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牛鼻
這也算是國家的一種安撫手段，錢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看出國家對他們的尊重。這些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大都修為高深，他們若是親近人類，某些特殊時候也是雙贏的好事。
婷婷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如果再堅持下去，反而對符離影響不好，反正現在已經知道了對方工作地點，婷婷心裏踏實了很多，當著西裝男的面，又誇獎了符離好幾遍，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沒關係，我不介意這個。」符離擺手，「更何況我修為實屬普通，配不上高深二字。」
「妖皇？」符離仔細觀察庄卿臉色，確定他不是開玩笑以後，才道，「你說的是人間話本里的妖皇？」
王翰在旁邊聽得暗暗吃驚，這個來他酒店當保安的符離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讓庄卿用上「求」這個字，難道他招了一個大人物來酒店當保安。
「朱厭，傳言中的妖皇長何等模樣？」
「難得庄先生來在下的酒店，還請庄先生賞在下一個薄面，讓在下請庄先生用一頓便飯。」王翰道，「請諸位放心，飯菜都是修真界取來的靈谷靈菜，絕對的綠色蔬菜，不沾農藥化肥有害物質。」
眾生無辜，不該歷此苦劫。
楚余沒臉開口。
「庄先生請講。」符離雖對光溜溜沒毛的生物不太喜歡，不過看在庄卿身上功德深厚，而且還十分勵志向上的份上，對他還是沒有太多偏見的。
庄卿停下腳步，高冷的點頭：「既然m.ｈｅtuboｏk.coｍ.ｃoｍ王先生如此盛情，那庄某便愧受了。」
「沒什麼，聽說王總這裏的飯菜不錯，我們幾個過來吃頓飯。」老黃笑著道，「我們剛好想起王總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就想叫上你一起來吃頓飯，都是修真界同僚，聯絡一下感情嘛。」
坐在老黃身邊的楚余脖子往後縮了縮，昨晚差點被畫皮鬼弄死的他，快不認識「普通」這兩個字了。
楚余：……
庄卿回身默默看他。
「符先生，」庄卿對上符離的視線，「今日來，我有一事相求。」
「請不要誤會，我跟這位先生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婷婷怕給符離惹來麻煩，當下把前因後果簡略講述了一遍，重點說明符離樂於助人，不求回報的優點。
「原來是這樣。」西裝男臉上的笑容正經起來，「這位女士，我是這家酒店的老闆，我們企業的員工有這種高尚的行為，我們企業一定會獎勵他。」
「王總好。」保安隊長見符離沒有反應，擔心他得罪酒店老闆，忙上前笑著道，「他叫符離，是新來的職員，不過做事很認真。符離，這是王總，咱們酒店的老闆。」
「幸好現在妖怪少，人修也都和氣。」符離嘆氣，「要放在幾千年以前，像你們這種小妖待在人間界，大概活不過三個月。」
庄卿沒有說話。
「你好你好。」王翰笑呵呵的把符離等人帶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以後，他恭敬的和_圖_書讓庄卿坐了貴賓座，面對所有管理處的人，他都十分客氣。
「修行之輩，早該斷絕口腹之慾，進入辟穀大道。」庄卿站起身，「走吧。」
「你們客氣了。」王翰見到老黃笑眯眯的模樣，憂心更甚。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管理處的黃燦最擅長忽悠人，把活的說成死的，把死的說成上天了。
「那你們還會什麼？」
「沒有，剛鬣王說人類危機重重，佛修道修也以絞殺妖修為己任，我修為低下，不敢出山。」符離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年看了《新聞聯播》，看到外面世道好，我才敢出來走一走。」
被關押了半個月，朱厭身上那股囂張勁兒消了不少，尤其是看到庄卿后，他頓時乖巧如兔。
可憐王翰一個修真界後輩，哪裡承受得起這麼多目光：「你這是為人民服務嘛，不扣工資不扣工資，這個月給你發獎金。」
符離：……
楚余繼續搖頭。
「不知符先生可否陪我們去管理處走一趟，見一見朱厭。」庄卿補充道，「有補助金。」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自得還是后怕。
「那……以物變物？」
「哈哈。」老黃乾笑道，「符先生修為高深，在您面前談這個，豈不是俗氣。」
