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老爺子口中機械的意義
卡爾那套小浣熊戰鬥服，科技水平已經超越了他們奧瑪皇家科學院至少十年的水平！
你技術高又如何？
並不能代表你人品好！
可是，問題依舊存在。
也因為這，極大限制了科技的發展。
他坦然認輸。
但尤爾根大宗師認識布萊丹的兒子，確定他並不是那種擁有驚艷天賦的機械師。
……
不然，圖斯特老爺子如何能憑一己之力，超越這個時代二十年？
這話說的義正言辭，也很巧妙，封死了圖斯特反駁的餘地。
善妒，小心眼，排除異己……
「我很確定，反正機械師工會認證的宗師以上的人員名單里，沒有這個人。」
讓機械造福全人類！
而這時候，圖斯特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道：「我覺得，機械科學就應該是純粹的學術領域，而不是摻雜了權力鬥爭，被人當成政治博弈的籌碼！」
專註研究的機械師們，是科學家！是研究者！又不是帝都名媛！
現在的奧瑪學院里，已經形成了越發嚴重的拉幫結派「小圈子」。
因為他知道，那種卑劣的事情，那位院長布萊丹能做得出來！
那時候，他就知道當年的事情，可能真的另有隱情。
老爺子這番話正是每一個機械師心中的夢想。
看到尤爾根大宗師出面，所有人都紛紛起身問候。
呼……
然後，偌大的交流廳里爆發出了潮水般的掌聲。
「……」
既然是學院的前輩，為何半點沒聽說過？
圖斯特這一席話，刺痛了那些一心想要學習蒸汽科技，卻又不會阿諛奉承的學員和導師們。
但在學院里，學習最刻苦的，絕大多數都是寒門小貴族。
年紀大，也不見得能記得三十前的一個人名。
即便是那位奧利弗宗師，也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副院長，您怎麼來了……」
現在卡爾一人，就打臉整個奧瑪科學院的臉，再沒人懷疑圖斯特是一位頂級機械師。
不說比現在的黑龍城好，但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年紀小的根本沒聽說過。
「在機械科學面前，任何人都應該敬畏和謙卑之心。我們只有虛心以求，才能觸摸到機械的更高領域。機械科技的發展，不是www.hetubook.com.com某個人，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而這時候，雷恩也站了出來，朝著所有人鄭重其事地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黑龍學院，科學院院長圖斯特·富恩斯特先生。」
院長一派經營了學院三代，關係網早已根深蒂固。大貴族們和政治立場正確的那些，總能得到最好的資源。
可以說是老爺子一個人撐起了黑龍城的科技。
機械師拼的原本該是天賦，可在學院里，更多的拼的是「人脈」。
不僅僅是年輕的機械學員們，就是那些導師們，一個個聽得熱血沸騰。
所以，尤爾根覺得這次被黑龍城打臉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兒。
「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大家，未來，我們機械師必定會在頂級超凡領域，有讓人無法忽視的一席之地！」
讓機械師在頂級超凡領域有一席之地！
圖斯特的一番演講，讓偌大的交流廳鴉雀無聲。
可讓人想不到的是，聽到這番話，圖斯特平靜地搖了搖頭。
而這時候，圖斯特老爺子也站了出來，今日是他的舞台，自然不會退縮。
「我也贊同你的話。一個人的科研水平，並不代表他的品性如何。」
可以這麼說，但凡是個厲害點的機械師，必定和他們奧瑪學院有直接關係。
他看了看這些一臉疑色的學員們，自我介紹道：「諸位學員可能不認識我。但三十年前，我也是奧瑪皇家科學院的一員。這裏也是我夢想起航的地方……我在這裏學習，晉陞，然後成了一名高級研究員。」
能考核認定宗師評級的，又只有奧瑪皇家科學院三位大宗師。
他覺得，如果學院的學習研究氛圍更純粹，少些勾心鬥角，奧瑪當今的科技發展至少要比現在要領先一大截。
這其中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有貓膩。
否則一進學院，誰都不會在意一個陌生老頭的話。
頓了頓，這才又說道：「我和布萊丹的私人恩怨，自然也沒打算浪費公共資源，在學院里說道。今天他既然不願意露面，我改天再來找他便是。我今天來這裏，其實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而來。」
