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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沒出息了，太不堅定了，怎麼能因為對方几句話就想重上賊船呢。

阿飛很識趣離姜似遠遠坐下，訕訕道：「這兩日喝得有些多，五臟六腑都成酒缸了。」

姑娘到底在想什麼呢？拿出那個晚上殺人放火的颯利勁兒不是挺好的。

可是眼下從朱家那邊下手是不明智的，想要剝絲抽繭解開其中謎團，還是要從花船上著手。

「小的請他們喝了兩頓酒，第一次兩個人還有點戒心，第二次就放開喝了。當時見差不多了，我就問他們如今往花船上賣閨女賣妹子是不是不稀奇啊，您猜他們說了什麼？」

郁謹也不介意，樂顛顛走了過去，抱住二牛的腦袋狠狠揉了揉。

冷影收起弓弦，轉身便走。

姜似在民宅里見到了猶帶著酒氣的阿飛。

姜似不由站了起來，在屋內踱了幾步停下來問阿飛：「晴兒的兄長是什麼人，家住何處這些打聽到了嗎？」

姜似抿唇，繼續聽阿飛往下講。

晴兒、和*圖*書雨兒，這還真是有意思。

這一次換來阿飛的搖頭：「沒有，那人說只在賭場與晴兒的兄長接觸過，再問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我估摸著他們是真不知道。」

阿飛身子微微前傾，帶著點得意與邀功：「姑娘，那個被賣了兩次的丫頭，叫晴兒。」

「嗚嗚——」二牛一臉懵抗議著。

這一次阿飛倒沒有猶豫，道：「叫雨兒。因為雨兒是伺候頭牌的丫頭，雖然不起眼卻有不少人知道。」

「去問過了，可惜那兩個人只知道晴兒的兄長叫楊大，人家賭場哪對得上號。」說到這，阿飛下意識替自己辯白一句，「姑娘您有所不知，在賭場里如晴兒兄長那樣的人太多了，因為欠賭債賣房賣地、賣兒賣女賣妻的不計其數，他為了幾兩銀子賣妹妹再尋常不過了，這樣的人都沒人多看一眼。」

「那麼晴兒先前是被誰贖身的呢？難不成是她的兄長？」

龍旦：「……」冷影這個沒m.hetubook.com.com有同伴愛的混賬！

「那人說有個伺候頭牌的丫鬟前不久才被人贖了身，結果沒多久她兄長因為賭錢欠了債又來賣人了。說來也是搞笑，這在花船上干過的女孩子與黃花閨女價格能一樣嘛，那人以為給妹妹換了一個名字他們就不認識了？」

龍旦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撞了冷影一下，小聲道：「主子今天有點不對勁！」

當日混在人群中阿飛是見過晴兒的，後來姜似吩咐他去金水河打探消息，專門叮囑他留意有關晴兒的一切消息。

秋風一日比一日涼，空氣里開始有了菊花與醉蟹的味道。

「那漢子說晴兒的兄長給妹妹換了名字，那麼先前晴兒叫什麼？」

姜似想了想道：「既然晴兒的兄長是賭場常客，你去賭場打聽過沒有？」

阿飛連忙擺手：「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阿飛不由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嬉笑神情：「也不知道對姑娘來說有沒有用，倒和-圖-書是從那兩個漢子口裡聽到了幾句醉話。」

「二牛，過來。」郁謹想要與人分享這樣的好心情，思來想去，龍旦與冷影不如二牛靠得住。

郁謹離開小巷子時，腳步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姜似聽得雲里霧裡，皺眉問：「賣了兩次是什麼意思？」

二牛晃晃尾巴，懶得理會。

這個時候的金水河比夏日還要熱鬧。

姜似走到八仙桌旁重新坐了下去，把玩著手中紈扇。

姜似親手倒了一杯茶遞給阿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酒意淺淡，而阿飛的眼神是清亮的，姜似皺起的眉重新舒展，示意阿飛坐著回話。

比之雀子衚衕小小的民宅，王府自然大得多，亭台樓閣，重重院落，若是初次來的人定然會暈頭轉向。

他走至大門口，心中實在歡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門口石獅子的頭，令王府門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姜四，你難道是這麼沒有節操的人嗎？

二牛窩在牆根，見主人回來沒精打采看了hetubook.com.com一眼，又把臉重新放到前腿上。

可對郁謹來說，他還是覺得那個門口有一棵歪脖子棗樹的民宅最方便。

姜四伸手揉了揉臉。

一個好賭且把妹妹賣了兩次的兄長，手頭通過賭錢贏來一筆銀錢后首先想到的應該是去贏更多錢，而不是良心發現給妹妹贖身吧？

眨眼就是三日後。

心中一個小人碎碎念著：是啊，是啊，你就是啊。你是不是傻，既然嫁給任何男人都有風險，嫁給長得好看又喜歡的男人怎麼啦？

打聽到這些，阿飛這三日就不算白忙活。

賞菊吃蟹不只是高門大戶的樂事，更是文人墨客與名妓們的盛宴。

蒼天啊，這樣的日子讓他一直過下去好了。

姜似用紈扇敲了敲桌面，嗔道：「別賣關子。」

不能再想下去了，她目前的搖擺有點危險。

阿蠻站在一邊，瞧著自家姑娘神色反反覆復變幻，發愁嘆了口氣。

「哎哎，你跑什麼？」龍旦莫名其妙喊著。

冷影眨眼走遠了，就ｍ.ｈetｕｂoｏｋ•cｏｍ•coｍ聽郁謹道：「龍旦，過來陪我練練。」

燕王府與其他王府一般，坐落在皇親貴胄聚集處。

這偌大的王府空蕩蕩，郁謹認真想了想，主要還是缺了一個女主人。

對於看夠了主人這張老臉的大狗來說，郁謹的地位已經一降再降，原先或許還勉強頂得上一盆肉骨頭，現在大概只值一根肉骨頭了。

「這兩天有收穫么？」

進門就是院子，高大的合歡樹遮天蔽日，夏日里坐在樹下乘涼最是舒爽，還有小扇子一樣的合歡花彷彿一直開不敗，點綴著漫長且悠閑的時光。

龍旦被主子蹂躪得痛不欲生暫且不提，姜似回到海棠居往美人榻上一坐，開始為先前的動搖羞恥起來。

姜似琢磨著這兩個名字，再次肯定如今在朱家的那個晴兒有大問題。

瞥了神色古怪的門人一眼，郁謹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辛苦了。」

阿飛忙老實起來：「其中一個漢子說賣閨女賣妹子算什麼稀奇，有一個人把一個妹妹賣了兩次才叫稀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