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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冥界講究什麼數據化管理，需要的人手不多。再說咱們這個地兒誰不想進，萬一考上了呢。」楚余對自己能考上管理處這件事十分自得，不像某些魚，考了幾十年都是白瞎。

矯揉造作，裝模作樣，也不知道打哪學的毛病。

「嗯。」符離點頭。

還有人說，也許是哪個環保組織偷偷摸摸做的行為藝術，把事情鬧大以後，好讓大家提高環保意識。

「老大，你知道這個水妖愛護環境事件是怎麼回事？」徐媛有些好奇，她按了暫停鍵，電腦上的屏幕停在了「愛護環境，人人有責」那塊牌子那。

海灘垃圾一夜之間，全部被人撿起來的新聞，很快就引起了轟動。原本只是當地媒體當做新鮮事兒報道一下，但不知道為什麼，消息竟傳到了網上，讓不少人關注了這件事。有好事者還特意去採訪了海灘附近的居民，這些居民的言論證實，這不是本地電視台編造假消息炒作，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前天晚上我在沙灘上。」

時髦男人取下墨鏡，回頭看了眼符離，對中年男人道：「那個佘未隆憑什麼就是第一主演，下巴尖，眼睛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蛇精出道，我當男一號的時候，他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好的，先生。」

「是什麼？」符離放下噴壺，好奇看了眼前台妹子手裡的東西。

庄卿看了徐媛一眼。

緣月酒店前台，和*圖*書深夜來辦住宿手續的旅客不多，保安跟前台都有些睏倦。前台妹子塞了兩顆酸梅干到嘴裏提神，她見符離正拿著噴壺給大門口的招財樹噴水，便道：「符離，你要不要吃？」

「這事兒是你乾的？」徐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塊牌子，老大的字向來漂亮又風流，這幾個字……是他用腳趾寫出來的嗎？

「安排他們宣傳部處理一下這個事情，」庄卿嘆了口氣，「這兩天辛苦一下大家，把賬目收集一下，我要去上面報賬了。」

他把經紀人給他的小費塞進衣服口袋裡，慢條斯理道：「不想聞味道就把嘴閉緊點，捏著鼻子有什麼用。」上一個不太懂事的蟒蛇，他已經讓它去動物園改過自新了。

「哎喲，這不是易老師嘛。」一個穿著紫色襯衫的年輕男人從走廊那頭走過來，大眼睛尖下巴，走起路來還有幾分勾人的妖嬈，「你怎麼都不多帶幾個助理。」

號召大家愛護環境是對的，但忽然來這麼一手，還是有些嚇人。

徐媛往後縮了縮脖子，難道她說錯話了？

正想著，電梯門再度開了，裏面走出來的人，讓佘未隆條件反射般的往後連退了三步。

張柯扭頭四望，乾笑道：「我剛才說什麼了？」

庄卿放下統計名單，起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過來，」中年人指著符離，「幫我們把行禮帶上去。」

「你今天上小夜班https://m.hetubook.com.com吧？」給他吃酸梅乾的前台妹子看了眼牆上掛著的古式宮廷鍾，已經快到12點，符離該下班了，可是替班的人還沒來。

等易哥與他經紀人離開，佘未隆就垮下了笑臉，他抬著下巴瞥了眼符離，捏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你離我遠點。」最不喜歡這些動不動就扛重東西的人類了，總是一身臭汗。

叫易哥的時髦男人回頭看了眼符離，冷冷哼了一聲：「酒店保安都比他長得好看，就他那德行，還好意思天天出艷壓通稿，臭不要臉。」

符離接過中年人手裡的箱子，輕輕鬆鬆單手拎了起來。中年男人見他動作這麼輕鬆，愣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辦好手續就朝電梯方向走，符離拎著箱子跟在後面。

這究竟是多大的罪，竟然連管理處老大都親自出山了？！

經紀人乾笑兩聲，電梯一到，就從錢夾里取出兩張大票子塞給符離當小費，希望對方能緊嘴，別把自家藝人這些沒腦子的蠢話，爆給娛記。

「楚余，這次的招新有多少份報名表？」庄卿翻了下桌上的報名統計名單，一眼便看到了符離的名字。

京都西郊有條河，某段河道特別臟，雖然年年都花了不少錢清理，但仍舊有人扔垃到河裡。但是現在這些河底的垃圾全都回到了岸上，而且在旁邊同樣豎了塊牌子，字還是那麼歪扭。

大門口hetubook.com.com傳來說話聲，一個穿著時髦，戴著口罩的男人帶著一個中年人進來，中年人手裡拎著東西，步伐匆匆。

徐媛拿著一本《修真界法則手冊》遮住臉嗤嗤的笑，眼見張柯與楚余都朝她瞪來，她才坐直身體，乾咳一聲后裝作做樣道：「這事我們還是儘快去查一下，如果真是哪位妖修乾的，我們也好提醒他一下。」

