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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拷貝一份，留公司。」

【回頭要讓他們少接觸一點了……】

韓覺不假思索地從張子商身邊彈開：「不要。」

「我呸！」黃海挑著單邊的嘴角，斜著眼目露不屑地看著那堆人，「什麼課後討論，都是借口，你們剛從外面進來好嗎。」

「呃……差不多……就是這樣。」張子商遲疑道。

「等等，這就算教過了？難道我失憶了？」

韓覺眉頭一跳，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一人面對四人。

「噢噢噢。」

張子商後來琢磨出了第一課的意義，那就是師父希望他在今後的人生中，戒驕戒躁，當感覺自己天下無敵的時候，就回想一遍第一課的內容，而後心生謙卑。

安靜的排練房，氣氛陡然凝滯。

「蠻有意思的。」韓覺環抱著雙手，右手的食指在胳膊上輕點著，說：「我記得戶外綜藝時代就是黃進和金導他們開創的吧？怪不得了……」

張子商於是用自|拍的姿勢，舉著攝像機把自己湊到了韓覺邊上，興奮道：「那師父，我現在就把攝像機傳遞給你了！」

「哈，哈哈，哈……」大概是自己也覺得荒唐，張子商虛弱地笑了幾聲，甚至懷疑起這是不是一場由《極限男人》策劃，主要針對他的惡作劇。

出現在鏡頭裡的基本都是男的。

顧凡背靠著牆，笑著跟邊上的金璨和林郁哲說著話。

讓他沒想到的是，向祖呼出一口氣，率先邁出了步子。

「乖。」韓覺滿意地點了點頭。

張子商愣了一下。

張子商張了張嘴，茫然地道：「……我不知道。」

其中有摸魚的職員和-圖-書，有老師，更多的是已經出道的藝人。

張子商立馬剎住，雙腿一軟，差點摔個狗吃屎。他深刻記得在健身房八角籠里，關溢是怎樣把韓覺處理地服服帖帖。而且那可是連號稱【萬物皆可拍】的大師兄都不敢拍的恐怖存在，千萬不能栽到他手裡。

「這讓人怎麼學？！」

張子商趕忙解釋：「只有第一課是這樣上的，後來不是。」

這些藝人跟之前的練習生們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她們佔據了孩子們的位置，嘰嘰喳喳地把韓覺圍起來，要合照，要簽名，要加好友，還想要電話號碼，說剛才的音樂課有些地方不是很懂，希望能課後討論討論。

顧凡是真打算吧今天韓覺的課保存下來當課程，今後給公司里每個練習生看。

這個節目的模式也挺厲害的。

張子商閉上了雙眼，面容哀傷，彷彿眼角有一顆淚水滑落。

把嚎叫的孩子們趕去訓練之後，排練房裡依然烏泱泱站著一堆人。

「……」周圍的人面無表情地聽著韓覺的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根本學不會啊！」

張子商想學黃進，先把攝像機塞韓覺的懷裡再說。

顧凡無聲地嘆出一口氣，輕聲說：「這世界上哪來那麼多隨隨便便的金句，無非是吃了虧，受了教訓，在無數個深夜前思後想凝練成的心得而已。」

林郁哲贊同：「演得還挺像。」

緊接著是林郁哲，然後是金璨。

欣賞完吳克黎的說唱，並表揚了對方使對方心滿意足離開之後，韓覺向顧凡這邊走來。

說完，韓覺獨自往前走去。

不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隱約覺得張子商又像小周了一點，真是不妙。

韓覺沒有解釋。

顧凡看著眼前四人的背影，笑了。抿了抿唇，他小跑著跟上了隊伍。喜悅溢於言表。

按照六人定律，這台攝像機理論上可以被遞到娛樂圈任何一個明星的手裡。那些平時節目組邀請不到的明星，現在可以讓對方的朋友去邀請，就算對方始終不同意，但依然會被好友的鏡頭帶到。

「怎麼了？」韓覺問。

張子商說對，還說拍得很好。

自從張子商坑了韓覺而不死，張子商在他們心裏的危險級數就跳躍式上升到了前五，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韓覺察覺到身後四人的停步，轉身回望。

你前面說了這麼一堆鞭辟入裡的分析，最後竟然說不要？不僅說了不要，還一副無比嫌棄避之不及的樣子，到底是想幹嘛？

對於顧凡，韓覺當然是相信的。

下一秒，排練房的門口閃現出關溢的身影。

「師父，我去下廁所！」他把攝像機往韓覺手裡一放，轉身就跑。也不怕韓覺鬆手，因為摔壞了要賠錢，雖然可以說摔壞了大部分是他的責任，但做師父的，總不好意思讓徒弟掏腰包賠錢吧？

他們遇到一個綜藝的時候，想的是在鏡頭裡的形象，以及播出后的影響。然而韓覺直接用製作人思維，從上往下，層層剖析了這檔節目的賣點、優勢和劣勢，彷彿親身參加過節目的討論會議似的。

邊上，吳克黎義憤填膺點著頭，也在冷笑。

三人停下，顧凡也停下。

眾人：「？？？」

「這是黃進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極限》金導的新綜藝。」顧凡終究是善良的顧凡，笑著幫張子商解釋了一遍攝像機的來歷。

