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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久依舊只是微笑。

盧元白嘆息道：「唉，你可知道你在峰中名聲很差。」

寧小齡微愣，說道：「師兄，原來你知道啊。」

……

他有所猜測，但不確定。

寧小齡眼睛睜大了些，似有些高興，連忙問：「怎麼樣了呀？」

「……」寧長久笑容微微凝固，解釋道：「其實我是剛剛見師妹這麼晚還沒回來，問的盧元白，他告訴我的。」

寧長久看懂了他的表情，問道：「難不成師妹奪魁了？」

寧小齡臉頰微紅，她將玉牌篡入掌心，冷哼道：「不要算了！」

寧長久問道：「劍場昨日……發生了什麼嗎？」

「嗯，那師妹以後要多去去書閣啊，說不定能得到他老人家賞識呢。」寧長久笑了笑。

寧長久沉默了一會，抬起頭，平靜道：「我知道了。」

「你昨天怎麼沒去劍場？」盧元白問道。

若是如此，泱泱南荒有幾處神隕之地應該也不算奇怪。

臘月過半，天窟峰迎來了一場最大的雪。

寧長久問：「如果被他賞識，會如何？」

……

寧小齡道：「會被重點培養呀，比如兩年前的南承師兄，便是被嚴舟師叔祖看中了，於是峰里將很多資源傾斜給了他。」

寧長久搖ｗｗw.het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m搖頭：「不知道。」

寧長久微笑道：「有什麼是能瞞過師兄的？」

「所以今日雪場聽劍會，師妹可是驚艷全場了？」寧長久問道。

只是為何嚴舟說，那遺址的存在可能更久……更久又是多久？

寧長久打斷道：「我不在乎這些。」

寧小齡熟練地坐到了床沿邊，晃著雙腿，哼了一聲，道：「我才不去呢，我又不識字，去了多丟臉。」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只是太麻煩了。

她目光搜尋間，順手將玉牌翻了過來，然後在中間看到一個她先前並未注意的「齡」字。

而五百年前那場天地的浩劫動蕩，關於它的起因，至今依舊是個謎，有的書籍上推測，那場浩劫便是這些小神的混戰作為導火索引起，然後牽扯到了某位隱國之主，那世上最神秘最強大的存在終於介入，所有的衝突在徹底爆發之後掀起了數十年的，足以毀天滅地的狂暴浪潮。

等到夜幕落下，寧小齡才敲開了自己的房門。

次日，寧長久在前去書閣的路上被盧元白攔了下來。

寧長久離開書閣時，思維依舊有些飄忽。

盧元白神色越發鄙夷，說道：「我不管你在不httｐs://m.ｈetｕｂooｋ•cｏm.cｏｍ在乎，你師妹呢？她時常聽到這些，又會怎麼想？」

寧長久笑意微斂，輕聲道：「師妹便是在擔心著這個。」

他曾在不可觀的藏書中看過一些關於神靈廝殺的記載，南州這片土地上，近千年裡，似乎並未爆發過巨大的神戰。

寧小齡神秘兮兮道：「嚴舟師叔祖可是極少與人說話的，他既然與師兄說了會不會是非常看好師兄？」

寧長久看了一眼玉牌，沒有接過來，搖頭道：「師妹留著吧。」

他是產生了什麼懷疑，然後在試探自己？

寧長久眉頭微皺，旋即明白過來，他與那座書閣幾乎一體，所有弟子翻閱什麼樣的書，他都有所感知，自然可以通過每個弟子一年所看的書，來推算出他的天賦與秉性。

寧小齡雙臂環胸，冷笑道：「盧師叔今日也在雪坪觀劍，我們認識的不是一個盧師叔？」

寧長久沒打算隱瞞，道：「是在修行。」

盧元白說道：「你的師妹天資太好，樹大招風，總會惹來嫉妒，但寧小齡畢竟是他們同門師妹，而且有陸嫁嫁護著，他們心中積攢的妒恨與怨念，便只能發泄到你這個師兄身上，這些日里，哪怕我像我這麼少出峰的人，和-圖-書可都聽過很多你的風言風語，什麼每日小齡一下課便迫不及待來你房間，其實不是識字，而是……」

