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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虎！」

符離退出瀏覽頁，把手機放回了桌上。據說，當一個人含著怨恨死亡時，頭七那日，便會一次又一次重複死亡時發生的事，如果有人把她從不甘中拉出來，她就能忘記前緣，投胎轉世。

折騰了一晚上，在兩個小妖崽兒跟符離的證詞下，大家才明白鯤鵬不是拐帶小崽兒，而是帶孩子玩兒。不過經過這件事後，大家提起鯤鵬也沒有那麼害怕了，至少在提到鯤鵬名字時，不再刻意壓低嗓門。

「這些崽子真是煩死了。」三天後，鯤鵬躲進符離的房間里，抱怨道，「修為沒多少，根基差，怎麼就這麼愛折騰。」

鯤鵬被兩個小崽子吵得頭大，他恨不得左右手各一個，拋出一公裡外。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兩個小崽子竟然就哭了起來，那具有穿透性的魔音，讓他想到了四千年前，他被小崽子聲音吵醒的噩夢。

那個女孩身上的怨氣那麼重，當天晚上真的沒有人發現她嗎？還是說……有人其實發現了她，只是害怕被自己惹上麻煩，所以偷偷離開了？

「是大樹！」

這件事屬於妖修部門管，所以就轉到了符離等人手上。

「事情發生在五天前，他們怎麼現在才報案？」朝雲看完報告，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龍族向來看不上管理處，除了他們犯錯管理處開罰款，幾乎毫無交集。

「小、小崽子鬆手。」鯤鵬盯著一左一右兩個掛件，愁得臉都大了，他最怕跟小崽子打交道，就連最討厭的青龍族，他也不對崽兒下手。

她的聲音一點一點減弱，手也慢慢垂了下去。

身體雖小， 但力氣卻很大，庄卿揉了揉被蹬疼的手， 坐遠了十厘米的距離。

「能忍住沒把你吞了，那老虎心還挺好。」庄卿眼見珍珠快要被符離推到桌子下面，連忙伸手接住，「天黑了，我要睡覺了。」

「他既無刻意針對我們之意，此事便罷了吧。」族長搖了搖頭，「鯤鵬現世，我們龍族已經十分艱難，不要再招惹一個敵人出來。」

也許鯤鵬威武強悍的形象，在他抱著孩子滿天飛時，就開始碎裂了。而且從那天晚上過後，鯤鵬的房門每天都有妖崽兒來敲響，鬧著要他飛高高。鯤鵬不敢惹他們哭，只好一次又一次答應他們的要求。最後整個住宿樓的崽兒都來了，他只能變成鳥形，把這些孩子扔自己背上，用結界固定好背著玩。

正想著，符離就看到鯤鵬從天上飛下來，臉上還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那個符離身份不明，現在又多了一個鯤鵬。」族長滿臉苦色，「龍族已到如今的地步，難道天道還不願意放過我們？」

他心裏有些怪異，布下結界飛到天空后，仍舊覺得哪裡不太對。

兩個孩子果然停住了嚎哭，鯤鵬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在周身下了結界，免得風吹到兩個小崽子。

剛收ｈttｐs://ｍ.ｈeｔｕｂoｏｋ.ｃom•cｏm到了一條寶石彩虹的庄卿，此時看到這幾顆大珍珠，內心十分平靜：「青衍龍君問這個是何意？」

走出豪華別墅區，漫步在街道上，路燈把符離的影子拉成了長長一道，就像是變了形的火柴人。

兩個小孩子猛地停下了嗓子，互相看了一眼后，忽然揚起脖子，朝著天繼續嚎，這次的嚎哭聲比剛才還要厲害。

青龍族長看著躺在床上的青衍，取出一粒混元丹給青衍喂下：「青衍，這段時間你要多休息，不要亂用法力。」

他明知道是鯤鵬襲擊了他，卻沒有證據拿出來。所以只有故意向管理處報案，讓庄卿心裡有數。做不了什麼，就只能噁心一下他們了。

「龍君，您怎麼了？」青龍族人見青衍神情怪異，便問道，「是不是庄卿對你無理了？」

七天前，這個年輕的人類女性在跑步時，被歹徒拖進灌木叢中殺害，並搶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首飾，她的屍首等到第二天早上，清潔工打掃林中積葉時，才被發現。兩天後警方就抓到了殺人兇手，他搶劫殺害女孩的時間在晚上十點左右，而女孩的死亡時間卻在十一點左右，地上還有爬行的痕迹。

