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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商翻著白眼想要撞牆了。

「你想太多了！」張子商掙扎著，「這真不是惡作劇！」

吳克黎說：「我懷疑這會不會是子商用什麼隱藏攝像機在惡作劇我們！」

黃進說，聽懂了就好。

這個綜藝一反目前市面上所有的綜藝形式。沒有劇本，沒有導演，沒有燈光，沒有錄音……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台攝像機，一個被拍攝者。

前輩大喊：「韓覺來了啊！你帶我去見韓覺！」

而樓上不斷有人正往下跑，有職員，也有出道已久的藝人。

結果等了半天，隊長也沒回來。

張子商仔細聽了聽，發現樓道那邊亂糟糟十分熱鬧，不斷有激動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張子商連忙起來，拿上攝像機，小心翼翼地把門開了條縫。頭沒出去，先把攝像機伸出去，利用鏡頭探查了一下周圍。

吳克黎他們搖頭，不信。

一大早張子商就帶著個攝像機來練習室拍這拍那，行徑十分可疑。

【著火了？有土匪？粉絲攻陷公司了？喪屍圍城？……】

「不知道。」鹿白羊問道：「怎麼了？」

隊友們瞬間精神了，一個個嚷著要聽。

【奇迹少年】正在練習室吃著從路上打包來的早飯，張子商說起了他昨天做的怪夢。

黃海盯著張子商：「這是惡作劇的一環嗎？」

他確確實實沒在惡作劇。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張子商嚴肅道，「我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把旋律記下來了……還挺好聽的。」

昨晚深夜，張子商被黃進約到了外面喝酒，張子商剛一入座，就看到桌子面前和-圖-書擺著一台攝像機。

吳克黎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目光炯炯，轉頭打量起練習室的各個角落。

張子商點頭：「到時候去版權曲庫對比一下。如果是新歌的話，剛好當月考作業讓師父聽聽看。」

張子商繼續說：「然後我就上台了，先是裝模作樣介紹了一下，說，下面要演唱的這首歌，是想呼籲人們拋開成見，長頸鹿會吃骨頭，山羊會吃肉，我也會寫出很好的歌……」

隊長說這是張子商真實智商的體現，和他們無關。

張子商拉住一個還算熟的前輩，問樓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隊友們盯著張子商，一臉【繼續你的表演】的表情。

自己這是被接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隊友們又笑。

「然後呢然後呢？」黃海對張子商的夢很感興趣，催他繼續講下去。

走到樓道，察覺到混亂來自樓下。樓下是練習生所在的樓層。

「跟師父比賽我還拿第一，想想就知道我在做夢好吧？」張子商異常清醒。

他用的是平板的作曲軟體，伴著輕聲哼哼不成樣子的歌詞，一首歌曲的雛形就出來了。

其他人：「！！！」

張子商不是第一次遭到《極限男人》的反噬了。隨著他在節目里越發出色、搞笑、有人氣，他在隊友心目中就越和【披著羊皮的狼】、【詐騙犯】捆綁在了一起。畢竟「做喜劇的，為了搞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這句話他當初對著隊友喊得無比豪邁，慷慨激昂。

「得了第幾？」鹿白羊問他。

今天早上，張子商就帶著攝像https://m.hetubook.com.com機開始拍東拍西，起床時拍，在車裡聊天拍，吃飯也拍。雖然沒有劇本，但大家平時的相處就蠻有意思，因此氣氛一直融洽。

吳克黎一臉凝重，問：「這也是安排好的嗎？」

「長頸鹿真的會吃骨頭？」

「嘖。」被拉住的人起初一臉不耐和憤怒，彷彿被耽誤了什麼要緊事，但是等看清張子商的臉之後，頓時變得驚喜，怕他跑掉似的反手緊緊拉住張子商的手腕，說：「剛好！你帶我去！」

吳克黎突然問：「誒，外面怎麼了？」

張子商當時以為黃進在拍個人視頻。

眾人驚訝竟然還真的有。

【你跟韓老師都學了些什麼啊……】隊友們在心裏疑惑。

張子商：「？？？」

張子商覺得這天沒法聊了。

鹿白羊的【怎麼了】和吳克黎問的【怎麼了】不大一樣。

「大家要小心子商！」吳克黎在練習室找不到藏起來的攝像機，就去在張子商身上摸來摸去，找竊聽器微型攝像機什麼的。

黃海氣不過，說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回事！然後他說要去把人帶回來，結果黃海也沒回來。

鹿白羊認為張子商在夢裡醜化了他們，不然他們不可能在《唱作人》的現場念出《華夏好聲音》的家屬台詞。應該賠償他們。

拿到這台攝像機的藝人，得用它拍攝自己的生活，內容沒有限定，時間也隨心所欲，當覺得拍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就在朋友圈挑選一位藝人好友，把攝像機轉交給對方。如此傳遞接力。