「不用找了。」庄卿推開門走進來，他瞥了眼電腦上正在播放的新聞視頻，裏面的主持人用十分浮夸的語氣，介紹著垃圾山有多大多高，而附近的海灘又有多乾淨，鏡頭還對著那張寫著「愛護環境，人人有責」拍了幾個大特寫。

符離默然無語的看著這隻蛇妖，蛇類又不是靠鼻子呼吸，捏著鼻子幹什麼？

佘未隆面上露出幾分尷尬，原來這是妖族同胞啊？身為妖修，又長得這麼好看，還跑來當酒店保安，這什麼品種的妖，智力不太高嗎？

「這不是有病嘛，用科學論文給不存在的妖修拉票，湊熱鬧都湊得這麼真情實感，現在的網友究竟有多無聊。」張柯看完網上的各種言論，轉頭對楚余道，「魚哥，這真是你們魚類乾的？」

「我覺得這事不太像是老大幹的，」楚余看了眼新出來的視頻，很肯定道：「老大沒這種閑心。」

他這句話出口，整個辦公室的生物，都露出驚駭的表情，彷彿張柯說了一句可怕的話。氣氛變得無比和圖書的尷尬與安靜。

符離嘗了一顆，眉毛都皺到了一塊兒，他這個模樣惹得幾個前台妹子笑出聲來。人長得帥，就算皺眉扭臉也好看。符離從來不會說她們吃零食怎麼樣，所以她們最喜歡跟符離分享自己的零食。

水族生物天生敬畏龍族，所以儘管現在是人妖平等的新社會，楚余在庄卿面前，也總是不自覺獻狗腿。徐媛等人早就看慣了楚余的做派，連多餘的表情都懶得給。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試圖讓老大開後門，但……誰也沒有成功過。

「佘老師說笑，我這是響應國家號召，要艱苦樸素。」易哥轉身從符離手裡搶過行李箱，大步走進自己房間，當著佘未隆的面，把房門重重關上了。

「魚哥，我錯了！」張柯覺得自己就是嘴賤，怎麼就忘了很多生物有排外的習慣。這條道家魚，連淡水系佛家魚都看不慣，更別提海洋系的。

「你的意思是說，老大在包庇他人？」張柯反問。

「好呢。」徐媛頓時來了精神，只要老大每次上去報賬，就有津貼發下來，所以徐媛動作飛快的把各個財務單子找出來，準備等會兒就把這些塞到財務部去。

「老大，已經收到兩千多份了，全國各地都有，人修共一千六百五十六名，妖修三百零二名，還有一百多名鬼修。」

「我是淡水魚，跟他們海洋魚不是一塊兒的。」楚余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夾，拿眼睛斜張柯，「你跟猴和_圖_書子都是靈長類，那一樣嗎？」

「酸梅干。」

「老大。」楚余迎了上去，用袖子擦了擦椅子，「你來了？快坐。」

「哎，你們快看，愛護環境事件又有了新進展了。」坐在另一邊的同事指著電腦，「咱們京都也出現了。」

「鬼修不去冥界找工作，跑我們這裏幹什麼？」老黃嘆氣，他們妖族果真式微，報名的數量連人修五分之一都及不上。

「好酸。」符離捂著臉，見這幾個人類女孩笑得開心的模樣，發現人類女性在吃東西方面十分隨意，有時候吃甜，有時候吃酸，有時候吃麻辣，口味實在太複雜了。

難道他用迷魂法搶電視劇男主的事情，被管理處知道了？

最後由於海豚長相討喜，並且有親近人的天性，得到的票數一路領先。

「易哥，你消消氣。」經紀人回頭看了眼符離，「我們回房間再說。」

事情的真實性得到證實后，有網友腦洞大開，說不定這是海里的妖怪受不了人類往海里亂扔垃圾，所以出手警告愚蠢的人類。

但是後面這種平庸的猜測，怎麼配得上網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他們已經為這件事究竟是海豚精還是鯊魚精幹的，互相甩了無數篇科學論文。

「老大來幹什麼的？」張柯伸長脖子偷偷望了一眼，確定庄卿已經離開后，才跟同事道，「難道就是為了問招新的事情？」可是這些年，老大什麼時候關心過這個？

「沒有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