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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方寒只是小醫生，韓進偉也不敢這麼託大。

口不能說，嘴不能言，根本沒法表達自己的情緒，這樣的患者比起兒科還要更困難一些，這個病其中一個難點其實也在這兒。

「冼大哥今天不打算回家？」

要不說醫生這個職業還是技術為王，不管你是什麼專家還是什麼教授，也不管你是主治還是主任，看的好病，患者家屬就認可你，就尊重你，就感謝你，看不好病，哪怕你是院士，患者家屬該罵那也是一點不含糊。

韓進偉幾乎是掐著點等著方寒呢。

「韓主任，患者醒了多長時間了，醒了之後什麼情況？」

大概一個小時不到，湯藥有些涼的時候，方寒這才下了針，讓人把梁玉武抬回到了病床上。

「剛醒我就給你打電話了，看上去也沒太大的變化，醒了之後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盯著天花板，依舊沒什麼反應，我在面前晃了晃手，也沒反應，梁老喊了兩聲，同樣沒反應。」

「之前說了五天可能會恢復神智，患者家屬都盼著呢，這會兒心中著急，情有可原。」方寒道。

患者一動不動，是一直不動還是偶爾會有輕微的動，患者雙目無神，眼神獃滯，是一直如此，還是過一會兒有什麼變化，這些都是治療過程中必須去注意的。

「我也想看看你是怎麼把梁玉武治好的？」冼奮笑著道。

「梁玉武醒了？」冼奮問方寒。

晚上十點多，方寒正和冼奮李俊賢在值班室電腦前面看著冼ｈtｔｐs://m.ｈeｔuboｏｋ.ｃｏm.ｃoｍ奮整理出來的一些東西，韓進偉的電話就打來了。

梁老急忙向方寒道了歉：「這幾天方醫生天天給玉武做治療，辛苦方醫生了。」

「有點事。」方寒笑了笑，也沒做解釋。

「今天是第五次給梁玉武治療了吧？」

方寒客套了兩句，這才掛了電話。

「嗯，第五次了。」方寒點著頭。

在燕京，比廖雲生厲害的專家被患者家屬逼著跳樓的也有。

「小冼又來了？」

冼奮道：「梁玉武算是為數不多能讓人喜歡的公子哥了，這要是換了別人，什麼打擊能這個樣子？」

不多會兒湯藥送來，梁玉武被泡在浴桶里，方寒根據時間決定內服藥物的進服時間，同時一邊針灸配合治療。

「梁老客氣了，我就是醫生，治病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進了病房，人不少，除了梁老和梁雲山夫婦，還有其他幾位方寒沒怎麼見過的，看來是得知今天梁玉武有可能恢復，梁家的不少人都來了。

患者家屬是感受不到患者的感受的，可患者自己不能說，那就只能醫生去判斷，這個判斷不僅僅依靠診脈，還要有敏銳的洞察力。

一邊向病房走，方寒一邊問。

作為神內的科主任，能讓韓進偉這麼操心的患者絕對不算多，梁玉武就是其中一位。

梁老親自看著，這要是換了別的醫生，還不眼巴巴的在病房等著，一直等著梁玉武醒來？

冼奮張了張嘴hｔtps://m•heｔubｏｏｋ•ｃｏm•ｃoｍ，自己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下午方寒去神內的時候，冼奮又跟著一起去了。

韓進偉點著頭，這幾天他都跟著操心不少，梁玉武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要第一時間知道，哪怕下班回家了，他也給值班的醫生交代著，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梁玉武的情況，都要告訴他。

看病看人，從梁玉武這個病還真的是能看出梁玉武的心性的，這要是換了沒心沒肺的，亦或者那種冷血無情的，還真不見得能夠得上這種病。

「好，我馬上過來。」方寒急忙應道。

「醒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方寒也不多說，和冼奮一起到了神內，韓進武早就等著了。

梁家大少那可不是一般人，以梁家的權勢，梁玉武有什麼看不開的，又有什麼事是需要藏在心中的？

在梁玉武的事情上韓主任可是絲毫不敢馬虎大意。

昨天方寒盯著梁玉武，大概五六分鐘梁玉武的眼珠子才微微轉動一下，可是今天，兩三分鐘就會動一下。

因而每次給梁玉武檢查的時候方寒都不著急，要足足觀察梁玉武好長時間，有時候甚至要觀察十幾分鐘。

吃過飯，方寒和冼奮繼續回到了急診科，李俊賢也沒走，繼續跟著方寒。

而每天方寒都根據梁玉武的情況來加減藥方，或者加大劑量，或者減小劑量，或者延長治療時間，或者減少治療時間。

說的時候韓進偉其實是有點擔心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雖然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寒最初也只是說可能，可可能這兩個字對患者家屬來說那可就不僅僅是可能了，他們往往會當真的。

