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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之眼

作者:蒲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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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緣生 第十二章 幻覺

卷一 緣生

第十二章 幻覺

「大小姐,你怎麼了?」
「程伯伯……」夏曉薔一開口,淚水就情不自禁地流出來。此時,她的心理已經脆弱到一觸即碎的地步。
「啊……」夏曉薔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跌跌撞撞地跑出卧室。
「程伯伯慢走!」田野懷裡抱著夏曉薔,起不了身,「小翠,你代我送送程伯伯。」
「回來就好。這是王醫生—我的保健醫師,剛給曉薔看過病。」
「王鼎銘。」醫生禮貌性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夏曉薔看到小翠向自己走來,猛然醒悟似的,尖叫著,撒腿就跑。剛剛跑出餐廳,腳下一滑,摔倒在客廳的地板上。小翠跟著夏曉薔跑出去,看到夏曉薔摔倒,便跑上去想把她扶起來。夏曉薔轉身又看到了小翠臉上的血手印,她感覺小翠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而那隻血手印彷彿是朝自己伸來的血淋淋的魔爪……在極度的恐懼之中,夏曉薔昏死過去。
「奧洛夫珠寶公司,請問您找哪位?」接電話的是個女孩兒。
對面牆壁上,一面巨幅液晶顯示屏亮了—伊萬諾夫。
「老王,你聽說過這麼離奇的事情嗎?」
「哦,不,不!沒有。我……馬上去準備。」
「不早。你知道我等這個消息等了多久?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我不想錯過每一個細節。」
小翠愣住,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看看躺在地板上的夏曉薔,再看看電話,猶豫再三,撥通了程度的電話。
「從目前的癥狀看,可能是。還是送專門的醫院診治吧!」
「臉上,臉上,我的臉上……」夏曉薔有些語無倫次。
程度和醫生離開。
「我找田野先生,我是他們家保姆,他太太突然昏倒了,請他趕快回家!」
「公司的主要業務都在虞江,我走了,公司怎麼辦?」
小翠搖了搖頭:「是大小姐說她看到了。可是,我什麼也沒看到。」
「那好,我們貴陽見。記住,為了梵天之眼,把公司關閉都值得。」
田野擦拭額頭的汗。打電話:「通知各部和*圖*書門,從現在起,李副經理代行經理職權。另外,馬上去幫我訂一張去貴陽的機票,越快越好!等等,機票……要三張。」
田野把車開進院子里,泊在一棵高大的銀杏樹下。一名年輕的保安一溜小跑地跟過來,車子剛一停穩,小保安恰到好處地打開車門。田野甚至沒有看那個保安一眼,徑直走向辦公大樓。他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上了六樓。
「我讓司機過來,送你們去醫院。」程度對田野說。
鏡子里,夏曉薔的容顏美麗依然。
「9月20日凌晨5點10分,到貴陽。我要在最近的距離看到梵天之眼重現人間—那將是一場曠世盛典。你也去。去貴陽機場接我。」
夏曉薔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了程度,還有醫生。
「剛才,我看見一隻鮮紅鮮紅的血手印,慢慢慢慢地從我的臉上滲出來,可怕極了!」
「情報可靠嗎?」伊萬諾夫用流利的漢語說。
楓香路38號是一座西洋式的建築,據說是晚清時期美國花旗銀行的舊址,現在已經歸到奧洛夫珠寶公司亞洲事務處的名下。
「這還用我教你?」
「曉薔,你怎麼了?我回來了!」門一響,田野大踏步闖進來。
田野開燈。燈光是淡藍色。
程度和醫生還沒走出院門就聽到了夏曉薔的尖叫。馬上折身。程度撞開了客廳的門,看到田野抱著夏曉薔,夏曉薔卻渾身抖個不停。
小翠撥打田野的手機,一直關機。遲疑片刻,撥通了田野公司的電話。
