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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李謙看了一會，佟莉雅突然慢慢地俯下腦袋。

建成開學的時候，能去那所新學校讀書的學生，都是鎮上和離鎮上近的小孩。

在李謙嘴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又迅速縮回腦袋，做賊心虛地四下看了看。

「對啊，月餅也是食品啊，和食品生物系專業對口，必須去，不去扣學分的那種。」

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佟莉雅衡量了一下雙方的重量，把李謙抱到床上去明顯不現實。

李謙笑笑，「高興嘛，雖然廣告紀錄片都拍過一些，網大也拍了兩部，不過畢竟是第一部院線電影，意義不同。」

佟莉雅淚中帶笑，「李謙，從第二次見面，吃飯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雖然你那麼無聊，凈聊些沒有營養的東西。」

最後給李謙扶正了枕頭，確定杯子蓋好了，才腳步輕快地離開。

雖然本意是為了給自己公司宣傳，不過誰都不願意自己的錢便宜了別人。

「做月餅？」

「嗯！」

一個來自城市的大學生，帶著攝影機深入貧困山區，翻過一座座山，跨過一條條河，住的是破舊漏風的磚瓦房，只為了紀錄貧困山區真實的場景，讓外界了解他們的困難，也讓他們有機會得到更多的幫助。

本身很柔弱的一姑娘，有時候會為了保護自己，故意裝作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就像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教授需要個工具人，我想拍片子，就給他打了一年工，廣告、紀錄片都拍過，走過一些地方，最困難的一次是在山區，有個企業給山區捐了一所希望小學，也給他們公司宣傳一下，拍個紀錄片。」

這些事就不用和佟莉雅講，太煞風景了。

佟莉雅有和圖書些氣憤地說著，不過也不是很想說這個話題，剛才聽李謙講起他以前的事，還覺得很勵志很感動，李謙的形象也在她心裏又拔高了一分，這下氣氛都被破壞了。

佟莉雅埋怨了一句，又起身想去忙活什麼。

有時候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一起，也不說話，享受著難得的美好時光。

好在沙發夠寬，不會睡得不舒服。

又講了一些大三做苦力，到處拍片子時發生的一些比較有趣的事。

過了一年，那個老闆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質問縣教育局，得到的回答是學校沒有宿舍，無法為偏遠地區學生提供住宿。

感覺氣氛有些奇怪，不由地找起了話題，「對了，你說以前拍過一些紀錄片，都是大學時候拍的嗎？」

轉眼勵志故事變成毒雞湯，佟莉雅一臉蒙圈。

佟莉雅鼓起勇氣，抬頭直直地看著李謙，眼裡充滿了忐忑，「你真的喜歡我嗎？」

佟莉雅聽完，一臉恍然，笑道，「所以，你是想說努力就有回報嗎，正是因為以前免費給導師做事，才鍛煉了自己的能力，有了今天的成功。」

「雖然你也就一般般帥、也不會唱歌，沒有什麼才藝、籃球足球都不會、不會逗我開心，也挺無趣的，但我就是喜歡你。」

李謙笑笑道，「你不也沒跟我表白嗎？」

「學校某個領導開了食品加工廠，他們每年一到時候，都被帶去工廠做月餅，包吃包住沒工資的那種。」

佟莉雅把毛巾拿衛生間里去，又從冰箱里拿了盒酸奶過來。

「哼，誰讓你送晚了。」

「這是什麼？」

「擦下臉吧，舒服一點。」

「去幹嘛？」佟莉雅饒有興趣地聽著。

和_圖_書「那就少喝點啊，《狙擊電話亭》殺青宴上你不也沒喝多少嗎，怎麼今天喝這麼多了？」

「那最起碼你堅持拍完了紀錄片啊！」

……

兩人坐在沙發上，斷斷續續聊了兩個多小時。

佟莉雅一臉崇拜地抬頭看著李謙，「這太有意義了，好偉大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李謙也了解了佟莉雅的性格。

伸出手，讓李謙給自己戴上手錶，翻來覆去地打量著，時不時地伸到李謙眼前給他看。

從李謙那天離開橫店簽了佟莉雅的手，回京城李謙接機的時候佟莉雅很自然地挽起了李謙的胳膊開始，雙方就默認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扶著李謙在酒店房間沙發上坐下，佟莉雅去洗手間拿了條毛巾，用熱水打濕，遞了過來。

「喜歡嗎？」

重新把佟莉雅攬入懷中，「丫丫，不管是故作堅強的你，還是本柔弱的你，我都喜歡，以後也不用故作剛強來保護自己了，有我在你身後，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但是你還跟我表過白。」

「不。」

但是教育局不肯，這次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建一棟學生宿舍。

雖然李謙沒有講拍攝過程的艱苦，不過佟莉雅從這短短的兩句話里，已經能在腦海中浮現一幕幕場景。

再後來李謙就不知道了，不過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

突然佟莉雅感覺到肩膀一重，扭頭一看，李謙已經睡著了，整個人都靠在佟莉雅身上，腦袋也擱在她肩膀上。

新小學建好之後，只不過把老學校搬來了新學校，真正有需要的學生，還是老樣子。

那老闆就又捐了一筆錢，給他們建宿舍。

按當地領導說的，那麼小和圖書一個村子學生太少，建一個希望小學太浪費了，建在鎮上能讓全鎮的學生都有個好的學習環境。

李謙恍然，上大學的時候都是他被人追。

結果宿舍是建好了，不過建的是教職工宿舍，理由是吸引更優質的教師資源。

「不用，等下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什麼事都沒了。」

「丫丫，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時候你還挺凶的，當時看的我都有點發毛。」

「你性子柔弱，在外人面前總是裝出一副剛強的樣子，我也不懂手錶，這塊是卡地亞坦克SOLO系列，希望和它的名字一樣，能讓你以後更加堅強，而且方形錶盤也能給人一種剛強的感覺。」

