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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明星來自地球

作者:關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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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雨過天晴

第468章 雨過天晴

韓覺呼出一口氣,遺憾地雙手握住章依曼的腰,就準備把章依曼從他腿上放回座位。結果章依曼扭著身子完全不肯配合。
章依曼嘆了一口氣。
「……好的。」
【那就親唄。】
韓覺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結果章依曼才剛站起來,就停住了動作,表情慢慢沉下來,覺得這個痛快酒恐怕是不能喝了。因為她想到了評論區的那條留言。當時心裏的委屈和心酸現在都還沒有消除,懷著這樣的心情去憧憬未來,結婚照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實在是痛快不起來了。
「另外有一些回憶,並不是單純的因為健忘,而是因為太過痛苦,被我的大腦自動刪除了。這是大腦在自我保護,」韓覺抿了抿嘴,「比如,跟她在一起的那段經歷。」
韓覺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他也是那天和章依曼出門逛街,逛到【烏鴉餐廳】看到《戀愛信號》,才知道章依曼知道了前身和翁楠希的那段戀情,並且還把他很早之前對前世女友的描述,統統套到了翁楠希身上。當時韓覺心裏別提有多鬱悶了。同時也怪自己年輕的時候(去年)說話不留餘地,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往外說。
【因為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啊。】
也終於明白傻妞為什麼會那麼忌憚翁楠希。
韓覺不喜歡說謊的感覺。
直到現在才終於明白。
「謝謝你。」韓覺說。
韓覺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下筷如飛。剛才韓覺繃緊了神經應對譚念出的各種考題,直到現在才有心思吃東西。
意思是想要抱抱。
她差點就失去她的大叔了。
章依曼一臉震驚地看著韓覺。
在節目組收拾設備準備轉場的時候,韓覺摘下領口的麥克風,找到章依曼,說是有話要講。
章依曼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獨坐在《墨梅圖軸》前,看著畫,喝一口酒就嘆一口氣,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
她伸手去拿酒瓶,看著酒嘩嘩跌進酒杯里,就覺得酒www.hetubook.com.com真是好東西哇,開心可以喝痛快酒,難過可以喝澆愁酒。喝喝喝!
章依曼顯然知道韓覺要跟她說什麼話,於是和秦姐打了聲招呼,就跟著韓覺先去了她的保姆車裡。
「我之前……」韓覺抬起左手,翻轉了一下手腕,「你知道的,死了幾次都沒死成。」
「我的抑鬱症當時算是挺嚴重的,已經影響到生理了。智力沒有減退,記憶力是減退了。健忘,有些事情就會想不太起來。就算現在好了,那些想不起來的,就一直想不起來了。所以,你應該注意到了,我經常說錯一些歷史,還有一些很火很經典的歌你唱起來,我也感覺跟沒聽過一樣。」
韓覺笑著坐回位置,側過身,沒有猶豫地抱住了章依曼。
章依曼像小貓似的,親一下,又親一下,一路往上,把所有傷疤都親了個遍。
章依曼去看,發現是韓覺在拍照。
【我給你幾個小時的時間,你就給我編出這麼個理由?!】
「準備出發了!」秦姐並沒有探進頭來,只是在門外喊。
章依曼很鬱悶。
白酒是沒有的,而且也不能喝,畢竟還在錄節目,不能喝多,只能用啤酒潤潤喉,代替代替。
秦姐在車外敲門。
他那放在章依曼腰上的雙手,一隻手環住她,再次把章依曼往懷裡帶,讓兩人之間肌膚的距離徹底為零。另一隻手則在章依曼的後背遊走,一路往上,最後停在章依曼滾燙的脖頸處。
章依曼覺得自己被敷衍了。她知道自己與人交往是有點遲鈍的,但這不代表她腦子不好使!