「董事長!」田野連忙站起來,對著屏幕里的伊萬諾夫鞠躬。
夏曉薔坐在卧室里的梳妝鏡前。鏡子里的夏曉薔,一頭烏黑的中長發,燙成微微的波浪卷。兩道濃密而修長的眉毛彎的恰到好處,眉毛是夏曉薔的驕傲,她的化妝盒裡是從來不放眉筆的。長而彎的睫毛下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鼻樑挺括圓潤,唇形薄而靈秀,嘴角微微上翹。雖是愁容慘淡,卻又別有風情。
小翠顛兒顛和圖書兒跑出去送客人。
「這是一種什麼病?有這樣奇怪的病?」程度問道。
「沒什麼大礙,可能是出現了幻覺。剛用了葯,先觀察一下吧!」
「幻覺?!怎麼回事?」田野看著小翠。
醫生給夏曉薔挽起衣袖,做注射準備:「沒事,就是嚇著了。」
奧洛夫珠寶公司亞洲事務處坐落在虞江市的黃金地界—赫赫有名的楓香路中段。在虞江市有這麼一種說法:你可以不知道虞江市的市長是誰,但你不可以不知道楓香路。其實,楓香路並不是虞江最繁華的商業區,並沒有鱗次櫛比的店鋪和熱火朝天的人氣。相反,和其他街道比起來反而多少顯得有些冷清。但這裏卻是虞江最富有的街區。楓香路其實很短,只有不到兩公里長。但卻彙集了八家銀行、四家金店和五家珠寶玉器商行。
「程伯伯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麼做。」田野回答。
小路的盡頭是門診樓前的廣場,從幽靜到嘈雜,彷彿只有一步之遙。間或有在三五人挾持下的精神病人走過,或哭或笑。
夏曉薔慢慢梳理著自己的一頭秀髮,父親一死,彷彿一夜之間青春的容顏就憔悴了許多。突然,夏曉薔看到自己原本白晰水嫩的臉上出現了一片色斑,她試著用手去擦,擦不掉。非但如此,那顏色居然越來越深越來越大。只是片刻工夫,幾乎覆蓋了整個面部。夏曉薔驚恐地睜大眼睛:血手印!自己的臉上滲出一隻血手印!五指紋路居然是那般清晰!
「血……血手印!」
黑色賓士剛一靠近,就有人打開了金屬鏤花大門。
「沒有啊!」
「我要去中國。」
「哦,我們一塊兒走吧!」程度轉向田野,「照顧好曉薔。」
難道是自己的幻覺?怎麼可能!那隻血手印是那樣真真切切地滲出來。夏曉薔疑惑了。
從一號病房樓到醫院大門,是一條僻靜的環形小路,路面鋪著淺灰色花磚,路的兩旁是枝繁葉茂的合歡樹,樹的枝葉在空中交合在一https://m.hetubook.com.com起,將彎彎的小路裝扮成綠色走廊。
小翠扶著夏曉薔回到二樓的卧室,走到那面穿衣鏡前。
醫生建議:「身體太虛了。肯定是出現了幻覺。送醫院吧!別耽誤了病情。」
「大小姐,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可別嚇唬我,我膽兒小。你臉上什麼都沒有。」
醫生起身:「程校長,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還有幾個病號等著……」
「老王,是什麼病?沒什麼大礙吧?」
田野上車,黑色賓士啟動。
「哦,抱歉!我……」
醫生在注射,「可能是患者身體太虛弱了,加上悲傷過度。造成心理和生理上的某種紊亂,導致出現了某種幻覺。目前雖說並無大礙,但也馬虎不得。如果經常性地出現幻覺,那就麻煩了。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小翠便將夏曉薔起床后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訴說了一遍。
「對不起,我們經理在開會,不讓人打擾。」女孩兒冷冰冰地說完,「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王醫生蹲在沙發旁邊為夏曉薔把脈。
「王醫生好!曉薔她生了什麼病?」
夏曉薔已經被小翠拖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小翠聽到夏曉薔的叫聲,慌慌張張地往樓上跑。在樓梯上,剛好和驚恐萬狀的夏曉薔撞個滿懷。
「大小姐,興許是你自己看花眼了。下去吃飯吧,我煮的八寶粥,還給你溫著呢!」王小翠說道。
「董事長,情報雖然準確,但只是個開始,結果尚難預料。您現在來……是不是早點?」
這是一個密室,很暗。
「血手印?你看到了嗎?」程度問道。
