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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聖誕節也必須好好過哦。」

她滿帶殺氣地冷聲說：

「這都被你猜中了？」渡邊徹驚訝地說。

「承你吉言。」渡邊徹把作業整齊地放一邊，翻開《追憶似水年華》。

兩人一直下到社團活動結束，中間，渡邊徹艱難地贏了一盤。

筆記本上，先是少量英語，然後是西班牙語，接著是法語，最近幾頁，上面還用鉛筆畫了國際象棋的棋子。

「神川！」

老實說，渡邊徹原本壓根不關注棒球部，進沒進甲子園根本無關緊要。

渡邊徹的視線，在穿著暴露的聖誕服雪之下雪乃身上流轉。

今天九條美姬不在，歲終年首，公司似乎異常的忙碌。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到了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一，也就是期末考試周的第一天。

不用特意去看也知道，車廂里已經沒有可以坐的位置。

清野凜手抵住下巴，一邊思索，一邊說：

冬天日短，才五點過一些的時間，太陽已經畫著弧線，準備消失在地平線上。

作為二班的學生，她卻把四班當自己的地盤一樣走進來。

「大家族也會聚餐？」

「理由呢？」

「住口！那是桐人的二刀流！」

從冬季露營回來后，三人的關係並沒有多少改變。

「胡說！芳文社根本沒有男主角！還有，芳文社根本不是文庫！你一定是GanGan文庫的！同樣娶到大小姐的比企谷八幡就是那個文庫出來的！」齋藤惠介一臉肯定。

不過渡邊徹看的出來，這些只看到表面傢伙是真的羡慕，也不知道到底羡慕個什麼勁？

渡邊徹低頭哀嘆了一口氣：「好吧。」

這本書太重了，必須在回老家之前解決掉才行。

電車駛進月台，渡邊徹跟著人流上車。

「早上好。」渡邊徹把書包掛在課桌靠走廊的一邊，拉開拉鏈，從裏面拿出課本和《追憶似水年華》。

「早上好，清野同學。」

剩下的兩天在鞋櫃。

「是嗎？」

四周有穿制服的上班族，也有為了應付期末考、拿單詞卡在看的學生。

渡邊徹放下手，說：

對了，他裝扮成聖誕老人，根據約定，九條美姬也要穿聖誕服——為此，除了他和-圖-書自己男款的聖誕服，他還買了露肩、下身很短的女款。

『你怎麼知道輕音部的情況？』清野凜的眼神傳遞出這樣的意思。

看他的樣子，九條美姬忍不住想笑，到了嘴邊，變成譏諷的嘲笑：「你也知道你除了吃沒什麼用？」

『你幹什麼？』清野凜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他。

「你真的是某個文庫的男主角？！」

距離早班會還有點時間，班裡的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努力備考。

「既然被你們看穿了，那我只好承認了，其實我是電擊文庫的。」接著，渡邊徹聲音低沉地吼道，「Star Burst Stre……」

不過一堆人跪在校門口，那場面應該很有趣，他決定明年暑假守在電視機前面，好好地給他們喝倒彩。

放學后，渡邊徹和清野凜說起這件事。

要是放在少女漫畫里，那在她們眼裡，此時此刻的渡邊徹，背景應該全是玫瑰花，連嘴唇和眼角都跟著性感起來。

「渡邊君，早上好。」池田和美打招呼。

「又是無聊的大家族聚會啊。」渡邊徹又把筆芯按出來，「這次我就不去了。」

「部長，你不好好反思一下嗎？這才是玫瑰色的高中生活，我們人類觀察部快和每天喝茶的輕音部同流合污了。」

「這就是娶美姬的代價嗎？」

另外，晚上在千代田的別墅，他也會故意輸給九條美姬。

『被寶馬車遠遠甩在身後的騎馴鹿聖誕老人』

抱著手臂朝門外走了兩步，九條美姬突然扭回上半身：

『肯德基聖誕派對桶！提供三種搭配，滿足兩人私享到多人聚餐的不同需求！』

九條美姬不在，兩人繼續在人類觀察部看書浪費時間；

「沒有刻意想過這種事，但身體畢竟是少女，對浪漫的事沒法做到排斥。」

「渡邊君！」池田和美把渡邊徹打開的《追憶似水年華》拿走，「你該不會以為交往以後，戀愛就結束了吧？感情是需要好好經營的！」

後來他學乖了，買了一副國際象棋，終於把自己從戰場上解脫出來。

那顆巨大橡樹的樹葉全部掉完，光禿禿的枝丫上，逗留著麻雀。

ｈeｔuｂoｏｋ•ｃom.coｍ『不來你死定了。』渡邊徹在心裏替她補上後面的話。

「你以為我是來跟你商量的？」九條美姬翻著渡邊徹厚厚的筆記本。

「所以能不去嗎？」渡邊徹放下筆，把九條美姬的兩隻手握在手裡。

這會是一場激動人心、回味無窮的聖誕夜，具有里程碑般的意義。

這一剎那，偷看這邊的四班女生們，全部痴了迷。

聖誕節的事，他問過九條美姬，她說對節日不感興趣。

兩人的上學時間一致，五天有三天會在這條上坡路上提前匯合。

『怎麼又是你出來賣啊，二小姐？』

「就連清野神也不能抵擋浪漫的誘惑啊。」他移動己方的一枚騎士，「你家裡會過聖誕節嗎？」

他抓住吊環，站在坐滿乘客的座位前，眺望窗外的風景。

渡邊徹看了眼，如果他一定要用戰車吃掉騎士，自己會損失一位主教，接著還會有被將軍的危險。

和緊縮脖子、一身冬衣的他們相比，渡邊徹瀟洒的姿勢、敞開的校服，讓人懷疑溫度其實沒有那麼冷。

畫畫的技術很一般，看起來勉勉強強像那麼一回事。

「不能。」

因此，兩位大小姐在對弈時，從不會帶上他。

「渡邊同學，你真的不冷嗎？」

這幅棋花了他不少錢，相當高級，棋子除了有足夠的重量外，摸起來的手感也非常舒服。

「我只想認真準備期末考試，繼續制霸島國，蟬聯全國第一。」

九條美姬視線瞅了眼四班的人，幾乎所有人都注視著這邊。

在誰贏都有可能的白熱化對弈中取得勝利，這讓清野凜的好勝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當然啦！女孩子是浪漫的忠實信徒，就算是九條同學那樣的人，也會希望過一個浪漫的聖誕節！」