「差不多，我昨天去治療的時候患者恢復的很不錯，今天應該能更好一些了。」

江中院的廖雲生，副主任醫師，治好了多少人，還不是被患者家屬逼的差點跳樓。

「小冼還沒回去？」韓進偉笑著向冼奮點了點頭。

「呵呵，醫生，是啊，醫生。」梁老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上去和昨天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昨天那個樣子，時不時的說些話，聽不聽說的什麼。」

「治療剛做完，不可能這麼快有效果，我先觀察一陣。」

方寒倒好，看到梁玉武睡著了，竟然告辭要走。

看著治療完畢，梁老第一時間走到了病床邊上查看情況，邊上的人多少也都有些激動。

方寒微微沉吟：「說明患者已經開始恢復了。」

這個病就是心事太重，受了打擊卻藏在心中。

錢小林有些意外：「你怎麼沒下班？」

「來看看玉武。」冼奮淡笑著道：「我和玉武交情也是不錯的，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

梁玉武現在就住在神內，韓進偉對梁玉武的情況掌握的絕對要比患者家屬清楚，因而每次詢問情況方寒都是先問韓進偉。

「我不急，再寫一會兒論文。」李俊賢笑著道，他知道這種事他是沒資格跟著的，燕京醫院的一些患者那可都是大有來頭的，小醫生根本沒資格上前。

「我上次聽你說五和-圖-書次治療之後梁玉武差不多就應該恢復神智了吧？」

觀察了梁玉武一會兒，方寒這才重新把藥方修改了一下，然後遞給韓進武，韓進武吩咐人去準備。

梁玉武今天的情況和昨天看上去確實區別不大，依舊是一動不動，只不過仔細看，就能注意到梁玉武眼珠子轉動的頻率比昨天加快了。

「嗯，那我等你。」韓進偉笑著道：「其實梁老是不讓我通知你的，說明天早上再說，可我看梁老今晚是沒什麼心情睡了，老人家年紀大了，心事太重，睡不著。」

梁老那是什麼人，真要論出身，冼奮比起梁玉武都差了不少。

「是我太著急了。」

「梁老。」

出了病房，冼奮低聲對方寒道：「梁老好像不想讓你走。」

進了病房，方寒向梁老打了聲招呼，梁老起身向方寒點了點頭，方寒這才走上前給梁玉武做檢查。

剛走進科室，方寒三個人就遇到了錢小林。

「我也想看看方寒怎麼治療梁玉武的，梁玉武不醒，我也操心。」

韓進偉笑著點頭：「說的也是。」

回到急診科，方寒又治療了幾位患者，一直到下班都沒有等到韓進武的通知。

「人瘦了一些？」

有仇必報，絕不隔夜，別的人做不到，梁家大少那是絕對做的到的，在燕京，梁玉武惹不起的人估計不怎麼多。

正如方寒給李俊賢所說的，兒科是啞科，因為治療的事情要越發的心細，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此時梁玉武其實和孩子沒什麼區別。

「我明白，我現在就在醫院。ｈｅｔｕｂｏok.cｏm•cｏｍ」

「小方，梁玉武醒了，你看你是不是過來一趟？」

方寒笑了笑，然後看向李俊賢：「李醫生還不下班嗎？」

「不要太晚，早點回去休息。」錢小林笑了笑也沒多問，他多少知道一些，方寒這幾天天天下午都去神內，幹什麼那就不難猜了。

要是普通人還好說，可梁玉武？

給梁玉武重新診了脈，方寒這才對韓進武道：「患者可能要睡一會兒，等患者醒了通知我。」

冼奮也向梁老打了聲招呼，然後就站在邊上一聲不吭。

「好，小方你先去忙。」韓進武點了點頭。

方寒又向梁老道了聲別，梁老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吭聲，現在梁玉武睡著了，也不知道睡多長時間，一直讓方寒等著這種話梁老還是沒說出口。

「是啊，希望能早點好起來。」

「方寒，先去吃飯吧，估計梁玉武醒要到晚上了。」冼奮笑著邀請。

「韓主任。」

「患者今天有什麼好轉沒有？」

對醫生來說，成王敗寇，不外如是，可有多少人清楚，治病救人並不能單純的以成敗來看待。

梁玉武絕對不可能睡到第二天的，以梁家人此時的心情，哪怕梁玉武半夜醒了，估計都會通知方寒，梁家人不通知，韓進武絕對會通知。

方寒在邊上看了一會兒，梁玉武漸漸的睡著了。

「小方？」

因而方寒也就不著急回去了，真要回去，一個電話又要回來。

「真希望梁玉武能好起來。」

方寒點了點頭，冼奮說的不錯。

韓進偉說的很細：「不過看上去人好像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