被庄卿忽視， 青衍也沒有露出半分不滿，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玉盒，放到桌上。

符離看著小姑娘後腦勺的馬尾甩來甩去，嘆了口氣，跟著她跑了過去。

「符、符哥。」楚余被符離這種說法嚇住了，他咽了咽口水，「你好像對青龍族不太待見？」

管理處不是自詡公平公正嗎，那就讓他們給出一個公道。

「既然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青衍不在意庄卿的冷臉，仍舊笑著道， 「今日來，我還有一事相求。」

第四次，第五次。

「我就知道是你們這些龍！」雲中忽然出現一個有些胖的男人，他看向青衍，「你們是青龍族的？」

穿著古裝的符離只是曇花一現，庄卿晃了一下神，穿古裝的符離，比現在的樣子好看許多。就像是……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帶著天真的純然與懵懂。

「叔叔長得這麼壯，是大樹變的嗎？」

由此可見，又熊又愛鬧的崽兒，才是世間最強大的武器。

符離推開窗戶，看著住宿樓外面的小花園，草地上有幾個連人形都化不完全的小妖在路燈下玩耍，應該是內部員工的子女。其他成年妖因為懼怕鯤鵬的存在，都不太敢出門，只有這些小妖，天不怕地不怕，誰也攔不住他們想要玩耍的心。

青龍族的水晶龍宮中。

以後除非鯤鵬不出門，不然早晚會露餡兒。符離看著同事們想出了各種策略，歪著頭道：「這種事有什麼好商量的，鯤鵬又不是我們管理處的員工，他們有矛盾，我們該罰的罰，該調解就調解。」

青衍知道庄卿不太想理他，他站起身：「打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m.ｃom擾庄部長休息了，告辭。」

當年如果他沒被不明崽兒的嚎哭聲吵醒，就不會鑽出東海一探究竟。他如果不鑽出東海，也就不會被白澤、當康他們四個逮著就揍。都說神獸仁善，他卻覺得他們都不是東西，以多欺少不說，打完就把他摁在海底關了四千年，這不要臉的作風，身為凶獸的他自愧不如。

不然守規矩講法律的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妖一樣，隨口就說出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擦去嘴角的血，青衍站起身：「不知前輩是何人，為何與我青龍族為敵？」

誰說他鯤鵬沒有天敵，這些一言不合就開始嚎哭的崽兒，就是他的天敵。

庄卿低頭擼兔背上的毛，可能是小時候被養得好， 符離的毛光滑柔軟，手感極好。庄卿本打算隨便摸一摸， 結果摸上去就停不下來。

路上的行人很少，這邊的住戶大都是有錢人，出入門都有車代步，像符離這樣走路出去的人幾乎很少。他走出很遠一段距離，也沒遇到一輛計程車。偶爾有行人路過，也都是出來散步或是夜跑的。

任誰都沒有想到，上古有名的凶獸，竟會成為最受孩子歡迎的？

「鯤鵬拐帶小崽子啦！」

陰差又來渡魂了。

「嗯。」庄卿點了點頭，送符離到門口，板著臉替他拉開房門，「以後上班不能喝酒。」

「慢走。」庄卿抬了抬手，別墅大門自動打開，門外還有兩個青龍族的等著。他嗤笑一聲，「青衍龍君下次帶同族過來，就讓他們一起進門坐著，我這裏雖然沒有好茶好水招待，坐的地方還是能找出來一個。」

砸了青龍族的水晶宮，不僅青龍族要發瘋，其他龍大概也不會坐視不理。

「族長放心，我絕不會與符離正面爭鋒。」青衍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天下萬物都有自己的弱點，誰也跳不出六界之外。」

「謝謝你。」小姑娘朝符離鞠了一躬，轉身走出了灌木叢里。

「我們龍族中有古籍記載，鯤鵬不僅食魚蝦，還有食龍的習慣，你要注意安全。」聽庄卿說話的語氣，青衍心裏有了數，看來鯤鵬真的已經醒來。

「叔叔，你也是我爸爸的同事嗎？」一個腦袋上頂著兩片綠葉的小姑娘抱住鯤鵬大腿，圓溜溜的大眼中滿是好奇，「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青衍搖了搖頭，庄卿就沒對他太禮貌過。

在鯤鵬帶著兩個崽兒妖飛上天以後，住宿樓忽然爆出一聲尖叫。

「我跟你們青龍族幾萬年的舊恨，以後看到你們一次打一次。」鯤鵬拍了拍手，滿臉不屑，「連老子一巴掌都扛不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全是窩囊廢。」

如果不能，她便只有變成怨鬼，或被其他厲鬼、妖邪吃掉，或者化為厲鬼，在她出事的地方，報復無辜的人類。

青衍見此人來意不明和-圖-書，他連對方的修為與本體都看不透，上前行了一個禮：「不知這位前輩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鯤鵬一巴掌扇飛，在空中旋轉了720度才摔回雲層。

