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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看了看藥方上面的日期，去年十二月，也就是他在燕京醫院的時候，藥方上面的簽名還是方寒認識的一位專家，內科的一位副主任，高海琦。

這對醫生來說工作量是相當大的，所以在開方開單的時候，醫生們是沒有多少時間去寫比較工整的字跡的。

方寒禮貌的打招呼。

「江醫生，路上慢點。」

媳婦娶回家，離婚的又不是沒有，這年頭也沒有生米煮成熟飯一說了，你煮成熟飯就是你們家的？

江中院現在門診都是列印的藥方，一份藥方取葯，一份患者帶走，上面還有注意事項，這是郭文淵定下的規矩。

「鄧主任，今天上午不少人都在談……」

什麼叫中醫科的鄧主任看過？

果實就是袁老闆所說的比黃豆稍微大一些，長滿了刺的那種。

當然，省醫院也不是沒有厲害的中醫，可都是挂名保健局的，平常很少在醫院坐診，經常坐診的水平真的……

吳曉東更生氣了，你他么找我打聽方寒？

「吳主任，恭喜恭喜啊，聽說現在升副主任了。」

鄧雙峰正在吃著飯，對面也有一位醫生低聲給鄧雙峰說著小道消息。

這年頭，身體健康的找媳婦都難，更別說是個藥罐子了。

龍雅馨一愣：「出租房的話，江醫生是不是順路？」

同小波推門而入。

方寒他知道，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或許有些天賦，可畢竟年輕，江中院這是為了捧方寒面子都不要了？

誰家看病這麼厚道，先不要錢不說，還想著法的為病人考慮？

馮春林突然就站起身來，滿臉扥難以置信：「能吃東西了？」

「我看看！」

方寒多袁老闆道：「這個蒺藜，回去之後炒干，炒出香味，然後磨成粉，每天用溫水送服以小勺，堅持一月，看看情況。」

飯煮熟被別人端走的又不是沒有。

比如一些絕症，重症，類似於癌症一類的病症，最初確診的時候醫生都是要隱瞞患者的，可在有些時候，患者就在邊上，花體字就能避免這種情況，患者偷看也看不明白醫生寫的什麼。

