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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非明氏血脈無法執掌聖劍，外人得到聖劍也無用，但歷史上似乎連外人手持聖劍這種事都沒發生過吧？你聽過叛亂者奪取聖劍嗎？你聽過謀逆者手持聖劍號令天下嗎？你聽過皇庭里有『藏劍室』這種地方嗎？」

樂語靠著椅子，輕輕摘下髮網和白色假髮，平靜說道：「我就是琴樂陰。」

大總管合上《高祖紀事》，將書塞回書架里：「我為什麼要說這麼多？因為我只是一個斥候，一個標記，一個觸角……現在，會長已經掌控了皇院精神海，只需要加上劍鞘的聖劍標記，就能將聖劍輝耀召喚出來。」

狸奴眯起眼睛，他這次沒有遮掩自己的無知，坦然說道：「我不明白？」

「快要說到了，別急。」大總管笑道：「雖然聖劍輝耀的威名已經傳唱千年，但除了皇室中人外，又有誰曾經觸碰過聖劍輝耀？」

「謝謝你送我回家。」

他看向機關梯的方向：「刺骨怎麼還沒帶著琴樂陰的斷手上來？銜蟬督察，事到如今，就沒必要等待茶歡的死和*圖*書訊了吧？二號，你下去——」

任何機構，任何制度，其實都是完美的，只是執行者必然會產生漏洞。如果聖劍輝耀有人守衛，有人運輸，有人看管，銜蟬塵塵不信一點風聲都傳不出來。

銜蟬塵塵冷笑道：「難道你想說，聖劍輝耀是一個謊言，根本不存在？」

「雖然不是出於何種因素，但無論怎麼想都應該是皇庭吧？」一直聆聽的樂語終於開口問道：「為什麼是白金塔？」

樂語想了想，說道：

咚！

聖劍輝耀根本不存在於現實里！

銜蟬塵塵微微皺眉，思考片刻后還真的乖乖收起短銃隨便找了個書堆坐著。整個七層只有一張椅子，樂語直接走到書桌後面，坐在校長的位置上。

「聖劍輝耀……真的存在嗎？」

「不用那麼麻煩。」

銜蟬塵塵眼神閃爍：「就算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因為我級別不夠罷了……但你說的這些，又跟白金塔有什麼關係？」

「……那你究竟是來白金塔做什麼？」銜蟬塵塵站起來說道：www.hetubook.com.com「既然聖劍不存在，你究竟是來找什麼的？」

「很好的問題，但我不是這個意思。」大總管笑道：「聖劍輝耀的確存在，史料無法辯駁，皇帝執掌聖劍鎮壓千萬大軍的事迹更是發生過不止一次……但，聖劍輝耀是以我們可以觸摸的方式存在嗎？」

「你在耍我嗎？」銜蟬塵塵怒吼道，掏出一柄短銃指著大總管：「如果你在這裏找不到聖劍，就給我老老實實下去！」

「多虧過往的野心家為我們鋪路，我們至少能得出一個結論——」

「你應該問執劍者，而不是問我。」大總管搖搖頭：「為什麼尋劍爭位要選擇在皇院，而不是皇庭？他嫌皇室成員死得還不夠多嗎？」

「反正茶歡的死訊還沒傳來，你沒必要這麼急。」

大總管轉頭看了他一眼，臉色露出奇怪的笑意：「我就說，琴樂陰不像是乖乖認命的人。不過，這似乎也是很俗套的情節，千辛萬苦一起來到終點，結果身邊的戰友忽然坐在反派的位置上，搖身一變就和-圖-書成了最後的敵人……你欺騙了我的感情，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如果違反常識，那錯的肯定不是常識，而是現實。

「聖劍輝耀，並不在現實里存在，只會在持有者需要時才會凝聚出現。證據就是在很多記錄里，皇帝使用聖劍時都是徒手一招就凝聚出來，並不存在拔劍這種操作，最起碼也是存在於皇帝的身體內，旁人無法觸及。」

這個驟然一聽很離譜的猜想，銜蟬塵塵下意識就不願意相信，然而他根本說不出一句反駁之言。不僅僅因為大總管說得很有道理，更因為狸奴也曾收買過皇庭內侍尋找聖劍輝耀，但根本沒有人聽過聖劍輝耀的蹤跡。

鐵面人依舊筆直地站在空地上，樂語路過的時候根本沒聽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彷彿已經死了。

「四兄弟……四絕神兵！？」狸奴頓時反應過來：「高祖四兄弟每個人都持有一柄跟聖劍輝耀同級別的絕神兵！？」

「你也別怪我敷衍你，誰叫你打斷我。我不好好說清楚前因，你又怎麼可能理解後果？你們可以先和-圖-書挑個位置坐著，尋找聖劍可不是一時半刻的功夫。」

整個白金塔不知為何震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裡受到了襲擊。大總管瞥了一眼地板，繼續說道：「兩千年前的事，又有誰能了解呢？反正總是傳言絕神兵有四件，然而除了聖劍輝耀外，你們還知道其他絕神兵的信息嗎？」

「說這麼多，」銜蟬塵塵打斷道：「你到底想怎麼將聖劍輝耀召喚出來？為什麼非要來到白金塔七層？」

「你以為歷朝歷代像我們這種逆臣賊子會少過嗎？」大總管說道：「凡是覬覦至高權力者，都肯定會先想辦法解決聖劍輝耀。然而兩千年了，別說奪取聖劍輝耀，連成功偷走聖劍的人都不存在！連野史都沒有！皇室只有皇帝無嗣暴亡才會斷絕傳承，從來不存在聖劍失竊無法繼承這種情況！」

銜蟬塵塵一愣，稚嫩的臉上滿是迷茫，反倒是樂語想了想，說道：「也就是說，高祖一共是四兄弟？」

這時候大總管忽然抬起頭望了望天窗：「時間也差不多了。」

轟。

這是常識。

用『聖劍m.hetubook.com.com輝耀不存在』這個結論反推，一切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不過，我們對此也不是沒有猜測，但這個就不能告訴你們了……」

「我剛才說到哪裡呢……對，高祖及其三個兄弟。」大總管慢悠悠說道：「其實銜蟬督察你居然還沒察覺這裏的特別之處，著實讓我有些驚訝，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銜蟬督察，如果可以的話，你應該先去蒙學重修一下語法，以你的外貌，想必其他教師學子也樂於教導你。」大總管說道：「聖劍並非不存在，而是存在於任何一個地方，但只有持有者才能將它召喚出來。」

「只有白金塔七層，會長才有可能引動皇院的精神海。只有絕神兵，才能觸及另外一柄絕神兵。」

明明周圍一片寂靜，但所有人都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塔頂炸開了。無形的波紋擴散開來，吹及樂語，頓時讓他的體內冰血都沸騰起來。

大總管像是逗孩子一樣，安撫道：「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那麼，在持有者死亡后，聖劍輝耀究竟在哪裡更容易被召喚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