「我的天道老大爺，你們兩個小崽子不哭了行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鯤鵬殺崽兒了。」鯤鵬把兩個孩子從腿上撕下來，一手抱一個，「我帶你們去雲上玩成不成？」

「兔子是你這樣走路的？」庄卿看著符離像老虎一樣的走路姿勢，渾身都覺得彆扭，兔子走路不是蹦蹦跳跳？

符離分給鯤鵬兩條辣條：「是有點吵。」

普通人類不知道，某些時候天色突然變陰又變晴，不一定是烏雲遮住了太陽，也有可能是大鳥飛過。

符離一臉茫然的回看寧軒：「青龍族提供的資料太模糊了，要找到人恐怕不容易，你們身邊有符合上述條件的妖修或是人修嗎？」

「啊？」族人沒有想到青衍會突然問這種小事，他愣了半晌后，有些猶豫道：「不是用四條腿走嗎？」

鯤鵬一揮袖子，飛下雲頭，留下三頭青龍氣得白了臉。

不像他小時候……

第二天早上符離去上班時，接到了下級部門的報告，說是青龍族的一位龍君在幾天前受到不明妖族襲擊，受傷嚴重，他們希望管理處把兇犯抓起來。

「救我，我不想死……」

「青衍龍君這話， 我不是很明白。」庄卿把躲進靠墊後面的符離拽出來， 摁在自己身邊， 「符離是個很好的同事，事情交給他去辦， 我很放心。」

「沒有。」寧軒把資料放到桌上，嚴肅道，「我現在就帶隊去排查。」

「謝謝。」小姑娘抓緊符離的手，眼眶中的血紅色漸漸變淡，最後化作晶瑩的淚光，「謝謝你。」

「族長，我們去修真管理部報案了沒有？」青衍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蒼白著臉道，「我懷疑動手的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被庄卿收服的鯤鵬。在當今修真界，除了鯤鵬，沒有誰能如此輕易傷到我。」

管理處，大家還在想怎麼解決青龍族的事情。

一條街還沒有走到盡頭，符離就發現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在他身邊經過三次了，他停下腳步看著小姑娘從道路盡頭跑進對面的樹林里，沒過一會兒，她又從道路盡頭跑了過來，照著原來的路線與姿勢跑進樹林中。

「符離能弄斷青原長老的角，就絕對不是普通的妖修。」青衍捂著嘴咳嗽幾聲，「只恨庄卿把管理處把持得嚴嚴實實，我們連一個卧底都安插不進去。」

「今天多謝你的照顧。」化作人形的符離，彷彿縮回了人類道德與法律的殼子，整個人嚴肅正經了許多，「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嘴上說著不願意，身體倒是很誠實。」符離撿起被鯤鵬扔在地上的辣條，順手關上窗戶，把那些孩子吵嚷的聲音隔絕在了外面。

小姑娘絕望的垂下手和_圖_書，就在她手快要掉在地上時，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符離。

「我聽說了一則傳言。」青衍打開蓋子， 裏面放著好幾顆碩大無比的珍珠，「據說鯤鵬醒了？」

「別哭，你們誰要是再哭，我就吃了你們。」

求求你們閉上那張傳出魔音的嘴吧！

「我媽媽說了，老虎跟我們貓都一樣，是貓科動物！」

身為長輩， 被未成年妖這麼摸來摸去， 符離有些不太高興，用後腿蹬了一下庄卿的手， 沒大沒小！

「我知道我知道。」一個長著貓耳的男孩抱住鯤鵬另外一隻腿，「我媽說，今年招了好幾個厲害的高層人員，這個叔叔肯定就是他們之一了。」

「我記下了。」符離理虧，所以庄卿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我是新來的。」鯤鵬全身僵住，他看著腳上掛著的小肉團，想要伸手把她拎開，可又怕自己手勁兒太大，把小孩子抓壞了。

