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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謙笑笑，率先往出口走去。

「放心，那些記者來來回回就那麼兩套，也沒點新意。」

「這馬小剛看來是遇上硬茬子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能跟他對上了。」

稍微冷靜了一點，馬小剛才發現，這個李謙太有心機了。

「何止啊，不光是打臉，簡直把臉都給揭下來了！」

……

雖然心裏一肚子的火，不過馬小剛也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

陳虹有次就影射倪蘋是老女人，倪蘋沒搭理她。

心裏暗暗腹誹一句，連忙有記者補充道，「李導你拿著獎盃衝著馬小剛導演說出『我才是最受歡迎導演』，難道不是對馬導的炫耀和反擊嗎？」

一路揮著手走下舞台，現場的電影人和觀眾也都很給面子地送上了掌聲。

終究還是沒說出口，這幾年他用來回應外界所有的質疑，最有利的武器就是來自觀眾的支持。

「這是直接打臉了啊，連打馬小剛、何坪兩位大導演的臉！」

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觀眾都瞎了眼了！

前年葉經一部《與青春有關的日子》，讓馬褲子這個外號按在了馬小剛頭上。

「不過，你們說的反擊、不尊重長輩，是怎麼回事？」

算上次，這是第二次被李謙還嘴懟的無話可說了。

心裏那叫一個火大，不過馬小剛依然能笑臉相迎，主動敬酒，也不是沒有理智的人。

李謙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整個會場立馬不平靜了。

要不然的話，就算李謙說自己才是最受歡迎的導演，也頂多就是一句玩笑話。

「嘖嘖嘖，不簡單啊，明明看起來沒生氣，可這話里……」

剛剛還說自己是今天最受歡迎的導演，結果轉頭李謙拿了最受歡迎導演獎，還來反懟自己。

不能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臉。

鄧和-圖-書朝他們也沒有說什麼，雖然心裏擔心，不過人多嘴雜，不好說什麼。

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去回應。

完美謝幕。

「你在舞台上那句『我才是最受歡迎的導演』是不是對馬小剛導演的反擊？」

心機太深了！

但是，先是他們說馬小剛最受歡迎，又故意無視了李謙。

旁邊黃忠磊都要罵娘了，好好的一個大學生電影節，本來大家都分點獎，皆大歡喜多好，還搞出這麼多事。

沒有話可以反駁，除非直接炮轟大學生的電影節。

不過心裏也把主辦方也埋怨上了，《集結號》完全可以再拿一個最受歡迎導演獎！

不過，記者可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李謙拿下獎盃當眾向您示威，您覺得他配這個獎盃嗎？」

晚上9點45分，主持人宣布第15屆京城大學生的電影節正式結束。

直接懟腦門上了，馬小剛也沒有反駁張韋平。

除了需要炒作的時候，以及一些小明星，但凡出了名的導演和演員，都巴不得網上少點關於自己的有爭議的新聞。

燈光緊跟李謙步伐，儼然成了整個會場的中心。

李謙當時在台上說那句話，可把他們給嚇壞了。

應付所有的非善意的新聞，最好的做法就是一聲不吭，很快自然就淡忘了。

有人心生佩服，有人暗自嘲諷，有人不以為然。

李謙也招呼一聲，面色如常，準備去應付媒體。

偌大一個國家話劇院里，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聲了。

也難為主辦方了，就跟撒胡椒面一樣合均勻，除了《集結號》獨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演員三項大獎。

他怎麼敢當眾這樣說！

而且，也太噁心了。

「去年賀歲檔馬導就和李謙有矛盾ｗww.ｈｅtuｂｏok.ｃｏm.ｃom，之前頒發最佳導演的時候，是不是故意無視了李謙的呢？」

不管怎麼說他的電影哪裡哪裡不好，就丟過去一句觀眾喜歡就好。

合理分配！

當然，也有顆粒無收的，不過這時候沒人關心了。

強忍著罵觀眾的衝動，馬小剛也不回答，冷著臉，一聲不吭在《集結號》劇組多位演員的護送下，離開了劇院。

一大堆問題，一股腦地丟給了馬小剛，本就心裏一肚子火的他，整個人都快要爆發了。

緊接著，本次電影節所有獲獎者全部上台，來了張大合照。

裝尼瑪呢！

「走吧。」

早年也只有那幫子大院子弟敢肆無忌憚地挖苦、諷刺自己。

那麼多人擠在一起，不過李謙和馬小剛沒有挨著。

這時候，除了極少數特別低調的人之外，基本上都在不著痕迹地竊竊私語，臉上全都壓制著興奮之色。

前面馬小剛已經被一大群記者給圍住了，面對記者的圍攻，表現的很淡定。

不過，馬小剛臉上卻滿是陰沉。

眼看李謙來了，連忙又一股腦地圍了上來。

還有何坪，要不是他多嘴了，也沒這檔子事。

勾心鬥角、針鋒相對，在行業是常態了，不管是被媒體煽動、引導的，還是自己主動說出來的。

不過，緊接著，台下四面大方立馬響起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有這事？」

就算當時還沒離婚的他苦苦追求徐幡成功之後，也免不了被那幫人調侃，說什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有序地離開會場，不過前面嚴陣以待的記者已經在等著了。

他還沒什麼，不過鄧朝他們心裏比李謙這個當事人還緊張。

「李導你好，處女作就拿到最受歡迎導演獎，有什麼感想嗎？」

面面hetubook.com.com俱到，知名者有份，嘉賓、獲獎者個個光鮮亮麗，台下台上，一片熱鬧紛呈，皆大歡喜。

「誰拿獎都是評委的選擇，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李謙滿臉詫異，「我好像一直是對著正前方說話的吧，沒注意前面都有些什麼人，而且我確實拿的是最受歡迎導演獎啊。」

