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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織醬，今天去哪玩？」她一板一眼地問。

「砰！」

「一球一分，先得十分獲勝！」清野太太當起了裁判。

「嘿！」清野太太偷偷發球。

「放棄什麼，也不能放棄你，我永遠屬於你。」

「小凜，你能繼續讓他這樣囂張下去？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九條太太的手依然搭在渡邊徹身上。

渡邊徹扭身躲開，趁機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繼續從後面緊緊摟住她。

她對著清野凜說話，但怎麼看都是和渡邊徹一夥的。

「蜻蜓的英文是dragonfly，拼寫是d·r·a·g·o·n·f·l·y。」

運動鞋踩踏草地的聲音，九條美姬跳起，以優美而有力地姿勢將這球打向球場最右邊。

落點在網球場最左邊，渡邊徹精準接住。

球已經撞在兩位太太身後的鐵絲網上。

過了好一會兒，九條美姬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

「允許什麼？這個？」渡邊徹手往她腹部伸，結果又被拽回來。

「去玩嗎？」

「裁判！」渡邊徹朝兩位大小姐喊。

看著那張染上緋紅的臉，汗津津的劉海，渡邊徹凝望著她。

「美姬大人萬歲！」渡邊徹跳起，利落地將球打回去。

「不行就不行。」渡邊徹看著她精緻的小臉，因為回頭的動作，頭髮跑到她臉上。

「dragonfly。」小蓮學著她的腔調。

「美姬，相信我，你不需要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任何擔心。」

「你的脾氣，那是可愛，而且只要我說，你總能遷就我。你麻煩的潔癖，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除了我，我巴不得你什麼都別碰。」

「說了今天不做！」

「休息一天。」清野凜說著，已經拿出書，準備看起來。

渡邊徹直接從露台翻出去，手指捏著九條美姬的裙擺，掀起來看了看。

「太好啦！1:0！」

「啊。」其餘三人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偷襲就算了，我得的三分呢？」渡邊徹喊道。

「好看嗎？」九條美姬扯著他的耳朵說。

「嗯。」他心滿意足地放下。

他反覆想著那句話——

「渡邊君，我也……」

「要說不能客觀看待，我現在同樣不能客觀看待你。」

「其實我是二刀流！」渡邊徹快速交換球拍，把球打了回去。

清野太太走出來，看了眼露台上的三人：「小蓮走了？說好今天去騎馬。」

「哼，誰知道呢。」

「你聽我說完啊。」渡邊徹笑著爬回去。

……

她走向佳織等人，身上在輕井澤購買的衣裳，和其他人一樣時髦漂亮。

「你想象不到的多，而且不僅僅只是體力好而已。」九條美姬喝了口水，「知www.hetubook.com.com道我早上為什麼起不了嗎？」

「滾！」

動作看起來相當專業，穿得網球裙短得驚人，不過也有安全褲。

「為什麼需要客觀看待我？你應該徹徹底底地偏向我。」九條美姬微微回頭，看著他的說。

那副姿態，顯然已經忘記剛才說想要一場真正比賽的事。

「不會，來吧。」

「哦！咱會自行車，咱要當老師！」

「在。」

他伸手輕輕撥開，看著她紅潤的嘴唇，情不自禁吻上去。

隨後又是一陣沉默，只是這次卧室有了聲音。

「走吧，渡邊君。」四人在別墅外等他。

清野太太有模有樣地發球，看起來身手和她女兒一樣敏捷。

「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從他的動作，可以感覺到他也非常享受摟住她。

清野太太趁機發球——明明輪到渡邊徹發球。

等兩人嘴唇分開，九條美姬一邊控制身體，一邊繼續說：

「親夠了沒有！」

換成別人，就算一時間能應付，持續一段時間后也會疲憊，雙腿跑不動。

冷靜思考，客觀去看待，這近乎不可能的事。

「不錯不錯。」渡邊徹腳步靈活，身形矯健，跑到網前，輕鬆把球打了回去。

清野同學在看遠處的浮雲，緩解劇烈運動之後的胸悶。

「冷靜思考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渡邊徹嘴裏呼出的熱氣，穿過睡衣打在她肌膚上。

「我總不能說，美姬溫柔又善良，每天給我擦背吧？」渡邊徹笑道，「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九條美姬扭開臉：「我看你喜歡她到快放棄一切了。」

