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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韓覺平描淡寫地用一隻手就把籃球抓在了手裡而不掉。

章依曼去看那顆籃球。

「我不怎麼會，大叔，你來。」章依曼說。

「這就當作是畢業照了！」有一個學生大喊。

韓覺和章依曼告別了這個幸運的班級之後，時間已經臨近放學。趁學校人沒有一下子多起來，他們就準備撤離了。

韓覺一路小跑到籃球場的時候，章依曼正一個人杵在籃下，投籃投得不亦樂乎。

在前世上學的時候，因性格孤僻，只要是團體運動，幾乎都和他絕緣。而且他也不愛運動。體育課，其他男生一窩蜂去打籃球羽毛球的時候，他就抱著一本書，找個地方一直看到結束。可以說除了跑步，韓覺什麼競技運動也不會。

章依曼走過去熟練地把院子的燈打開，然後把章三的玩具從樹上拿下來，對她爸嗔怪道：「爸爸你怎麼又把它玩具扔上去了！」

這一走，學生們就鬼哭狼嚎的，很失落，哀求著要簽名。

而如今再一次聽到韓覺的謙辭，她就越想要看韓覺打了。

章依曼和韓覺看一個班也就四十來個人，不多，也就同意了。

韓覺聽了面色有些為難：「我也不怎麼會啊。」

看到韓覺和章依曼之後，那四十個學生尖叫著跑了過來，然後遠遠停下，圍觀。

章依曼闊別校園已久，很少有機會站到球場，更沒機會摸到籃球。剛才遠遠看到叢林里藏著一顆籃球，心裏的癮一下子上來，就跑過去挖了出來，打算小小地玩一玩。

走到籃筐邊上了，章依曼舉起手裡的籃球，「然後把球放進籃筐里！」

「噢噢！」王導似乎感受heｔｕｂoｏk•cｏｍ.ｃom到了什麼，一臉興奮，指揮著攝像師把鏡頭牢牢對準韓覺。拍特寫地拍特寫，拍中景地拍中景。

「不管！」

接著是第二課。

就算自己打不來也沒關係，看著男朋友在球場揮灑汗水，自己則在邊上加油遞水，這也曾是章依曼憧憬羡慕的畫面。

「不應該是這樣的！」

「啊呀~~」章依曼嬌笑著被韓覺抱起，坐于肩上。

韓覺身手矯健，反應靈敏，加上又有章依曼的出聲提醒，輕易就接住了章依曼的地板傳球。

韓覺和章依曼出了校門之後，先是去買了奶茶，然後在甜品店坐了一會兒，在情侶牆上留下了寄語，圓了章依曼的學生夢，當天色變得昏暗，這才結束了今天的錄製。

「？」章依曼捧著籃球，有點沒反應過來。

「應該的，我比較溫和。」

韓覺也不拒絕，現場就變成了【章老師籃球小課堂】，教運球和上籃。

下一秒，韓覺雙手固定住籃球，然後往前一探……

「大叔！」

簽完名之後，體育老師拿著手機，難為情地問能不能合照，全班的大合照。

章依曼快速趕到現場，一下子撲到韓覺的背上，說要停他的課，「不許再誤人子弟了！」

「不是看球，是看我，」韓覺說：「我是真打不來。」

「沒事的，來嘛！」章依曼眨著一雙大眼睛，興緻盎然地看著韓覺。

簽名的紙是韓覺從小周那裡要來的，要了兩本本子，他一本，章依曼一本，兩個人分開站，於是隊伍也就分成兩路。男生大多去到章依曼那裡，女生多數在韓覺這裏。

不遠處是繞著www.hetubook.com.com一棵樹榦著急的章三。

譚念的嚴格章耀輝是知道的，譚念對韓覺的不滿，他也是知道的。去年章依曼跟韓覺參加了《我們戀愛吧》，節目第一期剛出來，譚念就打電話過來罵章耀輝，問章耀輝是怎麼想的，怎麼能把章依曼跟韓覺放一塊兒。

章依曼帶著滿意的笑容，和又要等一個月才能見面的哀愁，趕去參加晚上的行程。到了十點回到家，她的心情依然暢快無比，走路都蹦蹦跳跳帶著風。

來個花式運球？還是帥氣地投一個超遠距離的三分球，然後在球掉進籃網之前轉過身去高舉手臂？又或者是來個戰斧式扣籃？

韓覺看著跑遠的籃球看了一會兒，回頭跟章依曼說：「你看。」

院子沒有開燈，章耀輝正坐在院落的藤椅上，就著晚風，在玩著手機。幽幽的屏幕光把他照得十分滲人。

韓覺學得很快，章依曼看向他的眼神漸漸變得不對勁，覺得韓覺在耍她。

「大叔也很緊張，比在美利堅跟你吃飯的時候還緊張。」

「第二課，這招厲害了，人球分過。沒錯，足球有人球分過，籃球也有！」韓覺要章依曼去防守他，韓覺磨磨蹭蹭把球運到章依曼前面，拍了幾下，他就把球靜置在地面，然後上前抱住章依曼把她放倒，倒地的時候還很紳士地壓了壓裙子。接著趁章依曼爬起來的時候，韓覺快速把地上的球撿起，邁開腿，來了個三步上籃。

被那麼多人圍著，韓覺和章依曼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顯擺那點球技，於是韓覺就說還是走吧。