章依曼抱了一會兒韓覺,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側過身來,倚在韓覺的懷裡,抓住韓覺的左手,轉頭跟韓覺說:「我能不能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苦盡甘來的韓覺覺得這裏的菜是真好吃。如果照片能打折,他下次還要來吃。
「我也忘記自己教過別人游泳。」
「……嗯?m.hetubook•com.com
「你不可以死的!」
「我原諒你啦~」章依曼脆脆地說,尾音上揚。
但事關韓覺最深的秘密,他除了撒謊別無他法。
現在這種意外找上她了,章依曼覺得這都不是事。
章依曼神情凝重地點點頭。
然而章依曼親完韓覺的紋身之後仍未止步,路線不改,隔著衣服親到韓覺的胳膊,然後是肩膀,脖子,耳朵,臉。
「是真的忘記了?」章依曼眨著水靈的眼睛發問。
走之前,譚念用手指指自己嚴厲的雙眼,再指了指韓覺。
「怎麼了?」
「除了老死其他都不可以!大叔你那麼怕死,你要活久一點!」
韓覺的心跳聲咚咚咚地砸在車裡。他會意地伸出一隻手,攬住章依曼的腰,慢慢將她往懷裡帶。最後看著那水潤到能反射高光的柔軟嘴唇,韓覺像咬住夏天水淋淋的水蜜桃一樣,一隻手捧住章依曼的臉,就要輕輕含住那唇。
「那段經歷可能是病源之一。當時我有多喜歡,後來就有多痛苦。所以我記得那個人,記得我曾喜歡過她,後來也很喜歡,但關於細節,我統統不記得了。那條留言上面說的,我去過瓊省,教過別人游泳,我其實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知道的並不比別人多。」
章依曼就把韓覺的袖子一點一點挽上去。
「等一下!」章依曼拉住了半個屁股離開座椅的韓覺。
「不親不許走。」她說。
韓覺回頭一看,看到章依曼張開了雙手,目光灼灼地看著韓覺。
章依曼看著生龍活虎的韓覺十分開心。一個爸爸,一個師父,一個秦姐,三個她最重要的人對韓覺的印象都很好,一點都不像電視里各種刁難。她覺得以後和韓覺結婚的話,至少長輩方面是不會有阻礙了。
她以前在跟韓覺聊天的時候,韓覺經常會對一些耳熟能詳的事情表現出第一次聽聞的反應。一開始章依曼還以為韓覺是故意在逗她,後來次數多了m.hetubook.com.com,她就感覺很奇怪。
韓覺在觀察著章依曼的表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不在意戀人曾有過嚴重的心理疾病史的。
章依曼感覺好失望,心裏綻開苦澀和委屈。她憋著嘴,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看著韓覺,似要把他看穿。
章依曼一臉恍然大悟。
章依曼屏住了呼吸。
章依曼看了看韓覺,然後低下頭又吻一下。吻的是第二根凸起的樹枝。
「傻妞,人都是會死的。」
韓覺笑了。
韓覺從那時起,就決定之後說起所謂【前女友】的時候,不再提前世的女友了。
目送譚念離開包廂之後,韓覺坐回椅子,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果汁,跟喝了兩口酒似的,長舒一口氣,看周圍的一切都有一種雨後放晴的明亮。
章依曼心頭略有喜意,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繼續喝。
終於,她在明亮的白天看到了那幾隻烏鴉,看到了扭曲的樹榦,和錯雜的枝丫。
韓覺才剛感到溫柔的唇瓣離開了自己的臉頰,下一秒,章依曼跨坐在了他的腿上,面如桃花地看著他,一隻手扶著韓覺的肩膀,一隻手的食指,指了指她的唇。
兩人吃飽喝足見過了章依曼的師父之後,就要去下一個地點——章依曼的母校了。
好在韓覺的解釋沒有停在一句【忘記了】這裏。
抬起韓覺的手腕,輕輕吻了一下第一根凸出的樹枝。
「真的忘記了。」
「……」
「噢……!知道了……!」章依曼大喊。
章依曼紅著臉喘著氣,身子一下子軟掉了。
「對不起。」韓覺輕聲說。
親一下又能費多少時間?!!!
