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個負心漢
綵衣卻斜了林再一眼，嫣然一笑，道，「姐姐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呢。」
林再微微凝眉，道，「可能沒用吧。」
「我哪知道。」六嬸兒說道，「老一輩兒都說是很久很久以前，具體多久，就沒人知道了。」
從儲物戒指里拿出那一枚陸野送給自己的丹藥，林再又仔細查看了一番，依然還是無法看出這丹藥有什麼問題。
「姐姐說笑了。」綵衣笑道，「姐姐當年也是玉樹臨風的美男子，肯定也有過不少艷遇，怎麼會不了解女人味兒呢。唔，應該是很了解才對，不然怎麼會演的如此逼真呢。害的妹妹我總是忘記姐姐以前是個男人呢。」
「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去修鍊一下。」綵衣說完，轉身離開，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對了，那丹藥，別吃。吃了會死人的。」到底是以天魔眼聞名的第五魔尊的弟子，眼力還是要強於林再。言畢，綵衣就進了陸野的房間里，帶上了房門。
陸野走後不久，綵衣就跑了過來。
綵衣又道，「以前你跟我家主上在一起的時候，跟她提起過。至於別的，你也沒有提過。」
那驚艷的一式，猶如一個烙印，深深的刻在了林再的腦海中，雖然過去了很久，卻從未遺忘！
「呵，夫君以前說過，你出生的時候，你父親抬眼就看到了北斗七星，所以就給你取名北斗。」
如果非要找一個人來統一戰線，林再寧願相信陸野。
綵衣倒是沒有追問，直接說道，「我只知道那陸家村，是夫君出生的地方。別的就不清楚了。」
竟是一處幽靜的山谷。
自己辛辛苦苦的裝賢惠的妻子，洗衣做飯、下地幹活，哪一樣也沒偷懶！就算居心不良，可到底也演的很稱職好不好！當年跟著魔天尊者學習修魔的時候，本尊也沒有這麼低三下四過！
林再嘿嘿的笑了一聲，走過來，挽住了陸野的胳膊，親昵的說道，「逗你玩呢，我怎麼捨得把夫君送我的禮物給別人呢。」
當然，殺掉陸野，林再還有些不捨得。
林再悠悠然走過來，看了一眼小姑娘極為痛苦和驚駭的神情，咧嘴笑笑，「說出你的遺言。」
心情愉悅的吹了一聲口哨，林再衝著小姑娘擺擺手，「嗨。小妹妹。」說著，兩隻魔骷從背後冒出來，直接撲向那小姑娘。
林再擰了一下眉頭，想起了當年在萬劍山上，葬劍碑旁的那一刻。
陸野找到了陸老殘，領著他到了無人處，才問他，「爹，你之前在哪裡撿到我的？」
回到家裡，看到正在切菜做飯的綵衣，陸野猶豫了一下，問道，「綵衣，你不是在這一帶待了一千多年么？」
陸野嘴裏叼著一根野草，坐在樹下發獃。
「什麼收穫？」
六嬸兒笑了一聲，才道，「這事兒啊，我聽我公爹說起過。老頭子說，那山谷里的村落，叫陸家村。一村子幾百口子陸姓人家，都住在那。打漁、打獵、種地，日子倒也過得。只是後來吧，有幾個修真者在那裡打鬥，有個高手，一劍劈開了半壁峰，就是那個只有一半的山峰。另一半，砸在了村子里，砸死了好多人。再後來，陸家村的人就搬到了這裏。山溝寨嘛，就是因為陸家的祖先，生活在山溝溝里。」
「賊眉鼠目，尖嘴猴腮，又有一口heｔuｂｏok.cｏm•com黑黃齙牙……」周元生形容的林滅天的長相，讓陸野想都不敢去想了。
家中，廚房裡。
統一戰線？
林再哼了一聲，道，「都是窮鬼而已。」
陸野看了過去，發現是一處不算矮的山峰，山峰的一側，是一處懸崖峭壁。之前沒來過這裏，倒是沒有發現這般奇景。
對於十域八荒的修真者而言，聖域，就是天。天兆令，就是天意！
寓意天要其死！
「呃……」陸野為之一愣，身子也僵了一下。
陸野大鬆了一口氣，小心的問林再，「你自己吃了？」
這一驚一乍的！
在聖域之中，有個規矩：百人聯名，可發追殺令。
心底莫名的哀痛，刀絞一般，讓陸野忍也忍不住。
這個小魔頭，大概真的沒幹什麼好事兒！
白痴才會信你！
不知為何。
這個負心漢！
走出山谷，陸野的心情才好了一些。距離山谷越遠，也就越是平靜。
