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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那怎麼行！」小泉青奈皺眉拒絕。

「那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看著靜立在那裡的一木葵的背影，渡邊徹上前兩步。

聽到回答，一木葵握緊拳頭，不甘心地說：「是因為不喜歡女生嗎？」

「絕對沒有這種事。」

說著說著，一木葵的眼睛已經帶上了水花，她的世界變成霧蒙蒙一片。

一木葵只能朝清野凜微微頷首，隨後把視線轉向遠處的大文字山。

「學姐？！」渡邊徹嚇了一跳。

「老師，您要相信全國第一的智力，還有一腳把足球踢110米的體力，只有我讓別人出事，更何況我們還是好幾個人一起呢。」

「每隔十五分鐘，你們必須拍張照給我。」

「兩個失戀的人，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難道沒有觀察價值嗎？」

小泉青奈還是搖頭。

「這樣啊。」明日麻衣語氣平淡，但點頭的動作，略帶惋惜。

鴨川和她一比，不值一提。

剛走進男生的大通鋪，就被國井修拽過去。

「……謝謝。」明日麻衣平淡地點頭。

「好啊，我們吃什……」說著，齋藤惠介突然發現，現場只剩下渡邊徹、清野凜，還有三年級的冷淡學姐。

二條大橋往東走幾步，有一家星巴克。

「怎麼了？」

沉默一會兒，一木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是love的喜歡，不是like！那個，學姐……請和我交往！」

為了以防唯一，渡邊徹瞅了眼明日麻衣臀部的裙子，避免因為馬虎，出現裙子夾在內衣里的事。

她擦拭自己的眼角，又哭又笑地說：「清野同學，這段時間麻煩你了，讓你陪我到處浪費時間，真的非常、非常……」

渡邊徹回到男生寢室，把事情跟國井修說了：「抱歉了，我必須跟你們一起去。」

「old sport，親愛的清野小姐，一杯咖啡而已，下次不行嗎？」渡邊徹模仿萊昂納多的蓋茨比。

「……R桑，你太可怕了。」

「這不是一個問題，old sport，你知道的，我從不拒絕你，想喝什麼咖啡？」

先不說他和一木葵關係一般，根本不熟，屬於泛泛之交，只說戀愛這件事，本就需要遵循雙方的意志。

「當然！」

「除了徹，我都不喜歡。」明日麻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緊張隨著這大得驚人的呼吸聲，傳給眾人。

「……是嘛？」清野凜看了看自己的運動服，「反正你只是喜歡各種各樣的制服吧？」

他感覺自己必須說些什麼。

她看著渡邊徹微微下滑的袖口，從那裡可以看見他的手腕。

齋藤惠介張大嘴巴，雙眼和圖書放光。

「可愛一看就知道，而『可怕』是我和你相處久了，對你產生的新認識，這兩者並不衝突，它唯一的意義，就是代表我們兩個越來越了解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一木同學的事，學姐怎麼看？」

她把頭靠在渡邊徹肩上，然後抓住渡邊徹的手，牽著著它，繞開被風微微吹亂的裙擺。

「高一的修學旅行一輩子只有一次，我們想做一點不一樣的事。」

「麻衣學姐……」

「有你出馬肯定行！」

「2004年，法國科學家在《自然》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渡邊徹拍打手上的灰塵，「石頭能彈多少次，取決於4個參數：初速度、轉速、入水時石頭和水面的……」

「不出去不就行了，明天回東京又不上課，你們兩個可以玩一整天。」

「他們還在等我們呢。」

渡邊徹驚訝地看著他，不無佩服地說：「有你的！」

這時，她突然眨眨眼，低下頭：「不是還很有精神嗎？」

「徹。」明日麻衣略顯不滿地說。

答應國井修之後，渡邊徹去找小泉青奈。

渡邊徹看學校其他女生穿過那套運動服，都非常土氣，但是穿在她身上，卻看起來很時尚，真不可思議。

他望著眼前的鴨川，想起在宇治川時，清野凜說的一句話。

「對不起，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一木葵微微鞠躬，轉身走向公交車。

京都治安不錯，國井修也是棒球部的一員，晚上出去基本不會出事，但凡事就怕萬一。

「我是沒去過網吧，對那種地方沒有好印象。」

『謝謝』兩個字，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今天占卜師說我容易縱慾過度，必須節制，才能細水長流。」

