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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錦

作者:冬天的柳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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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燕春班

第二百八十六章 燕春班

船上彩桿垂下的寫有「燕春班」三字的大紅燈籠正隨風搖擺著。
她說著,不知是出於習慣還是見眼前少年生得實在俊俏,胸前洶湧的波濤抖了抖,直往姜似胳膊上蹭。
「好了,你做好我吩咐的事就好,別的無需操心。」
入了夜別看這邊安安靜靜,等到了金水河那裡又是另一番景象。
怎麼不成?這還需要問嘛!
乖乖,姑娘這逛青樓的范兒可比他強。
弄這麼多曲折,就是為了演那場戲讓晴兒被長姐救下嗎?
阿蠻委委屈屈應了聲,直到夜幕悄然降臨目送姜似消失在黑暗裡才徹底死了心。
老秦嗯了一聲算作回應,彷彿姜似這次出門與以往任何一次都沒有區別。
姜似打量了老秦一眼,滿意點頭:「這樣不錯。」
姜似笑笑:「我會帶上老秦的。」
見阿飛還待再說,姜似臉一沉:「難不成在你心裏,我是那種做事不計後果羊入虎口的傻瓜?」
神色複雜看了一眼男裝打扮的和*圖*書姜似,阿飛默默嘆口氣,側身道:「您上車吧。」
「當然不是……」
萬萬沒想到,她一個貼身大丫鬟還需要與車夫爭寵。
至少沒那麼複雜,盯著賭場找一個走投無路準備賣閨女賣妹妹的賭棍就是了,根本犯不著先把人從青樓贖身送回家人身邊去。
花娘歡歡喜喜一疊聲道謝,那俊俏的少年郎已帶著面無表情的僕從上了船。
阿飛看傻了眼,下意識摸著下巴。
姜似與老秦一前一後走過去。
阿飛嘆口氣,生無可戀問道:「您打算什麼時候去?」
「姑娘——」轉角處,阿飛用力向二人揮手。
除非——姜似舉著紈扇的手一頓,眼神越發深沉。
少女垂眸,懶懶盯著飽滿粉潤、修剪齊整的指甲,用「我打算去脂粉鋪子隨便逛逛」這樣的語氣道:「我打算去燕春班逛逛。」
可是照目前情況來看,給晴兒贖身的究竟是何人顯然很關鍵,說不定那個人就與朱www.hetubook.com.com家有關。
阿飛腿一軟,跌坐回椅子上。
阿蠻停下來,可憐巴巴看著她:「姑娘,您真的帶著老秦,不帶著婢子了?」
「人多顯眼,帶一個剛剛好。」
不可能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這個真不行……」阿飛壯著膽子拒絕。
姜似把紈扇往桌子上一丟,漫不經心問道:「那花船打著什麼旗號?」
這樣月黑風高的晚上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便宜老秦了。
阿飛都快跪下了:「姑娘,您當是戲摺子上演得那樣啊,女扮男裝的大姑娘不只能逛青樓還能考狀元甚至當駙馬?那些都是騙人的!就您這樣的一上船,鴇兒瞧一眼就會看出來您是個姑娘家……」
姜似靠在椅背上,笑道:「還真是個應景的名字。」
躲在暗處還沒離去的阿飛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唯恐姜似受不住尖叫起來暴露了女子身份。
「嗯?」
姜似下意識皺了皺眉,很快整理好心情,在和_圖_書阿飛的指引下向一條花船走去。
花娘眼睛一亮,登時湊了過來:「公子裏面請——」
「這個我知道,你帶路就是了。」
燕春班同樣有一名花娘正立在木板上迎客,兩名打手悄然隱在不起眼的地方,以防有人來鬧事。
除非那人有非用晴兒不可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坐著空想是不成的,她要去晴兒被賣的花船上一探究竟。
阿飛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姑娘,您說這個我突然有點緊張。」
那些停靠在岸邊的花船,有許多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外邊攬客,濃郁的脂粉香隨著她們一抬手一甩帕直往姜似鼻尖里鑽。
金水河上大大小小花船無數,每一條花船都有名字方便恩客們辨識。
外面萬家燈火,一片光明。
姜似微微抿唇,竟笑了笑,一塊碎小的銀子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光,准准落在了花娘胸脯上。
「怎麼不成?」姜似斂眉。
老秦那張大眾臉稍微喬裝一下就沒人認得出,關鍵時刻還比和圖書阿蠻頂用,姜似自然毫不猶豫拋棄了小丫鬟。
給阿飛的時間到底太短了些,從兩個龜公嘴裏套點話不難,要與精明無比的鴇兒打交道那就不容易了。
阿飛聲音都變了:「姑,姑娘,這不成啊。」
阿飛隨口道:「叫燕春班。」才說過後驟然覺得不對,小心翼翼打量著姜似的臉色問:「姑娘,您問這個幹什麼呀?」
阿飛聽姜似這麼一問,苦笑起來:「小的找鴇兒打聽過了,要不是仗著姑娘給的豐厚銀錢撐腰,差點就要被趕出去了。」
少女嫣然一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
回到海棠居,阿蠻圍著姜似團團轉,到最後姜似不得不問道:「阿蠻,你是在趕蒼蠅么?」
「那兩個龜公已經認得你,你就不用跟著我上船了,到時候給我帶路就行。」
抬起頭,天上一彎冷月黯淡無光,那些星子更是不見了蹤影,阿蠻深深嘆了口氣。
這場戲若是由她出手該怎麼演?
阿飛語重心長勸:「姑和-圖-書娘,您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收場啊,到時候小的可擔不起責任……」
「有沒有找別人打聽過?」
姜似坐著馬車不急不緩趕到金水河畔,果然是歡聲一片、脂艷香濃,這輛還算精緻的馬車混入川流不息的車馬間半點都不會引起人的注意來。
可若是這樣,似乎多此一舉。
姜似身量高挑,體型偏瘦,穿上男裝再略加掩飾便看不出女性特有的曲線來,在不甚明亮的岸邊匆匆一瞥,恰是一個俊俏無雙的少年郎。
九月初的夜裡已經有些涼了,姜似偷偷溜出伯府自然不能提燈,這樣摸著黑小心翼翼與老秦匯合后,手心卻出了薄薄一層汗。
阿飛一聲嗤笑:「怎麼可能,她兄長有錢也不會幹這種人事啊。」
姜似還有一點想不通:晴兒只是服侍頭牌的一個小丫頭,各方面平平無奇,有哪一點值得算計大姐的那個人看重呢?再者說,那人給晴兒贖身後為何又送回晴兒兄長那裡,讓她兄長把妹妹再賣一次?
姜似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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