符離走出林蔭小道，在路燈下站了會兒，這一次那個小姑娘沒有在出現。他走出街道時，隱隱約約聽到了陰差的鈴聲。

「萬一惹怒鯤鵬，砸了他們的水晶宮，那也屬於私人恩怨。」符離放下茶杯，輕飄飄道，「也許到了那個時候，青龍族就不敢再告了。」

他……小時候大概是不愛哭的，反正自從他開了靈智，會口吐人言后，山上的妖修們都誇他能幹，所以肯定沒現在這些小崽子煩人。

「我是成精的兔子，走路特別一點有什麼奇怪。」符離從青衍送來的盒子里捧出一顆大珍珠，放到桌上滾著玩，「而且像豹子有什麼好，老虎走路多威風。」

「放在五千年前，你們青龍族還勉強算得上是我的仇人，就現在這樣嘛……」鯤鵬嗤笑一聲，「好好收起你們的魚尾巴，別讓老子看到了，不然下次還打你。」

「鯤鵬十分講理，青衍龍君不用擔心。」庄卿指了指牆上的鍾，「到我休息的時間了。」

符離垂在腦袋邊的耳朵豎了起來，這是貪污受賄現場？沒想到庄卿竟然是這樣的妖。

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也就是說，她受傷后並沒有立刻死亡，只是沒有人發現她，最後在絕望中走向死亡。灌木叢離湖邊棧道不到十米的距離，當時不知道有多少人經過，而女孩只能一次又一次看到這些人從她面前路過，直到……她死亡。

「才不是樹變的，」貓兒男孩辯駁道，「叔叔剛才飛下來的樣子多帥，一看就像我這樣威武的妖怪。」

反正看這個樣子，在小孩們睡覺前，鯤鵬是回不來了。

「你還好嗎？」符離蹲在小姑娘面前，「我幫你叫救護車。」

「老大！」黃燦跑進來，「我剛才聽到鯤鵬嘴裏念叨著要收拾青龍，然後忽然化為大鳥，朝天上飛出去了。他的翅膀一展開，半邊天空都黑了！」

「終於……終於有人來救我了。」她ｗｗｗ.ｈｅtｕbｏok.coｍ.ｃom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身上的血跡與傷口全都消失不見，變成了那個穿著白色運動套裝，梳著單馬尾的可愛女孩。

「反正我不管了，聽著他們的哭聲我就腦仁疼，這些大概就是他們人類口中所說的熊孩子。」鯤鵬拆開辣條包裝，一口吃了一袋。

「不敢打擾庄部長休息，他們年輕力壯，在外面等一會兒也沒關係。」青衍走下台階，往後望了一眼，就見原本躺在沙發上的兔子跳下沙發，走到了庄卿的腳邊，一雙金色的眼睛正盯著他。

符離回到家，掏出手機，用不太熟練的打字姿勢，查到了那個小姑娘生前發生的事。

符離趴在窗戶上，笑得差點跌出去。堂堂鯤鵬大人，竟然怕小崽子的哭聲，真是太有意思了。不過現在的小妖確實嬌氣又愛哭，還沒怎麼就扯著嗓門大嚎。

「錯了，錯了。」符離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以前的習慣還沒改過來。」他拍了拍身上錦袍，錦袍變成了白襯衫與牛仔褲，頭髮也變得跟現代男人一樣。

「你們可能不知道，在鯤鵬全盛時期，收拾現在的這些龍，就跟玩毛線團一樣。」符離小聲道，「若是鯤鵬大怒，不僅龍族倒霉，就連人類也會受到牽連。」

樹林那頭有個人工湖，風景與空氣都很好。

「有的。」符離點頭。

「你不要臉，老虎跟你們貓有什麼關係？」

青衍趴在雲頭，哇的一聲吐出大口污血，兩個族人嚇得上前扶起他，「龍君，您怎麼樣了？」

念著念著，寧軒聲音小了下來，他看向符離：「符哥，這說的該不會是……」

「是嗎？」青衍皺了皺眉，難道是他看錯了？

走進林蔭小道，符離聽到了女孩子驚恐的尖叫聲。他扒開灌木叢，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小姑娘，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朝湖邊棧道上的行人伸著手，一聲又一聲的叫著救命。

所以你該回哪就回哪去。

他扭頭看族人：「兔子是怎麼走路的？」

「這是青龍族有意為之。」庄卿走進來，語氣平靜道，「大家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我會處理。」他看了眼符離，又飛快地收回目光。

辣條剛入肚，樓下傳來小孩子的哭聲，符離就看到口口聲聲不管熊孩子的鯤鵬，從他窗戶上蹦了出去，一臉不耐煩的把摔成倒栽蔥的貓耳男孩拎了起來。

「哦。」符離從茶几上蹦下來，前腿直立，化身為一個穿著白色錦袍，戴玉冠的俊美青年。

他還以為，這些大妖都喪命于大浩劫中，沒想到竟又出現了。

「也許他們已經去找過，但是找不到人。」寧軒念著青龍族提供的嫌犯資料，「微胖，修為高深莫測，聲音粗獷，還說與他們有舊恨……」

「難道你以前住的山上，還有老虎妖？」庄卿忍不住懷疑，那座山到底有什麼吸引力，竟然把各種生物習性不同的動物聚在了一塊兒，還教出一隻這麼蠢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