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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說的好，大黃救人無功，人蔘殺人無過，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很多人對大黃這味葯的偏見。

「我問問。」方寒拿出電話，找到李小飛的號碼撥了過去。

此時這個方案對許家老爺子來說也是一樣。

許先生好半天不說話，眉頭深鎖，過了一會兒，甚至出去打了幾個電話，這才重新回來。

許先生邊上的許晴急忙拿出手機，找到衛生廳的官網，點進十佳評選頁面，果然，方寒的頭像就在第一位，很是顯眼，票數也遙遙領先。

許先生依舊躊躇：「難道就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嗎？」

「應該還需要兩個小時。」方浩洋道。

許先生更吃驚了。

方寒找了個地方坐下，方浩洋這才道：「小方，許先生還想聽你說一說許老爺子的病情，你是什麼看法，怎麼想的，不要猶豫，都說出來。」

道理他都懂，可就是拐不過那個彎。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患者的病情很清楚，無論是癥狀還是脈象都符合傷食症，既然確診無誤，對症用藥即可。」方寒道。

手術結束，方寒查看了一下關節置換的經驗值，只漲了三百點不到，比起上一次漲的更少了。

無論是仙丹還是妙藥，吃不吃，最終還要患者亦或者患者家屬做決定，醫生不能掰開患者的嘴巴硬灌。

曹操根本不考慮手術的可行性，也不問成功的概率，直接把華佗殺了。

周同輝那可不是一般人，要是周同輝真的沒說過，方浩洋hetubook.com.com在這兒給方寒臉上貼金，傳到周同輝耳中可不是小事情，哪怕周同輝本人不計較，周同輝的學生也不會坐視不理。

所以在很多時候，醫生治病，不僅要針對患者的病症，還要針對患者的身份。

會診室，許先生還在沉默，秦衛華、方浩洋幾人也不催促，這會兒需要做決定的是患者家屬，而不是他們。

越是普通患者，對醫者的信任往往越高，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越是不怎麼輕易相信醫生，自古如此。

「謝謝梁主任。」方寒笑著道謝。

他們早就知道方子說出來，患者家屬必然遲疑，王不對王，如果這個方案直接由他們說出來，就會形成一種壓力，如果許家人脾氣暴躁，有可能會當場發火。

沈副院長不得不提醒一下：「許先生，您的意思是？」

許先生左右看了看，不見方寒了，出聲問：「剛才哪位小醫生怎麼不見人了？」

為何？

「那我怎麼回復？」李小飛無語，估計也只有方寒敢用這種口吻對方浩洋說話。

要是沒有臨時任務，方寒自然是不著急，可有臨時任務，他不得不急啊，複製卡，強大的複製卡，錯過這次，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得到。

……

許先生問：「手術多長時間結束？」

「小方醫生還懂得做關節置換手術？」許先生吃了一驚，這兒不是中醫醫院嗎？

「小方這會兒應該是做手術去了，剛剛來和_圖_書了一位膝關節粉碎性骨折的患者，需要做關節置換手術。」方浩洋道。

方浩洋和秦衛華對視一眼，兩個人達成了協議，方浩洋這才道：「行吧，既然許先生這麼說，那我們就先試試，重新擬個方子。」

說罷轉身告辭。

許先生微微有些尷尬，笑著道：「方醫生，你說的呢我也都明白，可這個大黃……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該說的方寒都說了，他也不多留，站起身道：「許先生，許老爺子的病呢暫時沒什麼大的危險，您在考慮考慮。我就先走了。」

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裏面傳出方浩洋的聲音：「進！」

今天這個病要是換成普通患者，或許早已經服藥了，醫院方面把該交代的交代了，患者家屬哪怕糾結，也大都會同意。

葯是好葯，卻不對患者胃口，這是自古醫者最不喜歡遇到的事情。

梁群風現在也不指望挖人了，不過對於方寒這麼有天賦的年輕人，他還是願意多教一些東西的。

「這……」許先生啞口無言。

可換了許家，徐家人不點頭，醫院說再多那也無濟於事。

方寒推門進去，裏面不僅僅方浩洋在，秦衛華也在，許先生夫婦、許晴和鄭醫生也都在，雖然少了其他幾位專家，可這個辦公室無疑又是另一個會診室。

這個病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了，現在之所以僵持，正如方寒所說，方子不符合患者的身份。

