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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之眼

作者:蒲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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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緣生 第四章 解密

卷一 緣生

第四章 解密

「從現在起,你有了新的名字—石權,身份證會有人交給你。記住你的使命。那個叫沈默的年輕人估計已經破解了《吉檀迦利》的秘密,遊戲才剛剛開始。你,可以走了。」
「貴陽的月亮也比虞江的圓?」夏曉薇反唇相譏。
又是一番上上下下的折騰,折騰到確信高顴骨再也分辨不出樓層的時候,電梯停下。
夏曉薇語結。
「阿金!阿金!」高顴骨呼喊著奔向牆壁,向影像中的女人伸出手。
「你說怎麼辦吧!」
沈默沉浸在破解成功的喜悅中:「這才是教授的風格,這根本不是什麼文學命題,他給我們做了一個遊戲。他一定是在這個地方給我們留下了什麼!」沈默肯定地說。
「我怎麼把它給忘了?」夏曉薇熟練地輸入一個網址,「這個網站的站長是泰戈爾的忠實fans,裏面聚集了一大群泰戈爾的擁躉,其中不乏高手。我去發個英雄帖,說不定有人會告訴我們。」
「我……」
「《吉檀迦利》是一部宗教色彩很濃的作品,裏面的詩歌就像是打啞謎似的,人們只是迷戀那些華美的辭藻和動人的韻律。作者到底想表達什麼,其實誰都猜不透。如果說迷,可能會有很多。」夏曉薇吃完了最後一口煎餅果子,喝起豆漿。
沈默接過夏曉薇手裡的袋子,忙著去找碗筷。
「你不知道!你都知道什麼?你不像個殺手,你—像個娘兒們!」
「這正是讓我頭疼的地方。為什麼是這樣一個命題?為什麼是我?」
沈默眺望著大海,一條新修的公路在海邊蜿蜒如蛇。「靜下來,靜下來……」沈默在心裏提醒自己。
第四十六首:在許多清晨和傍晚,我曾聽見你的足音,你的使者曾秘密地到我心裏來召喚。
「《吉檀迦利》共收錄一百零三首詩歌,每一首都帶有神秘的宗教色彩。而泰戈爾的宗教思想十分複雜,印度教、伊斯蘭教、佛教、錫克教,甚至於西方的基督教的思想,都被這位大師兼收並蓄。要理清這個問題,無異於理清一團亂麻。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像是兩隻無頭的蒼蠅—亂撞。」
「這就是吉檀迦利的秘密!五個!一共五個!」沈默激動地說著,同時一把拉過夏曉薇,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曉薇你看!」沈默在茶几上打開了那本《吉檀迦利》,「紙上的句子是我從這本書上摘錄的,發現什麼特點沒有?」沈默問夏曉薇。
出了電梯又是迷宮一樣的走廊。
9月13日,清晨。
「想得我腦瓜仁兒疼。你是學文學的,對《吉檀迦利》的了解應該比我更多一些。」
夏曉薇數了一下,驚奇地說:「五個。」
「真的呢!」夏曉薇驚喜地叫道,「考拉哥哥你真棒!」夏曉薇興奮地摟過沈默的頭,「啵」地一聲,一個響亮的吻便印在沈默臉上。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北方人,煎餅果子有什麼好吃?」
碗空了,沈默吃光了米粉。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沈默喃喃自語,手中的那支筆揮動得越來越快。最後,「啪」一聲將筆拍到茶几上,興奮地高聲叫到:「我找到了!曉薇!我找到了!」
