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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太深太多，一瓶藥膏根本不夠用，符離又掏出一瓶：「剛才，謝謝你。」他一個活了四千多歲的妖，竟被未成年龍護在了身下，這讓他又感動又不好意思，任何感激的話，都顯得蒼白。

庄卿把符離從懷裡掏出來，扔到一邊，蒼白的臉上全是汗水。他晃了晃身體，對符離冷笑：「我上輩子可能是欠了你的。」

遙遠的海面上，一位海盜放下望遠鏡，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拿起望遠鏡繼續看：「鬼、鬼船？」

他斜眼看兩個魚桶，眉梢上挑。

當年他們青龍族在渭水與妖修起了爭端，千里傳音說敵不過對方，所以他們族裡又派了好幾個族人去支援，然而這一去，不僅沒有救回族人，這些趕過去的青龍，也死的死傷的傷。經歷那件事還活到現在的，也只有大長老一龍而已。

「身上都傷成這樣了，還管什麼衣服。」符離在乾坤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方舟，把方舟往海面上一扔，方舟變成一艘精美的畫舫，裏面有桌有椅，甚至還有軟榻。

「怎麼了？」符離被他盯得莫名其妙，「你變成龍的時候，也沒穿衣服，有什麼好害羞的？」

結果把人抓過來一查，這竟是某個惡名在外心狠手辣的海盜團伙，最近好幾個國家都聯手在公海上抓他們。

「符老妖，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有一半人類血液？」庄卿咬牙切齒道，「我們人類沒有在外人面前脫|光的習慣！」

一邊說，一邊從乾坤袋裡找出補元氣的葯塞進庄卿嘴裏：「我不是給了你一瓶補充元氣的葯，你怎麼不吃？」

庄卿看著紗幔外的人影，慢慢脫掉褲子，上面已經血肉模糊，帶著難聞的血腥味。他面無表情地揮手洗去腿上的血，把藥膏一點點抹在傷口上，「符離，你說得對。」

「船長，船失去控制了。」舵手欲哭無淚，看著船上各種儀器瘋狂亂轉，崩潰地抱住腦袋：「完了，完了。」他還沒有喝最貴的酒，抱最美的妞兒，吃最美味的食物，怎麼能死在人荒無人煙的大海上？

「青衍今天受到的教訓，是他咎由自取。然而如今天道偏愛人族，又如何容得下前輩大開殺戒之舉？」大長老蒼老的臉上露出苦意，「在下於今日立誓，天道為證，若我族的龍再敢算計前輩，不用前輩動手，在下便親自懲戒他。如違誓言，便讓我受九雷灰飛之苦。」

第三道雷下來，只是似乎比剛才小了很多，氣勢也有所減弱，跟劈禺彊的天雷相比，完全就是象腿與針尖的差別。但即便如此，天雷中所蘊含的力量，也是讓人有些害怕的。

半個小時后，庄卿看了眼符離桶里滿滿的魚，再低頭看了眼自己這邊空蕩蕩的桶，臉沉得猶如十二月的雪。

「行行行，你是老大又是我救命恩人，你說了算。」符離多放了和_圖_書一瓶藥膏在庄卿手裡，起身放下內閣的紗幔，站在紗幔外道，「我在外面等你。」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就算作為領導，也不該佔用員工的休息時間。

海盜船碰上軍艦，還能有什麼下場？

大長老不願在他們面前提當年的事情，只是在族訓中加了一條，讓他們不要輕易招惹看起來不起眼膽子卻很大的妖修。族長扭頭看趴在地上的兔子，神情有些恍惚。

「符離！」庄卿推開符離，坐起身道：「你瘋了？！」

「他的修為我看不透。」大長老把這件丟人的事情，說了出來，「當年在渭河邊，我本該命喪在他的劍下，但是他饒了我一命。那一次過後，我們青龍族折損了多少？如今我們青龍族還有多少龍，還受得住這樣的折損？」

好在軍艦遠遠瞧見一艘商船，給對方發信號也沒有回應后，就趕緊降速。靠近后一瞧，船停在海面上紋絲不動，甲板上幾個被困的水手看到他們的船緩緩靠近，不僅沒有獲救后的喜悅，反而滿臉驚恐與害怕，軍艦上的人瞬間明白過來，商船上的人有問題。

「前輩。」大長老朝符離深深一揖，「在下沒有管好小輩，是在下的錯。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兩千年，還請前輩放下吧。」