梁群風卻對方寒的表現很滿意：和圖書「你現在各方面已經很不錯了，慢慢來，實在不行，到時候可以去豐州骨傷醫院學習一段時間。」

短短的時間，許先生對方寒的稱呼接二連三的發生變化，從小醫生變成小方醫生，然後又變成方醫生，由此可見他內心的動搖。

「《叢桂草堂醫案》也有說：『大凡應用硝黃之病，絕非他葯所能代，若畏而不用，必致纏延誤事。』」

秦衛華道：「目前看來方寒說的方子是最為合適的。」

特別是中醫治病的時候，很多人找中醫本就是存了幾分碰運氣的說法，然後你的方子給他一看又明顯像個下下籤，他能舒服才怪。

沈副院長也笑著插話：「小方確實很了得，現在衛生廳正在評選的省十佳青年醫生，小方的票數可是第一。」

方寒頭也不抬：「我正在手術呢，走不開。」

「實話實說。」手術正是關鍵時候，方寒才不願意離開呢，反正方案他已經說了，如果許家人使用這個方案，那也算是他的功勞，臨時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

方浩洋和秦衛華對視，臉上露出一絲不經意的笑容，這也是方寒了，許先生不會太在意，要是他們，真要甩袖子走人，這事也就涼了。

「爸，您看，方醫生好厲害。」許晴把手機湊到許先生面前，許先生看了一眼，沈院長果然沒說假話。

「這麼厲害？」

方寒應了一聲，邁步向方浩洋的辦公室走去。

鄭醫生這會兒也不吭聲了，秦衛華、方浩洋和圖書還有沈院長這會兒都在捧方寒，這件事絕對不簡單，搞不好這位方醫生來頭不小。

這就好比華佗，華佗能給曹操說出開顱的建議，那麼證明他本人也是有著幾分自信的，可結果呢？

正是因為華佗所說的方案不符合曹操的身份，不符合曹操的性格。

孫藝洋也吃驚不小，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可方浩洋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八成不會有假，哪怕是有一些水分，含水量也不會太高。

方寒一連說了好幾個出處，繼續道：「由此可見，自古醫者用大黃者不在少數，既然大黃可以治病，為何不能用？」

周同輝的大名許先生自然是知道的，方寒的針灸竟然連周同輝都自嘆不如？

「我再去問問方醫生。」許晴站起身，扔下一句，也急忙開門追了出去。

越是有錢人，身份越高的人，越求穩，越不願意去冒險，除非到了沒有選擇的地步，要不然他們是不會輕易把自己置於險地的。

「方醫生，坐吧，不用拘謹。」許先生很客氣。

這也是之前方浩洋和秦衛華幾個人沉默不語，讓方寒出頭的原因。

方寒走出手術室，就迎面碰上李小飛：「方醫生，方主任讓您下了手術就去他的辦公室。」

會診室，方浩洋掛了電話，苦笑道：「手術正在關鍵時候，方寒暫時走不開。」

「方主任，秦主任，許先生……」方寒禮貌問候。

「這……」許先生看著方浩洋和秦衛華滿臉苦笑，他也算是究竟陣仗的和*圖*書人了，可沒想到在方寒手中一而再的吃癟。

「那能不能先用別的方案給老爺子治療，等方醫生下了手術，我們再商量？」許先生道。

許先生看過方寒的票數，心中更糾結了，沉吟道：「那要不等叫方醫生前來，我們再聽聽方醫生的看法？」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方寒道：「沒什麼不妥當的，火神派宗師，清代名醫鄭欽安說過，『病之當服，附子、大黃、砒霜，皆是至寶。病之不當服，參、鹿茸、枸杞，皆是砒霜。』」

方浩洋笑著道：「方寒雖然年輕，本事卻不低，不僅僅在中醫方面造詣不淺，在骨傷科方面也很有天賦，針法更是一絕，哪怕是燕京的周同輝周老對方寒的針法也是讚譽有加，自嘆不如。」

「知道了。」

可這個方案由方寒說出來，就等於有了緩衝的餘地，方寒畢竟只是實習生，哪怕許家人發火，秦衛華和方浩洋也不會太過尷尬，顏面無光，而且秦衛華和方浩洋這會兒也只是一直在肯定方寒的方案。

李小飛這會兒正在觀摩室觀摩手術呢，接到方浩洋的電話，拿起通話器向手術室裏面喊：「方醫生，方主任叫您去會診室。」

可事實上，大黃這味葯卻是極為難得的涼葯，用的好可以回陽救逆。

「《經歷雜論》也有說，『善用將軍葯（大黃），為醫家第一能事。』」

大黃又名將軍葯，藥力峻烈，因而有將軍之稱，也正是如此，沒有幾分本事的醫生還真用不了大黃這味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