「看來你平時很少泡論壇吧?別看這個帖子簡單,可是暗含好幾條泡論壇和-圖-書的必殺絕技,絕對沒問題。只要有人知道答案,很快就會有回帖的。也許還有好多不知道答案的人會馬上用功去查找資料呢!人多力量大,總比我們兩個毫無頭緒地坐著乾等好些,至少從現在起,我們可以希望。」夏曉薇仰頭看著沈默,「你去給我倒杯水吧,有點口渴。」
沈默轉身離開,須臾迴轉,手裡舉著一支筆:「是這種嗎?我也是從學生手中收繳的。」
「靠,這得讓泰戈爾從墳墓里爬出來回答。」
燈光弱下來,高顴骨對面的牆壁上出現投影。
「妹妹你等會兒,我看到泰戈爾那老頭兒在我家隔壁打麻將呢,我去替他一會兒,讓他來告訴你吧!別著急哦……」
「文史不分家?怎麼你也說這外行話?文學和史學,就好像兩個馭手分別駕馭的兩輛馬車,他們有時相遇,有時同行,但他們的出發點和目的地卻迥然不同。比如泰戈爾,在你的眼裡他是詩人、文學家。而在我的眼裡,他是個歷史人物,是個宗教學者,是個預言家……」
夏曉薇跑到客廳。
一輛銀色奧迪遠遠駛來,停下。
「沈默哥哥,你上一輩子是不是一隻澳大利亞考拉?」
沈默睜開眼睛,從毯子里伸出手,在枕邊摸索著,什麼也沒有摸到,驀然坐起,看到那本《吉檀迦利》躺在地板上。
幾個醫生模樣的人,穿白大褂,戴口罩,簇擁著一輛輪椅。
「問我?我一大早趕過來可是要聽你的答案的。」
將書丟在床上,像丟一塊燙手的山芋。沈默起身,拉簾推窗。
夏曉薇迫不及待地拿著煎餅果子吃起來,昨天和姐姐哭作一團,早就忘記了還有晚餐這回事,此刻肚子餓得緊,也就顧不得淑女形象了。
車上有三個人,司機和兩名壯漢,都戴著大號的墨鏡。
海邊,一條新修的公路。
沈默再次拿起那本《吉檀迦利》,兩天以來,他不知道將這本小書翻了多少遍了,一百零三首詩歌幾乎都能背出來,但是「吉檀迦利的秘密」依然深不可測。沈默承認,自己沒有文學細胞,根本看不懂那些詩歌是什麼意思。對沈默而言,那些文字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他對那些林木沒有任何興趣,他只是想在森林裏面找到一朵小小的蘑菇。
最後,高顴骨被推進一間屋子。
「人心就像一潭水,只有靜下來,智慧的月光才能形成完整的倒影。」夏青教授的教誨言猶在耳。
更多的陽光擁進來。
沈默出去,又進來,手裡端著一杯水。
「曉薇,你快看!你快看哪!」沈默揮舞著手裡的《吉檀迦利》和一張稿紙。
燈光突然滅掉,黑暗,腳步聲,上眼罩。
「這樣能行?」沈默疑惑地問。
沈默的書房很簡單,一桌一椅,一台筆記本電腦。說是書房,其實並沒有多少書,只有幾本必備的工具書放在案頭。
「考拉終生只吃一種食物—桉樹的葉子。」
夏曉薇忍俊不禁,「撲哧」一下竟然笑出聲來:「你雖然生在黔地,卻不是驢子,頂多是一隻考拉,一隻生錯了地方的考拉。」
「先生,你在哪兒?我已經做了你讓我做的,讓我見見阿金!」高顴骨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喊。
夏曉薇拿過那和*圖*書本《吉檀迦利》,仔細找了一遍,果然就像沈默說的那樣。一本書只有五個地方用了「秘密」這個詞。
「先生,我能看看阿金嗎?」易龍在喊。
高顴骨上車。
停車場的一角是電梯間,高顴骨被帶了進去。
海水不停地拍打著防護堤。
「教授留下了一個難題。」沈默說道,「我是黔驢技窮了!」
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無力地癱坐在輪椅上,睜開眼睛:「易……龍……哥哥,我……很好……」
沈默眺望著大海。
沈默輕輕一笑,調侃道:「沒錯。月是故鄉明—杜甫說的。」
「爸爸會給他的史學家學生留一個文學命題?這不可能。」
「第二十二首:在七月淫雨的濃陰中,你用秘密的腳步行走,夜一般的輕悄,躲過一切的守望的人。
兩名壯漢除去高顴骨的眼罩。
兩分鐘后,沈默和夏曉薇看到了紅狐的回帖。只是簡單的幾個字:「找本書自己查。」