張子商心裏一咯噔，覺得把他m•ｈetuｂoｏk.ｃoｍ.cｏｍ留在練習室的隊友們真的太壞了。

張子商趕著吳克黎：「去去去！你也去！」

隊友們聽了覺得還挺好聽，並且從來沒聽過。

張子商趴在地上，用額頭【咚咚咚】撞地板，說他真的真的是清白的。

「幹嘛？」黃海不明白吳克黎為什麼擅自給自己加戲。

黃進說不是，他是在拍一個綜藝。

吳克黎解釋：「好幾個人跑過去。」

「誒~~」眾人略微感到無趣，但也沒太失望，畢竟夢境總是這樣，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張子商看著留下桌子上的攝像機，徹底凌亂了。

張子商於是拿出手機放了一小段旋律。

張子商指著攝像機辯解：「這真的是拍正常綜藝用的！」

張子商靜候著空氣，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表情驚疑不定：【難不成被惡作劇的人是我？！賊喊捉賊！這套路也太深了！】

韓覺第二期《唱作人》正賽唱完之後，網上又是一頓誇。觀眾零星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即便他們對韓覺已經提高了預期，但韓覺帶來的新作品，仍能給大家另一種層面上的驚喜。很了不起。

「我昨天做夢夢到我參加《唱作人》，莫名其妙到了總決賽，對手都是大佬，師父也在！工作人員讓我馬上登台，我慌的要死，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唱什麼。然後突然聽到了你們的聲音，就想去找你們，發現你們幾個在後台盯著一台屏幕，握著拳頭一直在那裡喊：【轉！轉！轉！】……」張子商說到這裏，狠狠瞪了一眼正埋頭吃著早餐的四個隊友。

「你唱了沒有和圖書？」

屋子裡的人還在勸張子商坦白從寬。

張子商沒想到才一個早飯的時間，說好的信任就不見了。

張子商懵了。

被吳克黎這麼一說，其他幾個頓時警惕地離張子商坐遠了一些。

黃進解釋完之後問張子商，聽懂了嗎？

吳克黎真去了，結果也不見回來。

吳克黎恍然大悟：「誰出去誰第一個中招是吧？」

張子商回答，聽懂了。

打電話給黃進，黃進說沒錯，讓他隨便拍點東西，然後轉交給下一個人。

張子商說要打電話讓黃進跟他們解釋。

「想太少才可怕，」吳克黎心有餘悸回答道，「我昨天還夢到我談女朋友了，結果視頻的時候發現她在錄音錄像，嚇得我一下子醒來。」

「等等等等！什麼事情啊？帶你去幹嘛？」張子商一手拿著攝像機，一手被拖著往樓下走，滿臉莫名其妙。

張子商搖頭：「不知道，唱到一半就醒了。」

隊長甚至誘供張子商，說趁鹿白羊出門了，大家聯合起來一起惡作劇鹿白羊。

在這個適合說謊的四月天里，他們看了看立在桌子上的那個攝像機，越想越覺得可能。

「山羊吃肉？真的假的？」

畢竟張子商在《極限男人》里靠惡作劇自己的師父一戰成名，此後更是放飛自我，拋去了下限，在惡作劇嘉賓方面發揮出令人咋舌的天賦。就像親眼看到山羊吃肉一樣，他們不能再用曾經的目光看待張子商了。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鹿白羊回來，隊長站起來，說是要去找鹿白羊。

一切安全。

隊長叮囑了一句：「是不是現實有原型的，可別侵權了和*圖*書。」

張子商也不奢望有朝一日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要有師父的七分水平就差不多了。

「唱了。音樂一響，我就稀里糊塗跟著音樂，唱了一首我完全沒聽過的歌，等於是在即興演唱。」張子商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練習室一下子只有張子商了。

等到一個月過去，導演會收回攝像機。到時候攝像機裏面可能有了幾十個藝人，也有可能只傳了幾次，才沒幾個藝人。藝人里可能有頂級演員，也可能會有新入行的搞笑藝人，範圍很大，隨機性很強，但也十分新鮮。

張子商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想哭。

「都是真的。」張子商嚴肅點頭，「師父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不信，後來查了資料才相信。自然界沒有純粹的食肉或食草動物。」

他們就說黃進也不可信。沆瀣一氣，蛇鼠一窩，誰不知道極限男人主持團對自己人狠，對外人更狠。

「哈哈哈哈！」原本起早還有些發困的隊友們聽完后都笑了。

走廊很安靜，空無一人。

吳克黎倒不覺得這樣哪裡不好。他甚至覺得，以後張子商如果真的去參加《唱作人》了，他去探班的時候，這樣子玩玩看應該會很有意思！這麼幻想著，吳克黎不由嘿嘿笑了起來。

張子商拿著攝像機回到宿舍，跟隊友說了一遍，隊友們也沒覺得奇怪。聽到是黃進和《極限男人》導演的新綜藝，一個個還十分積極地跟鏡頭打著招呼。

鹿白羊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站起來說：「我出去看看。」

「有沒有拿冠軍？」

這等於天上掉了一首歌啊。

說完，就轉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