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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野凜警告的視線看過來。

「去年，就算是我，也是在有渡邊同學的情況下，才帶領你們拿到全國金。如果沒有渡邊同學，哪怕發生奇迹，以神川吹奏部的水平，最多只是拿到銀。」

退部和降低目標都不行，那隻能認真想辦法了。

「期末考試？」

「夠了！是情人節！情人節啊！」國井修大聲說。

「之前的話，也許可以，但清野同學之後，吹奏部已經是實力至上主義了。」

說起來，三年級為了準備私立大學的考試，從今天開始，不用強制來校。

拿別人誇她的話誇自己？

「渡邊君，早上好~」正對後門的池田和美，第一個看見渡邊徹。

清野凜露出笑容：「那麼，開始商量規則吧。」

「就算九條同學不送，渡邊君也會收到很多巧克力吧。」池田和美笑著說，「我聽說，有不少女生準備送親手織的圍巾和毛衣呢。」

最重要的是，跟他又沒關係。

「學姐，」渡邊徹輕輕敲桌，「目標是全國金哦。」

遠處，國井修追著天上飛的棒球，使勁奔跑。

「九條同學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國井修推測。

到了這個季節，距離春假——明日麻衣搬來信濃町的日子，不遠了。

二月二日，雨夾雪

他也沒有提出異議的想法，這裏畢竟是島國。

「渡邊，」國井修手拍在渡邊徹肩上，「說到二月，你想到什麼？」

「……」

「一轉眼就二月了，」渡邊徹稍作停頓，「說到二月，你們想到什麼？」

放學后，去社團大樓的走廊上，不時能聽到，路過的女生聊關於情人節的話題。

「圍巾毛衣？饒了我吧，我家K桑會殺了我的，巧克力我也只敢收義理巧克力。」渡邊徹無奈道。

「這些人還真是自信，認為明年隨便努力一下，就能拿到全國金？」清野凜輕蔑地笑了聲，「讀書厲害是一回事，她們居然以為自己在音樂上，同樣有過人的天賦。」

「一邊去！」池田和美毫不客氣地否決了。

難道說，和-圖-書今年情人節，收不到這兩人的巧克力了？

刻意拉長的冬季校服毛衣，蓋住她手的一大半——這就是萌袖。

鬆開已經被抓皺的百褶裙，她看著兩人，用極具透明感的聲音說：

「我沒有清野同學你在音樂上那樣厲害的能力，甚至不一定是二年級最優秀的人，很難讓大家服從。」

應付完渡邊徹，她繼續說：

他和清野凜看著早見熏。

「渡邊同學，」清野凜抱著手臂，挺著她漂亮的天鵝頸，「沒人能代替我，我是最特別的，在所有一切之上。」

也許是『外面寒風的呼嘯聲』和『室內暖氣的嗚嗚聲』形成對比，聽清野凜壓低音量后的聲音，渡邊徹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真少見，你居然會關心別人？難道你意外的是一個溫柔的人？我以前都誤會你了？」敢說這話的人，只有渡邊徹。

