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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一樣的秀美動人，不過明眸里沒有了厭惡與冷漠。

「讓澄空過去吧。」汪若愚道。

這不是羅清瀾奇遇所得，所以順手給自己練，難道在給自己之前，竟然有了這麼長遠的打算？

可惜她這般金枝玉葉，是斷不可能朝自己一個小太監低頭的，這是骨子裡的觀念，不可改變。

他的心卻一片冰冷，毫無波動。

「累什麼累，跟澄空搭夥，重活都不用他干。」羅清瀾笑道。

「殿下，你不該來的。」汪若愚嘆道：「心意領了，可真沒必要找這個麻煩。」

「沒什麼麻煩。」

「種菜太監例不能遷轉，確實如此，但可以靈活變通。」汪若愚笑道：「就像你進孝陵衛一樣，你還是種菜太監，沒破了這祖制。」

「正是。」

尤其汪若愚，天下間能被他放在眼裡的實在不多。

「還是老樣子。」獨孤清溟黛眉間頓時籠罩上一層愁容。

「李澄空，你想離開孝陵嗎？」獨孤漱溟道。

成了孝陵衛，又折服了眾孝陵衛，身邊有宋明華他們相伴和-圖-書，不時還能去曉晨城玩耍，小日子舒服得很。

汪若愚笑眯眯的道：「澄空這小子是奇才，別人練不成的，他能練成，也算是玉妃娘娘的福氣。」

「這倒是巧。」

李澄空平靜的看著三女。

拒絕了清溟公主，隱隱有一絲報復的快意。

「都坐吧。」獨孤清溟輕輕一瞥李澄空，淡淡道。

「哼，你明白就好！」蕭妙雪不忿的還要再說，被綠衣少女蕭梅影扯一下羅袖，悻悻閉上菱唇。

「看來你不想。」獨孤漱溟道。

「呵呵……」汪若愚笑道：「不瞞殿下，我現在不用殫精竭慮，白天種一種菜，累了之後，晚上就能睡一個好覺。」

「他？他反而不敢動什麼手腳。」

獨孤清溟輕頷首。

獨孤清溟蹙眉看他。

李澄空眼睛閃了一下，依舊沉默。

還有紫陽教，也是個大麻煩。

自己的心境一直在變化的。

但現在又不同。

「那倒也是，他也要想想自己的將來。」

「李澄空，你還拿翹啦！」紅衣少和-圖-書女蕭妙雪喝道：「是不是覺得公主求著你啦！」

「他當初是被殿下送過來的，受了一些苦，不過沒有這些苦也就沒這番際遇，也沒有展現天資的機會，所以並不恨殿下。」

如果退下來的司禮監掌印都被清算，不能保全自身，誰還敢當這個掌印？

「殿下，如何？」汪若愚笑道：「澄空這小子是一塊好材料，可為臂助。」

恨不恨獨孤漱溟且放到一邊，自己到底想不想離開孝陵？

當初剛開始，是恨不得飛離孝陵。

待把武功練到絕頂，最好能練到天下無敵再出去，憑自己現在的進境，不需要太久。

汪若愚笑眯眯看向李澄空。

「我現在就是一個糟老頭子，除了一些恨我發狂的迫不及待殺我，其他人不會理會我。」

兩人的眼神撞擊，彼此不相讓。

「他——？」獨孤清溟看向李澄空。

獨孤漱溟盯著他，淡淡道：「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如果不想就算了。」

李澄空訝然看汪若愚。

獨孤清溟淡淡一笑，道：「老汪你在孝陵ｍ.heｔｕbｏｏｋ•com•ｃom沒受什麼委屈吧？」

他知道汪若愚所說的是太素御星訣。

獨孤漱溟清亮眼波盯著李澄空。

「這也是緣份吧。」

「澄空練成了一門奇功，能鎮壓玉妃娘娘的傷勢。」

李澄空沉默不語。

但她仍舊只是輕瞥一眼，淡淡道：「老汪你跟他搭夥？」

她上下打量著李澄空。

後來處境越來越兇險，更是恨不得一天都不呆。

況且老汪的徒子徒孫們也不少，真要造成他們的同仇敵愾，陸璋也很麻煩。

一旦兩難那便會處於危險。

「殿下，請——！」羅清瀾請眾女進到小亭里坐下。

「這小子……」蕭妙雪看他如此無禮，恨恨的跺腳。

要想報仇，收拾清溟公主，也要等自己武功無敵了再動手，機會總會有的，目前還是要埋頭練功，天下無敵。

更何況，即使想離開孝陵，也不需要依附清溟公主！

獨孤清溟這才正眼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起身便要告辭。

如果能讓她低下頭求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快意呢！

「老汪你的眼光我和-圖-書信得過。」獨孤清溟輕頷首。

李澄空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與當初畏畏縮縮的模樣迥然有異，如果不是相貌無異，她會以為換了一個人。

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最好契機，還是要龜縮一陣子。

秦天南身為宗師高手，眼光很高，汪若愚更高，秦天南對李澄空推崇，汪若愚也看重，看來這李澄空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他當然認得這一對兒雙胞胎，而且印象深刻。

「老汪你比從前胖了，看得出日子過得很滋潤。」

他臉色漸漸陰沉，快意消散。

李澄空道：「在孝陵內還好，出了孝陵，會被別人捉住把柄，所以還是別冒這個險了罷，連累了公主，那就百死莫贖了！」

「公主，玉妃娘娘身子可好？」

李澄空沉默不語。

獨孤漱溟盯著李澄空的背影，直至拉開院門消失，仍舊若有所思的看。

「老陸呢？」

這讓獨孤漱溟輕輕一蹙黛眉，桀驁不馴！

如果呆在這邊，紫陽教沒什麼事要煩自己，可一旦離開了孝陵，恐怕一堆的麻煩事，讓自己陷入兩難。

李澄空和-圖-書抱拳一禮，行雲流水一般離開小亭，拉開院門洒然而去。

李澄空緩緩道：「多謝公主美意，我身為種菜太監，不能遷轉。」

李澄空抱一下拳，沒有多說的坐下。

李澄空也平靜的看著獨孤漱溟，迎上她清亮眼波。

「罷了，既然不願就算了。」獨孤漱溟明眸閃動，淡淡道：「你去吧。」

「老陸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知道你來看我，一定會記恨在心的。」

出了汪若愚的院子，李澄空緩步而行，心思翻湧。

李澄空看向紅衣少女：「姑娘此言謬矣，我再狂妄也不會有此念頭，我不過一介種菜的，如爛泥一般，卑賤之軀何足道哉，一點兒武功也是微末之技，相信天下間比我厲害的多的是！」

他在心裏問自己。

真要如此的話，那自己比起老汪來，算計是精，可算計之遠就差了一籌！

太監是家奴，這是根深蒂固的想法，自己根本不可能打破，在這些金枝玉葉的眼裡，太監就是一條狗，就像自己看一條狗，打錯了一條狗，打錯了也就打錯了，給幾頓好吃的就算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