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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綺彷彿從入神的閱讀中被驚醒，對鏡頭笑了笑，展示手上的冊子，《暢遊大理》。手邊還有幾本待看的，分別是《寫給大理的情書》，《大理風光指南》，《滇省風光》……

「是韓覺的新節目。」老闆說。

老闆震驚了，笑容慢慢收斂，慌亂和無措這才後知後覺地浮到臉上。他們的公司成立才沒幾年，規模不大，運營的幾個偶像都撲了街，有史以來最大的成果和收穫便是姜綺。姜綺火了之後不知多少人、多少公司想買走她的合約，公司之所以能從破樓里搬出來，也全是姜綺的功勞。眼下惹了姜綺，就等於親自毀掉最大的搖錢樹。老闆愧疚中帶著後悔：「對不起啊小姜，我以為你會……」

「太過分了！」錄製《我戀》的時候，張子商聽完姜綺的話立馬義憤填膺，覺得那些隊友太過分了。什麼感冒，什麼肺炎，什麼發燒，什麼骨折……怎麼能這麼說呢？

「這些都要看？」翁遙一邊拍攝書脊，一邊問。

隊友們全都記在了心裏，打算去應聘一下。

來到新年剛搬了地址的原公司，姜綺憋著一堆說辭，走到了公司老闆的辦公室。

至於姜綺為什麼不在公司里表現出來，是因為翁遙之前告訴她，就算談判到最後的確打算接下那個行程了，也不能接得太快太乾脆。畢竟有了一次「為了你好，所以就先幫你接了」，之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打著「為你好」的旗子忽視你的聲音。

之前跟公司說的時候，公司答應也是早早就答應了的，沒想到巡演這和_圖_書才剛結束，公司出爾反爾還是沒有放過她。

「千萬不要失去獨立思考的能力，即便是因為我。」韓覺是這樣對他粉絲說的，所以姜綺並沒有在聽到和他參演節目的消息后，就興奮到忘記這次談話的核心訴求。

一開始大家還起鬨，以為姜綺是要去同居小屋為在張子商面前表現表現，結果一聽到是要去韓覺和章依曼的新節目，大家都淡定不了了。一個個表示她們只是偷偷報名當客人，好近距離接觸韓覺，你姜綺竟然直接去當員工了？

「年後開始。」

年紀輕輕正值上升期，休息什麼休息？！不休息！

姜綺點了點頭。

真是她的好姐妹啊！

姜綺一下倒在沙發上亂甩手臂，求翁遙不要捉弄她了，「素材到時候要用的！」

姜綺接下來的時間里，開始認認真真地為民宿節目做準備。

老闆笑容滿面地看姜綺在那講話。

「好，」姜綺奮筆疾書，突然抬頭問：「誒？等等，剛剛是不是……」

姜綺看著老闆，似乎被他打動，於是說：「那這次就算了，以後我不想這麼匆匆忙忙上節目。」

唯獨翁遙似乎沒什麼想法。

翁遙還端著攝像機，問：「服務員是一個還是兩個？」

「很有意義的素材。」翁遙笑著說。

姜綺在一旁聽得頭髮幾乎根根立起。

隊友們一個個高喊這個主意不錯，她們借用了！

翁遙算了算，春節是二月三號，時間還有不少，說：「那你這段時間里，可以學學怎樣換洗被套，煮咖啡泡茶，汽車維修，管https://m.hetubook.com.com道疏通，做糕點小吃……」

姜綺開心極了。

「竟然還有員工？！」隊友說早知道這一點的話，她們就去報名應聘員工了。

「加油吧，」翁遙對姜綺說，「看你帶回來好多東西。」

現在隊內成員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拍戲的拍戲，參加綜藝的參加綜藝，各有各的發展。跨年的頒獎禮上，【木星少女】力壓一大群女團，斬獲大獎，姜綺覺得整個團隊已經不用再靠她在前面衝鋒陷陣了，於是便打算回到學校潛心學習，充充電，除了團體活動之外，時不時在《我戀》露面，這樣就可以了。

「我也想去的呀，」翁遙笑著說，「但與其跟一大幫藝人競爭，我還不如讓你哪天請個病假，再去幫你代班來得容易。」

「噢。」

姜綺高興地拿出攝像機，讓翁遙拍她看書的樣子：「拍我拍我。」

翁遙就伸手拍了一下姜綺的腦袋。

……

然後為誰先使用這個理由而彼此大打出手，爭鬧一番后，勉強維持了穩定，開始分配起姜綺的病假：「小姜感冒的話，我代班！我隊長！我當仁不讓！」，「那小姜感冒變肺炎的話，我來代班。」，「肺炎？確定？那我就代班感冒變發燒！」，「你們只盯著感冒，真沒前途。我押骨折！」……

