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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驕傲，完全不符合方年年輕的外表……

聽著方年繼續說了下去：「你再想想昨天早上從松江去市裡，因為你沒有錢也沒有能力，所以只能是轉不完的公交車。」

方年看起來臉嫩，不過自打坐進包房裡，即便是弔兒郎當大喇喇，也有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

系著安全帶的李安南艱難的換了個姿勢。

滿足了V包低消后，就不計算時長了，想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走。

最後，方年認真問道：「我這麼說，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就這些。」

現在，方年教給他『把根留住』。

「好的，老闆，一共消費9800，時間可以隨意，不過我們凌晨三點關門。」女人道，「老闆刷卡還是付現。」

李安南可能就用光了所有的語氣助詞，才終於停下來。

於是，房間里安靜下去。

李安南連忙點頭：「我會認真思考的。」

他是真的希望李安南好，所以才會說這麼多。

戰略性後退。

「今晚你們的任務就是陪好我兄弟，別喝醉，別喝倒，懂我意思了嗎？」

接著方年拿過麥克風，喊了句：「嗨起來！」

其實如果溫葉再成熟一點，更適應社會一些，這場合她就會在。

接著道：「我問的是，現在什麼感覺。」

女人眨了下眼睛，笑道：「可否賞ｗｗw•hetubｏok•cｏｍ.cｏm臉，讓我來陪您小酌幾杯？」

「如果沒有你，我昨天晚上見不到申城的繁華，也住不到金茂大廈那麼高的樓上，今天還要坐兩三個小時的公交車再回到松江；

射燈明晃，正中央的顯示屏幕上依舊是『歡迎光臨』字樣。

迎著方年的眼神，李安南最後乾脆道：「踏馬你搞得太高端了，我現在都雲里霧裡的！」

「九、二十三、七。」

姑娘們齊聲道：「懂了老闆！謝謝老闆！」

李安南沉默了下去，良久后嘆著氣道：「謝謝你，老方。」

因為惴惴，只有小半屁股坐在沙發上的李安南，此時不得不往後靠，順便支棱起二郎腿。

明媚的陽光里，李安南身上多了向上的積極動力。

方年比了個OK的手勢：「你慢慢來，別著急。」

方年望向女人，微微笑著道：「不用的，謝謝。」

啟車離開紅浪漫時，李安南問道：「怎麼不帶她們。」

他當然看出了李安南的緊張。

多數人在沒有經歷社會毒打，形成穩定三觀時，會更崇拜那些優秀的同齡人，比如方年這樣的，這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方年喝了口茶，臉色平靜隨和，並不尷尬。

紅浪漫旁邊就有ATM，方年很快回來。

李安南一肚子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末了只是點點和*圖*書頭：「好吧，行，我知道了。」

說以茶代酒時，語氣里的認真一點作偽都沒帶。

「給她們點時間。」方年笑道。

「刷卡。」

方年拿起茶杯，言辭認真道：「實在抱歉，今天開車了，只能以茶代酒，陳姐莫怪。」

如果沒有你，我只能靠著想像，頂多是與手機電腦為伍，根本沒法體驗到這些；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除了李安南這樣的，暫時沒人值得方年這麼陪同，他又不差錢，也不指望誰拉他合作什麼的……

在那些過去的清晨和日暮中，他已經被教會了成長。

只有方年跟李安南這對組合很奇怪，尤其是李安南，看起來就像個剛上大學的人，很可能剛軍訓完所以這麼黑。

其實我什麼都不是。」

如果沒有你，我連說『踏馬』這兩個字都要分清楚場合，沒人會把我當回事；

西裝女人則坐到了方年旁邊：「老闆，您自己不用陪嗎？」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混跡于這種場所的熟客。

