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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兔子的耳朵尖都是朝上立著，而符離的耳朵卻垂在毛茸茸的腦袋兩旁，末梢尖尖的，像是毛筆頭。門齒也不太明顯，倒是兩旁像是長了兩顆尖利的虎牙，鼻子長得不像兔子的，反而更像小狗崽兒的鼻子。難怪他不愛化形，原來本體有些許的變異。

鯤鵬見他身上的酒滴滴答答往地上掉，張開嘴準備吹乾符離身上的毛。

「你聽錯了。」鯤鵬酒醒了一大半，「我沒這麼說，來來來，喝酒。」

符離接過酒罈，道：「能得鯤鵬大人相陪，是小妖的幸事。」他舉起酒罈，喝下了一口曾經好奇過無數次的果酒。

裝作沒有看到他們的那點小動作，庄卿在屋子裡搜索了一遍：「符離又跑去哪兒了？」

有些涼，更多的卻是甘甜與清香。

幸好庄卿這頭龍面冷心熱，不忍他一個妖酒醉在外，細心照顧他。

「封印？」符離暈暈乎乎的看向鯤鵬。

唯有朝雲因借女帝龍氣化形，可以不懼功德金光與龍威，多靠近庄卿幾步。但是此時屋內妖氣瀰漫，她維持著人形十分吃力。

庄卿伸手在他鼻子旁探了下氣息，又彈了彈耳朵，安睡的兔子毫無反應，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如果此時符離是維持著人形跟庄卿說這些，庄卿肯定想都不想就會說沒有。但現在說話的是一隻兔子，還是只肥嫩嫩的白毛兔子，庄卿沉著臉道：「你等著。」

符離盤腿在鯤鵬面前坐下：「鯤鵬大人， 嘗嘗我給你帶回來的土特產。」說完， 他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大堆東西， 連辣條都有。

朝雲還沒怎麼回過神，聽到張柯這麼問，結結巴巴道：「可、可能是吧。」

他伸手在酒罈子里一摸，拽住了兩隻長耳朵，順手就提了出來。他半眯著眼睛看手裡的兔子，這隻兔子的牙齒是不是尖利了點？只可惜了這罈子好酒，被當成洗澡水給浪費了。

符離笑了一聲，酒水順著他的喉嚨流進襯衫里：「只可惜山脈已悔，山中大大小小妖怪上百，只余我還活著。」他單手抓住酒罈，與鯤鵬碰了碰酒罈，「這些酒能讓鯤鵬大人品嘗，是它們的緣分。」

哦？

「你家裝修得真漂亮。」符離仰著肚皮躺在軟椅上，看著牆上的寶石，還有屋頂的天然水晶吊燈，在耳朵里掏了掏，倒出一堆五顏六色寶石，「再在牆上用寶石擺一條彩虹，肯定很漂亮。」

「老大！」整個管理處的水族妖修全部彈跳而起，這是源於他們身體的本能。

「兔子還挑食？」庄卿這次沒有再推回去，從盤子里拿了一個胡蘿蔔看了看，這是他剛才在修真購物APP上下的單，田園派種出來的最新食材，哪裡不好吃了？

剛鬣大王做的飯難吃又難看，偏偏還要他吃完，符離一度最害怕的就是吃飯。

庄卿板和*圖*書著臉不說話，又轉身回了辦公室。

「哦。」已經有錢的符離，並不在意這小小的兩百塊。

按照往日的脾性，鯤鵬才不管是不是誤會，絕對摁住對方就揍。可是眼前這頭雜毛龍不行，那周身閃耀的功德，還有高深的修為，讓他決定踩著梯子下去了。

兔子默默地爬進了沙發縫裡，只露出一截又圓又短的尾巴。

「我們有毛嘛。」符離抖了抖身上十分蓬鬆的毛，很嫌棄的把盤子往旁邊推了推，「我討厭吃胡蘿蔔。」

「哼，看在你是關心符離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鯤鵬冷哼一聲，「出去吧，別打擾我喝酒。」

「有吃的沒酒怎麼行。」鯤鵬問符離，「你買酒了沒，沒買我就用搬運術弄點過來。」

符離睜開眼，與說話的人，對上了雙眼。

「我都兩千年沒有恢復過本體了。」符離蹬了蹬後腿，「讓我再享受一會兒。」

庄卿看了眼被扔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的符離，心裏鬆了口氣，至少鯤鵬現在顧不上吃掉他。

庄卿這才注意到地上滾著好幾個又丑又土的酒罈，零食包裝袋已經從垃圾桶里溢出來了。

「鯤鵬大人見諒，是在下誤會了你。」庄卿收起劍，朝鯤鵬行了一個大禮。

「朝雲，把符離帶走。」庄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向朝雲扔去，朝雲忙伸手接住，快步退到同伴身邊后，才有餘力看自己手上是什麼東西。