「對了，如果是手工巧克力的話，我們會……」

「……」男生無語。

單軌電車搖搖晃晃，車廂內一片沉默，乘客都縮著腦袋。

齋藤惠介看向渡邊徹：「渡邊，九條同學會送你巧克力嗎？」

他想了想，說：「我有個辦法。」

……

「……」

早見熏沒有猶豫。

「在制定規則之前，還剩最後一個問題：偏向一年級，還是二年級。」渡邊徹說。

渡邊徹自然而然地躲開，不讓肢體接觸，嘴上說：「順帶一提，脾胃虛寒的人最好不要吃。」

一連串的「必須」，看來的的確確注入了大量「清野凜意志」。

「清野同學想到辦法了嗎？」早見熏期待地看過去。

「再猜。」

開足暖氣的教室，氣氛熱烈。

國井修刻意往這邊打的棒球，滾到渡邊徹腳邊。

渡邊徹注意到，早見熏臉色微紅。

「嗯嗯。」池田和美點頭。

「沒關係，清野同學說的一點沒錯。」早見熏見識過清野凜的『毒舌』，「而且，就算我實力足夠強，性格也太軟弱了，沒辦法做到強制大家服從。」

「你們太誇張啦！」池田和美手捂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嘴，被他們逗笑。

「不要拿她開玩笑。」渡邊徹語氣沒什麼變化。

「沒有。」應付完自家部長，渡邊徹對早見熏說：「大概就是這樣，看到沒有。」

「我也認為沒有人能代替清野同學。」早見熏十分贊同地點頭。

早見熏忍不住笑了兩聲，然後又無奈道：

「首先達成共識的一點，如果換成清野同學的作風，就能改變吹奏部現在的狀況？」

「討厭啦，渡邊君，是巧克力。」池田和美笑著作勢打渡邊徹。

「沒什麼。」渡邊徹略過這個私密的話題，「這個世界當然沒有人能代替清野同學，這點我最清楚。」

渡邊徹把九條美姬的裙擺下拉，蓋住過分暴露的褲|襪。

「渡邊君，你也太逗了~」女生呵呵直笑。

「朋友之間能吃什麼醋？」

從見澤村回來，清野凜沒從前那麼怕冷，在寒風中能開口說兩句話。

「渡邊不把情人節當回事，也是理所當然吧。」齋藤惠介開始自艾自憐，「他肯定沒問題，我們的情況才不妙。」

「早見學姐。」清野凜率先開口。

「是擔心規則太苛刻，二年級退部嗎？」清野凜問。

清野凜淡櫻色的嘴唇躲在圍巾里：「崇拜你雙簧管的女生更多吧。」

「部長的權利呢？」渡邊徹好奇道，「不應該像人類觀察部一樣，天大地大，部長最大嗎？」

制定規則是清野凜和早見熏的事，渡邊徹繼續看他的書。

「3.社團活動結束前，必須和自己所在聲部的首席打招呼」

清野凜抬起頭：「說說看。」

不止是他們，四班教室，乃至整個神川，不，其他高中估計也是，迎來躁動的季節。

「義理巧克力的話。」池田和美爽快地說。

「所以，」清野凜說，「早見學姐，你可以直接告訴大家，制定規章的主意，是渡邊同學提出的。」

「我知道，但是……」早見熏抓緊百褶裙擺。

「這個……」早見熏看向渡邊徹。

「吹奏部的目標是全m.hetubook.com.com國金。」

「啊啦，吃醋了？」

「棒球部招的都是初中有名的棒球手，就算這樣，他們也在努力訓練。」渡邊徹說。

走在被雨夾雪打濕的架空走廊，聽到一木葵的上低音號聲，渡邊徹想起明日麻衣。

「本命巧克力不收的話，三十份，不，四十。」池田和美篤定道。

渡邊徹和清野凜走出校舍時，已經過了正常放學時間。

「和美醬，你會給我們巧克力吧？！」國井修哀求道。

「我可以把我管理吹奏部的經驗告訴你，你照著去做試試看，這樣如何？」

眾人識趣地不再提清野凜。

「不用謝，我會這樣做，只是考慮到，就算有了規定，但僅僅只是『早見學姐制定的規定』，她們也不會老實遵守。」

說完，清野凜不再說話，給早見熏思考時間。

清野凜知道他在諷刺不好好訓練，卻妄想拿全國金的吹奏部。

渡邊徹疑惑地指著自己。

「社規？」早見熏下意識問。

「……算了，還是說我吧。」北風的聲音，蓋過了渡邊徹。

人類觀察部陷入思考的安靜。

玻璃窗上，小水滴緩緩滑落。

身後的暖氣，把他的頭髮微微吹起。

她淡定地對早見熏說：「那就說我們兩個人。」

「美姬，今天怎麼來了？」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裏面除了訓練，還有很多日常禮節。

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人啊？

「那就說我吧，反正規則大部分也是我定的。」清野凜無所謂道。

「原來是這樣！」早見熏輕輕合掌，振奮道，「我一直想著讓一年級和二年級怎麼緩和關係，卻沒想到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早見同學你實力不夠，性格又太溫柔，那就制定嚴格的規則，吹奏部的一切事情，按照規則運行。」清野凜解釋。