冼奮送秦熙姌，江楓自己打車回去，彭東海也喝了酒，給自己和秦熙姌叫了代駕，方寒送龍雅馨，至於張小權……

省醫院沒治好，還說人家活不過兩月，到了江中院，患者能吃飯了，這種事本就是值得一些醫生閑暇無事聊一聊的話題。

方寒正在斟酌，邊上的老爺子一伸手，從方寒手中拿過了患者的檢查單和藥方。

對方寒的一些事情，馮春林還是很了解的。

方寒年紀輕輕，在江州省各大醫院那已經是不少年輕醫生和護士們津津樂道的人物了。

「馮主任，要去江中院看看嗎？」同小波小心翼翼的詢問。

「方醫生，真能治病？」袁老闆還有些不信。

回到篷花村，家裡人都還在，老爺子正在和人在院子里聊天，來人看到方寒回來，急忙起身：「方醫生！」

方寒一邊開車，一邊問hetubook.com.com龍雅馨，這會兒都十一點多了。

「這樣，我這邊準備開一個新醫館，要不讓你兒子先過來幫忙，也算找點活干，等病好了，狀態調整過來了，再去找更好的工作。」

這個怕患者自己買葯其實也只是一方面，而且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個方面。

哪怕沒人知道，兩口子結了婚，那還能不露餡？

老爺子笑著道：「不收你錢，你怕什麼，這玩意我都不需要去花錢買，每年有時間，我就自己去外面找一些，然後保存起來，我給你拿一些，你自己回去炒干。」

「蒺藜！」老爺子道。

本來好好的心情，全沒了。

「江中院治療了半個多月，患者已經可以進食了？」

冼奮和秦熙姌離去，彭東海也坐車走了。

「要不去出租屋吧，你晚上就住那兒。」方寒道。

麻痹的，這是哪兒傳出來的消息？

秦江娥在省醫院的時候，手術沒辦法做，馮春林也找過中醫科的醫生，還是中醫科的一位副主任，對方卻束手無策，結果到了人家方寒手中，這就藥到病除？

「好，不管他。」龍雅馨點頭。

袁老闆笑了笑：「算是吧。」

馮春林不敢相信。

方寒也一愣：「不太清楚，算了，不管他。」

「馮主任，我知道了。」同小波應了一聲，出了馮春林的辦公室。

雖然雙方有差距，可難得的機會呀……

鄧雙峰很無語，我招誰惹誰了？

「也不是不可能。」

袁明明畢竟沒有住院，門診治療的話是沒有詳細病歷的，也就一些診斷和檢查，一些醫院的藥方甚至都是不會給患者的。

再加上還和方寒有關。

「馮主任，您昨天讓我打聽秦江娥的事情，我問了一下，聽江中院急診科的醫生說，秦江娥恢復的很不錯，現在已經能吃東西了。」

昨天晚上，打聽的時候，聽到消息，他也是驚的不行，刻意問了好幾遍，還被人家江中院的醫生笑話了。

方寒看了看，從裏面找到幾張江中院的藥方單。

袁老闆點頭：「方醫生，您說的我都懂，可，哎，現在你袁大哥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不說話，整個人看起來沒一點精神，體力活幹不了，去面試又沒人要……」

「袁老闆！」

「不回你打算帶我去哪兒？」龍雅馨笑吟吟的問。

圈外的可能知道的不多，可圈內的，哪一家醫院出了什麼事了，哪一家醫院怎麼樣了，那位大牛牛逼了，這些都是經常談到的。

江州省醫院。

年紀輕輕，整天吃藥，你說是調理身體，別人也不信，調理身體一吃幾個月？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袁老闆坐，不用客氣。」

方寒一愣，然後急忙點頭：「蒺藜，不錯，這味葯確實可以用來試一試。」

就拿門診的醫生來說，一個上午可能就要看二三十位患者甚至更多，醫生看病，要開化驗單，要寫明患者的病症，既往病史，還要寫藥方，和_圖_書有時候一個藥方要數十種藥物。

「你故意的吧？」龍雅馨氣的牙疼，每次都這樣，很好玩嗎？

「開個玩笑。」

非常常見。

「師傅，那我先走了。」張小權上了車，向方寒打招呼。

袁老闆笑著，他倒是想是篷花村人呢，可沒機會啊，這要是，這次怎麼的還不賠償幾百萬？

方寒表示理解。

甚至在關中一代，很多人都很討厭蒺藜這種野草，每年芒種時節，很多荒地都會長滿蒺藜，不僅不好處理不說，蒺藜的種子到處是，還很容易扎破自行車和電瓶車的輪胎，就是一些汽車的輪胎也能扎破，相當惹人嫌。

「方醫生，我兒子還年輕，不能整天抱著藥罐子啊。」

「張總慢走，路上開慢點。」彭東海也向張小權叮囑。

鄧雙峰還不知道吳曉東已經生氣了，笑著道：「向吳主任打聽點事，你們急診科的方寒是不是收治了一位賁門癌的患者，吳主任知道患者現在的情況嗎？」

「方寒你都不知道，江中院急診科的方寒啊，年輕的一逼，牛逼的一逼，現在那可是咱們江州省的新秀，新星，前途不可限量啊。」

「帶來了，都在這兒呢。」

吳曉東有些疑惑：「鄧主任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都是街坊，不用客氣。」

「我回家啊。」方寒一臉認真。

一個年輕人，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還沒結婚，這要是被一些人誤會，謠言滿天飛，還找不找媳婦了？

「鄧主任？」

「鄧主任有事說事？」

龍雅馨：「……」

還是方寒。

這是打臉來了？

可蒺藜確實是一味中藥材。

當然，很多醫院的醫生寫花體字，也並不是大多數人想象的那樣，怕患者自己去外面買葯吃，怕患者怎麼樣怎麼樣。

隨著現在電腦的普及，現在不少大醫院都是列印的藥方和化驗單了，列印之後醫生簽字，患者交費，不說一式兩份，哪怕只是一份最終要被藥房收回，可在取葯之前，醫生開的什麼葯，患者也是能知道的，一些不願意用醫院藥物的甚至拿著藥方不交錢離開的也不是沒有。

「方老，您說認真的？」袁老闆頓時就激動了。

不過馮主任說的不錯，他們沒看好，還給患者下了死亡通知，結果人家去了江中院，這才半個多月吧，就能吃飯了，去了還真是找罵。

「你那個兒子我見過，挺精神的，好像還是大學生吧？」老爺子問。

鄧雙峰又搖頭，或許是馮春林為了轉移注意力，明明是自己腫瘤科丟了人，這是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頭上？