不過，因為之前他的弟子皮埃和_圖_書爾宗師帶了信來，讓他知道了黑龍城的一些真實情況。好奇驅使，讓他也很想見識一下能讓自己弟子在信中稱作「讚不絕口」那點陣圖斯特先生。
……
「咳！咳！」
圖斯特再半句沒提他和布萊丹恩怨的問題，當年受的委屈，家破人亡的仇恨，都只是針對個人。
其目的也不言而喻。
奧利弗顯然以為黑龍城一方是要借題發難了，說話也不再客氣：「那是閣下的私事兒！這裡是兩個學院交流會，不是談論什麼陳年舊事的場合。何況當年閣下被學院除名，在我看來也是罪有應得。法院已有判決，你有什麼異議，可以去申訴，別來玷污了學院這純粹的地方……」
一片空白。
可這「圖斯特·富恩斯特」，沒人聽過。機械師工會沒有他的名字，專利榜單上也沒有名字，沒聽說師承、出名的弟子……
他自然不會讓圖斯特說出當年的「醜聞」，又道：「這點陣圖斯特先生！我覺得……雖然你們黑龍學院確實在交流中有不錯的表現，但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當年的事情帝國最高法院已有裁決，請你不要傳播一些與判決不符的虛構事實，給學院聲譽帶來影響……」
聽到這裏，那位尤爾根大宗師一聲大喝，帶頭鼓起了掌。
現在一看，果然非同尋常！
這種學術氛圍，對於那些一心追求科學技術的寒門械師來說，影響極大。
「……」
一個校方的高級領導說出了這番話，自然很有權威。
可以說，奧瑪學院的學術環境，比三十年前更糟糕。
在蒸汽科技一途，永遠都是達者為先。
後來到皇家學院進修后，才一路進階高級，宗師，大宗師。
之前他讓卡爾先上台打臉，其實就是為了給圖斯特說話的機會。
可就是如此，眾人才更疑惑。
他們哪裡來那麼多時間浪費，去應酬，去交集，去阿諛奉承找大腿？
……
學員們也沒人再開口好奇圖斯特的身份。
頂級機械師的傳承就他們奧瑪獨一份，連希德帝國的機械學院，也是他們奧瑪被高薪挖過去的次一級人才。
圖斯特微微一笑，道：「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我被機和_圖_書械師工會除名了……」
這事兒在旁人眼裡不那麼清晰，可卻瞞不住他這個「機械大宗師」。
「說得好！」
至少讓學院里那些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一天就想著爭名奪利的「機械政治家」們清楚認識自己的地位正在受到威脅，有了危機感。
畢竟機械師的學術圈，不像是超凡階位那麼清晰，幾階就是幾階，有明顯的分界線；這機械師的什麼「高級機械師」、「機械宗師」需要的只是品級考核，論文、專利、和成就……
……
為了保密，信中他那個弟子皮埃爾也沒細說圖斯特的水平到底有多高，只是說了黑龍城有一位「世間頂級的機械大宗師」。
就像是憑空冒出來，完全不屬於這個時代一樣。
可沒想，圖斯特老爺子接下里的話，讓他也大感意外。
「最艱難的原始累積時期已經過去，『科技大爆發』勢不可擋……我們機械師即將迎來最好的時代！」
他這黑龍城主親自介紹，也理所應當。
而那位傳說掌握了更頂級技術的圖斯特先生，還沒出手。
比不過就是比不過，坦然接受，反而讓很多人覺得沒那麼難堪了。
兩個學院的交流到這裏其實已經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戰鬥機甲上的科技差距，已經是外行人都能分辨的巨大差距。
啪啪啪啪……
可是，他這話話沒說完，一旁的奧利弗宗師卻乾咳了幾聲，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
似乎是……一個打算仗著技術好，就來學院鬧事的傢伙？
尤爾根大宗師之前並不認識圖斯特，當年那個「醜聞」鬧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奧瑪南部的瓦拉爾澤省中級機械師。
雷恩聽到這裏，挑了挑眉，眼中的凜冽寒芒隱隱藏不住了。
「哪怕是我現在，時常站在星空下凝望，也依舊覺得自己現在只掌握了一些機械的皮毛。未來的路還很遠……」
但那傢伙學越過自己，得到了「宗師」考評。
在之前聽說了黑龍城以交流名義要拜訪的時候，他才了解到了圖斯特和布萊丹的恩怨。
他就是奧瑪學院出來的，自然知道學院的「病症」在哪兒。
卡爾的戰甲能讓尤爾根大宗師自愧不如，能教出www.hetubook.com.com這種弟子的老師水平如何，可想而知。