尤其是雷家音和王千原兩個小演員，別說懟馬小剛了，他們平常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頒發最佳導演和最受歡迎導演之間就隔了不到四十分鐘，短短四十分鐘，還沒拿到獎呢，就想好來要怎麼反擊。

李謙笑笑道，「能那到這個獎，我當然是很高興的，這代表著組委會和全體大學生、觀眾們對我的認同，這是對我第一部電影的最大鼓勵和認可。」

顯然，都不敢得罪馬小剛。

說完那句話之後，就非常誠懇地說了一些獲獎感謝，大體就是感謝之類的。

聳了聳肩，在現場保安的幫助下，李謙慢條斯理地往外面走去。

但是現在站在台上的是李謙，他想說什麼也沒辦法，總不能直接衝上去。

李謙拿的確實是最受歡迎導演獎，他怎麼說都繞不過這個事實。

往事一幕幕浮現心頭，心裏怒火急速上升。

成名之後，馬小剛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面臨這種情況了。

「有好戲看了，待會晚點走，他們肯定要被記者堵住，看看熱鬧去。」

讓現場一下陷入了尷尬，而另一個也不示弱，立刻回了句「謝謝姐姐」。

但是李謙卻緊跟著直接剛了回去，可謂是令人大跌眼鏡。

但是現在，被一個年輕人三番兩次回懟！

佟莉雅也是一臉擔憂，「你今天怎麼這麼衝動啊，等下可要小心那些記者。」

大學生慢慢成了觀影主力，馬小剛可不會去和*圖*書罵觀眾，起碼現在還不敢。

何坪、馬小剛半開玩笑地嘲諷了一波，換了其他人，都不會去反。

「小點聲，別讓人聽到了。」

「現在把這個觀眾選擇的最受歡迎獎頒給我，也算是為了第一部敵營《生死頻率》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馬導你好，最受歡迎導演獎是現場觀眾手動填寫的投票單，網上投票也是觀眾填寫的，你對觀眾的選擇有沒有異議？」

24歲的小年輕，有了一點成績，都敢還嘴了！

高高興興來，高高興興地離開，也不枉跑了一趟。

望著都快懟到嘴邊的話筒，還有四面八方噴射而來的唾沫星子，李謙連忙後退了一步，鬼知道這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麼病。

「人不可貌相啊，剛才還覺得這位李導謙遜有禮，轉眼就來了個大變臉。」

「馬小剛導演是行業前輩，你不覺得自己太不尊重長輩了嗎？」

「我靠，這位李導還真敢說啊！」

譚靜上台，演唱歌曲《天空》，這是準備在奧運會開幕式上唱的歌。

現場氣氛躁動了一下，不過又平靜下去了，所有人都盯著前方台上正中央的李謙，想聽聽聽他嘴裏還會冒出來什麼驚人之語。

「這個你得問評委，認不認可是他們的事。」

更甚者，因為都姓徐，還被說什麼連找女人都要找和王碩一個姓的。

跑了一個，不過還有另一個。

不把他馬小剛放在眼裡！

此時黃忠磊心裏已經把何坪給罵上，真是吃飽了撐的去提李謙。

不過，讓他們失望了。

去年《投名狀》首映式上，因為電影中的兄弟情，被問到和梁超偉的關係，劉德樺來了一句半開玩笑的「我把他當兄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當年小崔痛罵馬小剛和《手機》，張韋平力挺小崔，和*圖*書說馬小剛人品有問題。

頒發完最受歡迎導演獎之後，本屆大學生電影節書友獎項也都頒發完畢。

「我拍電影從不在意別人說什麼，最在乎的就是觀眾，只要願意走進電影院，並且看完之後能夠滿意，這就是我最高興的事情。」

不管是誰，都可以肆無忌憚地去炮轟，鮮有人敢還嘴。

這幾年來一天比一天狂妄，差不多已經讓他找回了多年前被隨意踐踏的尊嚴。

「臉倒是沒變，沒看他和剛才領最佳處女作的時候，臉上表情都是一樣的嘛。」

「李謙導演拿下最受歡迎導演獎，馬導覺得李導是不是本屆大學生的電影節最受歡迎的導演呢？」

雖然李謙只是還嘴，不過卻讓馬小剛想起十年前的那段日子，那個圈子有事沒事就以拿他開涮為樂趣，偏偏自己還得笑臉相迎。

樊彬彬、黎彬彬這兩人一直不合，以前華陽經常安排她們同框，營造一種和和睦睦的關係，有次共同採訪，其中一個突然當著所有的攝像機說了句「姐姐辛苦了」。

影視圈恩怨複雜，各種公眾場合、媒體面前，經常有人明嘲暗諷。

要是氣急敗壞亂罵一通，反而又是自己身份，讓別人看自己出醜，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才是今天最受歡迎的導演。」

李謙轉頭拿了最受歡迎導演獎，說自己是最受歡迎的導演，也理直氣壯，根本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但是大學生電影節是由京城眾多高校大學生參与的，要是罵了他們，也相當於把整個大學生群體罵了。

不過，回到自己座位，周圍的人都只是禮貌性地道了句恭喜，李謙回了句謝謝之後，就都沒反應了。

「馬導不是說自己是電影節最受歡迎的導演嗎？可是現在得到最受歡迎導演的是李謙，你有什麼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