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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青奈對清野凜說：「清野同學，不想回答的話，換一個問題也沒關係。」

「我能進去嗎？」

渡邊徹沒聽到開門聲，但有一陣冷風從那邊傳過來，知道門被打開了。

就在他躺在地上，雙手抱著後腦勺時，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清野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扶額嘆氣，無奈道：「問吧。」

清野凜坐起來，整理好頭髮和衣服，下半身重新放進被爐。

把書夾手臂下，雙手揣兜，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

小泉青奈沒有在意她的語氣，她現在只想，該怎麼幫渡邊隱瞞過去。

渡邊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小泉青奈。

「少裝糊塗！」晃子手抬起來，虛張聲勢地拍了桌子，又立馬放回雙腿間。

「三票贊成，一票反對，你們呢？」晃子看向小泉青奈和渡邊徹。

「對了！」晃子突然坐起來，「我們來玩遊戲吧！」

「我贊成晃子的提議。」小泉青奈笑著舉手。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

「來，吃橘子。」晃子把一個黃橙橙、圓溜溜的橘子，塞進她手裡。

「老師們好。」渡邊徹手依舊揣兜里，「去哪了？」

「明知道被人討厭，卻依然堅持自己的人生道路，絕不去編造謊言，這樣的活法我大概一天也堅持不下去，我佩服她的執著，羡慕她的品格，嚮往她的勇氣。」

「我不管，你投票吧。」

「還是你聰明。」班長食指扶了下眼鏡，「我們去泡的時候，睜開眼，臉上就是別人的屁股。」

她手指輕輕撫摸茶杯，溫暖的氣息，一直蔓延到她心裏。

「我可以和你們換懲罰，不管什麼懲罰。」她若無其事地說。

下著小雪，她們合撐一把傘，嘴裏呼出的熱氣，一直蔓延到傘外面。

齋藤惠介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含在嘴裏，待會兒贏了，一拿全是口水。」

「從剛才開始，晃子跟我說到現在了。」小泉青奈苦笑道。

「嗯？」渡邊徹想象清野凜疑惑歪頭的可愛模樣。

「有道理……雖然有道理！」渡邊徹加重的語氣，又變得輕緩，「但這次真沒有。」

三人看著挺到四十度角，又重新下去，且沒有再起能力的她，陷入沉默。

清野凜以俯視的角度，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在這裏？」

「晃子老師……」

「我真好奇，趁沒有人進去瞧瞧。」

「是真的，還是假的呢？」小泉青奈問渡邊徹。

「我也好奇這個問題。」小泉青奈看過來。

晃子絕對誤會了什麼。

「真是頑固啊。」晃子無力地趴在桌上。

晃子用佩服地視線，盯著被爐下面。

「哪位？」小泉青奈從被爐里站起來，走向房門。

「那你看重渡邊哪和-圖-書一點？」晃子又問。

「好吧，問吧。」渡邊徹無奈道。

清野凜好像頭越來越疼了，這不就和女生寢室『輪流回答喜歡哪個男生』一樣了嗎？

「五票贊成，兩票反對，接下來的活動，就絕對是玩遊戲了！」

平躺著的清野凜，喘了兩口氣，再次發起挑戰。

是在想『早知道一開始堅持不玩遊戲好了』嗎？

晃子聽兩人的對話，早就興奮得雙腮通紅：

「瘋了。」渡邊徹輕描淡寫地給出結論。

而且，一口氣吃掉四個橘子，真的不是懲罰嗎？

清野凜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和他真沒有交往。」

「渡邊，去哪了？」齋藤惠介理牌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

渡邊徹想著清野凜讓人討厭又喜愛的性格，繼續說下去：

「活在這個世上，要想不被人討厭，只要努力誰都能辦到，撒謊、妥協、放棄。」

說一個笑話；遊戲結束前，以名字稱呼所有人；和下一位玩家玩猜拳，輸了的人給對方剝橘子，喂對方吃……

「清野同學，」晃子老師探出上半身，「你和渡邊同學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好奇。」