「那個，明日學姐，能陪我去一下河邊嗎？」他想給一木葵一點整理情緒的時間，「我剛發現打水漂的技巧，要不要看看？」

「不過兩個人互相喜歡的概率本來就小，更何況是同性呢，哪怕僅僅只是聊得來的朋友，一輩子也很難找到幾個吧？」

「渡邊你來得正好，我剛要去找你。」

「別換了，穿運動服的你也可愛極了！」

渡邊徹再次撿起一塊石頭，計算擲出去的角度。

「老師~」渡邊徹拉住小泉青奈的浴衣衣袖，「就這一次，我會每隔二十分鐘，給你發一次消息，就以英語字母表為暗號，保證不出事。」

「把『可怕』換成『可愛』，對你自己的腿有好處，T桑。」清野凜微笑著對渡邊徹說。

國井修恨自己平時沒有多看書，連句ｈetｕｂooｋ.ｃｏm.com安慰的話都說不完整。

明日麻衣伸出手，蓋在渡邊徹下面：「全給九條了嗎？」

一木葵抓緊二條大橋的扶手，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

「這彈了幾十次吧？」齋藤惠介一臉驚訝，「怎麼做到的？」

「回來。」

「而且，你也沒去過網吧吧？」

「嗯？」渡邊徹好奇道，「原因呢？說說看？」

「……我們正經點好嗎，麻衣學姐？」

『怎麼樣了？』

「一木同學，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國井修聲音緊張到變形，「如果是我喜歡上同性的話，連告白都不敢，所以，你、你……」

「麻衣學姐來了！」一木葵焦急又不安的聲音打斷他。

她背對眾人，捂著嘴，在二條大橋的柱子邊，低聲哭起來。

「我陪一木同學回去，一個人太危險了。」國井修對渡邊徹等人解釋一句，追了上去。

「啊！我想起來了，銀火龍還在等我呢！拜拜啦！」齋藤惠介朝著國井修追去。

「好。」

「嗯，好~」明日麻衣開心地笑著應道。

兩人分開站好。

等渡邊徹和明日麻衣走後，一木葵終於回過頭。

「怎麼會！你別給我亂扣帽子！我會被打的！」

「拍照？好吧。」渡邊徹鬆開手，笑著說，「小泉老師，我太喜歡你了，如果讓我遇到十六歲的你，一定會忍不住動心。」

充滿夕陽色彩的二條大橋，明日麻衣纖細的身影點綴在上面。

「明白！」

「我們上去吧！」說著，一木葵已經邁開步伐。

回到住所，渡邊徹洗完澡，準備去看看國井修怎樣了。

「說實話，我心裏還鬆了一口氣呢。」國井修一臉開心的笑。

「老師，今晚我們幾個男生計劃溜出去上網，三班的一木葵同學也去，能不能幫忙掩蓋一下？」

就算是渡邊徹，早知道這場告白是徒勞的他，也有一點緊張起來。

國井修和齋藤惠介也立馬跟上。

她吸了口氣，笑著繼續說：

平靜的表情，有了『黃昏下、鴨川河水般』的繽紛色彩。

他伸出手，在她穿了裙子的臀部使勁捏了下。

就是演技太差，眼神銳利如刀，哪裡有哈姆雷特的自哀。

似乎滿意渡邊徹的反應，明日麻衣恬淡一笑，得意地微微歪著頭。

清野凜抱著手臂，也在打量渡邊徹：「你是要和哪位女孩約會？」

渡邊徹看著她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清澈雙眸，笑著說：「學姐你根本沒看吧？」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顏值差距嗎？