林再怔了一下，頓時漲紅了臉，惱羞成怒道，「放……」好吧，優雅的魔族，不可以說髒話。「哼！女人味兒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他只是告訴陸野，甘藍上人是個大美女，她的哥哥，名叫甘不平，綽號劍皇。至於探花郎？「據說不是什麼好東西，聖域曾經對他發出過天兆令。」周元生如是說。
可是……
「哪有，我開心的不得了。」林再的語氣有些生硬。現在，看到陸野一臉親切的跟自己說話，林再就有種被愚弄的羞恥感！
「你是說……你爬上山峰找吃的，卻從山峰上掉下來，掉進了水裡？」
天魔眼固然厲害，但應該還不至於一眼就看出自己魔族的身份。畢竟，自己現在修鍊的是修真者的功法，平時也從不流露魔氣。
這個蠢貨，既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為何不點破？還是說自己之前一時看錯了？其實陸老殘並沒有警惕，更沒有殺氣？
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有時候，這也是一種享受。
「夫君請問。」
天兆令是什麼？
那小姑娘顯然有些意外，沒料到會被人突然襲擊，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來得及收回，更不懂這魔骷是什麼手段。不過鍊氣四層的她，戰鬥經驗實在是太差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為什麼如此傷心，但他確定，自己跟這山谷里的村落，一定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林再恨恨的哼了一聲，不理會綵衣，直接回了房間里。
殺你？
減肥？
你倒好！
「是啊。」綵衣道，「陸北斗，就是夫君的本名。」
越想越委屈。
此令，名曰天兆。
不難猜得出，陸野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況且，說無欲無求，其實也有些誇張了。
一隻魔骷直接打在了小姑娘胸口，當場就把她打的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你不知道？」
萬劍山上，萬劍齊鳴。
陸老殘比劃了很久，陸野也沒搞清楚具體|位置。
大半夜的出去鍛煉減肥？
林再瞅了一眼綵衣的背影，暗暗撇嘴。
近鄉情怯？！
陸野深吸了一口氣，嘴唇觸動著，終於忍不住，一跤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陸野苦笑了一聲，想起當年父母親人和相熟的人很可能會喊自己「阿斗」，就渾身不自在。
「你知道？」
和*圖*書「北斗？這名字……還不如陸野呢。」
不過，心情不好，總是要殺個人來解解恨！
滿身露水的林再，看起來有些疲憊。
這個時候，陸野推門進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再，陸野笑著走過來，在床沿上坐下，「怎麼好像有些不開心啊？」
已經傍晚時分，六嬸兒正在家裡生火做飯。
他怕自己被噁心死。
以前的時候，朝夕相處，陸老殘就算有些想法，肯定也會努力的掩飾。但是多日不見，乍一看到自己，陸老殘突然流露的情感，才是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吧。
天地都失去了顏色，唯有一抹白光乍現……
可為何依然對甘藍這個名字有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眷戀呢？
「唔唔……不要殺我……我……我可以給你晶石……」小姑娘留下了眼淚。雖然是修真者，但到底年紀不大，面對死亡，小姑娘怕了。曾經對於修真的美好嚮往，似乎瞬間變成了泡影。
心情莫名變得沉重，呼吸也越來越沉重。
綵衣愣了一下，笑道，「夫君是想起來什麼了嗎？」
林再哼哼了一聲，惡狠狠的低聲說道，「噁心不死你！」
「呵……那你覺得，那東西會在哪裡？」
山谷之內，一條大河穿谷而過。
「你……知道陸家村的事情嗎？」