九條美姬在他懷裡扭動幾下，最後也不動了。

「大媽的安全褲誰要看啊！」渡邊徹把球抽了回去。

「既然你是世界冠軍，我們四個人組成兩對，輪流和你打，沒問題吧？」九條太太手拍在渡邊徹肩上。

「美姬大人萬歲！」邊喊著，渡邊徹跑著把這球打回去。

渡邊徹停下來。

「砰！」

清野凜將書合上：「我和誰一組？美姬？」

「知道怎麼冷靜，怎麼客觀看待她了？」

不允許渡邊徹客觀看待自己，卻又對他打算怎麼客觀看待自己感興趣。

「真的是舉例子。」

「今天要先教會這些人自行車。」佳織一指身後還有輔助輪的小孩，用小大人的口吻說，「不知道她們是否足夠聰明，希望別讓我太麻煩。」

「很有自信嘛渡邊君。」九條太太從清野太太身後走出來。

「從今以後，不管多熱的天，我都會穿一件外套；不管多麼寒冷的天氣，我都會把衣服脫下來。」

「蓮醬！」一大群小孩，全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紀和她差不多，騎著自行車蜂擁而至。

「佳織醬！」

看這副場景，九條太太和清野太太噗嗤笑出來。

渡邊徹滿球場跑，嘴上還一直喊著「美姬大人萬歲」、「好球」、「哇，卑鄙的清野同學」等等。

渡邊徹嘴唇開始往鎖骨、下巴進攻。

「剛才是熱身啊！」

渡邊徹的嘴唇暫時離開她的後頸。

渡邊徹左腿向左踏步，揮臂，回以超高速球。

「渡邊徹。」

小蓮離開露台，從屋裡推出她的兒童自行車。

「還能怎麼客觀看待？」渡邊徹手沒法動，只能把嘴唇貼在她的雪白後頸上，「你從前殺人，脾氣又不好，出去吃個飯還那麼多事。」

「我讓你放開。」

「也就是因為我不想，要不然去拿世界冠軍都沒問題。」渡邊徹懶懶散散地說。

「正合我意。」九條太太雙手握住球拍，迎接挑戰，「剛才那種慢悠悠的比賽，我看著都沒意思，來一場真正的比賽吧。」

渡邊徹懶得辯解了，專心做自己的事。

「作為獎勵，我給你允許。」

九條美姬從浴室出來：「幫我吹頭髮。」

「我和凜一組。」九條美姬盯著自己母親的手說。

「那個，媽媽叫我。」

因為太累，再好接的球也沒力氣去接，渡邊徹「輕鬆」獲勝。

「嗯。」

「嗯！」

「好，你最好。」

九條美姬看了清野凜一眼，跟著上了場。

清野凜看了下時間，正好八點。

兩位大小姐的球，角度非常刁鑽，而且是雙打，上一個球一人擊向最左邊，下一個球另一個人擊向最右邊。

「我會第一個學會！」

「……」

「你想怎麼客觀看待我？」

「兩位太太，」渡邊徹說，「在我這裏，只有她們是特別的。」

小蓮看向清野凜：「凜姐，咱想和佳織醬一起去玩。」

「那不行。」

一群小孩鬧哄哄地走了，林子的鳥聲重新傳過來。

「渡邊君，我們可不會讓你休息。」

「而且和性格沒關係，在和好這件事上，你看她怎麼對我，我怎麼對她——看這個就夠了。」

「你說什麼？」

卧室靜悄悄的，彷彿能聽見森林里風吹樹葉的聲音。

「比喻，舉例子。」

清野凜冷眼看著她，九條美姬心情愉悅地再次喝了一口。

「喂，渡邊君，你剛才不是這樣玩的。」九條太太說。

「讓她主動？你要是能辦到，本小姐給你擦背。」

打了一下渡邊徹的手，九條美姬說：「允許說說看，怎麼客觀看待我。」

「美姬。」渡邊徹拍拍耳朵上的小手，示意鬆開，自己要去拿球拍。

「信啊，怎麼不信。和_圖_書」

每次看見清野凜，渡邊徹都覺得她似乎變得更漂亮，身上彷彿在散發光彩。

九條太太冷著臉，抱著手臂和球拍走過來。

渡邊徹坐起身，調整吹風機的溫度，慢條斯理地給她吹頭髮。

「別說勝之不武。」

「美姬？」

渡邊徹發球。