「……嗯。」

明日麻衣笑眯了雙眼：「我一直在看著徹。」

渡邊徹意識到不對勁，齋藤這一走，那剩下的不就ｈtｔps://wwｗ•heｔｕbooｋ.ｃoｍ.cｏｍ是他和……

「說男生寢室晚上要通宵打麻將。」

「我今天晚上去男生通鋪睡。」

國井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回來之後才發現，有老師看著，根本溜不出去。」

「對啊，還有銀火龍！」渡邊徹轉身，一本正經地對兩位美少女說，「抱歉，我有任務在身，必須去討伐神出鬼沒的飛龍。它們依靠爆炎和毒爪制霸天空太久了，是時候結束了。」

說完，他就要去追齋藤惠介。

吃完東西，三人乘坐書店對面的公交車返回東山莊。

「清野同學，我不騙你，銀火龍真的非常危險，我不能讓齋藤一個人去。」

「不去。」

「各位，」他開口說，「我們一起去吃晚飯？」

「行不行我也不清楚，儘力而為。」

「怎麼樣？」確認打到對岸后，他回頭對另外四個人說。

「讓你嚇我。」

「好不好再說，試一試的價值總是有的吧？」渡邊徹繼續勸說，「而且，請放心，有我，敢有人向你搭訕的話，我絕對打斷他的腿！」

一邊穿外套，一邊走出房門時，和清野凜遇上。

「你現在知道一木同學喜歡女生，還要和她來往嗎？」

石子筆直地飛向對岸。

她穿著學校規定的運動服。

「不行，出事了怎麼辦？」

渡邊徹視線看向坐在長椅上的清野凜，優雅又美麗。

哪有普通高中生看《自然》的？

走著走著，她突然伸手，牽住渡邊徹。

「……抱歉。」

國井修和齋藤惠介滿頭霧水地保持沉默，一木葵緊張地看著明日麻衣。

國井修左右看了看，確認其他人全在打遊戲，沒關注這邊后，低聲說：「我和一木同學準備今晚偷偷溜出去。」

「……夾角，還有石頭材質。」清野凜站起身，從容地撩了下肩頭長發，頭也不回地朝橋上走去。

『世界可不會對消極的人溫柔，渡邊同學。』

石頭啪啪啪地彈跳，濺起白花花的水波，速度很快，簡直像一條在水上飛奔的蜥蜴。

「不是，你想哪去了！」國井修有點臉紅地解釋，「剛才在車上，我說『我今天也很難過，一木同學你也很難過，要不要今晚一起偷偷溜去網吧打遊戲』，她就同意了。」

「……」渡邊徹輕輕拍了兩下，便收回手。

「國井修要和一木葵去網吧玩遊戲，排遣被甩的鬱悶，為了安全，我只能跟著去。」渡邊徹解釋完，又問她，「對了，清野同學，你要不要去？」

起風了。

「呵。」

兩人出事不說，還會牽連善良溫柔的小泉青奈，渡邊徹必須跟著去。

『暫時沒事了。』

「一木同學喜歡和*圖*書女生，那她一輩子都不會和男生在一起，我心裏特別高興！」

渡邊徹走後，晃子視線看著電視劇，問小泉青奈：「那小子又幹什麼來了？」

「誰制霸天空和我沒關係，齋藤惠介同學有沒有危險也無所謂，渡邊同學，你還欠我一杯咖啡吧？」

此時，夕陽已經完全隱沒，石頭飛過河水中的三角洲，沒入黑暗。

不可能因為一方可憐，喜歡的比較深，看起來可憐，就無視另外一方的意見，要求她答應。

渡邊徹看著鴨川對岸，找准角度，把手裡的石頭扔出去。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

國井修則大吃一驚地拚命眨眼。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們兩人身上。

好色又不急色，才是「東京帥哥」該有的品質，他如此安慰自己。

「夠了，場面話到此為此。」清野凜嘆了口氣，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等我去換衣服。」

作為男人，看到女朋友露出這樣的表情，怎麼拒絕？

渡邊徹也回自己的房間，換上私服。

看著她，渡邊徹開口說：「取決於四個參數：初速度、轉速、入水時石頭和水面的……」

她也穿了寬鬆的浴衣，但88的胸圍實在不容小覷。

「小泉老師，女生寢室是你們負責查寢嗎？」

「你故意的吧？」

到對面了嗎？不清楚。

「從初中開始，我、我……」

絲緞般的黑髮，順著她的動作傾瀉而下。

一木葵深深吸一口氣，針織衫和襯衫下，十六歲少女才有的纖細腹部，出現明顯的收縮。

世界也不會對擅自深情的人溫柔。

明日麻衣清澈的雙瞳，在夜色中也亮晶晶，她用這雙漂亮的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國井修看到，透明的淚水從她眼眶裡掙脫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她看著這邊，因為背光，眾人不太能看清她的表情。