「算了吧。」綵衣說道，「以我現在的能力，也無法煉製魔偶。而且，他如果真的能使用瑤光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桃花釘能擋得住。你的魔骷，怕也不行。」
片刻，小姑娘忽然痛苦的瞪大了眼睛，緊接著，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溢出血來，轉眼間氣絕身亡。
早晚收拾她！
陸老殘憨厚的笑了一聲，卻指了一下另一個方向。
另外，自己飛升失敗之後，為何偏偏來到了蒼涼域的落煙山？自己上輩子，跟這裏，有什麼淵源？
考慮良久，林再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作為一個修真者，縱然只有鍊氣一層，陸老殘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陸野的變化。他停下腳步，看向陸野。
為了那樣東西，為了那無窮無盡的力量，還是要忍著！
……
葬劍碑旁，劍泣聲絕。
人的第一反應，永遠是最真實，最容易把握的。
陸老殘眼神里的那一絲陡然出現之後又趕緊收斂的警惕和殺氣，讓林再心裏涼了半截。
也許吧。
綵衣嘴裏嘖嘖兩聲，盯著林再的眼睛，問道，「你覺得……那東西，真的有用嗎？」
綵衣搖了搖頭，「我的眼睛，還是比不了主上的天魔眼，看不透。《探花訣》最奇妙的地方，就是難以看透深淺。他想要你認為他是什麼修為都可以。」說著，綵衣笑道，「夫君這傢伙，他會的手段，都很古怪離奇，想想也挺有趣的。可惜他的元神太強，不然，煉製成魔偶，也挺好的。」
好像是……
上輩子，自己跟甘藍，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起陸野，林再心裏又有些恨意。
陸老殘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吱聲，只是站在一旁，安靜的守著陸野。
應該不會。
「具體在哪？」落煙山實在是太大了，籠統的一個方向，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林再嘿嘿一笑，忽然張開嘴巴，往手心裏吐出來一顆化掉了一半的糖塊兒，直接塞進了陸野的嘴巴里，「甜嗎？」
很漂亮的一個小m•heｔｕｂｏｏk.ｃｏm.ｃom姑娘，殺起來一定很過癮！
腦袋放空，什麼也不去想。
一切只是猜測而已。
看到眼前這一幕，陸野忽然感覺心裏堵得慌。
大河一旁的岸邊，有一處高坡。高坡上長滿了一人多高的雜草，甚至還有不少大樹。撥開遍地都是的野草和樹木，可以看到在山坡的兩側，有幾十棟錯落有致的農舍殘骸，好似一個村落。只是應該過去了許多歲月，農舍殘骸也幾近消失了。
想想自己竟然吃了一個其丑無比的摳腳大漢吃過的糖塊兒，陸野就噁心的想吐。
陸野的小心肝兒有些受不了。
「你覺得呢？」林再反問。
陸老殘怔了一下，才指了一個方向。
陸老殘拍了拍陸野的肩膀，帶著他離開這山谷。
畢竟，綵衣和林再能找到自己，一定是有根據的！
能被一百名無上強者聯名追殺自己，陸野不知道自己是該得意還是該哭了。
陸野和綵衣對視了一眼，綵衣只是嫣然一笑，給陸野夾了一口菜，「夫君，多吃點。」
林再嘴角抽搐了好大一會兒。
自己能有什麼遺言呢？
「嗯嗯，你也吃。」陸野敷衍了一句，看了一眼西間緊閉的房門，猜測著大半夜的林再跑出去幹什麼了。
林再喜歡辣手摧花的感覺！
想想之前自己痛哭的狀態，陸野就覺得好笑又詭異。
遺言？
他覺得自己上輩子的日子一定是過得太痛快了，享受了世間所有能享受的事情。所以這輩子好像有點兒無欲無求的心態。
現在么……
陸野這時候才發現，陸老殘領著自己走的路，竟然是繞了一個大圈兒，繞過了那座山峰和山峰旁邊太高的所在，來到了山峰之後。
林再猶豫了一下，也不再睡覺，直接起身，朝著石頭鎮趕去。
很顯然，自己的名聲，好像不比魔族強多少。總不能那一百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有自己是正義的化身吧？這——連自己都不信。
那一刻。