夏曉薔隨小翠來到一樓餐廳。待小翠盛好飯菜,便有一搭無一搭地開始吃,精神有些恍惚。不經意一抬頭,剛好和小翠四目相對。一隻紅紅的血手印出現在小翠臉上,猙獰可怖。手中的碗掉在餐桌上,又從餐桌滾到地上,摔成碎片。八寶粥潑灑的到處都是,深色的桂圓,淺色的蓮子。夏曉薔張著嘴巴,瞪著眼hetubook.com.com睛,額頭上冒著汗。
夏曉薔掙脫田野的懷抱,瑟縮在沙發上。
「小翠,你陪我去照鏡子。太可怕了。」夏曉薔心有餘悸。
血手印在田野臉上?程度、醫生和小翠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田野。田野臉上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
「田野啊,夏青教授已經很不幸了,曉薔千萬不能再有什麼意外。你作為曉薔的丈夫,責任重大啊!你明白嗎?把曉薔照顧好!我替夏青教授謝謝你!」出了院門,程度語重心長地說。
「怎麼了?」程度急切地問。
田野跑到沙發前,抱住夏曉薔:「別怕,我來了。」田野抬起頭,看到程度和醫生,歉意地微笑一下,「我剛才在公司開會,今天周一,事情很多。開完會我就趕緊趕回來了。程伯伯,又給您添麻煩了。」
「寶貝兒,別怕。有我在身邊,什麼都不怕。」田野輕撫著夏曉薔的頭髮,愛憐地說。
「照這樣說,曉薔的病可能是穩定性視幻覺?」
小翠又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田野重述一遍。
病房外的走廊上,田野匆匆走過,走向出口。
9月18日清晨,依綠園3號。
夏曉薔淚眼矇矓地看著田野,看著這個自己將要依靠終生的男人,依偎在他的懷裡,她感到特別的溫暖、安全。她心裏踏實了許多。
幾分鐘之後,程度帶著一位醫生趕過來。
「幻覺是一種嚴重的知覺障礙,也是精神病的常見癥狀。常見的幻覺有幻聽、幻視、幻嗅、幻味、幻觸等等。視幻覺也是一種較常見的病症。視幻覺的內容有可能多種多樣,形象可清晰、鮮明和具體,但有時也比較模糊。幻視中所出現的形象可以從單調的光色到人物、景色、場面等。景象有時比實物大,有時則又比實物小。按幻象是否活動或內容是否改變,可分為所謂的『穩定性幻覺』和『舞台樣幻覺』兩類,前者形象不活動,後者則像舞台和電影形象那樣活動而多變……」
過了一會兒,夏曉薔稍微平靜下來,問:和圖書「我臉上真的沒有東西嗎?」
「對,去貴陽!你要陪我待在貴陽,直到找到梵天之眼。」
手機鈴聲。田野接聽:「好的,好的,我馬上趕到公司。」
「程伯伯,這世界上有鬼嗎?」夏曉薔有氣無力。
「是不是你個人有什麼事情放不下?」
夏曉薔睡著。小翠守在旁邊,看著吊瓶里的藥水。
程度和醫生再度告辭。田野起身相送。
一個寬大的控制台,一把稍顯笨重的皮椅。
「血手印……在田野臉上……」夏曉薔虛弱地說。
看到田野,夏曉薔的淚水更是如泉水般湧出:「田野,我好怕!」
「哪有什麼鬼魂!不要瞎想,別沒事兒自己嚇唬自己。」
田野坐在皮椅上,按下某個鍵鈕。
虞江精神病院一號病房樓,6號病房。
突然,那隻恐怖的血手印又慢慢出現在田野的臉上,彷彿從田野的皮膚深處一點點滲出來,終於無比清晰地在印在了田野的臉上。一種不祥之感緊緊裹纏著夏曉薔的心。她開始渾身顫動不已。嘴唇哆嗦著。終於,一聲尖叫衝天而起……
小翠被夏曉薔的樣子嚇著了,緊張地問:「大小姐,你怎麼了?」說著便走近夏曉薔。
醫生摸脈搏,翻眼瞼,掐人中,然後看著程度:「看樣子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先打一針吧!」
「大小姐!大小姐醒了!」小翠興奮地叫起來。
「臉上怎麼了?」小翠不解地看著夏曉薔的臉,那張臉是那麼乾淨,有如白璧無瑕,美得讓人嫉妒。
「這孩子心思太重了……」程度若有所思。
程度轉向小翠:「怎麼回事?說詳細點。」
「血手印?在哪兒?沒有啊!」
影像消失,屏幕上泛著淡淡白光。
「我?去貴陽?」田野遲疑。
醫院門前,一輛黑色賓士停在一棵高大的合歡樹下。田野徑直地走過去,那是他的座車。
「已經核實,絕對可靠。」
「您的行期定了嗎?直飛虞江還是轉道北京?我去接您。」
「謝謝程伯伯,不用麻煩了。我先收拾一下東西,我自己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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