現在這麼容易就把人抓了起來，竟有種白撿人頭的感覺。

「大長老，難道就讓他這麼走了。」一頭青龍不甘道，「若此事傳了出去，我青龍族還有何顏面。」

「是你。」符離想起當年那隻瑟瑟發抖的幼龍，再看眼前老態龍鍾的大長老：「平日少作惡，不然老得快。」

「嗯？」符離突然扭頭，在船的四周下了結界。

大長老看著眼前這個青年，又想起了一千九百多年前發生的事。那時候他心高氣傲，雖然還沒有度過最後一次蛻變，但仗著是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龍，便跟在其他龍身後，去「抵禦外敵」。

外面的身影動了動：「什麼？」

船長拿起掛在胸口的望遠鏡，果然在海面上發現了一艘奇怪的船。與他們這艘偽裝成商船的海盜船相比，那艘搭得像木質閣樓的船，實在太小太脆弱了，這種木製的船，是怎麼航行這麼遠，飄到海面上的？隨便一個海浪或是大風，就能把這艘船毀得七零八碎吧？

目前為止，他釣上來的這條最大。

呵斥青龍們的不是族長，而是青龍族已經一千九百年不曾出關的大長老。他發須皆白，老態皆露，不要其他青龍來扶，顫顫巍巍走到毛髮還是紅色的兔子面前，深深一揖，臉上的驚恐幾乎掩飾不住：「小輩無禮，觸怒前輩，請前輩恕罪。」

「大長老？」青龍族長沒有料到大長老會出來，面上的驚訝都來不及掩飾，「您怎麼出來了？」

這點小傷，就吃幾百萬一粒的葯，他不僅會內傷https://m.hetubook.com.com，還會心傷。

然而他們到了目的地，根本連敵人的樣貌都沒看清，就被打得七葷八素，後來陣陣驚雷過後，敵人消失，而他們也傷的傷，累的累。就在他們以為事情已經過去時，從草叢裡跳出一隻兔妖，有頭龍心情不好，便嘲諷了幾句這隻兔妖，誰知道那隻兔子竟兇殘無比，打架的狠勁兒，像是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船長。」舵手絕望地癱坐在甲板上，「我們還是學一學鐵窗淚是怎麼唱的吧，以後進了裏面，好歹還能參加囚犯內部的文藝表演。」

聽這些海盜神神叨叨說著什麼有鬼，一位渾身正氣的海軍軍官道：「我看你們是壞事做得太多，心中有鬼。」身正不怕影子斜，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毫無底線的人心。

「我不殺幼種。」少年把劍挽了回來，揮掌打碎他的龍角，「滾吧。」

庄卿動了動唇角，沒有說話。

「你看我幹什麼？」符離心滿意足地看著那些海盜被帶走，轉頭見庄卿正看著自己，以為他受了內傷，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很快便沉下臉來：「受了內傷怎麼不說，不是早跟你說了，現在是你最後一次蛻變的關鍵期？！」

庄卿胳膊被符離拽得有些疼，但是卻沒有說過一個字。

「等回去， 你不僅這個月工資沒了， 這一年的工資都沒了。」庄卿抓著兩耳朵， 冷哼道，「別亂蹬腿，好好給我待著， 不然我給你政審資料上填不合格。」

「嗤。」符離從他身上跨過，撿起被雷劈得焦黑的劍，轉頭走回庄卿身邊：「我們走。」

堂堂龍族，從未想過竟有敗在兔子手裡的一日，聽著族人的慘叫聲，年幼的大長老竟嚇得全身發抖，只有臨近死亡時，才知道自己有多怕死。

「不是啊，船長，真的有鬼船。」海盜指著前方，「你快看！」

等他回過神后，渭河上已經飄滿了青龍族的屍首。他慌張的飛到天空，發現渭河下游飄滿了人類與動物的屍首，有稚子飄在木盆中大聲哭喊，還有婦人飄在水中，手裡還捧著孩子。

「今日的事情，誰也不能說出去。」大長老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青衍，「你們帶他進去療傷，以後沒有我的命令，青衍不能再踏出龍宮一步。」

「都住嘴！」

「要不要釣魚？」符離遞給庄卿一根魚竿，從下面的抽屜里掏出一盒魚餌，「我釣魚的技術還不錯。」

符離癟嘴，庄卿撩了撩袖子，露出手腕上還沒完全消失的傷痕。

「你……」冰冷的劍搭在他的脖頸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十八歲的少年，他身上穿著白色錦袍，錦袍上沾上了龍族的血，像是紅梅在雪中綻放，艷麗無比。

「我操！」船長狠狠踢了一腳控制室的大門，沒想到他在海上縱橫十年，m.hetubook.com.com竟然會倒霉在靈異事件上面。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不應該嘴賤，四處讓人炫耀那片海域鬧鬼，這下真把鬼招來了。