渡邊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抬頭仰望，隱約能看到黑點般的烏鴉，在不遠處的天空盤旋。

「那是國井自己的事，讓他自己決定吧。」渡邊徹說，「走吧，去吃飯。」

只有明日麻衣，反應一如平常，但等渡邊徹出現在一木葵身後時，她以厘米為單位輕微側首。

「原、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尷尬的笑了兩聲，一木葵的世界，陷入廢墟般的寂靜。

國井修立馬放軟語氣：「渡邊，真的只能拜託你了，我不想在一木同學面前丟臉啊！」

但一想到上次差點被發現，渡邊徹還是選擇沉默。

「……」

「少胡說！」國井修拉住渡邊徹的衣袖，「到底幫不幫？」

「和老師怎麼說話呢！」小泉青奈把領口拉到脖子，敲了渡邊徹的頭一下，「記住，十五https://www.hetubook.com.com分鐘發一次照片，知道嗎？」

她看著留下的三人，羞赧地抓抓臉頰：「總覺得又是失望，又是鬆了一口氣。」

「網吧……打遊戲……」渡邊徹咀嚼這兩個字眼，「然後呢，找我做什麼？」

「嗯。」明日麻衣水嫩的手，撩起長發，散發出甜甜的香味。

「我不建議那樣做，畢竟腿還好的話，他們可以自己去醫院。」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一木同學又不喜歡男生。」國井修樂滋滋地給一木葵發line，提醒她不要穿校服。

在他焦急的不該如何是好時，一木葵掏空似地蹲下。

還好天已經黑了，月亮還沒出來，剛才為了避免尷尬，兩人又走的比較遠，橋上的人看不清這邊。

渡邊徹看時間差不多，拍著手走向明日麻衣：「我們也回去吧。」

回到橋上，一木葵已經整理好情緒。

等渡邊徹和清野凜走到橋上時，氣氛已經十分緊張。

隔著車窗，可以欣賞暮色中的京都。

渡邊徹用眼神問清野凜。

渡邊徹把手裡的石頭扔出去。

「好厲害。」明日麻衣輕輕鼓掌。

「了不起的渡邊同學，請，還是不請？」清野凜彷彿是在說『生存還是毀滅』的哈姆雷特。

這家星巴克，是和隔壁「崎蔦屋書店」的一層融合在一起，可以一邊喝咖啡、吃東西，一邊看書。

「你這是不承認百合是愛情，我要去揭發你。」

從河對岸傳來音樂聲，大概又是特立獨行的京都大學的學生在演奏。

或許因為鴨川就在附近，掠過臉頰的夜風，比前幾天多了絲寒意。

渡邊徹注視著她，清澈的雙眸，潤澤的唇瓣，鼓脹的制服胸部，得意的嘴角。

——

渡邊徹撿起石子，擲向開始變得昏暗的河水。

「你瞧不起百合？」

兩位女教室單獨一間房，敷著面膜的晃子，穿著浴衣，翹著腳在看電視劇。

「嗯——」明日麻衣嬌艷欲滴的唇畔，輕泄出一點也不痛苦的氣息。

一木葵感覺自己的臉，熱得快要噴出火來，心臟跳動聲大得刺耳。

「這麼說……」清野凜手撫下巴，低頭沉思。

「怎麼樣？」他扭頭問明日麻衣。

「是啊。」小泉青奈點點頭，「怎麼了？」

清野凜絕對是神。

小泉青奈拉住自己要往下滑的浴衣領口，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

「京都的治安沒差到這種地步吧？」齋藤惠介自語一句，又低聲對渡邊徹說：「難道這傢伙還喜歡一木同學？」

「徹嚇到了？」

「我喜歡你，學姐！一直一直喜歡你！從初中開始，就一直喜歡你！」

隨後，鴨川潺湲的水聲，從橋上呼嘯而過的汽車引擎聲，雷鳴般擠進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