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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吳濤肯定道，「事實上，我也覺得這個人才是收購的重中之重。即便有些人員機構冗餘的問題，也可以慢慢來解決。」

回過頭來，再一琢磨聯想和IBM雙方談判的來龍去脈，頓時覺得希望還是很大的。

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安蓉的質疑也很克制地道：「你答應這個條件，是有什麼特殊的考慮嗎？」

一想到將十幾億美金的投資砸到聯想的研發上，未嘗不能闖出一片天地來，老柳精神頭立馬又振奮起來。

吳濤一副思索的樣子，將記憶里的內容，由淺入深地一條條地道來。

安蓉和其他人臉上也有同樣的疑慮。

然而吳濤眼前一亮，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眾人道：「我大約能猜到一些。」

吳濤攤攤手道：「其實這沒什麼稀奇。聯想既然想走國際化了，把自己的老家換個地兒也是正常的。這一點從他們巴巴地藉著Thinkpad的東風就足以可見一斑了。」

柳傳志心裏的竊喜，瞬間煙消雲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紐約華燈初上的夜和圖書景，半晌之後方才轉身道：「也罷，事已至此，只能聽天由命了。如若這回收購不成，回去就把這筆錢砸到自主研發上。」

出差出的多了，的確是很難保持一顆遊山玩水的心。

「哇塞，」不等安蓉反應過來，童童第一個脫口而出道：「老闆，這個你都能猜到？」

填飽了肚子，回到套房的時候，安蓉已經叫了餐車服務，和童童幾個人在套房裡吃開了。

吳濤坐在旁邊，便把和老柳的約定和盤托出。

為此伊萬卡也沒有強求，只是意外雀躍地道：「那好，我陪你啦……」

吳濤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正在吃飯的幾人都能聽到。

起碼自己表現出來的誠意已經很大了，天安公司未必能比聯想更加豁得出去，實現後來居上。

這是常規操作，安蓉和她的團隊成員們，沒有絲毫的意外。

「……更何況這次的收購價值，其實已經近乎聯想市值的一半了。做出這樣的戰略調整，並不顯得突兀。」

眼見吳濤不假思索便答應了自己的條件，柳傳志微m•ｈｅtubooｋ.com.com微一愕之餘，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坦白說，我也是為了遏制聯想方面哄抬收購價的想法，才答應這個條件的。」

吳濤抖完了乾貨，也不多說，拍拍手起身回房間換了運動裝。

畢竟沒有磨練，便沒有成長。

「……我就不信，咱華夏人就造不出好的筆記本電腦了！」

安蓉點點頭道：「所以說聯想方面，很可能接受了不裁員的條件，繼續雇傭IBM PC的老員工們。」

與此同時，柳傳志所在的商務套房裡。

「……有鑑於這一點，我認為他們會儘可能地蹭IBM PC品牌的東風，比如繼續使用Thinkpad品牌一段時間，費用涵蓋在收購價之中……」

當然這話何志強也只能在心裏想想，真正說出來，回去被一擼到底都有可能。

何志強正畢恭畢敬地站在桌前彙報，柳傳志聽完，濃眉一皺，「你確定吳濤真的沒跟天安團隊一起去？」

然而等到回到房間，柳傳志鬆了松脖子上領帶之後，這次回過味來，和-圖-書「志強，難道吳濤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

但是吳濤沒有答應，只說在酒店裡健健身、游游泳便足夠了。

何志強撇撇嘴，心裏有些不以為然地暗忖道，『拜託了柳總，不是華夏人造不出好的筆記本電腦，而是咱聯想人造不出來。』

「柳總，」何志強有些心虛，但仍舊硬著頭皮道：「反正我覺著他能這麼痛快地答應下來，肯定沒咱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孩子到底是年輕啊！這種條件居然也能答應。

吳濤說完，安蓉緊接著便向下屬們徵詢道：「大家集思廣益，想想有什麼辦法壓過聯想的諸多條件，獲得IBM方面的認可。」

安蓉緊接著看過來，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催促著道：「快說說看。」

「這屬於商業機密，所以還是別想了。」安蓉不假思索地打消了童童和下屬們的念頭。

「……這倒不是因為我們實力不足，不敢和聯想打擂台叫板。而是這樣做，只會白白便宜了IBM，而且可能會在國內造成輿論上的不利影響。」

童童已經發揮了身和*圖*書為秘書的作用，拿出本子刷刷地記著。

「首先，IBM肯定希望自己的業務打包出售，包括技術、產品和全體僱員。否則的話，不管什麼原因引發的裁員風潮，對IBM的股票都會帶來不小的衝擊。除此之外，對其他中間業務恐怕也不可避免的會有影響。」

在他看來，這次談判，吳濤若是不去，僅憑天安公司的年輕團隊，根本沒有成功的勝算！

童童邊記邊道：「老闆，搬遷總部？這個太誇張了吧？」

「無比確定，」何志強道：「他現在正在和那個美國妞在VIP泳池游泳。」

童童放下刀叉，肩頭一松，嘆了口氣道：「若是能知道聯想答應了IBM哪些條件，就更好辦了。」

翌日一早，安蓉率領著天安的談判團隊，意氣風發地出發了。

「……話說回來，換作是華夏之外的競爭對手，我直接拿錢砸到他們退出為止！所謂不蒸饅頭爭口氣……」

剛才吃得太飽，也該去健身房消耗消耗了。

吳濤繼續道：「第二點，聯想這次的收購目標，不僅是要拿下成熟的https://m.hetubook.com.com筆記本電腦業務和市場，更是想藉助于IBM品牌的影響力，將自己旗下的台式機電腦產品，推向全球市場。」

童童幾人很自覺，並沒有插話的意思。

吳濤話還沒說完，安蓉便理智地點點頭道：「我明白了，看來我們有必要調整一下談判策略，想辦法突出我們天安公司，超越聯想公司的地方。」

柳傳志長身而起，意氣風發地大笑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剩下的~」吳濤思忖著說道，「內容就不多了。聯想公司為了這次收購的後續交接和順利完成，可能會允諾一些公司發展戰略上的調整，來保證這些。比如搬遷總部，管理層架構調整，這些都不是什麼有分量的東西……」

原本好好的一頓飯，變成了臨時會議了。

天安公司談判團隊的小會議，他便不參加了，留下餘地和空間，讓這個新生的團隊成員們，自己盡情發揮去。

人一旦想好了退路，心理就會變得無比的膨脹。

吳濤本人卻是留在希爾頓酒店，沒有跟去。好巧不巧的，伊萬卡得空過來，邀請他出去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