又學了「草坪」、「手指」、「朋友」三個英文單詞，耳邊傳來「叮鈴叮鈴」的自行車鈴鐺聲。

「世界冠軍，當然有不同的打法。」

站在前面的清野凜，輕鬆將這球以刁鑽的角度打回去。

「小蓮，你也會自行車，你也來當老師吧。」

「對啊。」

「這個傢伙到底有多少體力。」清野凜坐在長椅上，恨聲道。

其實沒有這樣做的必要，但看著兩位大小姐的美|腿，飛揚的裙擺，情緒難免高昂。

九條美姬舒服地嘆息一聲：「……打算怎麼做？」

「真這麼想？」

「請放心，我穿了。」清野凜捂住裙擺，擺出警戒的神色。

「錯了錯了，對不起！您最年輕！最好看！」

「睡……嗯——」

「聽我說話！」

來到被綠樹包圍的網球場，或許因為時間還早，只有兩個女孩子在打。

「就像不能客觀看待你一樣。」渡邊徹臉蹭了蹭她的後背。

「那是讓你。」渡邊徹道，「待會兒讓你知道什麼是despair，絕望，d·e·s·p·a·i·r。」

剛才還要打架的九條太太，和清野太太開心擊掌。

「我要是不偏愛你，你的性格能和誰比啊？」

「哇，她們，真是大胆。」清野太太小女生似的說，與此同時，九條太太偷偷把球發了過來。

「我也想這麼安排，但美姬應該不會同意。」清野太太說。

她們的裙子已經足夠長，快到膝蓋，但安全褲無論如何也不能少。

「不放。」

「你今天就睡那。」

「放開。」

「不要臉？」說著，九條美姬又要把渡邊徹踹走。

渡邊徹從後面摟住九條美姬，臉埋在她秀麗的頭髮里。

九條美姬感受到渡邊徹對她的眷戀之情。

一群小女孩吵吵鬧鬧起來。

「你不能客觀看待她，是因為……唔。」

「害羞了？」

但渡邊徹一一輕鬆接住，轉而以最容易被接住的角度把球打回去。

「那是，我聰明著呢。」渡邊徹依然從後面摟住她。

四人換上網球服，帶著網球帽，四雙光溜溜的大長腿，放在球場上已經是犯規——容易讓人走神。

「九條媽媽，您怎麼都好啦。」

球以超高的速度砸在清野太太腳邊，然後彈出界外。

除非他不是他，要不然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我抗議！選手買通裁判，而且是親屬關係！」

「從不和-圖-書撒謊的清野同學呢！」

只是親了一會兒，九條美姬就推開他——再親下去，就不僅僅是接吻。

「原來是因為這個。」清野太太掩嘴笑道，「不檢查一下小凜的嗎？」

「怎麼了？」九條美姬回頭看他。

「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女朋友。」

「……能繼續了嗎？不然我睡了。」

「知道我是媽媽，為什麼不主動幫我拿球拍。」九條太太瞬間變臉，擺出穿和服時的姿態，用充滿威嚴的淡淡語氣教訓道。

『你和清野凜感情太好，無法冷靜思考，不能客觀地去看待她，什麼都從她的角度去想。』

「dragonfly。」

九條美姬閉上眼睛，感受吹風機的熱氣，任由他擺弄自己的長發。

「再讀一遍，dragonfly。」清野凜的英文優美而標準。

「您可真不要臉。」

「怎麼？」她問，「還在想清野凜的事？」

「嗯。」小孩子似的應了一聲，他的額頭抵在自己肩上。

「好看。」渡邊徹點頭，「安全褲簡直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

要想超越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她秀美的長發、她湖水般清澈而凜然的身影，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子——