「這麼晚了，你要回嗎？」

「這有什麼真不真的，大學生還能沒人要。」老爺子笑著道。

鄧雙峰呵斥一聲，端著餐盤起身走了，飯也不吃了。

龍雅馨晚上都沒回去，白天那就更沒有回去的必要了，方寒休假兩天，機會難得。

方寒道：「我爺爺說的不錯，這東西也不值錢，現在還沒成熟，過和圖書一陣袁老闆您自己都能找到，回去先吃，等袁大哥康復了再來付錢不遲。」

「可以把消息透漏出去，最好讓中醫科知道一下，不能我們丟人。」馮春林道。

中醫水平不低，還會正骨，能做骨科手術，肝臟手術，江中院急診科現在的骨傷分區和肝外分區都是因為方寒才成立的，據說匡明卓也是因為方寒去的江中院。

這要是老年人，整天抱著藥罐子倒是可以理解，年輕人的話，整天抱著藥罐子，確實不怎麼合適。

鄧雙峰搖了搖頭，不應該啊。

張小權也喝了酒，不過出了門，到了停車場，邁巴赫已經在等著了，駕駛座上一位司機還客氣的向方寒和龍雅馨打招呼。

裏面傳出馮春林的聲音。

再說，這一天兩天的還好，時間長了肯定有人猜測，這人怎麼回事？

袁老闆把一個袋子遞給方寒，方寒拿出來看了看，裏面主要是一些西醫的化驗單和檢查單，並沒有詳細的治療過程。

「嗯。」同小波點頭：「不僅僅是癌症患者，江中院急診科現在的變化都是方寒到了江中院之後才有的。」

他是去腫瘤科會診過，看過一位賁門癌的患者，可已經過了二十來天了，要不是剛才有人說起，他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這個方劑吃了之後沒有效果嗎？」方寒問。

「方寒的患者，我怎麼知道？」

方寒向江楓打了聲招呼，也開著五菱走了。

一邊想著，鄧雙峰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用郭文淵的話來說，那就是沒什麼不可對人言。

是，自己是拿到了副主任醫師的聘書，現在也是醫院的副主任醫師了，可他么沒有擔任副主任職務。

老爺子微微沉吟：「要是這樣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方子，可以試一試。」

「是大學生，江州交大，學的會計，可現在走不出陰影，病又不好，對孩子打擊太大了。」袁老闆嘆著氣。

「方老，我不是這個意思。」袁老闆急忙道：「看病自然是要給錢的，怎麼能不給錢？」

方寒道：「袁老闆，用藥是一方面，袁大哥的心態還要及時調整過來，有句話說的好，心病還需心藥醫，葯再好，也比不上袁大哥自己想開。」

「嗯，我特意問了好幾遍，確實能吃東西了，昨天方寒還還說再觀察一陣，就可以出院調養了。」同小波點頭。

「路上小心。」方寒點頭。

現在什麼活他都不嫌棄，只要有人要就行，就怕這麼頹廢了。

「同樣是中醫，咱們醫院的中醫怎麼就那麼……」

「都是方寒治療的？」馮春林問。

「方醫生，龍警官！」

「會計，算賬的？」老爺子問。

小道消息，在任何地方傳播的都是比較快的。

麻痹的，什麼居心？

同小波來到馮春林的辦公室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吳曉東的臉頓時就黑了，姓鄧的你埋汰誰呢？

醫生們之所以寫花體字，一個，是因為花體字寫起來比較快。

馮和-圖-書春林搖了搖頭：「我們去江中院看患者，像什麼樣子，讓患者家屬指著鼻子罵？」

「這怎麼好？」袁老闆怪不好意思的。

鄧雙峰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忙音，滿臉茫然，他么吃槍葯了，老子招你惹你了？

蒺藜又名白蒺藜、屈人。無毛，被長柔毛或長硬毛，生長於沙地、荒地、山坡、居民點附近等地，青鮮時可以做飼料，果實能入葯。

「哪個方寒？」

「你們聽說了沒有，咱們腫瘤科有一位賁門癌的患者，據說最多也就能活兩月了，結果到了人家江中院，這也就半個多月，患者已經能吃飯了。」

「不用了！」

哎……

江楓站在邊上，看著秦熙姌和冼奮一起坐車離去，心中那個憋屈啊，自己怎麼就不讓人放心了？

「恢復的這麼好？」

再一個，有時候醫生在開方寫病歷的時候，患者有可能會在邊上看，患者偷看，醫生不好直接不讓看，可一些病症醫生卻要向患者保密。

建中湯是《備急千金要方》裏面的一個方劑，主治五勞七傷、虛羸不足、面目黧黑，手足疼痛，久立腰疼，起則目眩，按說也算對症。

「什麼？」

可中藥需要煎藥，而且還要天天煎，一般來說，吃中藥每天都要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煎藥倒是其次，一個人吃中藥，家裡滿屋子都是中藥味。