「還記得那條留言吧?」韓覺開門見山。
「你也不要放鬆得太早,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章依曼跟當時一樣,用食指沿著黑色的紋路走過了每一根樹枝。面帶疼惜和沉重,每每想起就滿是后怕。
韓覺一連拍了好幾張,還換了好幾種角度,神色很是驚嘆,時不時發出咋舌聲。
「染髮,燙頭,hetubook.com•com喝酒,真像個不良少女啊!」韓覺看著手機嘖嘖驚嘆。
後來韓覺和章依曼在電話通話,韓覺才知道章依曼說當時在上《戀愛信號》之前,做了多少準備,又鼓起了多大的勇氣。什麼連續一個星期,又是運動又是吃蔬菜的,要調整狀態,並且還看各種辯論的視頻,預演戰鬥。簡直比備戰《歌手》總決賽還要緊張和努力。
韓覺笑了一下。
「那你會不會忘記我?」
「其實,我那段時間心理出過問題,是抑鬱症,」韓覺緊緊盯著章依曼的眼睛,說,「當然,現在是好了的,什麼病也沒有。」
章依曼笑著說:「我就說師父很好人的吧~」
說謊最糟糕的部分,是你愛的人相信了你的謊言。
「我的病已經好了,如果非要說哪天會把你忘記……嗯,除非我死吧。」
章依曼點點頭,讓表情慢慢變得嚴肅。
「我忘記我之前去過瓊省了。」
面對韓覺疑惑的目光,章依曼又一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嗯。」章依曼點頭。
「啊!」章依曼惱羞成怒,氣得把酒杯一放,撲過去勒著韓覺的脖子要他刪掉。
看到章依曼臉上並無異樣,韓覺才繼續說:
韓覺當下開始糾錯道:「我也想說她壞話來著啊,但具體相處的細節已經遺忘了很多,控訴沒有案例支撐,就是謾罵了。而且我覺得吧,在一段戀情結束了之後,兩個曾經相愛過的人惡語相向,那個樣子實在太難看了。越把對方說得不堪,就越是在坦白自己的眼光到底有多差。雖然我去年之前的眼光確實差到不行,但還是要留點體面的。」
章依曼噘了噘嘴,自殘和輕生,在抑鬱症里算是很嚴重的程度了。
韓覺點點頭,同意。
車裡的兩人被嚇了一跳,喘著氣,拉開距離。
抑鬱症病因複雜,生病的人外表行動與常人無異,只有專業人士才能判定一個人是否生病。章依曼自出道之後,就被她爹介紹了一個心理諮詢師,因此對抑鬱症並不和_圖_書算陌生。
章依曼一想到這裏,就想痛快地浮三大白!
就在這時。
章依曼一臉認真地等著韓覺解釋。
章依曼心結打開,咯咯笑著。
「嘣嘣!」
車裡的韓覺和章依曼坐在車尾,門外人的視覺盲區。
「那時候一定很痛吧?」章依曼摸著傷疤,輕輕詢問。
電視里男女主角要親親的時候,不是被電話打斷,就是被別的意外打斷。章依曼每次看得幾欲抓狂。
「咔嚓!~」
韓覺抱著章依曼,在心裏決定,除了這件事,他不會再對章依曼說謊了。
少女初嘗戀愛的暗涌,心裏愁得不得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章依曼被韓覺擁在懷裡,貪戀著與韓覺親密的感覺,悶悶地嘟囔著:「我還沒有原諒你喔……」
「嘻~~」章依曼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於是笑了一下,但她又馬上繃住,「可是,可是,你去年跟我錄節目的時候,還說她是很好的,是很優秀的……也不像忘掉了啊。」
車門是打開的,秦姐和關溢站在車外稍遠一點的地方,留出空間,同時也防止外人過去。
「萬一那上面是真的,那麼我希望你知道,我跟你說我是第一次去瓊省,是真的以為我第一次去,跟你說我從來沒有教人游過泳,我也以為我是第一次教人游泳,我沒有故意想騙你,討你歡心的意思,」韓覺掰著手指說,「想討你歡心還有很多辦法呀,比如寫詩給你聽,比如唱情歌給你聽,比如拍電影給你看。」
韓覺感覺有點癢,但沒有把手抽回。
她想看韓覺的紋身。上次看是在昏暗的酒店,當時看得並不仔細,而且摸到傷疤之後,迅速遮住了。
「那我們等下見了。」韓覺準備下車了。
韓覺解釋清楚留言上的事之後,心頭也是鬆了一口氣。他總是一不小心就被前身坑,一次比一次突然,一次比一次嚴重,每次都弄得他心驚膽戰,心力憔悴,鬱悶至極。
「還好。」不是韓覺親身承受,當然還好。
旁邊響起拍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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