「醒了？」

拿人手短，拿人手短，拿人手短。

符離掏出來的酒罈很普通，用陶土捏的酒罈很醜，外面還有沒有擦去的泥土，就像是剛從地里挖出來的。

庄卿走過來，擺了一個盤子在他面前，裏面放著三根很水嫩，但是沒有切開的胡蘿蔔。

「你把寶石鑲在我家牆上，你不要了？」庄卿看著牆上那條五顏六色的彩虹，神情十分微妙。

雖然他本體有點丑，但庄卿也不是純血龍嘛，大家誰也別嫌棄誰。看開了這一點，符離這頓飯吃得很開心。

符離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兩千年前，他跟剛鬣大王說自己已經是成年妖，要出山看看。結果他剛走到山腳，就遇到了一個受傷的人類，他第一次看到人，覺得有些新奇，就騰雲駕霧帶著這個人類去找大夫，哪知道那些大夫見到他以後，嚇得連話都說不全。

鯤鵬沒有料到竟然還有這檔子事，他拍了拍符離的肩：「今朝有酒今朝醉，往事已去莫回頭，來，干。」

「別費勁躲，你原形什麼樣我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庄卿把裝胡蘿蔔的盤子往符離面前推了推，「什麼物種都會出現變異的情況，兔類也一樣。反正……也還是很好看。」

他第一次去人間界，沒有經驗，身上什麼都沒有帶，也不知道變成人形再跟人類交流。所以和_圖_書最後只好又把人帶回了山裡，在剛鬣大王那裡隨便找了點葯給他吃下。

自從有過一次下山不帶東西的經驗，從那以後，符離就有在耳朵里藏乾坤袋的習慣。

庄卿周身金光大盛，這全力一掌，竟與鯤鵬有勢均力敵之意，趁著這個間隙，他退到門口，對趕過來的寧軒、楚余等人喝道，「不要過來。」

「老大，你怎麼樣了？」

朝雲看著掌心兩隻手就可以輕輕鬆鬆捧住的小兔子，這就是符哥的本體？

「怎麼樣，好看吧？」符離拍了拍兩隻前爪，「你們年輕妖的審美，還是欠缺了點。」

「多謝鯤鵬大人的寬容。」庄卿幫鯤鵬拉上門，轉身走向守在樓梯口的同事。

鯤鵬化作人形， 從地上坐起身：「兔子，你回來了？」

獨自生活近兩千年的庄卿廚藝很不錯，飯菜很快做好，符離維持著原形飄在廚房門口，一邊聞香味，一邊誇庄卿。

「庄部長，這隻兔子可是你的寵物，真可愛。」

作為兔子，符離最愛的卻不是素菜，而是肉食。尤其愛魚蝦，這點口味與庄卿倒很相似。聽著符離喀嚓喀嚓嚼魚骨的聲音，庄卿覺得自己骨頭有些發酸，忍不住揉了幾下肩膀，「你上班期間飲酒，違反了員工守則，這個月的工資績效要扣掉兩百。」

「哦哦哦。」符離低頭去喝罈子里的酒，忽然啪嘰一聲，變成了一隻成人巴掌大小的毛團掉進酒罈里，只剩下地上一堆衣服。

符離走進鯤鵬的屋子， 就看到屋子中間巨大的肥鳥， 他叫了兩聲， 鯤鵬沒有反應，只好上前拽翅膀， 拽掉了幾根毛才把鯤鵬給喚醒。

符離道，「我們山上有頭七彩鹿，長得可漂亮了。」說完，他爪子往寶石上一拍，這些寶石自動飛到空中，擺成彩虹的形狀，緊緊貼在了牆上，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符離甩了甩耳朵，才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原形。他往沙發墊里縮了縮，想遮住自己的身體。

把兔子放到沙發上，庄卿就去廚房給自己倒茶，然後打開電視機看無聊的綜藝節目。看了一會兒，他總覺得兔子腦袋垂著看得很不舒服，就在兔子腦袋下面墊了個小靠枕。

「算了，就當我幫你保管著。」庄卿嘆口氣，似乎已經看到了符離因為太過大手大腳，最後衣衫襤褸，流落街頭的未來。

「隨你，開心就好。」符離扇了扇耳朵，飄回沙發上躺好。雖然他已經醒過來，但是酒意還未全消，吃飽飯又開始犯困了。

傻成這樣的兔子，能活四千多年，全靠命好修為高外加山裡的妖修淳樸吧？

閑雜妖等走了，這些酒就是他獨享了。

「不吃！」符離又推過去。

鯤鵬看著手裡的兔子，又看了看渾身殺意的庄卿，有些許醉意的腦子沒反應過來。

「彩虹？」庄卿覺和圖書得符離的審美實在太過惡俗。

庄卿忍了忍，默默提醒自己，還欠著對方混元丹跟拳頭大的金剛石，不能生氣。

「雄妖怎麼能不喝酒？」鯤鵬拍開酒罈蓋子，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靈氣很快充滿整間屋子。他把酒罈扔給符離，「來，今天我陪你喝。」