「要不……我們去網上查一下吧,說不定會有所收穫。」夏曉薇提議。
高顴骨被拖走。
「我……就是想看看她……」易龍說。
「既然是無頭的蒼蠅,除了亂撞還能有什麼辦法?你累了可以先去休息,讓我一個人撞一會兒。或者,你從史學者的角度講講你眼裡的泰戈爾。」
中午,二人簡單地泡了兩包方便麵充饑。然後,再次回到電腦前守候。
吉檀迦利的第五個秘密到底是什麼?難道教授說的並非這本書,而僅僅是「吉檀迦利」的本意?根本不可能。「吉檀迦利」在孟加拉語中意思就是「獻詩」,沒有別的歧義。而現在,一提到吉檀迦利四個字,人們往往首先想到泰戈爾的這本詩集,因為這本詩集太有名了。1912年,五十一歲的羅賓德拉納特·泰戈爾,就是憑藉這樣一部僅有一百零三首詩歌的小書,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這部以「獻詩」為名的詩集,自始至終都透著一種神秘感。從《吉檀迦利》問世以來,有很多人試圖對其中時時透出的宗教信息進行解釋,但沒有任何一種解釋得到大多數學者的認可。《吉檀迦利》有太多太多的謎。沈默的神經已經變得脆弱,脆弱到不可觸摸。
第九十一首:我的一切存在,一切所有,一切希望,和一切的愛,總在深深的秘密中向你奔流。你的眼淚向我最後一盼,我的生命就永遠是你的。
沈默看到論壇里所有的帖子都是有關泰戈爾作品和泰戈爾本人的。
「有人回帖了!」夏曉薇點擊滑鼠,頁面打開。
「在印度,泰戈爾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他的家族和印度的宗教有著很深的淵源。泰戈爾還是一個預言家。相當多的人認為,他以《毀滅者》和《號角》兩首詩歌成功預言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和塞拉傑沃大屠殺。——這些,有用嗎?」和*圖*書
「怎麼全是搗亂的?這樣怎麼能得到有用的東西?」沈默將水杯放在電腦桌的一邊,看著那堆亂七八糟的回貼。
「那我們就等一會兒再看,先到客廳坐一會兒吧。」
「作弊專用筆?」
沈默盯著夏曉薇的眼睛:「昨晚哭了一夜?看你眼睛紅的!」
半小時之後,銀色奧迪進入虞江市區。載著高顴骨在市區里繞來繞去地兜著圈子,最後駛入一幢建築的地下停車場。
高顴骨偎在牆角,無聲地哭泣。
「這是什麼啊?」夏曉薇疑惑地問。
「其實,你應該試著接受煎餅果子,習慣之後也許覺得它並不比米粉口味差。拒絕,其實僅僅是因為習慣而已。愛情,也不過如此。」夏曉薇的目光變得複雜,且有幾分迷離。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南方人,米粉有什麼好吃?」
「他怎麼說?」沈默問。
論壇打開。
「沈默哥哥!快開門。」
「是偏執。」沈默又挑起一筷子米粉,「虞江的米粉再怎麼弄也調不出貴陽的味道。」
沈默瞪眼。
「讀過啊,不單是《吉檀迦利》,《飛鳥集》《園丁集》《情人的禮物》……還有《孟加拉掠影》。我喜歡泰戈爾。那老頭兒很有風度,一臉大鬍子,是個老帥哥。」
「紅狐是這個論壇里的頂尖高手,我懷疑此人是研究泰戈爾的專業人士。我在這個論壇潛水兩年多了,見識過紅狐的風采。」夏曉薇說。
「是五個!這本書里,用到『秘密』這兩個字的句子只有這五個!也就是說,吉檀迦利一共有五個『秘密』!那麼,第五個秘密就是這裏……」沈默手指著一頁書說,「第五十二頁,第一〇二首,這一句:秘密從我心裏湧出。」
夏曉薇接過那張稿紙,只見上面寫著:
「先生,我錯了。」
「對,就是這種。」夏曉薇接過那隻筆,將一端貼近書頁,輕輕按下筆桿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按鈕,熒光照射下,書頁的空白處清晰地顯露出一行字跡—婆羅賀摩,賈亞希瑪,吳尚賢,宮裡雁,囊占,傅恆……泰戈爾,溥儀。