「不了，你玩吧，我正好看會兒書。」

清野凜看了眼橘子，輕輕嘆了口氣：「謝謝。」

過了一會兒，又噔噔噔地跑回來，利落地鑽進被爐。

「是我小瞧你了，渡邊同學。」晃子一臉敬佩。

「……玩遊戲。」

「……」

「我大概了解情況了。」清野凜又塞了一瓣橘子，「晃子老師，您誤會了，我和渡邊同學只是朋友。」

「等一下。」晃子阻止道，「我認為十次仰卧起坐，最多只能換兩個問題，最後一個，渡邊必須自己回答。」

小泉青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抱歉，九條同學，老師現在有事，走不開。你找渡邊是準備把手機還給他嗎？還是有什麼急事？」

「但我對身材好壞、長相美醜不在意，外在條件在我這裏不加分。」

「不是裝，我真的糊塗了，晃子老師，你到底想說什麼？」

清野凜深吸一口氣，好聽地哼了一聲，猛地挺身。

「不好意思，自摸。」

「你和清野凜、九條美姬兩位大小姐的事！」

比如，誠實回答其餘玩家一個問題、說一段高中戀情——渡邊徹感覺可以在上面加上『學生限定』。

「不是，已經認定我胡說八道了嗎？」渡邊徹沒地方說理去。

「渡邊？」小泉青奈看過來。

晃子笑眯眯地點頭，一點也不隱瞞。

她聽說清野凜是一個心直口快、不撒謊的孩子，但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晃子！」小泉青奈連忙阻止，「怎麼可以問學生這種問題！」

「…和_圖_書…」

「沒事，他們太吵，我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書。」渡邊徹眼神對著手臂里的《追憶似水年華》示意了下。

「謝謝。」清野凜輕聲道謝。

「太臟。拜託老師了。」九條美姬近乎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她想了一會兒，說：

小泉青奈看著兩人，臉上露出無奈的微笑。

電視，小冰箱，茶室，還有被爐，以及兩張大床。

「不用，我回去看他們打麻將好了。」渡邊徹轉身準備走人。

「說得太沉重了？」渡邊徹來回打量三人，「那我換一個，清野不是說，『只要她想知道，我不會對她隱瞞任何事情』嗎？我也有種感覺，只要是我不想說的，清野也不會堅持問我。」