聽陸野問及那山谷內村落的事情，六嬸兒笑道，「咋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別裝了。」綵衣說道，「以你鍊氣六層的修為，再配合兩顆魔骷，對付凝脈期以下的修真者，不是問題。」
那倒掉的半壁山峰正好落在了村落之上，歲月無痕，半壁山峰最終變成了這一處高坡。高坡的邊緣，隱約還能看到一些森森白骨，想來應該是山峰倒下時砸死的村民。
「問你點兒事兒。」
這個負心漢！
「阿巴阿巴。」陸老殘點點頭，又做了個抱孩子的動作。
不可一世的劍皇甘不平都要避其鋒芒，不敢硬抗，甚至使出了以其妹妹的名字命名的絕招「甘藍劍雨」來對抗。
雖然那一戰，探花郎最終敗給了甘不平，甚至差點兒死於萬宗滅之手。但是，沒有人再敢小瞧探花郎。
「唔……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兒事兒，得出去一趟。」陸野轉身就走。
看著林再殘忍的笑容，小姑娘絕望了。
「也不算是吧。」陸野苦笑。
之前煉製丹藥的時候，雖然跟周元生說了這丹藥不能吃，但具體是為什麼，當時也沒告訴他。他該不會不聽自己的，真的把那丹藥吃了吧？！
「是啊夫君。」綵衣笑道。
……
鼻子一酸，竟然落下淚來。
「沒事兒去鎮子上轉轉，找你的老徒弟聊www.hetubook.com.com聊天。」林再笑道，「夫君那個老徒弟真是孝順呢，給了我不少晶石，我有些不好意思，就把夫君送我的丹藥轉手送給了他。」
陸野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爹……咱們走。我……唉……呵……真是奇怪了。」陸野想自嘲的笑笑，只是笑容太扭曲太詭異。
這話好像是在誇自己，但聽著為什麼這麼彆扭？
一定是綵衣那個小賤人乾的好事兒！
南辰北斗第七式——瑤光！
「也好。」
陸老殘擰了一下眉頭，回頭看了看李四家院落里已經搭好的靈棚，才點了點頭，領著陸野，朝著落煙山方向趕去。
落煙山的方向。
這個時候，林再回來了。
綵衣沒有進屋，只是站在門口，抱著胳膊，笑著問道，「收穫如何？」
自己失憶了，除了一些常識，忘記了一切。
「阿巴……」陸老殘看著陸野，眉頭緊鎖。
陸老殘又比劃了一下吃東西的動作，之後一隻手快速的往下猛地一扒拉，又做了個游泳的動作。
陸野擰了一下眉頭，又問，「多久之前的事兒了？」
是綵衣告的密？還是陸野自己看出來的？
那一刻，林再還不過是魔天尊者麾下的一個小角色而已。
莫名其妙的大哭，像個傻子似的。
彼此都不是白痴，想要套出對方的話，可能性不大。綵衣訕訕一笑，又道，「今天早上，夫君跟我聊了聊，我覺得，他很可能已經能夠或是快要能夠使用南辰北鬥了。」
「當然沒有。真要是吃了，我還能活嗎？」
拍了一下額頭，林再有些鬱悶。
壓住內心的好奇，陸野跟著陸老殘一路回到山溝寨。
想到這裏，陸野又呆了一會兒，忽然起身，離開地頭，一直朝著村口正在辦喪事的李四家走去。
想到這裏，林再展顏一笑，道，「夫君想多了，我只是鍛煉了一晚上，有些倦了，想睡一會兒。」
便驚絕天下。
那峭壁，整整齊齊，猶如刀切的一般。
果然心狠手辣！
林再笑了起來。
陸野怔了一下，又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沒事，繼續走吧。」
以前不知道林再是男人變身的，還親過她。
至少，陸野特別想見一見甘藍——如果她沒有死的話。
這樣的話，山溝寨里這些個姓陸的村民，豈不是極有可能都是自己的後人？！包括養父陸老殘！
陸老殘遲疑了一下，終於繼續趕路。他指了指前方，又比劃了好大一會兒。
「肯定會幸福死的。」
很可惜，周元生對於這些千年前的人物，了解不多。
第一次問世。
一手托著小姑娘的下巴，林再柔聲說道，「我怎麼捨得，來，姐姐給你吃點兒好東西。」說著，從儲物戒指里，取出陸野送她的丹藥，直接塞進了小姑娘的嘴巴里。
這個說法太扯淡了。
自己上輩子到底幹了什麼缺德事？竟然猶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就連老徒弟那種一輩子沒出過蒼涼域這種偏僻所在的修真者，都知道探花郎不是好東西。
「這樣啊，那你好好休息。」陸野道，「我去地里看看莊稼。」