伸手撿起,小書太乾淨了,乾淨得異乎尋常。從昨天開始,這本書無時不在折磨著沈默的神經。橫看豎看折騰到頭大,生生一點線索也沒有。
找本書自己查—這樣的回復對一個原本充滿希望的等待者而言,無疑是一種傷害。
「教授總是有道理的—這是沈默說的。」夏曉薇抓住機會回敬沈默。
「我看這樣很玄,別再抱什麼希望了!還得我們自己想辦法。」沈默說。
「固執。」夏曉薇隨口說道。
「對!你再數一數,一共有幾個句子?」沈默說。
「對個狗屁!那個電話早在我們的監視之中。刪除了手機里的通話記錄?你能刪除移動公司的數據?可笑,你以為警察都是傻瓜?如果不是我們的黑客進入……,對牛彈琴!你這個白痴!」
影像消失,強光照射。
「他還在看。我查看了他的位置,他正在看我們的帖子。」夏曉薇有些興奮,不停地刷新屏幕,盼著紅狐的和-圖-書回帖。
「在七月淫雨的濃陰中,你用秘密的腳步行走,夜一般的輕悄,躲過一切的守望的人。」沈默盯著第二十二首詩上的句子。他突然盯住「秘密」這兩個字。秘密,秘密!
第二十八首:我的債負很多,我的失敗很大,我的恥辱秘密而又深重;但當我來求福的時候,我又戰慄,唯恐我的祈求得了允諾。
「每個句子里都有『秘密』兩個字。」夏曉薇說。
「妹妹,你是準備考博士后嗎?」
「紅狐上線了!」夏曉薇突然喊道。
「我不知道那個保險柜有自毀裝置……」
夏曉薇仔細地看著那張紙,看到每一個句子里,沈默都用筆圈出一個詞:秘密。
「阿金她很好。」
「我知道了,爸爸可能在這個地方密寫了什麼。」
「我當時很奇怪,心想爸爸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又一想也不奇怪,現在很多學生都用它做小抄,說不定是爸爸從哪位學生手裡繳來的。」
「阿金……阿金……」高顴骨如土委地,痛哭流涕。須臾,怒起,大吼:「阿金怎麼變成這樣?」
「你那朋友真變態,欠扁!」
「有沒有一個比較權威的人士對《吉檀迦利》的秘密做出過論述?一本書或者一篇論文都行,只要有這方面的資料。」
「這很難說,不過,如果連紅狐都不知道,至少在這個論壇里就不會有人知道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權且試一試。」夏曉薇心裏也是忐忑不安。
「也好,有棗沒棗先打一杆子再說。」沈默起身帶夏曉薇走進自己的書房。
「快點吧!我餓壞了。」
「別著急,這隻是一群小嘍羅,真正的高手還沒有現身。」夏曉薇說。
夏曉薇註冊了一個ID,發了一個求助貼,題目為:「哪位大蝦知道《吉檀迦利》有幾個秘密?」內容非常簡約:「如題。有人與小妹打賭,出此怪題。聞論壇高手如雲,本人慕名而來。望各路大蝦出手相助,小妹在線等候,不勝感激。」
「樓上的,別去了,我剛從你家隔壁過來。泰戈爾剛才吃餅乾噎著了,送醫院了,來不了啦!」
夏曉薇一下泄了氣,失望地關掉瀏覽器窗口。
沈默不語。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沈默的沉思。
愛情?沈默黯然。自己有過愛情嗎?四年的暗戀只不過是一個人的遊戲。
「紅狐是誰?」沈默問道。
「密寫?」
兩名壯漢蒙上高顴骨的眼睛。
希望、等待、失望,再希望、再等待、再失望……一次又一次,周而復始,循環往複。等待,對任何人而言都是耐心與毅力的考驗。時間一點點流失,這一個上午對沈默和夏曉薇來說彷彿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紅狐上線很有規律,一般是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一點,還有晚上九點以後。現在幾點?」
「你對愛情也像對食物這樣執著嗎?」夏曉薇故意地迎著沈默的目光。