吃過早飯，別墅露台，小蓮跟著清野凜學外語。

「睡了。」九條美姬一裹被子，背對著他。

「這麼積極幫我，那麼想和她和好？」

九條美姬冷笑一聲，離開渡邊徹的懷抱，轉身一腳把他踹床邊緣去了。

「別停。」

「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有事記得打電話。」她對小蓮說。

「說了不能客觀看待，」渡邊徹上半身趴她身上，連著被子一起抱住，「就算你以前做了很多壞事，現在性格依然差勁，潔癖到麻煩，我還是喜歡你。」

「那怎麼行？」清野太太突然想到好主意似的說，「去打網球怎麼樣？來一場比賽，輸了的人負責今天的中飯和晚飯。」

渡邊徹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的一樁樁事。

「你說你說。」

「抗議無效，維持原判。」

吹完頭髮，她又去鏡子前折騰了一會兒，回來剛在床上躺下，就被渡邊徹拉到懷裡。

他的雙手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身體各個部位緊貼在她的後背。

「嗯？」

她背對渡邊徹，在他懷裡稍稍弓起身體。

「你還敢繼續說？」九條美姬正過臉，仰視著他。

「凜，」清野太太開心地說，「加油哦，拜託你了。」

「嗯嗯。」

拋球，球像是要被拋到雲里；跳起，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讓她主動跟你和好。」

九條美姬雖然經常吃【氣血葯】，但只是調養身體，沒有運動，體力沒有多少增長，很快也不行了。

話音剛落，那邊hetubook.com.com清野凜一個一過網就急墜的急墜球打了過來。

「自己的性格總該……」

「你只想讓我和她和好，那隻需要客觀看待我們兩個人。」

來來往往，清野凜不行了，累得把網球拍杵在地上。

昨天傍晚分開時，佳織和她說好，會一大清早就來找她玩，結果快八點了還沒來。

「和她比，本小姐的性格還不夠好？允許你養兩個情人，這種事，除了我誰會答應？」

溫暖的被窩裡，被他這樣摟著十分愜意。

「不是說我脾氣差，嫌我麻煩嘛。」

「這個月所有的中飯和晚飯。」渡邊徹說。

學習的同時，她的眼神總是看向別墅通往道路的小徑。

「……有道理，你們兩個絕對不可能和彼此以外的人做朋友。」

渡邊徹站在場地上，十分傲慢地說：「哪一組先來？」

他把網球往地上拍了拍，然後拋上天空，輕輕一揮拍，把球打了過去。

「喂，渡邊君，」清野太太反應過來，「你剛才不是這樣的吧。」

渡邊徹撣撣肩膀，好像上面有什麼髒東西。

九條美姬盯著母親的手。

那邊清野凜又是一個刁鑽的角度，打向渡邊徹左邊。

渡邊徹先發球。

「1:0」九條美姬說。

過了一會兒，九條美姬喘著氣說：「我說的冷靜客觀，不是讓你把她和所有人放在一個位置。」

九條美姬的長發十分華麗，和清野凜的區別，在於一個如鉛粉般黑亮富有光澤，一個如黑夜般深邃迷人。

兩位太太上場。

九條美姬再次用力揮拍，球如子彈般射向球場最後方。

「沒上當，算你乖。」

清野凜正要動，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便停下動作。

「擊敗渡邊君之後，就是母女之間的對決，去換網球服！」說完，九條真姬拍拍渡邊徹的肩膀，轉身和清野幽子進了屋。

九條美姬死死按住他的雙手，脖子又舒服又癢，控制不住地扭動兩下。

「其實今天下午就有點想法，現在思路更加開闊。」

的確有，九條太太的陰謀詭計——為了讓九條美姬和清野凜一組的不擇手段。

「今天不行，明天要早起。」

「學校體育課，他應付我一個人都要使用卑鄙的手段，更不用說雙打。」清野凜依然看著書，淡淡地說。

「渡邊君，快看。」九條太太優雅地轉了一圈，裙子飛起來。

「這是喂球吧。」兩位太太看著你來我往，一副持續到世界末日趨勢的網球比賽。

球咻地劃破空氣，彈到地上發出輕脆聲響。

渡邊徹揮刀似的用球拍擊向網球。

「我試過了，客觀去看待她，不行。」

清野凜冷笑一聲，拿著球拍上場，展現出同款傲慢。

「我才是第一個！」

「有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