清野凜乖乖躺好，如瀑布般的黑髮鋪散開來，小泉青奈幫忙按住腳。

「這樣啊，那好吧。」

「回來！」晃子走出傘，雙手從面抓住他的肩膀，「我很好奇你的風流史，去我們房間跟我們說說。」

哀求的話，小泉青奈應該會告訴他，不過考慮到個人隱私，渡邊徹決定扼殺自己的好奇心。

「小泉老師，下午好。」

規則很簡單，但為了可玩性，格子上寫了懲罰。

「謝謝老師，不用了。」清野凜手抵下巴，想了想，「渡邊同學的身材很好。」

「渡邊，你來不來？我可以讓你。」五個人的房間，另一個關係稍遠的男生問。

「我們剛吃完飯回來，你是要去哪嗎？待會兒雪還會下大，學校禁止學生外出，必須待在宿舍，你們宿舍的人沒和你說？」

「哪位？」小泉青奈再次起身去開門。

清野凜點點頭，看向晃子：「老師，您想問什麼？」

教師的房間比學生豪華。

「看到沒有，誰還敢嫉妒渡邊的全國第一？靠的是勤奮！」國井修嘴裏叼著長條籌碼，「等等，別動牌，吃！」

那麼，諸位，請問<大师级·自由搏击>能不能控制一塊橡皮的滾動呢？

「還裝！那你先說說，你為什麼從女浴室里跑出來？」

小泉青奈脫去外套，泡好茶，也在被爐里坐下。

小泉青奈剝了兩個橘子，給兩人一人一個，又一邊剝自己的那個，一邊笑著看兩人吵鬧。

「咚咚咚。」很有禮貌的敲門方式。

「九條同學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嗎？他們住在第四排，第二棟。」

算了，反正清野凜也不知道系統的事。

看著屈服的小泉青奈，渡邊徹突然對京都的事有些好奇。

清野凜淡定吃下一瓣橘子，春日銀河般的眸子，再次看向渡邊徹。

「渡邊？」小泉青奈疑惑道。

「你看重清野凜同學哪一點？」晃子立馬拋出想好的問題。

「好奇？你以為正常人m.hetubook.com.com會信這種說辭嗎？」

「嗯，他手機掉我這裏了，麻煩您幫我去男生寢室叫他出來。」

「這些孩子……」小泉青奈無奈地嘆口氣，「你要是有事的話，老師可以陪你去。」

接著，聽見清野凜解釋：

在那麼一剎那，渡邊徹第一次看到清野凜臉上，閃過名為懊悔的神情。

「……」渡邊徹收起笑容，「老師，你根本不想玩遊戲，只是想八卦吧？」

「你們宿舍的其他人，也在打麻將嗎？」

「我是老師，又是大人，還是發起者，正好三票啊。」晃子一臉理所當然。

這些傢伙打牌的聲音，快把屋頂掀了。

還剩最後一人。

「……我也要看書了。」渡邊徹決定忽視她。

「喲，又見面了。」渡邊徹往嘴裏塞了一瓣橘子。

宣布完，晃子挪動屁股，從被爐里站起來，跑向桌子，從包里拿出東西寫寫畫畫。

正當他準備去咖啡廳一邊看書，一邊欣賞雪景時，迎面遇上小泉青奈和晃子。

「等你贏再說！」

這件事，好像不能說來著？

那雙手，纖細精緻得像玻璃品，給人一折就斷的感覺。

「晃子老師，別推了，我書要掉了！」

「都說了是誤會了啦！」小泉青奈臉紅著反駁。

「渡邊同學，你的語氣太假了。」清野凜說。

「我會詢問渡邊的意見。」

「唯獨這件事，我辦不到。」不愧是R桑。

「用橘子代替好了，反正這格子夠大。」渡邊徹說。

過了一秒，他又伸手把自己的茶杯、吃剩下的橘子皮、還有《追憶似水年華》，全部拿進去。

「晃子，差不多了。」小泉青奈說。

「晃子……」

「明白，老師明白，我不會告訴九條美姬同學，說吧。」

一直在看書的清野凜，合上繪有精緻圖案的精裝書，無奈地接過橡皮骰子。

「清野同學？下午好，有什麼事嗎？」

「哈哈哈！」晃子興奮地搓手，「清野同學，渡邊的身材怎麼樣？」

「看來你很不走運啊。」

「咚咚咚」，很強勢的敲門方式。

晃子冷冰的雙手，放在兩腿之間取暖，迫不及待地對渡邊徹說：

「渡邊徹胡說八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趁你們不在，一個人泡了會兒溫泉。」渡邊徹回答。

「好了，」小泉青奈打斷這個話題，「渡邊，到你做仰卧起坐了哦。」

清野凜和小泉青奈話沒說完，晃子已經把『戰鬥力為3，到了冬天，下降到1點』的清野凜，拉進房間。

也不知道摸上去，是否也像玻璃般冰涼。

「有什麼關係嘛，大家既是師生，也是朋友。」晃子不以為然道。

清野凜注意到被爐桌上的《追憶似水年華》，和-圖-書回憶晃子說的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他這個人喜歡撒謊，但又給我一種感覺：只要我想知道，他不會對我隱瞞任何事情——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真，還是假。」