……

雖然這是方年隨便找的會所，但以現在申城的消費水平來算，已經算得上挺高端的了。

方年就笑：「不用把自己說得這麼一文不值，我只是想告訴你，從閉塞的棠梨到申城你付出過的那些努力，不要白費，也別輕易忘記。」

方年清楚，有些事情換個人做，有些話換個人和*圖*書講，效果會截然不同。

陳姐也不在意，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很多。

「如果你有錢有能力，在申城的你甚至能每天晚上都跟昨晚一樣，你能看到申城所有的繁華，你喜歡的樣子，這裏都會讓你感受，讓你體驗。」

不過，裏面只包含酒水等在內的基礎消費。

她的裝扮稍微有點不同，黑色小西服配黑色西服半裙，有點正式味道，也頗有幾分姿色。

後續會不會加錢，是另一回事。

方年望向李安南：「別想太多，好好感受一下申城的繁華，畢竟這是你大清早轉公交跑了得有四十公里來市區的願望。」

「再換。」

陳姐感覺出方年其實比較喜歡清靜，所以沒怎麼多說話，一點都不去惹人厭。

「別忘記自己是誰，好好讀書，有空一起體驗生活。」最後方年笑著道。

「好的老闆稍等，她們去換一下衣服。」西裝女人接著道，「您看看酒水單。」

方年早有準備，在金茂樓上的君悅開了房間，房間副卡也在離開前給了九、一七。

在這間閃爍著璀璨燈光的包房中，彷彿被人為分成兩個世界。

接著又道：「老闆叫我陳姐就好。」

……

「我很能理解你迫切的嚮往另一個世界的想法，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主次之間要有自己的權衡。」

方年掏出錢夾子看了眼：「稍等。」

李安南和-圖-書在姑娘們的陪同下，唱著歌兒喝著酒，嘴上再嚷嚷著：『五魁首啊六六六』、『我踏馬』、『你踏馬』。

「好的，老闆稍等。」站在門口偏前的女人連忙應下。

她甚至感覺得出，就算是在大街上見到衣衫襤褸、瑟瑟發抖的姑娘們，方年也一樣會這麼溫和。

接下來，李安南就聽到方年語氣隨意的道。

金茂66層的一間套房裡，方年站在落地窗前，指著窗外道：「現在你看看，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就是我跟你說過的。」

於是，音樂立馬變得咚巴拉起來。

明晃晃的燈光下，一切都白得反光。

差不多時，方年跟李安南離開紅浪漫。

不多時，服務員們魚貫而入。

方年接著道：「你再想想昨天的你。」

方年看了看酒水單，道：「皇家禮炮和軒尼詩的套餐，加多一倍調酒配搭，再來支香檳，果盤上這幾個大的，就這些吧。」

陳姐點頭：「好。」

方年語氣平靜道：「之前我還沒太明白，昨天才想過你說喜歡李芬琳，說喜歡陳琪的起因。」

屋內的空氣里瀰漫著浮躁的氣味。

說著話，陳姐一口氣幹完杯中酒。

方年則端著茶杯，偶爾小抿幾口。

六個姑娘著不同的裝束也走了進來，方年從錢夾子裏面掏出一兩千塊，語氣隨和道：「拿去喝茶。」

方年問道：「怎麼樣？」

開車的和圖書方年看了眼李安南，道：「還說『踏馬』呢？」

陳姐笑著端起酒杯，杯沿很自然的低了五分：「老闆客氣，您隨意。」

像方年這樣根本不把萬兒八千當回事的人，有；比方年更豪氣的，也有。

李安南：「我……」

很快屋內的射燈就璀璨了起來，充斥著迷離色彩。

方年換了個姿勢，雙腿大喇喇的支在鋼化玻璃桌上。

這場子的繁華與方年無關，也與方年有關。

目光一掃前方，接著看向李安南，右手隨意揮動，吐出一個字：「換。」

尤其是當陳姐坐到方年身邊后，她能感覺到方年語氣里的溫和。

次日上午，方年開車送李安南回東華松江校區。

方年道：「我們說的是方言，沒人聽得懂，再說跟我你客氣什麼？」

女人臨走前，方年說了句：「過幾分鐘再進來。」

可能這是他成年後學會的第一課。

這件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曾經浪跡天涯的方年對套路很熟悉，從姑娘們換了衣服進來后他就知道沒什麼搞不定的事情了。

陳姐很快回來，比了個『ok』的手勢。

接著補充一句：「其實你就這麼想，跟棠梨的燦星差不多的。」

「三十六、五十一、十七。」

那些客人多是年至中年的老闆，又或者是弔兒郎當的富二代。

一旁的李安南：「！！！」

李安南喝差不多後去衛生間，方年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