「那你把前面遮住，我幫你擦屁股。」符離掏出第三瓶藥膏，「前面你自己擦。」

「死不了。」庄卿低頭看著身上破破爛爛的西裝，「這件外套是今年秋季最新高定，我原本打算過幾天穿去參加慈善晚會。」

「怎麼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庄卿一拉魚鉤，上面掛了一條又肥又大的魚。

「表演你媽個頭，老子五音不全，唱給誰聽？還不趕緊逃！」船長拖開舵手，準備自己來操作。

庄卿一臉冷漠的看著符離用法術操縱著海盜船自投羅網，轉頭趴在圍欄上看遠處天空上的雲，夜晚即將來臨。他以前以為，符離的本體與兔子有不同之處，只是正常的品種變異，但是此時他已經改變了以前的想法。

「前輩……」

「不是普通兔子，不代表你不是兔子。」庄卿見符離準備把牙刷收起來，皺眉道，「再刷一遍。」

「別著急，剛釣魚都是這樣。」符離提起桶，倒了一半到庄卿桶里，「有了我的魚給你墊底，不出一會兒就能釣到了。」

「族長！」其他青龍見族長竟然向庄卿與符離低頭，面上皆有不甘。

符離趴在船舷邊，把嘴裏的泡沫吐掉，喝了一口水繼續漱口，轉頭看庄卿，眼神亮了幾分：「龍肉好像還挺好吃。」

「別鬧，乖乖躺好。」符離拍了拍庄卿的腦袋，把他又按了回去，從乾坤袋裡取出一瓶葯，「你傷得很重。」藥膏敷在傷口上，帶著舒適的冰涼，庄卿趴在床上，沒有再動。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著急什麼，釣不釣得起來又不重要。」

「你可能真的不是普通兔子。」庄卿想起符離差點走火入魔時，臉上的金色獸紋，還有咬下青衍血肉時的狠厲，眉頭皺了皺，快速給自己抹完葯，用本身的鱗甲變出一套衣服在身上，掀開紗幔就走了出去。

「收起你偽善的模樣。」符離用硃色扇指著大長老，「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青龍族任何人。」他低頭見庄卿面色煞白，也沒心思跟青龍族廢話，對庄卿道：「你等我一下。」

現在就算海上的鬼，也講究法律手段了？

「我也不想救你。」庄卿冷哼，「但如果讓別人知道，我管理部的員工竟然被天雷劈死，我丟不起那個人。」

「知不知道生肉里有多少細菌跟寄生蟲？」庄卿又遞了一杯水給他，「什麼東西也敢亂吃，我們管理部食堂剋扣了你的飯菜還是怎麼的？」

在雷劈下來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驚呆， 彷彿看到了世界末日。

哭聲與怨氣傳到天際，他躲在雲層里，看著一個老婦人憤恨的指著天空，渾身怨氣。

這片海域是傳說中的靈異地帶，近來很多貨船都在這裏消失和_圖_書，久而久之就有鬼故事傳出。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靈異事件，而是他們把這些貨船搶劫后，故意傳出去的謠言。

庄卿見符離順手就拿出魚竿魚餌，扭頭看了眼這個畫舫，看來以前符離也曾這樣干過。他拉開抽屜，裏面還有不少的魚竿，也許當初陪符離釣魚的妖還不少。

「大長老。」族長叫住大長老，「那個叫符離的妖修，究竟有何來頭？」

身為管理部的領導，察覺職員跟其他妖修起了爭端，他應該問清查清，才符合員工守則。

離兩人不遠的地方，青衍正在痛苦掙扎，然而四周的青龍畏於天雷，都不敢上前。

天雷連下九道，每道都一分為二，一半劈在庄卿身上，一半劈在青衍身上。青衍下半身幾乎已經被雷燒焦，連痛呼聲都呼不出來。

「我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憑空取出牙膏牙刷，「刷牙！」

符離冷笑一聲：「你龍族不過死了二十六條龍，那整個渭河流域的生靈幾十上百萬，誰又來賠償？」

婦人跳進了飄滿浮屍的江中，那雙滿是怨恨的眼，直到江水沒過她的頭頂，也沒有閉上。

大長老沉默片刻，面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什麼鬼船，都科技社會了，傻子才信這玩意兒。」船長一巴掌拍在海盜頭上，「好好盯著海面，看看有沒有肥魚可以下手。」