這時候，有學院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那麼……圖斯特先生，既然您是我們學院的前輩，而您又是一名這麼厲害的機械師，為何從來沒聽說你的名字？」
原本兩個學院的交流，尤爾根大宗師根本沒必要出席。何況黑龍城一方點名要見的是院長布萊丹·德·莫萊，他便更沒必要露臉。
當世第一機械師，這點牌面還是要有的。
他看著這台下千人，說道：「奧瑪學院曾經是我成長學習的地方，沒有學院的栽培，就沒有我的今天。我也熱愛機械領域，我也願意把我畢生的精力都奉獻這門偉大的科學，感恩『蒸汽之神』……」
憑他一己之力，卻又無可奈何。
換做旁人，能靠自己實力考核「機械宗師」的，無一不是天賦極佳的機械天才。
老爺子要露一手了？
這話更是引動了在場很多學子的共鳴，觸動了他們的心底。
許久，掌聲落下。
「圖斯特？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機械師，沒聽說過啊……」
尤爾根又故作不知，朝卡爾問道：「敢問卡爾先生，你師從何人？」
聽到這話，台上的卡爾回應道：「我來自黑龍學院。我的機械師知識都是爺爺教的。」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何況，別以為你不知道哪裡找到了一些古代科技傳承，就可以在我們奧瑪皇家學院放肆了。一個人的科研水平，並不代表他的品性如何！圖斯特先生，請你自重！」
天賦只是其一，環境因素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因為皇家科學院的院長競選資格其中一條，就是需要宗師級以上的職稱。
這一說，隱隱聽到了齊齊舒氣聲。
據說，他有一尊戰力堪比「傳奇」的真正頂級戰甲。
這些年，布萊單雖然已經走到了權利的頂峰，能讓他妒忌的事情不多了。可是他卻在做出如同當年一樣的齷蹉事：培養他那個機械天賦並不出色的兒子，靠著不知道哪裡來的專利，一步步強行推到了的「機械宗師」。
這標籤一貼，所有人心裏的好奇都變成了隱隱的防備。
如果是輸給別人，他們奧瑪學院的臉都盡了。可如果輸的是他們學院hetubook.com.com自己的「前輩」，這就好受了很多。
學員們竊竊私語。
尤爾根早就厭煩學院里這股烏煙瘴氣的學術氛圍了。
……
不過，這個名字對於如今主流的機械師們都很陌生。
「蒸汽機械是『蒸汽之神』賜予我們人類，造福人類的偉大發明……千年前，斯普格林大帝創造出了第一座機械城，從那時候器，我們人類才開始擁有了反擊惡劣自然環境的生存能力……」
沒人脈關係，不會阿諛奉承，就申請不到帝國審批的研究資源，學院的大型設備也輪不到他們使用。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大鬧一場的打算，如今這局面，那位布萊丹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我也沒印象看到過這個名字。」
尤爾根眉頭一挑：「爺爺？」
有實力，別人才會耐下性子去聽。
轉臉，他直接朝著擂台上的卡爾說道：「這位卡爾先生，你的戰鬥機甲技術已經非常了得，我們奧瑪的機甲比你的差了一大截。你在機甲領域的成就，即便是老朽也不及也……」
奧瑪皇家科學院院長擁有的全力極大，在皇都，甚至一定程度能左右著皇帝的決策。
他的話讓人聽不出半點因為仇恨引發的情緒波動，像是幽深古井，毫無波瀾。
尤爾根大宗師沒多說，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
何況，還不一定是自己的水平，萬一是發掘的古代遺迹呢？
……
布萊丹打算把皇家學院變成他莫萊家族的「自留地」，這是保證他們家族永遠在頂級貴族階層的重要籌碼。
「不對啊，這麼厲害的機械師，為何一點名頭都沒聽說過？能設計出這麼厲害的機甲，至少高階專利也該有很多啊，可是我印象中好像一個也沒有？」
而為唯一的考核方，就是「奧瑪機械師工會」。
圖斯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奧利弗宗師好像聽說過三十年前發生的事情？那你給大家說說，當年發生了什麼？」
他對奧瑪學院並未有任何敵視情緒。
學院的學員們也是分派系的。高等貴族和高等貴族是一個幾乎固定的圈子。那些高等貴族的子嗣，即便機械天賦不那麼出色，日後也註定是在權利高位上。
也因為政治圈和學術圈的某些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