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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不是二十樓那戶的女兒嗎？快快快……」

「那……」

幾人愣了一下，高天秋跟著起身，正要說些話語，餘光里，遠遠看見江灘一個人影走在茫茫水霧裡，像是飄著朝這邊過來，頓時明白陸良生的話語里意思，連忙招呼不遠聚在一起還朝霧水看的三個能力者離開。

再見故人，陸良生高興的臉上笑容就沒斷過，伸手一請：「都督，與我就著江邊坐下說話吧。」

夜色漸漸在青冥里化開，風聲呼呼吹拂過江面，正說著話的陸良生聲音頓了頓，衣袍鼓動兩下，目光越過面前的高天秋，看去平靜的水面之上，泛起一層白茫茫的水霧，那幾個能力者，包括高天秋在內，陡然縮了縮脖子，感覺到周圍空氣驟然下降。

陸良生笑了一下，手在膝上拍了拍。

緊跟在後的三個Z6能力者也不好受，臉色慘白，或蹲或趴在石頭上，聽到那邊嘔吐聲，肚裏也跟著翻江倒海，周圍都感覺在天旋地轉，比暈機、暈車還要來的痛苦，虛弱和*圖*書的呻|吟來，看到那方一襲青衫的身影走過，一個個連忙將嘴閉上，乖巧如孩童般聚在那邊。

「尚需一些時候。昨夜感知到陸先生動用法力，便是過來看看。」

「人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七嘴八舌的呼喊，人群呼啦啦上下跑動之中，夜色漸漸過去，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青冥的天色里，北面江邊水浪嘩的推去岸上，薄薄的水霧間，幾道黑影眨眼間過來，身形陡然一停，其中一人『哇』的一聲趴去河邊嘔吐。

有人抬肘捅了捅高天秋，挑著下巴示意那邊坐在河邊品茶說笑的兩道身影，「高組長，你學識淵博，能不能用科學的方法解釋一下這怎麼回事？」

幾個能力者小聲說話間，陸良生看著遠處茫茫水霧，嘴角勾起笑容，從石上起身，越過高天秋。

陸良生走去河邊，看去那邊嘔吐的高天秋，搖搖頭托袖坐下來，『這反映倒是和老孫相差不多。』

「謝謝，陸……陸先生……搭救之恩，那個白寧和_圖_書是如何讓你帶我們出來的？」

心懷善者，又能壞到哪裡去？

「對了，二十樓那家的人呢？」

之前法力探去那叫白寧的人記憶，看見了他的過往，可憐他的遭遇，也看到了未來這人要做的事，影響甚廣，若是此時壞在他手裡，怕是不會有如此心懷大善，又做事狠毒的人能接替。

「那邊還有個人躺在那！」

「做什麼？什麼也不用做，把你們救出來，這件事就該了結，你們幹什麼，他們幹什麼，各做各的，還像以往那樣互相合作，每個人的道不同，所做的事就不同，放大了，落在Z6和Z9上面，也是一樣。」

那邊，高天秋聽得雲里霧裡，完全不懂話里的意思，什麼大善大惡，因果報應之類，換做旁人跟他說，非得用他專業知識教育一頓不可，眼下，卻是Z6的老祖宗，話擺在這裏，他也只能點頭附和，甚至覺得很有道理。

隨手彈出一縷清風拂過蹲在湖岸嘔吐的高天秋，溫和的清風鑽入他口鼻，順著喉嚨輕柔和-圖-書臟腑，這才讓他好受許多，擦去嘴邊嘔吐的贓物，一屁股坐去地上，朝不遠端坐石上的書生道謝。

一群壯著膽子上來的住戶踩著地上碎裂碎塊，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有人抱起小姑娘檢查了一番，朝天台出口那邊喊了聲。

才從鎮海里回過神來的高天秋，瞥了這人一眼。

高天秋恢復了一些，精神好上了許多，想的自然就多了，「那枚提純的紅石，可還在他身上？」

「快打救護車！」

「呵呵，都督也來這一套，之前老孫就行這禮，弄得太見外。」

「跑樓下去了……」

「之前我回來人間，去拜望過都督，蕪湖城隍徐盛說你廟觀被拆，神魂暫時寄居蕪湖城隍廟裡，眼下可恢復過來了？」

「先生所請，自然是好的，哈哈哈！」

「剛剛你們聽到沒有？坐在陸先生身旁的……自稱城隍周瑜。」

「人間城隍，周瑜，拜見陸仙師！」

混黑的水浪起伏，岸邊的陸良生目光看向他，雙手放去袍擺下的膝蓋，「這人心裏其實有大善，https://www.hetubook.com.com暗藏一段很深的因果，何況妖星與他糾纏一起，強行取出，反而會了害他性命，壞之後的一段大善之事，我不能為。」

呵斥了幾聲，想到傳聞里的城隍都要來拜見陸先生，身子不由挺了挺，抓緊朝那邊多看了兩眼，催促這三人趕緊離開，路上順道不斷叮囑「今日遇上的這種事不要亂傳出去。」「……傳出去就是封建迷信。」云云。

夜色漸漸安靜，樓頂上的三人躍去夜色，返回前面那棟大廈，破碎的天台出口，碎石被人推開，這棟樓里的居民拿著棒球棍、菜刀，盯著瀰漫的灰塵一窩蜂衝上來，舉著手裡的傢伙東張西望。

爬上河岸，不時回頭看去兩眼，就見陸良生踩著江灘細密的石粒上前，還沒抬手，對面飄來的人影遠遠先拱起手來，英姿颯爽的鞠了一躬。

「誰知道……就想什麼時候能離開。」

「就是三國那個周瑜？」

那邊稍膽怯的人呼出一口氣，當中女子使勁拍著寬鬆的睡衣胸口一晃一晃，「還好，沒事就好。」

「ｈtｔｐs://wwｗ.hｅｔｕbｏｏk.ｃoｍ•ｃom你們現在可以自己走吧？」

「那為何……」

一人一神魂身後，兩張椅子拔地升起，中間還多了一張小圓桌，兩人剛一落座，桌面頓時憑空顯出兩杯茶盞，裊繞清香。

「怎麼回事，天都快亮了，一下怎麼那麼冷。」

遠處河岸上回頭看的幾人，隱約聽到『城隍』二字，憑空出現的桌椅、茶具，看得他們眼睛都直了。

身影遠去，天色也跟著漸漸大量，晨陽伸出雲隙照出，灑在江面一片波光粼粼，『嘩嘩』的水聲里，岸上的陸良生，抿過一口清茶放下。

「你能找出第二個？」

「神仙都出來了，再出來一個城隍有什麼稀罕的，大驚小怪！走了，回所里。」

兩人一身常服寬袖，仿如古代兩個書生坐在江邊，談論詩詞歌賦，不時響起說笑聲。

「在。」

「在下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陸先生說的，肯定有道理。那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

「說了些道理。」陸良生收回手，不想過程多說。

「人呢？不是說天台上有人嗎？！」「剛才我聽到了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