「李謙。」

佟莉雅撇了撇嘴，一臉傲嬌，「誰讓你這麼久才表白的！」

「我也沒想到那裡那麼偏，從鎮上坐了一個小時班車，然後走一個半小時山路，等到了村子里我就後悔了。」

「對哦。」

一片紅暈爬上臉頰，逐漸蔓延到了纖細修長的脖頸。

佟莉雅眼裡閃著高興的淚花，重重地點頭。

……

「嗯！」

不過，佟莉雅都沒聽李謙說過什麼甜言蜜語，連一句我喜歡你都沒有說過，心裏始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坐著都能睡著，佟莉雅想起這段時間李謙的工作量就有些心疼。

但是又不想吵醒他，只能慢慢起身，讓李謙躺在沙發上。

「那個紀錄片也就是二十分鐘，就是拍拍連桌子腿都殘缺的山區小學，山區家庭的條件，上學路多難，反正就是突出山區教育問題，然後學生們在新學校學習開心快樂的樣子，家長的喜悅和欣慰，還有當地教育局和那個公司老闆跟學生做遊戲的鏡頭m.hetubook.com.com。」

搖搖頭，「還是酒量不行，大三給教授當工具人，接了不少片子，那時候開始學著喝酒，後來開工作室了免不了應酬，經常要跟客戶去吃飯喝酒，兩年多還是沒把酒量鍛煉起來。」

李謙笑笑，摟著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不過後來發現，你跟那時候完全不一樣。」

而之前鎮上就有個小學，這些學生就在這個學校上學。

李謙說起了以前的事，「小時候愛看電影，差不多剛上高中的時候，我就想當個導演，拍自己想拍、觀眾喜歡的電影，然後就考了江南大學編導系。」

不管是在片場還是收工之後，佟莉雅都不太敢去打擾他，生怕影響了工作和休息。

「我再弄個熱毛巾，給你敷敷腦袋，這樣好受點。」

早上開會，白天拍戲，晚上帶著人看洗出來的片子，一天到晚沒有一刻閑下來的，一天就五個多小時。

佟莉雅也順勢紅著臉靠在李謙身上，一時間有些安靜。

「對啊，大一大二就把該學的都學完了，大三開始給教授當工具人，大四在橫店混了一年，畢業之後就開了工作室？」

結果學生宿舍變成了一台台嶄新的電腦，落後的鄉鎮小學有了現代化的計算機教室，在市教育局視察的時候被領導點名表揚，被評選為先進學校。

佟莉雅突然出聲。

李謙笑笑，「我再說個事，當時我們隔壁食品生物系的同學，每年也要被派去實習，你知道去幹嘛嗎？」

替他脫了鞋子，從床上拿了枕頭墊上，被子蓋好。

李謙搖搖頭，也有些無奈，「當時想著來都來了，不拍完就這麼回去的話，不就是白受了一趟罪。」

李謙一把把她拉住，「別忙https://m.hetubook.com.com了，坐著休息一下，聊會天。」

「我哪裡凶了！」佟莉雅有些緊張了起來。

「那也不能喝醉啊，對身體不好。」

見李謙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佟莉雅立馬把剛才的擔心丟到腦後，滿心期待了起來。

「那太霸道了吧。」

李謙把小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塊卡地亞坦克SOLO女士腕表。

「當然了，丫丫你怎麼這麼問？」

「來京城的時候給你買的禮物，本來上個月八號是你的生日，結果那天正好忙著給給張翰宇試鏡，我忘了拿出來，你也沒提，後來悶在家裡寫劇本也忘了，就一直放在包里，想找個機會送給你的。」

李謙搖搖頭，攬著佟莉雅的纖細腰肢。

第三次那老闆要求自己招工程隊、自己施工建宿舍。

想起那時候佟莉雅跟個護犢的母親一樣，李謙現在回想起來還有點想笑。

「怎麼了？」

「偉大什麼啊。」

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起身去包里翻了翻。

「啊？？？」

李謙接過毛巾，擦了擦臉，感覺稍微舒服了點。

「合著我禮物送了，還落一頓數落！」

李謙一臉痛心的表情，「不是吧，說的我好像一無是處一樣，太傷我心了。」

睡夢中的李謙突然從被子里伸出手，無意識地摸了摸嘴巴，又自然垂下在沙發邊緣。

拍完了又怎麼樣，最終希望小學建在了鎮子附近，那個要坐一小時班車，走一個半小時山路的村子的小孩，壓根沒有人去希望小學上學。

聊著聊著，突然就說到了兩人初次見面的情形。

「那……那也是男生先表白啊。」佟莉雅有些急了。

蹲在地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李謙熟睡的臉龐，仔細一看，還能看見一臉疲憊和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