最後她目露堅決，乾脆利落道：「所以不管什麼行程我都不接，我都沒興趣，我都不會驚喜！我現在只想要休息，學習，好好寫歌。」

「你呢？你押什麼病？」姜綺笑著問張子商。

自從作為和圖書【木星少女】的成員出道后，為了跟平均訓練了四五年的大公司女團爭搶市場份額，她們這些七拼八湊的雜牌軍幾乎就沒有休息過。《唱作人》一舉唱火了她，她作為尖刀王牌，乘勝追擊頻頻出現在各種唱歌綜藝和音樂節，擴散知名度。整個過程累是累了點，但效果十分明顯，姜綺感覺自己累得很值。

「還沒去就行，」老闆笑著說，「給你接下來的這個行程呢，對你來說是個驚喜。」

沒想到還有員工。

「都要看。」姜綺露出高考倒計時才開始翻課本的表情，「我要變成大理通！」

姜綺一路上想好了各種措辭，什麼「不好好休息的話，我原本有可能寫出來的好歌，最後只能變成一般貨色了」，「在《歌手》踢館成功和一輪游的報價是不一樣的，這一點你們最清楚了」，總之要像翁遙教她的那樣，點出自己現在擁有的價值和優勢，再強調這些價值受損的可能。「因為比起得到一百元，人們對失去一百元更加耿耿於懷。」翁遙當時是這麼說的，姜綺覺得很有道理。

韓老師，我來了！

姜綺有些煩悶，因為這樣的話她這一年多以來，實在聽了很多遍。

休息有和偶像一起錄節目重要嗎？！沒有！

「別說我不告訴你們啊，」姜綺輕咳一聲，說，「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員工職位是流動的，你們要報名的趕緊啊。」

「什麼時候開始？」

「別問，快點寫。」

「變成大理通沒有用啊，」翁遙說，「你如果不是去做導遊的話，應該看看跟民宿有關的書啊和-圖-書。」

姜綺獃滯當場，在鏡頭裡一動不動長達十秒鐘。

姜綺放下手裡的扳手，繼續修起自行車。

隊友們陸續回到宿舍后，發現整個宿舍的被套、床單和衣物的換洗，都被姜綺一手包辦。廚房也用得很勤快，每天都在琢磨廚藝，吸塵機之類的也被拿出來用，活脫脫一箇舊時代的長工。

姜綺越講越感到窒息，感覺自己就像是小孩在使勁說服大人不要聽信朋友圈的爆款文章。

老闆表示以後再不會問也不問就幫她接下行程。

姜綺滑下沙發，拿出紙筆開始記筆記。

《章老師的民宿小屋》項目公開之後，大家聽名字就知道是章依曼的個人綜藝，頂多再加上一個韓覺，變成《我們戀愛吧》+《新婚日記》的延伸，其他人是擠不進去的。

「我是固定的那個。」姜綺說。

「我押……」張子商截住話頭，神情一肅，說他才不需要用這種辦法過去，韓覺是他師父，徒弟要見師父何必這麼費勁。

翁遙笑著拿起攝像機，把鏡頭對準瞬間變成女神的姜綺。

汽車終究是太難修了。姜綺按照翁遙給出的技能進階名單努力學習，可惜直到要出發了都還沒有全部學完。

姜綺跳起來想要刪掉重新來，翁遙一邊阻止，一邊說：「這些書到時候帶去放到民宿，或者送給客人吧。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想想怎麼在節目里發揮作用。與其在這裏看書，不如把廚藝練練，準備幾道拿得出手的菜，再學點甜點什麼的。」

公司的老闆其實就是姜綺的經紀人，平時只負責她的個人行程。一ｗｗw•heｔｕｂoｏk.com.cｏｍ看到姜綺，老闆便高興地迎了上去：「小姜啊，快來快來！」

姜綺一邊寫字一邊回答：「一共兩個服務員，一個固定，一個流動。」固定的意思是從節目開始到結束，都是服務員。流動的那個，是短期服務員，每兩天就換一個，算是給一些藝人提供露臉的機會。

「在看什麼？」翁遙移動著鏡頭，配合地問。

跨年之後，【木星少女】的東南亞巡迴演唱會算是結束了。忙碌了一整年的姜綺正打算休息一陣子，結果被一通電話叫到了公司，說是有新的工作安排下來了，對她的未來很有好處。

姜綺按照計劃，開始說：「不好好休息的話，我原本有可能寫出來的好歌，最後只能變成一般貨色了。而且接下來我還要參加《歌手》，其他什麼行程都應該排在《歌手》後面，我如果踢館成功的話……」

二月三日，姜綺獨自一人張羅了一家子的年夜飯，過了個踏踏實實的春節之後，在農曆初三的那天，她接到了節目組的通知，躊躇滿志地登上了飛往滇省大理的飛機。

出了公司，姜綺激動地差點原地來了個後空翻。

「就算是韓覺的新節目……」姜綺心神一晃，停頓片刻，但下一秒眉頭皺了起來，語氣越發堅決，「就算是韓老師的新節目，也不能這麼突然地打亂我的學習計劃！」

姜綺面對熱情的老闆，不好直接說狠話，她悶著一口氣，在沙發坐下，說：「我昨天跟導師說好，接下來馬上就要回學校的。」

姜綺輕哼著小曲回到了宿舍，跟翁遙形容起這件事的時候，說是「一舉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