找本書自己查—突然有一個念頭襲來,沈默急急忙忙地找了紙筆,像背後著了火似的奔到客廳,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胡亂地將碗筷茶杯等物件推到旁邊,把那本紙筆放到茶几上,雙手捧著那本《吉檀迦利》仔細地翻看起來,生怕漏下每一行字。一邊看,一邊用筆記錄著什麼。
「好吧,誰讓我心軟呢。看和-圖-書在你對阿金一往情深的份兒上,再給你一次機會……」
「先生,至少有一件事我做對了!我記下了那人臨死之前撥打的電話號碼,並刪除了手機里的通話記錄。」
「你有很多機會開槍,你卻磨磨嘰嘰—貽誤戰機!讓老傢伙啟動了機關。這是其一。你本能一槍斃命,你卻讓老傢伙苟延殘喘,臨死前又傳遞出消息!這是其二。其三,那個小保姆居然沒死,你可真會惜香憐玉啊!」
陽光透過窗帘照在床上。
「做了我要你做的?你做了什麼?」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說話的是四面牆壁,「我要的東西你給我帶回來了?你拿來的是一堆垃圾!你誤了我的大事。」
「曉薇?!等會兒……」沈默慌忙穿衣服,跑去開門。
「曉薇,你讀過《吉檀迦利》嗎?」沈默問。
這時,夏曉薇已經完全明白了沈默的思路。他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找到《吉檀迦利》的第五個秘密,然後再破解爸爸的神秘遺言。「我讀過很多關於泰戈爾的評論,但是,從來沒聽說過有類似的東西。」
「阿金剛剛接受了一次治療,這是正常的藥物反應。你放心,給阿金看病的全是一流的醫生。等你完成任務,我會還你一個健康的阿金。」
高顴骨對著公路張望。
「是……習慣。既然已經習慣了,又何必要刻意地改變?」沈默的米粉已經調好,碗里浮著一層紅油,吃一口,滿嘴香辣。
夏曉薇坐在電腦前。Google頁面。先後輸入「泰戈爾」「吉檀迦利」「吉檀迦利的秘密」等等。信息多如牛毛,雜亂無章且毫無用處。
沈默慢條斯理地把米粉倒進碗里,又按照自己的口味加了一些辣椒。
「《吉檀迦利》有多少秘密?第五個秘密是什麼?」沈默不動聲色地問道。
夏曉薇站在門外,拎著幾個方便袋:「快點讓開,勒得我手疼。」
燈光突然打開,白花花一片,晃得高顴骨睜不開眼睛。
「你確信他能解決問題?」沈默問。
兩名壯漢挾持著高顴骨,腳步聲在空曠的停車場回蕩。
沈默閃身,夏曉薇進屋。
兩人同到客廳喝茶聊天,時不時到電腦旁邊看一看。
「我再等待紅狐現身,如果紅狐也回答不了我就死心了。」夏曉薇說。
「密寫。我在爸爸的筆筒里看到過一支作弊專用筆。」
「什麼意思?」
「紅狐什麼時候能上線呢?」沈默問。
窗外是無垠的大海,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的波光。
「文史不分家,我知道的你也一定知道。而你知道的,我卻不一定知道。要不,爸爸怎麼會把消息留給你,而不是我。」
幾個水帖。
高顴骨睜開眼睛,和沒睜一樣,雖然是白天,屋裡卻是漆黑一團,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到兩名壯漢離開時的腳步聲響。
沈默看了看手機:「十二點三十四分。」
「先生,求你救救阿金!救救阿金!我這條命都是您的,隨您什麼時候拿去。只求您救救阿金!救救她……」
夏曉薇的情緒一下跌到谷底。
「這是你愛吃的米粉!」夏曉薇舉起左手裡的袋子,「我還買了兩袋豆漿,原味的。甜的不敢買,怕是放的糖精。一個煎餅果子是我自己的。」
第一〇二首:秘密從我心中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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