「自製繪雙六。」晃子顯得很得意。

清野凜怔怔看著他，最後又垂下眼帘。

九條美姬正準備走，忽然瞥到房間里的清野凜。

把清野凜拉到被爐附近，她又急急忙忙去了廁所。

繪雙六，骰子的點數決定前進步數，先將棋子移入對方陣地的玩家獲勝。

「……要不算了？」渡邊徹試探地問。

男生們已經回來，滿是汗臭的臟衣服脫得滿地都是，四個人聚在那打麻將。

渡邊徹從包里翻出《追憶似水年華》，離開房間，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

「老師，麻煩您替我去喊一下渡邊。」

室內陷入安靜，能聽見暖氣流動的嗡嗡聲，窗外雪下個不停。

「我故意的。」渡邊徹板著臉，克制笑意。

「給我五秒。」渡邊徹手撐地，坐起來，離開被爐。

小泉青奈欣慰地點點頭，看渡邊徹的眼神更加柔和，但隱隱又替他擔憂。

「還站著幹嘛！」晃子從廁所出來，「趕緊坐下！」

「下一個到我問了。」渡邊徹終於笑出來，不懷好意地盯著清野凜。

「假的吧？！」

小泉青奈想了想，也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渡邊徹。

「彼此彼此。」

渡邊徹一翻身，手腳並用，爬著鑽進被爐。

「美姬是我女朋友，清野是我朋友，」渡邊徹雙手端起茶，「結束。」

「啊，「誠實回答其餘玩家一個問題」啊，真是頭疼啊，清野同學，交換吧。」渡邊徹遺憾道。

渡邊徹拿起骰子。

房間里，一時間陷入沉默。

「勤奮啊，少年。」晃子的語氣，怎麼聽怎麼不正經，「去我們老師宿舍看吧，就我和青奈兩個人，不吵到你。」

「怪不得。」九條美姬點點頭，「麻煩老師以後不要給他介紹女性學生，不，輔導這種事也算了，學習是自己的事。」

「骰子可以用橡皮代替，但沒有棋子怎麼玩呢？」小泉青奈問。

清野凜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騰騰的霧氣中，她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我會讓他同意。」

「你別想跑，快跟我走！」

「噫——這種話絕對是謊言！」晃子摸摸自己手臂，感受到了戀愛的腐臭味。

「渡邊，怎麼說老師呢！」晃子訓斥道。

「好什麼呀！」晃子噔噔噔走過來，一把拽住清野凜穿了冬衣也很瘦的手腕，「你來的剛好，逼問這種事，就是要有兩個犯人才行。」

「不愧是渡邊，這樣好了，誰先獲勝，就可以吃掉所有人的橘子！」晃子大聲宣布贏家h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om獎品。

渡邊徹原本想說長相，但那是後來的事，接著又想到腿，但那也只是錦上添花。

她開始剝橘子，動作優雅。

「開始遊戲吧，清野同學，你做第一個玩家。」

「沒意見。」清野凜也輕笑著投出贊成票。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一個叫黃前久美子的人給他發消息。老師，您認識這個人嗎？」

小泉青奈用手肘輕輕頂了下晃子的側腹，對渡邊徹說：

「清野同學，學習的時候，也要注意鍛煉身體哦。」小泉青奈溫柔的提醒。

她回過身，問：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交往？九條美姬知道嗎？將來打算怎麼辦？是攆走九條，還是和諧共處？這裏面有沒有大家族的政治考慮？」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本來會在咖啡廳見面。」

「晃子老師。」她略顯不滿地喊了一聲。

「我想申請外出許可，就在咖啡廳，我會一直在那裡看書。」

「她們是在玩，但因為我要看書，所以不好意思發出聲音，我不想接受別人的好意，因為自己讓別人麻煩。」

「晃子老師，我是來看書的。」清野凜毫不猶豫地否決道。

在這瞬間，渡邊徹突然想起系統。

「贊成的三票哪來的？」渡邊徹好奇地問。

也有湊數的懲罰：

不愧是「東京帥哥」，一看就很有經驗。

「好了好了，我們繼續吧。」晃子催促道，「一開始就發生這麼有趣的事，我太期待後面了！渡邊，你來！」

清野凜看向渡邊徹：「又胡說八道了。」

「您已經問過了，晃子老師。」清野凜回答。

她彎下腰，撿起書，跟了上來。

……

不等小泉青奈開口，晃子哀求道：「青奈，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京都的事說出去。」

回到木屋，兩位大小姐有事，渡邊徹也回了分配的房間。

「快說吧！」

「當然是真的。」那個瞬間，渡邊徹是這樣想的。

正當晃子連連逼問，渡邊徹左顧他言，從點評橘子汁水，到「抨擊」教師房間之豪華，最後又懷念起岩手縣的冬天時，敲門聲傳來。

晃子把渡邊徹按進被爐，被爐桌上放了一籃子的橘子。

「我是不是也該談戀愛了呢？」晃子說，「但怎麼才能擁有和你們一樣的關係。」

「久美子呀？認識啊。」小泉青奈眨眨漂亮的眼睛，「是我讓渡邊幫忙輔導的一個學生。」

比任人擺布的人偶強不到那去的清野凜，又被強行塞進被爐。

「他們在打麻將。」

籃子里，還有六個橘子無人問津。

「說什麼？」

走了沒兩步，書真的掉雪地上，但晃子還是怕他跑掉似的硬推著他。

擲完骰子，她的橘子停在寫有「仰卧起坐十次」格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