「行了，我還在忙，改天再說。」吳曉東掛了電話，什麼玩意？

虧他之前還瞧不起人家方老，覺得方老水平不行，可能看不好他兒子的病，所以壓根沒來找過老爺子，要不是自己私心作祟，或許兒子的病早好了……

都說一位厲害的醫生能撐起一個科室，能撐起大半個醫院，馮順林以前還不信，現在信了，江中院急診科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想到這兒袁老闆都愧疚的慌。

馮春林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蒺藜確實算是很常見的一種藥材了，甚至不少人都不知道蒺藜其實是一種藥材。

至於怕患者去外面買葯，影響醫院的利益，這是最邊緣的一個因素，也只是附帶的。

現在江中院急診科的名氣可不算小，雖然骨傷分區和肝外分區建立的時間不長，還比不得其他幾家大醫院，可人家是急診科下轄的分區，又不是門診，現在的患者流已經不算少了。

看了看，老爺子問袁老闆：「你兒子什麼情況？」

馮春林點頭：「這個我知道。」

袁老闆接過藥方看了看，道：「這個方子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當時回去吃了一陣，吃的時候好像效果還不錯，我兒子也精神了些，可吃了一個多月，停葯就又成了原來的樣子，後來又吃了一陣，停葯又恢復了……」

比不過一個小年輕？

肯定有人猜，這是不是得了什麼要命的病了之類的。

其實去醫院看過病的患者就能知道，很多醫院醫生開的葯，外面藥店都是買不到的。

《本草》有記載，蒺藜，一名旱草，得火而生，能通人身真陽，解心經之火m•heｔuboｏｋ•ｃｏm•ｃoｍ郁。

患者他是看過的，情況非常糟，根本沒法用藥，江中院的醫生就比人多一個腦袋？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點，方寒和龍雅馨才回到篷花村。

正如他所說，體力活幹不了，去面試人家一看就不想要，這都閑在家裡一年多了，在這麼下去，高材生又能怎麼樣？

西藥還好，不怎麼引人注意，哪怕天天吃，上個衛生間的功夫都能把葯吃了。

「進！」

他也猜到了，方寒當時既然能同意轉院，想來是有把握的，可恢復的這麼快，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鄧雙峰有些不信。

「袁老闆您別急，我想一想。」

「聽說患者是方寒的親戚，人家來探病的時候發現的，然後要求轉院。」

要不是謹慎了一些，其實昨天下午方寒如果開方，八成也會開建中湯，這要是開了沒效果，袁老闆大概也就灰心了。

「謝謝您，太謝謝您了。」袁老闆是真感動。

送走了張小權，代駕也到了，一位開秦熙姌的車，一位開彭東海的車。

「聽說當時是準備手術的，開胸之後才發現蔓延的比較厲害，沒法手術，還找咱們中醫科的鄧主任看過……」

「蒺藜！」

來的時候都是一起來的，回去他一個人叫車？

「是肝氣鬱結，心氣不舒導致的。」方寒也給老爺子補充道。

龍雅馨正打算點頭，突然一愣：「什麼叫我晚上住那兒，你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一些小道消息就開始在省醫院傳開了。

方寒微微沉吟，裏面有好幾個方劑，有市中醫醫院開的，也有江中院的，高海琦開的方子其實是沒問題的。

「蒺藜？」

「嗯。」

目送著五菱離開，江楓站在原地，無語望蒼天——老天何其不公。

「方老，什麼方子？」袁老闆急忙問。

老爺子笑著道：「袁老闆你雖然不是我們篷花村人，可也在邊上十幾年了，也是鄉黨。」

對自己的兒子，袁老闆本來是挺放心的，也很驕傲的，江州交大，不說他們村，就是他們鎮，也就他兒子這麼一個。

「對！」方寒點頭。

張小權微微點頭：「明天把你的那個高手帶來，我開開眼。」

這也是不少人不願意看中醫的原因之一。

差距也太大了些吧？

方寒呵呵一笑：「那就去出租房吧。」

「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別整天聽一些閑話，不務正業。」

高海琦下的是建中湯。

袁老闆問：「就是那種長著很多就比黃豆大一些的帶刺種子的那種野草？」

「難道是馮春林？」

同小波討了個沒趣。

袁老闆也不隱瞞，把情況說了一下，因為昨天和方寒聊天，袁老闆還特意說了兒子的傷心事。

鄧雙峰很納悶。

方寒說著，也拿了個凳子坐下，問：「東西帶來了？」

「馮主任，我還聽說，江中院急診科有一個留觀室基本上都是癌症患者，全國各地的都有，甚至有好幾位已經治愈出院了。」

自己和馮春林無冤無仇的，馮春林這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