「實在不瞞符先生，我等也不曾聽過妖皇之威名。」老黃嘆道，「倒是那朱厭信誓旦旦，似是妖皇不久就會降臨人間，為禍生靈。」
符離靠著管理處的面子，也跟著蹭了一頓hetubook.com.com飯，飯吃完以後，他小聲對離自己最近的楚余道：「你們這種，算不算拿群眾的好處？」
「現在是信息時代，哪用得著讓你親自跑一趟。」楚余道，「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等申請通過，我就通知你。」
「王總好。」符離看了眼王翰，原來這就是王翠花的徒孫輩兒，修為不行，命格倒是好。
旁邊其他的員工見到這一幕，又是羡慕又是敬佩，羡慕符離能在老闆前露臉 ，敬佩他敢站出來幫小姑娘收拾小流氓。原本看符離有些不順眼的同事，對符離高看了幾眼，原來他只是長得像小白臉，做事還是挺爺們的。
「符先生可聽說過妖皇的傳說？」
「恩人，千里傳音……也不是每個修真人士都會的。」比如說他，就不會這個。
滿屋子的視線都落在了王翰身上。
沉默是最好的對白。
楚余喝著純天然果汁飲料，笑眯眯道：「我們這叫盛情難卻，不能讓百姓失望。」他放下杯子，「對了，恩人，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他把特別福利救助金這件事告訴符離，「這種手續審批很快，你這個月填好，下個月福利金就開始下發了。」
符離小聲道：「能長著牛鼻子，還怪模怪樣的，不是只有龍族？」
「不是，老大，我們不是來聚……」楚余小聲提醒。
「應該的，應該的，諸位請隨我來。」王翰見修真界大佬竟然願意留下來吃飯，十分高興，俊秀的臉上笑出了褶和_圖_書子。
「那大概都是人類自己編著玩的吧。」符離努力挖著自己腦子裡不算多的見識，「我住的山頭比較偏，山中大王名號為剛鬣王，性格十分寬厚。我聽他說，妖王各有自己的地界，有時候會因爭奪人類祭祀產生矛盾，但並沒有聽說過妖皇名諱。」
楚余絕望的想，他們這一屆修真人士究竟有多弱，竟然讓原本不敢出山的妖怪，都覺得他們修為不行？
「有事用千里傳音便是了，何須手機這種外物？」符離覺得手機的通話功能，與千里傳音十分相似。
「庄先生請講。」見庄卿如此嚴肅，符離也坐直了身體。
「庄先生，您今天特意來，是……」王翰仔細回想自己最近乾的事情，好像沒有哪一件事值得管理處的大佬親自來找他。他這家酒店不屬於修真界就業幫扶點，企業里的職員除了符離是妖修外，其他人都是普通人類。就這個符離，還是師叔祖打電話來，他才安排了一個職位，而且還按照修真界妖修就業幫扶原則，給他發正式工級別的工資，好像沒哪兒做得不好吧？
吃完飯，一行人趕回管理處，庄卿直接帶符離去了關押朱厭的地方。
「那什麼，」王翰指了指符離，「你跟我來辦公室，我想了解一下事情的詳細經過。」
管理處這幾個人，符離大多都見過，唯有那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他是第一次見。身為酒店保安，他坐在角落裡，十分有職業道德的不說話。
坐在角落裡的符https://www.hetubook.com.com離抬頭，對上老黃那張笑得格外燦爛的臉，恍然道：「你們是要送我感謝金？」
他出生的時候，妖界已經漸漸式微。隨著人類科技進步，人類也越來越崇尚自由與創造，對鬼神之說已無多少敬畏之心。現在的管理處，就是修真界與人類和平共處的標誌，若是妖皇現世作亂，不僅會打破當下的平衡，甚至有可能帶來巨大的災難。
「得知符先生是修為幾千年的大妖，所以想要請符先生為我們解一個疑惑。」庄卿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身為暗合國運的金龍，雖然面上對朱厭口中的「妖皇」不當一回事，但內心仍舊暗暗警惕。
符離眼睛亮了幾分，他轉頭看王翰：「老闆，上班期間請假，會扣工資么？」
楚余仍舊只是搖頭，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哪裡哪裡。」老黃轉頭看符離，一臉欣喜，「您就是救過我們管理處兩位同僚的符先生吧，幸會幸會。」
符離頓時放下心來，再次看向庄卿：「那我們走。」
「那飛符傳訊呢？」符離覺得自己應該對現在的修真界降低要求。
「據說妖皇大人背後有雙翼，身披金甲毛，眼大如日，鼻如神牛，腳踩赤雲，身大如山，一嘯便可震山河……」
「您以前就來過人間界？」楚余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再繼續聊下去，他還不如變回原型，讓廚子把他做成一盤紅燒魚。
「嗯嗯，我等會就去填。」符離喜滋滋的問，「錢直接打我卡上，還是去管理處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