看著沙發上的兔子擺出了仰肚皮的姿勢，庄卿把盤子端走：「那你想吃什麼？」

「豪爽！」鯤鵬也捧起酒罈喝了一大口，酒水入喉，只覺得心曠神怡，飄飄欲仙：「好酒，好酒！貴山中的長輩，有一雙巧手，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親自拜訪。」

翻了個身，符離覺得自己好像陷進了一個坑裡，他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腦袋卡在一個巨大的沙發縫裡，他使命的蹬腿，才把腦袋拔|出|來。

「蝦仁有嗎？」符離耳朵抖了抖，金色的眼睛帶著水潤的光澤，「除了兔肉，我都可以吃，不挑食的。」

電視上綜藝節目已經結束，現在放的是一檔美食節目，裏面的主持人正在教觀眾如何做麻辣兔丁這道菜。庄卿看了看沙發上的肥兔子，又看了看電視里在油鍋里翻炒的兔肉，掏出一包符離送的麻辣兔頭，慢慢啃了起來。

今天都追到家裡來了，他想幹什麼？

他閉上眼睛，似乎又聽到了白猿總是停不下來的嘮叨聲，還有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還有剛鬣大王總是追在他身後，要他把飯吃完的怒吼聲。

「楚余，林歸，你們都怎麼了？」寧軒見身邊新來的黃喉龜都跟著站起身來，扔下手裡吃了一半的兔頭，「是不是老大那裡出了事？」

「沒事，我下次來你家欣賞就好了。」符離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我們做妖的，不用這麼看重身外之物，說到底，不過是堆石頭而已。」

「他那麼小隻兔子，連塞牙縫都不夠，我吃他幹什麼？」莫名其妙就背了這麼一口黑鍋，鯤鵬氣得差點炸了肺，「他掉進酒罈子里，我把它撈起來吹毛！這裏一堆好吃的零食不要，去吃一隻帶毛的兔子，在你眼裡我很傻么？」

又過了一會，他看掉在地上的外套也不太順眼，於是撿起外套扔在了兔子的身上，順手往下拉了拉，露出兔子的腦袋。

人類釀造的酒濃烈，對於妖而言，卻不易醉。妖釀的酒，雖不烈，卻易讓妖陶醉。

「怎麼醉成這樣了？」鯤鵬搖頭，「沒喝過酒的崽子太弱了。」

這不是青龍族的那個誰？上次欺負庄卿的，好像就有他？

「鯤鵬？！」他嗖的一下化作飛劍，撞破玻璃窗戶就飛了出去。

「要不要我們去妖盟調派人手過來？」

「兔子不吃胡蘿蔔，還算什麼兔子？」庄卿把盤子推回了原位，「吃。」

庄卿從辦公室出去， 就看到整個辦公室的員工都在啃零食， 看到他出來， 這些員工還欲ｗww•ｈｅtuｂｏok•ｃoｍ•coｍ蓋彌彰的把零食都藏了起來。也不想想他們滿嘴的油，還有屋子裡的味兒， 他如果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才是奇怪。

「鯤鵬大……」庄卿走進門，看到鯤鵬張大嘴，手裡還拎著一隻兔子，而屋子裡除了一堆衣服，根本沒有符離的身影，頓時臉色大變，抽出自己的本命劍，沉著臉道：「鯤鵬，你放下他！」

「老大， 符哥去看鯤鵬了。」在說到鯤鵬這兩個字時，張柯壓低了嗓門，「要不你等符哥回來， 再找他吧？」

他朝庄卿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你當真一點都不擔心，符離對你包藏禍心？」

「他們人類還有不愛吃飯的呢，就不許我們兔子不愛吃胡蘿蔔？」符離甩了甩短尾巴，反正已經被庄卿看到自己原形的怪異之處，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懶得變回人形了。

這些玩意兒，他的乾坤袋裡，都能堆成一座山了。

等走到無人處，庄卿往身後看了一眼，把符離扔到自己手臂上。去辦公室拿了件外套搭在臂彎的兔子身上，庄卿搭了一個結界，直接從辦公室回了自己的屋子。

見他長長的耳朵甩來甩去，庄卿忍不住道：「你真不打算變成人再吃飯？」

變回原形的符離，就像是找回了天性，說話做事隨性許多。大概是因為撕掉了那層人皮，便不用太過講究人類的法則與道德了。

「死啦。」符離擺了擺手，指著窗外的天空，「就這麼啪的一下，劈死了。」

見鯤鵬不願意鬆手，庄卿捏劍的手緊了幾分，他往前走了幾步，額頭冒出汗意：「鯤鵬，符離一直真心待你，你為何想要吃它？」眼見符離在鯤鵬手裡一動不動，庄卿臉上手上開始浮現龍鱗，龍威四散開來。