韓覺和章依曼打鬧了一會兒，就有一班高一的學生和-圖-書來上體育課了。

「哇~」章依曼看著一隻手就可以抓住籃球的韓覺，兩隻手捧在胸前，眼睛幾乎要變成桃心的樣子看著韓覺。

韓覺扛著章依曼，一步步向著籃筐走去。

這句話引來了其他同學的強烈贊同，一點不在意照片裏面有沒有老師和校長。

進到家裡，章耀輝沒有來迎接，章三也沒有來，章依曼就知道他們在院子里。

【肌肉記憶還在啊！】韓覺有點放鬆，也有點驚喜。

「噢……」章依曼先是面帶不甘地點了點頭，然後感到驚訝，「啊！大叔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等等，我還有三個課時沒有講完！」

章依曼嘿嘿笑著跑去把球撿回來，然後自信滿滿地跟韓覺說：「我來教你！」

他是真打不來籃球。

籃球脫手而出，在地上彈了一下，就直直地撞進了章依曼的懷裡。

小周就被叫了過來當攝影師。小周態度很認真，拿著體育老師的手機，又是找光線，又是安排人頭高低，如果不是被韓覺催了，他還能想出幾個創意，調度學生拍創意照。

韓覺回答：「我在傳球啊。」

「我練習唱歌練習舞蹈很勤快的。」韓覺說。

下一秒韓覺又把球傳回來。

章依曼不厭其煩地說章三還是個孩子，不可以欺負它。她把頭髮解開，在廚房倒著牛奶，跟章耀輝遙遙對話：「今天師父跟我們一起吃午飯了。」

韓覺捧著球，有點不知該怎麼處置。

章依曼想了想，又把球傳了回去。

他們如此反覆兩次，章依曼終於忍不了，開口詢問：「你在幹嘛？」

「噢？」章耀輝來興趣了，把視線從手機上拿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譚老師怎麼說？」

「這就是我的絕招。」韓覺一臉凝重。

韓覺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籃球，幾乎沒有猶豫多久，就下了決定。

章依曼有些震驚，因為在一分鐘之前，她始終以為打籃球是校霸的基本功。作為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校霸，既然不打算把時間荒廢在學習上，那除了打球還能幹什麼呢？

「你展現一下你的絕招呀大叔？」

「幸好大叔品質過關，師父聊著聊著後來就跟你一樣，對大叔印象很好很好！」章依曼笑了。

「是它自己扔上去的。」章耀輝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也不是第一次被閨女教訓了，因此撒謊甩鍋都十分敷衍。

「得分成功！」韓覺的右手呈雞爪狀，生硬地保持著最後撥球的手勢，原地轉了一圈向四邊八方展現他的風采。

當韓覺走到了籃下，試著擦板投球，結果球猛地砸到籃板上彈得老遠。

唯獨籃球不怎麼會。

「嗯。」章耀輝點點頭，在意料之內。

現場有大概三秒的沉默。

章依曼喜歡運動，好奇心也重，羽毛球，網球，足球，乒乓球……凡是能接觸到的運動項目，她都會一點。

把章依曼放下來之後，韓覺大喊：「灌籃就是這麼簡單！」

後面的話硬生生憋回去了。

章依曼笑而不語。她不打籃球，卻也打別的球，知道高手有個扮豬吃虎的通病，越厲害的人越喜歡說自己【打不來】、【不怎麼會】、【水平一般】。上次韓覺說自己游泳水平一般，不怎麼會游，後來除了教沒教好，章依曼看得出來韓覺自身游泳水平極強。

「呵呵，」章耀輝也笑了，「那就好。」

學生們一和_圖_書陣歡呼，自覺地排好隊。

王導：「好……」

中規中矩的大合照出來之後，老師和學生們都很滿意。

學生們排完韓覺這裏就去章依曼那裡，有的學生輪完一次之後仍不滿足，排到後面去又排了一次。韓覺看著這四十個學生，總感覺像是簽了六七十多份。

看到韓覺小跑而來，章依曼招呼了韓覺一聲，就把球拋了過去，想看韓覺發揮。

章依曼抱著球屁顛屁顛跑過來，跳著笑著說要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代課老師——韓老師！第一課，身高一米七的姑娘如何灌籃？」韓覺對著鏡頭一臉認真道，「不需要動手術，不需要吃藥，首先制定一張運動計劃表，一周三次無氧運動，五次有氧運動，堅持半年，當體重和體脂降到一定的程度，身材和皮膚變好了之後，找一個一米八五的強壯男朋友，讓他把你抱起來……」

韓覺不說話，跟章依曼默默來回傳了二十次之後，明白了章依曼的決心。盛情難卻之下，韓覺只能試著把球運了一下。一運，發現可以，很順利。

「都寫在你臉上了。」

不是學不會玩不來，而是譚念告誡章依曼遠離籃球，不准她打，因為就像歌手要時刻保護嗓子一樣，一個樂手，對於手指的保護再怎麼重視都是不過分的。所以章依曼除了遊樂園的投籃機以外，在別的地方很少碰球，就算碰也是一個人玩，投投藍，不參与對抗。

看著打鬧嬉笑的兩個人，王導感覺自己都年輕了許多。

章依曼把球拋了回去：「那我不要看你絕招，我要看運球和投籃。」

「師父問了大叔很多問題，我在邊上聽得都緊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