……

【堂姐也是個普通人。】

翁遙就先走到客廳，在茶几的果籃里拿起了一顆蘋果，啃著，邊啃邊哼縈繞在腦海里的旋律。然後她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那疊照片。

李澤彬眉頭狠狠一皺，覺得哪裡不對勁。明明談情談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談錢了呢？

翁楠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意為送客。

李澤彬覺得在空調屋子裡，感覺身子很熱。

「我去年回國，下了飛機連衣服都沒換就去找你，你覺得是為什麼？我後來遠離你們……不敢看你，你以為又是因為什麼？」翁楠希的笑容有點苦。

「姐，剛那人是誰呀……哇！姐！你跟韓覺去過瓊省！」

「可是你們把他日記里最隱私的部分都發出去了……」

李澤彬回想著剛才的對話里，他十分坦誠地把真相送給了翁楠希，臉色越來越難看。

聽到這些名字，李澤彬的心臟好似跑到了腦袋裡重重跳了一下。

但其實那幾張照片已經揮之不去了，翁遙撲倒在床上，一和圖書直在想。

一張又一張。

堂姐關掉水龍頭，停下了清洗，走過來拿起照片，說一句「就當沒看到」，就回到卧室去。

「現在也不晚的，小希。」李澤彬抿著嘴唇，眼神滿是渴望。

【這樣可不行啊！】

李澤彬眼神亮了一下，笑得極開心。會錯了意。

翁楠希空余了一段時間，然後自顧自接著往下說：「因為我怕。不知道是歡歡還是唐哥說的，要拍韓覺的日記，然後你們就拍。拍完之後存了兩年，突然就發了出去。我怎麼會不害怕呢？……」

翁楠希從小就清楚，如果實在想要某樣東西，大哭大叫、大肆宣揚等著別人給她，是沒用的。那樣只會受制於人，越來越得不到。唯一得到的辦法，就是謀定而後動，咬緊牙關，隱藏自己的興趣，必須忍住慾望，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當然不夠。」

【開玩笑的。】

當時翁遙十分掙扎，打電話給堂姐，問怎麼辦。

「……我怕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你會把我們的親密照，床照也發出去，給媒體，給唐哥他們看……但是我更怕自己就算知道了這一點，還是會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拚命躲你。」翁楠希輕咬著嘴唇，眼神掙扎。

翁遙輕輕念叨著這句話，然後從床上起來，在書桌前坐下。

【用身體抵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次算多少比較划算呢？】李澤彬暢想著翁楠希去了衣衫之後的身體。

像夾起一口不喜歡的菜，翁楠希把離她最近的那張照片拿起來看了看。

親密照，床照。

翁楠希搖搖頭，卻不是加錢，而是輕聲說了幾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