無心戀戰，庄卿挽了一個劍花，與鯤鵬重重對掌，藉著鯤鵬的掌風，他翻身飛到符離身邊。轉眼見鯤鵬又一掌襲來，他快速把符離塞進自己西裝口袋裡，咬牙雙掌迎了上去。

「喝酒？」庄卿冷笑，「喝酒用得著把符離往嘴裏放？」

剛才老大好像說是讓她把符離帶走，難道……

「大人， 如果凡人發現自己的東西突然消失，會受到驚嚇的。」符離又開始在乾坤袋裡掏起來，「而且偷東西也不對。我這裡有幾罐千年前的老酒，是山中的妖修釀造而成在。只是那時候我年歲小，山上的長輩都不讓我喝，我偷偷藏了幾罐在乾坤袋裡，你今天不提，我都快忘了。」

「盅雕與猙向來不合，這兩個蠢貨只要碰面就要打架，脾氣孤僻，一言不合就吃人，也不知道這些年活下來沒有。」

「看來是新入部門的符離太過能幹，讓庄部長都有閑暇時間養寵物了。」青衍從兔子身上移開視線，對於他而言，兔子這種弱小生物，與桌上的杯子、沙發上墊子，沒有區別。

「符哥和圖書這是怎麼了，鯤鵬對符哥幹了什麼？」平時提到鯤鵬都不敢大聲的張柯，此時已經氣得紅了眼眶，「那個畜生，符哥對他那麼好，他還……」

「沒事，是我誤會了一些事。」庄卿走到朝雲身邊，伸手粗魯的拽起符離身上的毛，「你們繼續回到工作崗位上，符離交給我就行。」

符離也不記得自己養了這隻寵物幾年，後來寵物死了，死之前還不讓他以後再養其他寵物，他是個好主人，只好答應寵物的要求。

「看來老子被封印在海里，還撿回了一條命。」鯤鵬把空酒罈往旁邊推遠，「那白澤跟當康算我的仇人，還是恩人？」

「我知道。」庄卿扔下這一句，大步走遠。

雖然早就知道符離是兔妖，但由於對方修為高，他們怎麼都不能把兔子與符離之間划等號。到了今天，他們才真正相信，原來符離真的是只二十厘米出頭的兔子，毛茸茸又無害的兔子。

剛才老大要找符離，符離不在就回了辦公室，沒過一會兒他又走了出去，難道是……

「你想跟我動手？」鯤鵬以為庄卿想要挑釁自己，冷哼道，「區區一頭雜毛龍，也在我面前逞威風。」他把手裡變成原型的符離扔到一邊，雙手成掌，向庄卿拍去。

庄卿低頭看躺在靠墊上的兔子：「……」

庄卿莫名有些心理不平衡，伸手在符離毛茸茸軟乎乎的肚子上戳了幾下。看來那些妖怪把這隻兔子養得不錯，毛下面全是肉。

張柯看朝雲，小聲問：「剛才你捧著的，真的是符哥？」

「你這龍沒毛病吧？」鯤鵬沒想到庄卿身上功德金光竟然這麼強，想到天道那一言不合就霹雷的性格，不敢真的跟庄卿打了，「我跟兔子喝幾口酒也不行？」

水族天生聽命于龍族，此時庄卿身上功德金光與龍威大盛，眾人大都不敢上前。

小妖們就是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給他做個彩虹，就當是逗他開心了。他小的時候，也曾喜歡過這些東西，山裡成年的妖修知道后，就用寶石他搭了漂亮的銀河，會發光的樹，會發光的小路。

鯤鵬向符離吹噓著他往日的風光事迹，講著大妖們的恩怨情仇。

這是兔子？

「嘭！」

幾罐酒下去，從未喝過靈酒的符離已經醉了，他斜靠在柔軟的地毯上，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提著酒罈把酒往嘴裏倒，眼瞳也變成了金色。

這個被他救下的人類不僅會講故事，還會畫畫寫字，他覺得有趣，就把這個人給留下了。山裡的妖修們覺得他年紀小，養個人類做寵物能養性子加解悶，所以也沒誰提出反對。

變幻出來的人形雖然比原形大，但還是沒有本體自在。

「哎，老大……」張柯想讓庄卿動作溫柔一點，但是當庄卿冰冷的視線望過來時，他陪了一個笑臉，「這樣提兔子，兔子可能會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