「你還好嗎？」符離把庄卿拖出海里，見他渾身都有燙傷，背上的名牌襯衫與西裝更是破破爛爛，後背的皮肉翻出來，有些地方已經被雷劈得焦黑了。

庄卿扔出手中的神劍， 試圖阻止雷劈下來。然而他的劍擋住了第一道雷，卻擋不住第二道。情急之下， 他把手裡血糊糊的兔子塞進外套胸口處。

青龍族長看著在地上抽搐，出氣多進氣少的青衍，抬頭望天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他化為人形，走到符離面前，伸出顫抖的雙手行了一禮：「今日之事，卻由我青龍族而起，青衍重傷，天道大怒，符道友再與我們戰下去，對你我都不是好事，還請符道友高抬貴手。」

「當年的事，青龍族大錯特錯，所以我青龍族折了二十六條龍命在渭河中，青龍族不敢有怨言。」大長老苦笑，「當年若不是前輩高抬貴手，在下也該命隕在渭河上的。」

他一拉庄卿手臂，就從龍宮飛了出去。

所以……他會是什麼？

他走到青衍身邊，奄奄一息的青衍看到他，巨大的龍身都跟著顫抖起來。

「到軟榻上躺好。」符離帶著庄卿跳上畫舫，庄卿懷疑地看著符離：「你想幹什麼？」

身為龍族，想要吃魚不過是張張嘴的事情，何須這種效率低又無聊的捕魚方式？

「你不是說，我不是兔子？」符離繼續漱口。

「消、消失了？」可憐的海盜，嚇得話都說不完全，結結巴巴放下望遠鏡，「快、快調轉航線。」

「老天爺，你不開hｔtps://m.ｈｅｔｕbｏoｋ.coｍ•com眼啊！」

難道，真的是見鬼了？

「你是誰？」符離化為人身，伸手去扶庄卿，被庄卿嫌棄地推開，他又伸手去扶，庄卿瞥了他一眼不說話，不過倒沒有再推開符離。

兔子天性中，對龍族應該有所畏懼的，就算修為高深，不懼龍威，也絕對不可能在失去理智時吃龍肉。

庄卿猛地回頭盯他。

族長沉默下來，他看著已然昏厥過去的青衍，搖頭嘆息道：「當年我們不該讓青衍有當國運龍的心思，如果沒有當年那些事，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雷電越來越近，就在即將劈向庄卿那一刻，雷電一分為二， 一半劈在了庄卿身上，一半劈在癱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青衍身上。

庄卿低頭看了眼在桶里噼里啪啦甩尾巴的魚，魚尾甩起的水，濺了他一臉。

而且為什麼雷達掃描儀上，沒有任何顯示？

雷劈到庄卿身上那一刻，他悶哼了一聲， 弓著身護著幾乎抱不住懷裡的兔子，「你別亂動， 我是天道親兒子， 你可不是。」庄卿把符離死死摁住， 把靈氣聚于雙眼，視力穿透黝黯的海水， 看到了蒼穹之上。那裡烏雲滾滾， 似雷電閃爍，似乎有新的天雷在醞釀。

這事……先放一放，再放一放。

「還能幹什麼？」符離把庄卿摁到床上，撕開他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他光裸的腹肌與後背。

不然怎麼會腦子發昏，把他塞進自己懷裡護住？

庄卿摸了摸自己手臂：「兔肉也很好吃。」

「有人類在偷看。」符離看著遠方，「好像還不是好人。」

「你！」一頭青龍想要反駁，卻被大長老攔住。

後背、脖子、手臂全都抹上了葯，這些靈藥不知用什麼草藥製成，敷上去沒多久傷口便開始愈合，符離輕輕拍了下庄卿的牌屁股，「來，脫褲子。」

然而他們的崩潰與恐懼都沒有用，這艘船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堅定不移地往某個方向行駛，直到與軍艦狹路相逢。

「滾！」庄卿忍無可忍，伸手搶過符離手裡的藥膏，「我自己擦！」

然而不管他怎麼按，操作室里的各個按鈕就像是失靈了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生死恩怨，在當年的情況下，已經理不清了。他回到龍宮后，想到那滿江的浮屍，老婦人怨恨的眼，便再也沒有出過龍宮。

符離面色微黯，接過牙膏牙刷開始刷牙。

符離……符離心虛地乖乖擠牙膏，繼續刷牙。

被強迫著吞下三粒葯，庄卿默默想，一口就吃掉六七百萬，如果換成靈米，夠他吃很久了。

「天黑了。」咽下藥丸，庄卿沒有表情的臉更冷了，「我們要在這畫舫上坐一夜嗎？」他本性中沒有體貼這個詞，但是看著符離狀若無事的模樣，那些符離與青龍族的陳年舊事過往恩怨，他問不出出口。

他在人類皇宮中看過那麼多的古籍與資料，從沒有哪種生物的描述，如同符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