對，就是負心漢！
「瑤光啊……」林再呼出一口氣，又不屑道，「他的修為太低，就算真的能用瑤光，肯定也沒有那麼厲害。」說到這裏，林再又眯著眼睛看向綵衣，「你覺heｔuboｏｋ•ｃoｍ•ｃom得，他現在修為如何？還是鍊氣三層？」
林再看了綵衣一眼，才道，「最近不是胖了么，出去鍛煉鍛煉，減減肥。」
想要問問陸老殘關於這山谷里村落的事情，又遺憾的想到陸老殘是個啞巴，就算他知道，靠著比劃，自己也搞不明白。
修真界十域八荒，以聖域為尊。聖域之地，盡皆無上強者——所謂無上強者，指的是小乘期以上的高手。那裡靈氣充沛，地大物博。各種靈獸靈植，無所不有，簡直就是修行聖地。故而，聖域也有小仙界之稱。
陸野讓陸老殘繼續在李四家裡幫忙，自己則去尋了六嬸兒。
陸野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啞了，才被陸老殘扶起來。
「你想說什麼？」
「啊？！」陸野大吃一驚。
陸野怔怔的看著綵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林再冷笑了一聲，道，「你可以試試看。」
「我本就姓陸？」陸野問道。
陸野和綵衣正在吃飯的時候，林再終於回來了。
陸野沉默了許久，起身告辭。
陸野一直走出家門，才一口把嘴巴里的糖塊兒吐了出來，之後又跑出很遠，張了張嘴，乾嘔了好幾下。
他強忍著莫名的悲痛，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圍，才發現，村落殘骸上的那個高坡，其實就是那一處倒掉半壁的山峰。
林再沒有給陸野提出質疑的機會，早飯也不吃，直接回了房間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眼淚依然不停的落下來，陸野努力想要忍住，卻做不到。
果然，自己跟那陸家村，關係匪淺！
「就是好奇。」陸野笑道。
「嗨，夫君。」林再的心情似乎很好，喜滋滋的衝著陸野擺了擺手。
古老的山林，每一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木和雜草，每一處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陸野不是第一次上山，也不是第一次鑽進這撕碎了天空的深山老林。
竟然想要給本尊下毒！？
昨天在元生藥鋪里的時候，陸野問過周元生關於甘藍的一些事情，也問了問與探花郎有關的問題。
陸野家的地頭上。
隨機的嗎？
猶豫片刻，陸野對陸老殘說道，「我想去那裡看看。」
林再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陸野，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做成魔骷。
「還有很遠是吧？」陸野強擠出一絲笑臉，問道，「你以前跑這麼遠幹嘛去了？專門去撿我的嗎？」
趕了一個時辰的路，還沒到石頭鎮上，林再就遇到了一個迎面走來的修真者。
「嗯。」
或者，自己上輩子忙於修真，一直辛辛苦苦，所以這輩子，縱然失憶了，依然想要過一過穩定而簡單的生活。
又走了許久，眼前豁然開朗。
不管怎麼著，既然陸野沒有撕破臉，自己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跟他翻臉。
房間里，林再躺在床上，雙手抱著腦袋，回想著剛才在村口李四家門口碰到陸老殘的事情。
雖然這傢伙對自己也沒安什麼好心。
「呵，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綵衣笑道，「眼下么，我們應該站在統一戰線才是，等夫君到了凝脈期，能開啟那東西的時候，我們再掙一掙，也不遲。這個時候相互爭鬥，讓夫君漁翁得利，可不是明智之舉。」
陸野乾笑了一聲，道，「藍藍，你又去哪了？」
陸野猶豫了一下，還是表示了一下關心。「藍藍，你上哪去了？綵衣說你昨天晚上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