「四十？光是回禮都要花十萬円了吧？」國井修難以置信。

這比『荷蘭東印度公司向鄭成功投降』還扯，那好歹是有名的歷史事件。

「也、也是呢。」早見熏不得不承認地點頭。

「嗯哼。」渡邊和圖書徹清清喉嚨，「我的意思是，吹奏部可以定下社規。」

清野凜在看書；

「你是想入教嗎？」渡邊徹忍不住問。

「你有什麼不滿嗎，渡邊徹同學？」

「甜？」

「2.周六周日的訓練，從四月開始，所有人（包括B部門）必須參加」

這在渡邊徹看來不能理解，但對於島國人而言，卻再正常不過。

他彎腰撿起。

「入教？」早見熏疑惑地看著他。

渡邊徹拿過寫滿字跡的紙：

面對這個問題，早見熏溫柔——說白就是老好人——的性格，再次讓她陷入猶豫。

「到時候肯定有很多崇拜你的男生入學。」渡邊徹使勁，棒球高速飛了出去。

「吹奏部去年拿了全國金，今年應該會有實力不錯的新生入學。」她說。

「那渡邊君的意思？」

「嗯——」早見熏沉思片刻，「恐怕不太行呢。」

「謝謝和美大人！」兩人同時九十度鞠躬，「我們會好好回禮的！」

「的確是可行的辦法。」清野凜贊同地點頭。

沒救了。

清野凜更加不滿，不過剛才那一幕，她的確沒辦法反駁。

「……」

「荷蘭東印度公司台灣長官揆一，在投降書上簽字，正式向鄭成功的軍隊投降？」

「憑什麼！」渡邊徹的聲音微微蓋過窗外北風，既表達了情緒，也沒有到刺耳的程度，「我可以沒有給人遮風擋雨的打算。」

「理由？」

早見熏沒說話，點了點頭。

「早上好。」渡邊徹在座位上坐下，「在聊什麼？」

清野凜到底溫柔，還是不溫柔呢？

後天就要立春了，窗外北風裹挾的寒意，絲毫不見減小。

「1.周一至周五的訓練，所有部員（包括B部門）必須參加」

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渡邊徹走進教室。

九條美姬躺沙發上，翹著腳，戴耳機聽歌，玩手機。

「這個制度實施后，早見學姐恐怕會遭到埋怨。」清野凜手抵下巴，沉吟道。

「我們可以創造一個人工智慧，把清野同學的意志輸入……」

「嗯。」早見熏點頭。

「真的非常感謝！」早見熏和_圖_書對後輩用上敬語，「請放心，我會說，是我主動請兩位幫的忙！」

渡邊徹原本有些躁動的心，被雨夾雪降溫了。

看來這位學姐也有這種想法。

「不過，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清野凜語氣恢復淡然，「成績優秀的人，在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往往會盲目自信——這點我從那個男人身上，早就觀察出來了。」

「主要還是作為部長的你實力不足。」清野凜不顧這句實話有多傷人，自顧自沉吟，繼續替早見熏想辦法去了。

「5.用來盛裝樂器內積水的小桶，必須在使用后清洗乾淨」

「《波希米亞人》在義大利首演。」清野凜視線繼續看著手裡的精裝書。

國井修、齋藤惠介，還有池田和美，三人圍在一起聊天。

「抱歉。」渡邊徹替她向早見熏道歉。

「給你個提示，」齋藤惠介面色嚴肅，「甜。」

「嗯？」早見熏又看向她。

「波、波希什麼？算了。美姬，你呢？」

「休息一天。」九條美姬回答。

「4.低年級看見高年級必須打招呼，必須四十五度鞠躬」

「溫柔也不是什麼壞事。」渡邊徹安慰一句。

提什麼樣的意見都可以，但最終采不採納，採納到何種程度，這是吹奏部自己的事。

社團活動時間結束時，兩人才結束討論。

「那麼，我們就找一個能代替清野同學的人，這不就行了？」

清野凜面不改色，沒有一絲感動。

「啊，我知道了。」渡邊徹恍然大悟，「二月份適合吃甘蔗來著。」

清野凜點頭，肯定了他的疑惑。

「清野同學送的本命巧克力呢？」池田和美促狹道。

「嗯，謝謝，請說。」

「你們猜，渡邊到時候會收到多少巧克力？」齋藤惠介說。

「2月？房地產淡季。」

今天的人類觀察部：

操場那邊，發誓今年進不了甲子園決賽，就要給全校師生土下座的棒球部，還在拚命練習。

「早見學姐，你是吹奏部的部長，怎麼做由你決定，我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

休息一天來上學？有錢人可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