當天什麼事也沒發生，就是很普普通通的一天，是渡邊徹夢寐以求的日常生活。

正走著，迎面跑來一隊留著寸頭的男生。

在她思考的時間里，渡邊徹左手托著下巴，右手轉筆似的轉著國王棋子，視線望向窗外。

期末考試到24日下午結束，接下來會有為期兩周左右的寒假。

說完，她右手貼在柔軟的嘴唇上，賞賜似地給和-圖-書渡邊徹拋了一個飛吻。

「嗯，芳文社的。」

「你不是不要過聖誕節嗎？」渡邊徹豎起鉛筆，讓快要掉出來的筆芯又掉回去。

渡邊徹朝他敬了一禮。

『故意輸給美少女、不爭強好勝、不努力表現自己的十六歲男子高中生，如此成熟完美的一個人，是誰呢？沒錯，就是我，渡邊，一位了不起的東京帥……』

「這就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我給你細細道來。」

「和九條大小姐參加清野大小姐家的聖誕派對，你這傢伙真的是普通的岩手縣人嗎？不會是哪裡的輕小說男主角吧？角川文庫？GanGan？MF？還是電擊？」

「馬上就要聖誕節了，渡邊君有什麼打算嗎？」

『等等，怎麼連清野凜的自戀都開始學了？不行不行，謙虛一點，形容詞留一個了不起就行了。』善於自我反思的渡邊徹反思道。

「當然不冷，我腦袋又沒問題，真冷的話，怎麼可能不多穿衣服。」

「我去能幹嘛？除了吃，毫無用處。」渡邊徹自暴自棄道。

「啊——好羡慕！好羡慕！九條美姬同學那樣的大小姐，居然給你小子整理領帶！」

上午考完生物、英語，中午吃飯的時候，渡邊徹正和國井修、齋藤惠介他們討論答案，九條美姬突然來找他。

她鬆開拽領帶的手，慢條斯理地幫渡邊徹整理好，起身離開座位。

「渡邊，24號我等你。」

「在某個夜晚，我打開電視機，看到TBS電視台正在播放一款叫《K-on！》的動畫，裏面……」

再過一周不到的時間，渡邊徹高一的第二學期，即將迎來尾聲。

據國井修說，新任的二年級部長立下誓言：如果明年進不了甲子園決賽，為了向神川所有師生謝罪，棒球部要在校門口土下座。

隊伍靠後的位置，國井修也在扯著嗓子大喊。

「娶我委屈你了？怎麼感覺你最近越來越囂張了呢？」

時間已經是十二月下旬，隔著起霧的車窗玻璃，可以感受到冬天沁人的寒意。

是棒球部。

渡邊徹以『在某個夜晚』為故事開頭的一瞬間，清野凜就沒在聽了。

「是是。」渡邊徹把黑白棋子歸位，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次我執白棋。」

順便說一下那場對弈的勝負吧。

九條美姬走後，渡邊徹周圍瞬間炸開了鍋。

九條美姬在，浪費時間的方式變成爭吵，然後受傷的永遠是渡邊徹。

車廂吊牌上，貼了廣告。

「你也很不錯。」清野凜用勝利者的姿態讚許道，「騎士用得很有水平。」

透過沒有隔音功能的玻璃，能聽到冬日黃昏下吹奏部的練習曲，還有操場運動社團的吶喊聲。

「SKE48一首叫《1！2！3！4！請多指教！》的單曲中，有一句歌詞：『聖誕節、情人節、生日，據說這是戀愛的三大決戰日』」

電車哐當哐當前進，車廂搖晃，渡邊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敗者有選擇的權利。」清野凜一如既往地驕傲。

和九條美姬交往，只有像他這樣了不起、勇敢、勤學、努力、帥氣、誠實——從現在開始努力、機智、謙虛、善良、溫柔、極具自我奉獻精神的人，才能做到。