橫屍成野，觸目驚心。

寧小齡一驚，連忙拿過玉牌，端詳了一會，喃喃道：「沒有啊……啊！」

「原來是第三啊……」寧長久微微一笑，很是欣慰。

寧小齡道：「我聽說的呀，書閣的嚴舟師叔祖可是名人，你知道嘛，據說每年，他都會偷偷給師父一個名字，據說是那是他認為的，峰中最有潛力的弟子，今年不知道會是誰。」

寧小齡抿著唇，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塊小玉牌遞給了他，道：「師兄，這是我偷偷問師父給你要的，裏面大約有五十顆靈果，拿去問劍堂的老爺爺領就是了，我本來想直接給你領回來的，但是師兄說過嘛，要低調。」

寧長久輕輕地笑了笑，道：「可玉牌上為什麼有你的名字？」

寧小齡瞥了他一眼，繼續道：「師兄，你最近是不是偷偷在什麼地方勤勉修行啊。」

寧長久輕輕搖頭：「還未入玄。」

寧長久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寧小齡捂著臉，道：「哪有啊，小齡只不過是只入玄境的小師妹罷了，當然是淪為師兄師姐們的背景呀，師父的評定名次里ｍ•ｈetuｂｏoｋ.cｏｍ•ｃｏm，也是吊車尾的，唉，若是師兄來了，肯定能奪魁的。」

盧元白笑容微凝，道：「這倒是沒有……你想吃軟飯想瘋了？你師妹不過入門短短一個多月，這一次聽劍會便名列三甲，這在天窟峰，幾乎是前所未有之事了，現在啊，大家都關心她什麼時候去點第一顆劍星了。」

寧小齡神色微異：「嚴舟師叔祖還會和人聊天？」

寧長久問道：「你又沒去過書閣，你怎麼知道他不愛說話？」

他能感覺得出，雖然嚴舟有意與自己閑聊，但是他始終帶著一種淡淡的戒備，只是……不知為何，他今日要與自己說這麼重要的事情。

寧小齡道：「這本來就是師父給你的呀。」

夜色將來來臨的時候，寧小齡一如往常地抱著一摞書來到他的屋中，寧長久安靜地坐著，在她到來坐定之後，寧長久忽然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道：「師妹，我們可以去點亮劍星了。」

如果讓他當峰主，他應該懶得去考察其他的，誰天資最好誰就是潛力最大，至於心性之類的，可以循循善誘，畢竟近朱者赤，能成為自己的弟子，自然是如入芝蘭之室，哪怕是個惡人，久而久之應該也能靠自己的感染力磨滅其凶性，使其與自己一般和圖書淡泊寧靜。

回到自己的房中，寧長久難得地燒了一壺茶。

「今日怎麼樣？」寧長久笑問道。

寧小齡秀眉一傾，不滿道：「那師兄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來看看我。」

……

「好吧，是書閣里那位老人家告訴我的。」寧長久無奈道。

盧元白看著他的笑容，怎麼看都覺得虛假，冷笑道：「看著師妹將你越甩越遠，心就不揪一下？」

十二位隱國之主瓜分著世間最強大的權柄，但終究不可能將所有的力量囊括殆盡，而那些遺落的權柄，造就了許多五道之上的新神。

崇山大河皆成了仙魔屍骸埋骨之棺。

但那場浩劫之後，歷史的記載也近乎斷層，那千年往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世上除了那些位格極高的倖存者，已很少有人知曉。

天地妖神落如雨。

寧長久想到了那塊丙字的玉牌，忍住了打飽嗝的衝動，心想確實挺多的，作為一個弟子，待遇應是極佳了。

難怪今天沒遇到他……寧長久心想自己前世心思何其縝密，如今修行是把腦子修壞了？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可如果他說得是真的，南州的群荒之間有神明埋骨之地，那麼那位神明，生前是什麼境界呢？

盧元白笑呵呵地看著他，一副你怎麼還在和我裝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