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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得當局者迷的安定國，瞬間豁然開朗。

於是安定國暗自心驚，嘴上卻把吳濤的解釋，一字不拉地複述出來。

在秦瀟瀟的辦公室里等了兩個鐘頭，去而復返的宋壯神采奕奕地回來道：「老闆，新車沒問題。」

梁言成才不聽他的解釋，徑自打斷道：「他怎麼跟你說的？」

各方面體驗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吳濤有些擔心，這樣的限量版車型，畢竟沒經過大批量的市場檢驗，會不會讓自己碰上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接任梁言成的戴齊昌，其實是個很中庸的人，斷沒有梁言成這麼多魄力和衝勁。

吳濤點點頭，「那行，今後在首都，就用這車了。」

三天後，吳濤在熙春園小區的住處，迎來了風塵僕僕的安定國。

安定國的來意，吳濤自是清楚的。

幸虧這套房子里，沒旁人，安定國方能大大方方地接受意見，做出轉變。

「……但是，你留戀吳蘇的發展局面，想要做出一番實實在在的政績來，終究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將來hetubook.com.com實打實的政績是有了，卻會失了大格局。」

安定國繼續道：「相比于回到金陵當一把手，我更傾向於在吳蘇幹下去，你也知道，好不容易打開的發展局面，如今還沒出成果，就半途而廢，會很可惜的。」

安定國當然清楚這話里『那孩子』是誰，當即毫不隱瞞地道：「沒錯，我一打電話，他硬要派車去接我……」

「我知道。」安定國點點頭道：「不過是舉手會上一個席位而已。話說回來，吳蘇按照如今的趨勢發展下去，遲早也能在舉手會上佔據一席之地。」

反正在他們看來，這事有吳濤這個金字招牌，便足夠了。

茶水濾過之後，清香也四溢滿屋了。給安定國斟了一茶盅道：「安叔，你的去向明確了么？」

一邊在廊檐下修剪著花草，一邊和安定國便聊了起來，「到了我的地盤上，還是先去找了那孩子？」

「安叔，現在我把軟體谷計劃的試點項目給你，你拿去和老戴談，任wｗw•h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om何條件他都會答應，這一點是肯定的。」

「真沒想到，這種地方，你也能待得下來？」

又是格局和眼光上的局限性。

這話換作是旁人說，安定國未必能聽得進去。

安定國苦兮兮地跟在後頭，陪著笑，認著錯道：「我這不是改了么，我回去就找戴書記。」

在安定國進京的第二天，安蓉也從金陵趕過來了。

只是躲清閑的日子沒過多久，隨著十多輛進口豪車的陸續報關結束，莫莉作為禮物送出的勞斯萊斯等一眾豪車，終於抵達了首都。

安定國搖搖頭，旋即端起茶盅一口飲盡。

畢竟頂著個優秀畢業生的名頭，安蓉還有不少校園裡的事務和活動要參加。

一來是真憋得久了，二來是加強了鍛煉。

據說這樣的車型將是一年後作為寶馬收購勞斯萊斯之後的第一款主力車型推出。

從頤春園離開，安定國徑自被車接走了。

這話就有些大胆的意思了。

吳濤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茶盅斟滿。

各地的父母官，都想和_圖_書趁著軟體谷計劃的一股東風，讓自己轄區的經濟建設騰飛起來。

吳濤一邊泡著茶，一邊施施然道：「有什麼待不下來的？良田千傾不過一日三餐，廣廈萬間只睡卧榻三尺。我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對物質的追求實在是太膚淺了。」

這一點，安定國是一點就通。明白過來的他，也不得不承認，從大局上考慮，軟體谷計劃試點落在金陵，更為有利。

安定國放下空空的茶盅喟然道：「這不能算是老戴的問題，只能說是局面僵住了。」

安定國一愕，旋即朗聲笑起來，「換作別人說這話，我還真不信。」

有的甚至對於軟體谷計劃是什麼樣的形式都沒弄清楚，便匆匆上門來拉關係走動。

果然是個能幹事的實在人，為了幹事業，甚至連官場上的晉陞都視如糞土。

但是跳出地級市這個層面，進入省屬領導的視角來看，的確是切實可行的。

宋光輝自告奮勇地站出來要試車，吳濤沒意見，卻被宋壯給當場否決了。

事實上，自打他躲到熙春園ｈttｐs://www.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來，四合院那邊的門楣，早就被人踏破了。

在頤春園裡，和吳濤纏綿了好幾天，幾乎把這半年來的柔情都施展出來了，終究是敵不過吳濤的金剛鑽。

一個鐘頭以後，出現在二環內的10號小樓。

但即便如此，吳濤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開導。

吳濤笑著提醒道：「安叔，金陵的一把手含金量，可比吳蘇那邊一把手的含金量高多了，這裏面的差別，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吳濤抿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道：「第二，你即便是回到金陵，佔著舉手會的一席之地，照樣左右吳蘇的發展方向。哪怕是被人所忌憚一點，又有何妨？」

在天啟投資西單分公司的地下車庫裡，吳濤見到了最新款的勞斯萊斯幻影限量版。

倒是梁言成仍舊對這個得力下屬，態度熱情，行為親切。

如今在吳濤娓娓道來，他總是不自覺地跟著探究、琢磨：「為什麼？具體怎麼說？」

「第一，老戴之所以希望你去金陵，並不是想要搶你吳蘇那攤子功勞成就誰，而是切切實實地希望軟體和-圖-書谷計劃的試點落在金陵。這樣一方面，有助於提升金陵的省會首位度，避免被後來居上的吳蘇超了去；另一方面，也為軟體谷計劃日後推廣到中海，留下餘地。」

聽到最後，梁言成把樹剪一扔，氣哼哼地道：「你現在連個孩子都不如了？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吳濤端著茶盅沒喝，眉頭一挑，「怎麼會這樣？按說早該定了，老戴那邊有問題？」

看起來的確是狂霸酷炫拽炸天的。

不過安定國說的也沒錯，用不了多久，吳蘇的一把手，含金量便能達到金陵一把手的水準。

見識過御花園別墅的安定國，看著吳濤居然在這樣的老房子里，安之若素，處之泰然的，心裏對這個准女婿愈發看重了。

見到昔日的老上級，這回安定國頗有一種恍然的感覺。而且今日此地，安定國自知，這輩子恐怕是達不到老上級的高度了。

「這還差不多。」梁言成也沒真生氣，接過安定國親自沖泡的茶水，臉色也便緩和過來了……

所以在他治下的安定國這類人，應該屬於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