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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依曼蹦床一樣彈了幾下，靜靜發了一會兒呆，突然捧著臉在床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然後氣喘吁吁地又發獃。

「不準看！」

「要我讓房間給你們嗎？隔音很好，絕對安全。」

「貪心了啊，有得待就不錯了，」林芩雙手握著方向盤，使車子在車流中穿梭，「那你們明天去玩什麼？逛街？」

一間主卧，一間客房，一間音樂製作室，兩間書房。一間書房專門看漫畫，除了滿滿當當的漫畫，居中的懶人沙發最為醒目，周圍全是零食，角落也整整齊齊壘著各式點心，牆上嵌著一台巨大的電視，下面放著遊戲主機和手柄。另一間書房用來看別的書，紅木矮几上放著茶具和眼鏡，畫風差別很大。

更何況大叔比爸爸帥氣那麼多！比爸爸有才華那麼多！

唔，還不錯。

章依曼也糾結過欺騙自己的爸爸會不會不好，但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相信韓覺。畢竟媽媽當初也是在爸爸不怎麼樣的時候，扛著旁人的不解和家人的失望，懷了孕不肯去打掉，毅然和爸爸結婚，陪伴在爸爸身邊把日子一點點過好。

躺在客房的床上，章依曼眯和*圖*書著眼暢想著明天的約會。想牽手，想擁抱，想親親。然後她想到林芩的提議，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悄悄用力往下坐了坐，在試床的彈性。

章依曼堅信自己遇到韓覺，就像媽媽遇到了爸爸一樣，必須要有追求幸福的勇氣，才能收穫自己的命運。

林芩問章依曼是要跟她一起睡，還是單獨睡客房。

林芩沒聽，呼嘯著把車開回了家裡。

章依曼也不辯解，只是嘿嘿嘿傻樂。

章依曼從小都是一個人睡，於是就說睡客房就好。

章依曼驚嘆這簡直就是韓覺理想中的房子了。她頓時有些明白為為什麼韓覺和林芩見面次數不多，但交情始終不錯，提起對方言語間滿是惺惺相惜。

「爸爸，我跟林姐姐去玩啦！」章依曼拎著小行李箱跟章耀輝打了聲招呼，就往林芩那邊跑去。

「你在想什麼啊，」林芩咧嘴壞笑，「我明天有排練，家裡沒人，又夠安靜，剛好你們可以在我家約會，還安全。」

「在飛機上！」章依曼連忙自己解釋，「明天早上六點才到。從美利堅飛過來要十三個小時，要是這十三和*圖*書個小時也能拿來玩該多好。我明天中午要跟爸爸吃飯，所以跟大叔只能從下午開始玩。時間太少了，都不能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泡溫泉。」說完她就嘆了一口氣。

「啊……什麼呀！」章依曼嬌嗔一聲，雙手捂著臉，好像腦子裡的畫面就活生生地出現在了眼前。

「？」

「知道啦！」

章依曼蹦蹦跳跳地上了林芩的車子，取下口罩和帽子，終於不再掩飾興奮，揮著拳頭哼哼哈哈。

「他說想要看看那裡的庭院，聖地巡禮，我也搞不懂是什麼意思。」章依曼說是這樣說，但看著窗外想象著和韓覺漫步庭院的畫面，又嘿嘿嘿笑出來。

林芩在華夏的待遇和合同只比新人好一點，但在櫻花國，她已是一流的歌手，置辦的公寓面積不小，房間很多。

只要能跟韓覺在一起，具體在哪裡玩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目的，看到你這麼激動興奮，我肯定要留下感動的淚水了。」林芩發動了車子，笑著吐槽。

從魔都飛東京需要三個小時，等從機場出來，外面天色已經是傍晚了。往市區里開，二月十四的晚上，和圖書街上沒什麼情人節的氛圍，倒因為距離華夏的春節沒幾天了，路上街邊掛上了不少的燈籠。

韓覺的微特一如既往沒什麼動靜，令人懷疑他是不是忘記了密碼才半年都不登一次。但他工作室的官方微特仍然會不時跑到章依曼的微特下面，搶沙發，說笑話，開辦非法補習班被章依曼拎出來痛斥不準。

章依曼羞憤愈加，要林芩把車停邊上，要打她。

「天上吧。」

「去一個叫新宿御苑的公園。」

章依曼在看視頻的同時，還要進行表情管理，以免被不時回頭的爸爸給察覺出什麼來。

章依曼依然會日常寵愛【職場情侶】的粉絲，給她們大段大段對愛情的感慨點贊。拍章三的視頻和照片。出現在林芩【外國情侶】的鏡頭裡時，談及和韓覺在一起的日子，章依曼也會手托著下巴，露出追憶的笑容，說：「錄這個節目帶不帶真心，觀眾是很容易看出來的。」變相承認自己和韓覺的真心。

到了豪華酒店，章依曼卻沒住下來。

跨年那晚，一首《當愛已成往事》哭煞許多人，紛紛以為【職場情侶】下車即殺青，兩人各生歡喜，再難有ｈｔtｐs://m.ｈｅtｕbｏｏk.coｍ•cｏm交集。然而之後的日子里，章依曼和韓覺並沒有急於撕下【職場情侶】的標籤。

她瞥到書柜上動漫手辦一個個笑嘻嘻的，似乎在取笑她，章依曼惱羞成怒，爬起來把它們全部轉向面朝牆壁。

「出國逛公園？雖然冬天的景象不如其他三個季節好看的，那裡人少是少。」

車子晃了一下。

但他倆討論之後，認為章耀輝也不想討女兒的嫌，所以並不打算直接蠻橫地阻斷這段戀情，而是想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他們慢慢地沒時間戀愛，慢慢地沒時間見面，慢慢地沒時間聊天，慢慢地各自遇到新的人，各自遇上新的事。讓他們體會感情從指縫溜走的感覺。

韓覺和章依曼也不是沒想過這樣會不會讓章耀輝心生警惕。

「明天中午過來吃飯！」章耀輝在後面大喊。

一切都跟他們沒下車的時候一樣。

章依曼戴著耳機看著視頻里韓覺唱著《Billie Jean》，身子忍不住跟著節奏一搖一晃。這首【格萊美】之後迅速風靡美利堅的歌曲，章依曼搭配著韓覺的舞蹈，看了不下十遍。

林芩沒有從門口外面跳出來，章依曼就又試和-圖-書了試。

秦姐說章依曼從小懂事聽話，以為她沒有叛逆期，沒想到這叛逆期還有潛伏期，直到快二十一歲的時候才來而已。

不少粉絲們收起擔心，老懷大慰。儘管明知這不能改變下車的事實，但韓覺和章依曼並沒有對過往的相處進行逃避、否定或冷處理，留給了粉絲們足夠的遐想空間。粉絲們精神大振，各種藕斷絲連的說法甚囂塵上，很有市場。比如《說謊》的反向暗示啦，比如《當你老了》的五十年之約啦，比如《City of Stars》的英文歌合作啦……全憑從邊邊角角的細節里無中生糖才能勉強維持生命。

章依曼笑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繼續說：「然後晚飯去老街區找袖珍小店吃深夜食堂，吃完了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坐。」

於是韓覺工作室的微特越來越少地來章依曼這邊串門。章依曼也越來越少地給有關【職場情侶】的東西點贊，在家的時候，從一開始聽歌都聽《慢慢喜歡你》，漸漸變成聽《慢慢》。營造出一種異地戀慢慢被時間沖淡的局面，迷惑章耀輝。

韓覺和章依曼就商量了對策，將計就計。

「他現在在哪裡？」林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