渡邊徹起身讓出自己的座位，等九條美姬坐下后，他面朝九條美姬，腰部靠在課桌上，手玩著自動鉛筆。

「我有女朋友了呀。」

「神川！」

「Fight！」

「清野家準備辦一場聖誕節派對，我和母親收到邀請，你也跟我一起去。」

「美姬，這麼多人呢，給我點面子。」渡邊徹手指戳戳她的小蠻腰。

路上遇到的同學，不管男生女生，大多圍上了圍巾，校服外還穿了厚厚的外套。

那麼好的事，他還羡慕呢！

「渡邊君的話，一定能輕易做到吧！」

「聚餐。」清野凜盯著騎士的位置看了好一會兒。

「你怎麼來了？想我了？」渡邊徹笑著說。

「能不能有點出息。」九條美姬冷著臉說了一句，然後又找到分擔痛苦對象似的奚落道，「以後幾十年，這種事還多著呢。」

車到四谷站，下了電車，走在去學校的坡道。

九條美姬對他的笑容熟視無睹——不管有沒有迷到人，只要笑的對象是她就行。

「Fight！」

『《春物》聯名聖誕草莓蛋糕！預定撥打電話：XXXXXX！』

她筆直地走過來，原先圍在渡邊徹身邊的人趕緊散開wｗw•ｈｅtｕｂoｏｋ•coｍ•ｃｏｍ，他們重新聚在一邊，齋藤惠介還裝模作樣地問了班長一個淺顯的歷史問題。

大冬天的早上，他們穿著夏季運動服——短袖短褲，一個個拼了命似地喊口號，白色的霧氣大口大口從他們嘴裏噴出來。

「還有飛吻！」

「R桑，你也追求浪漫嗎？」渡邊徹用戰車將死對方一名騎士后，把玩手裡的國王棋子。

然而那局棋，渡邊徹本來是能贏的——他在國際象棋上意外的有天賦。

渡邊徹幾乎不笑，除了對清野凜、九條美姬，還有現在的明日麻衣。

「你剛才摸她手了吧？！那雙精緻高貴、屬於大小姐的手，你居然想摸就能摸！說！你們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國王被將軍后，渡邊徹佩服地說：「很厲害啊，我又輸了。」

當時兩人坐在窗邊，在下國際象棋。

行道樹的樹榦上，布置上了燈飾，一到晚上，燈亮以後，街道美輪美奐，像是真的來到了童話世界。

「24號放假後去人類觀察部。」九條美姬說。

麻雀時不時成群結隊地從橡樹上飛起，然後又齊刷刷重新落在枝椏上。

眾人開著玩笑，吵吵鬧鬧，度過考試間隙時間。

兩人和校門口值班的老師行完禮，邁步進了校園。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渡邊徹都準備偷偷行動，打算裝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半夜溜進她的別墅，給她驚喜。

街上聖誕節的氛圍越來越濃，商場貼上喜慶的紅色廣告單。

「只是找個理由聯絡感情而已，和聖誕節，或者什麼節，沒有關係。」清野凜開始移動棋子。

教室里，原先熱鬧的討論聲，下意識小了。

清野凜點了下頭，沒再開口說話。

換上室內鞋，走進班級，溫暖的空氣讓人身體放鬆。

清野凜點點頭，沒打算說話，但看到他直勾勾露在外面的脖子，還有敞開的校服，還是沒忍住。

她捏住皇后，移動了很長一段距離。

九條美姬一把拽過渡邊徹的領帶，明明她坐著，卻用俯視威脅的眼神盯著渡邊徹。

「在想什麼？輸了的人請自覺擺放棋子。」

在她移動后，渡邊徹立馬跟著移動，清野再次陷入思考。

以為九條美姬是雪之下雪乃嘛？靠自曝和溫柔就能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