張子商也真這麼做了。

「綜藝。」張子商說。

直到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關溢！」

「這個？」顧凡驚訝了一下，但他混跡娛樂圈多年，經驗豐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笑著對張子商點了點頭，說：「你是想惡作劇吧？」

「對了！」想著想著，張子商突然想到不久前，這幫傢伙一個接一個跑到樓下來，誰也沒叫他。

「不是，」張子商說，「在拍綜藝。」

張子商認為自己的計劃環環相扣，簡直完美。

張子商永遠忘不了韓覺給他上第一堂課的時候，被帶著下樓走了一條街，短短一百米，韓覺就有了至少五首歌的靈感，讓張子商險些當街五體投地趴下。

遠處韓覺終於應付完一個又一個熱情的前輩晚輩們，排練房逐漸變得空曠。

「！」鹿白羊後仰著身子，滿臉【他敢這樣教，你也真敢這樣學？最後竟然還能給你學到東西？！到底是你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的表情，十分震驚。

站在對面牆邊上的是向祖和顧凡他們。

張子商加入《極限男人》主持團之後，嘴皮子變得利索的很，繪聲繪色幾句話就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進哥就讓我隨便拍，拍多久都隨我高興，然後傳給下一個藝人！」

因為韓覺完全可以預見，這玩意如果落到了他手裡，那麼最後一定會落到小周的手裡，而一旦落到了小周的手裡，那幾乎等於……呵呵。

黃海剛才也想要韓覺的和圖書簽名，但擠不進去，只能在人群外等著。

「韓老師給你上課的時候，不會也是這樣上的吧？」鹿白羊問著一旁拿攝像機拍來拍去的張子商。

向祖閃爍著眼神，想要說些什麼，但啟了啟唇，沒說。

【剛才那些】是指韓覺的公開課和音樂課。

「你在拍什麼？」從公開課開始，韓覺就看到張子商舉著個攝像機，進來之後就在那到處亂拍，他差點以為張子商被小周污染了，同樣趣味扭曲，開始以拍師父的黑素材為樂。

向祖沒有參与，他一邊盯著遠處的韓覺，一邊咬著嘴唇上的死皮，緊皺眉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顧凡問張子商：「剛才那些，都拍進去了？」

大家用【你看吧】的眼神看著張子商。

張子商聽得倒很認真，越聽越覺得手裡的這個攝像機天生就該被師父握住。留在他的手裡，只會讓每一個出鏡的人感到不安，以為要被他惡作劇……

又來了！又來了！

韓覺感嘆道：「綜藝節目必然會逐漸向紀錄片的形式靠攏，這個節目已經走在其他所有從業者的前面了。以他們現在的地位，還能有這個眼光和勇氣探索綜藝的邊界，挺讓人佩服的。

金璨一臉凝重：「肯定是。」

張子商迅速轉身跑回韓覺身邊，拿起韓覺手裡的攝像機，露出微笑，一氣呵成，說：「算了，我還是帶去廁所吧。」

吳克黎和黃海他們瞬間作鳥獸散，全都跑掉。

顧凡看了看身旁三人，以為事態就要僵持在這裏了。

顧凡微微皺了皺眉。

韓覺等了五秒沒等到對方的話，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招呼道：「沒時間了，趕緊m.hetubook.com.com的排完吃飯。快跟上。」

顧凡跟上。

「你們這些傢伙！我師父來了竟然不跟我說一聲！」張子商說著就要和隊友們扭打在一起。

同一個梗玩三次會膩的啊！

四人跟上了那一人。

「走了走了，排練去了。」韓覺邁開步子，拍了拍顧凡的後背，就往外走去，準備去為演唱會的合作做準備。

「……」

而且觀眾不知道下一個拿到攝像機的藝人是誰，所以在觀看的時候，會有開寶箱的期待感。但弊端也同樣明顯，那就是隨機性太強，每期的內容都是一賭博，精彩程度由嘉賓表現質量而定，浮動會大，沒有固定的收視群體……」

「……不是！」張子商踉蹌後退兩步，一陣胸悶，「怎麼你們每個人都說這是惡作劇……這真不是惡作劇，是綜藝！是進哥跟金導的新綜藝！真的！昨天晚上的時候，進哥打電話給我，你們不信的話，看我通話記錄……」

向祖林郁哲和金璨他們下意識地就跟著一起走了過去，等反應過來之後，三個人停在原地，面面相覷，覺得羞憤。

顧凡對鏡頭十分敏銳，注意到了張子商，揮手將他招來，疑惑道：「你這在拍什麼東西？個人視頻？」

張子商拍著在人堆里擺手說「沒有號碼」，「沒有手機」的韓覺，頗為自豪地感嘆道：「師父不愧是師父，隨便一句話就是金句。」

張子商舉著攝像機環顧了一圈排練房。

「說得跟真的一樣。」向祖問：「節目名字叫什麼？」

整個排練房只剩這一撮人了。

「怪不得什麼？」張子商搖了搖鏡頭，表示不解。

向祖、林郁哲和金璨安靜地看著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