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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道1:前傳

作者: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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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百草風勁 第十一節 靈芝島

第八集 百草風勁

第十一節 靈芝島

四菜一湯,五隻大碗擺滿了小小的桌面,色香味俱全,熱氣騰騰,肉香撲鼻而來,令人垂涎欲滴,百全生斟滿兩隻酒杯,陳凡搖頭說道:「全賢侄,今天不同往日,要喝就喝個痛快,拿兩隻大碗。」
「嗯,好酒!」陳凡美美地灌了一口,晃動著右腿說道:「賢侄,這裏的環境不錯,比老夫那裡強多了,老夫忍不住要搬過來了,大家住在一起比較熱鬧,呵呵,老夫認為你師父一人太孤單了,你覺得怎麼樣?」
「晚輩給您帶路!」百全生忙不迭地跑在前面,邊走邊說道:「師父吩咐了,夏前輩在此期間,每頓三葷一素一湯,還有一壇百花酒,保您滿意,嘿嘿,師父在等著您呢!」
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無音無律,邁著醉步,踉踉蹌蹌的穿過丘陵,陳凡回到了湖邊,橫躺在巨石上,暗中掏出一枚飛升丹,小心翼翼地刮下一點點粉末納入口中。
不知何時,一輪細彎的月牙掛在天邊,千萬顆星星在閃爍,或亮或暗,或白或黃,天際間似乎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銀,靈芝湖裡彷彿灑下來下了無數碎銀。
經過一座山腳,一個身影從黑暗中閃出,大喝道:「誰?站住!」
陳凡見此人衣裳襤縷,蓬頭垢面,破舊不堪的長袍幾乎撕成了一塊塊布條,渾身都是灰塵、油污,心中暗道:「原來是一個瘋子,奇怪,祖師堂是百草堂的聖地,怎麼會有一個瘋子?」
看著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樣,百許子哭笑不得,匆匆走出草門的百全生更是目瞪口呆,陳凡咽下最後一塊肉,扔下骨頭,瞥了瞥他倆,揮起長袖抹去嘴唇的油漬,嘿嘿笑道:「不好意思,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老夫早就餓壞了,山野之人,隨便慣了,見笑,見笑。」
百全生連退數步,忙不迭地連連搖手:「晚輩不敢,還是您老人家自己喝吧!」
陳凡喜不自禁,「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許大長老一言九鼎,在下佩服,嘿嘿,今後全賢侄也不要送飯了,在下自己解決,對,送幾十壇酒,再來點調料,哈哈,生也罷,死也罷,世事皆如過往煙雲,有酒有肉便無憂。」
百全生恭恭敬敬地說道:「您來得正好,師父剛調息完畢,現在屋裡看書。」
陳凡頭也不回地奔下山坡,邊走邊笑道:「這是老夫的一片心意,留給你師父吧,哈哈,下次一定不會放過他,最起碼要多喝一壇。」
陳凡瞥了他一眼,大模大樣地坐下,敲敲桌面說道:「許大長老,咱們不談這個……來,吃飯,喝酒……全賢侄,上菜,還有那百花酒,老夫要與你師父一醉方休。」
「嘿嘿,想躲著我,沒門。」陳凡暗自一笑,舉起手裡的酒罈與兔肉,狠狠地頓在院中的桌面,一屁股坐在青玉凳上,翹著二郎腿,老氣橫秋地擺了擺手:「全賢侄,你不要跟著老夫,哼,是不是怕老夫偷這裏的東西?」
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天色漸暗,四周灰朦朦的一片,寒風四起,點點露珠如同細雨般飄蕩,濕潤了頭髮、浸透了長袍,絲絲寒氣鑽入心頭。
吼了一會,百卜生早已不見蹤影,陳凡四周張望,氣急敗壞地喊道:「百許子,老子請你喝酒,怎麼躲起來了?……不夠意思,男子漢大丈夫,連酒也不敢喝……好,你不陪老子喝,老子到祖師堂告狀……哈哈,問問兩位祖師爺,這麼多徒子徒孫誰能陪我喝酒……哈哈,老子走也……」
回到院落,看了看四周的樹林,劍光連閃,大量樹枝「簌簌」落下,很快就堆滿了一地,先在院中架起了篝火,然後走進西側的草屋,陳凡翻出數十瓶調料,笑嘻嘻地說道:「嘿嘿,品種不少,百許子,謝啦!」
百許子怔了怔,似乎非常為難,閉目沉思,想了很長時間方才咬牙說道:「好,老弟不是俗人,既然有此心意,老夫也無法拒絕,否則就顯得太過小氣,不過,祖師堂雖說沒有任何機密,但它是本門的聖地,望道友能夠遵守其中的規矩,不然……」
陳凡半躺在地上,狠狠地倒灌一大口,瞥了他一眼,連打幾個飽嗝,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是誰?……哈哈,你是許……許大長老?……對,你就是百許子……我正找……找你喝……喝酒……來,咱們再……再喝……還是每人一……一壇……不……許耍賴……」
瘋子沒有任何修為,使勁搖晃著樹榦,卻是紋絲不動,眼睜睜地看到陳凡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美酒,「蹬」的一聲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嚎啕大哭道:「我的酒啊,嗚,嗚,把酒給我,我要我的酒……」
白天的祖師堂更加雄偉,在陽光的照射下,遠遠就能看到它閃爍著無數道金光,圓頂好像鑲嵌著幾顆極品鑽石,光線極其強烈,五彩繽紛,直衝雲霄,耀眼奪目,顯得莊嚴肅穆,更有一種神秘的氣息。
「許大長老請放心!」陳凡挺直了腰桿,神色變得極為肅然,拱手說道:「在下雖然不知禮數,但也懂得尊師重道,兩位老人家不僅煉術高超,更重要的是身懷仁義之心,一生救人無數,萬家生佛,恩澤厚土,功在千秋,在下是修士界的一個份子,做為晚生後輩,只有發自內心的傾慕之情,豈敢有絲毫褻瀆之意。」
百許子坐在對面,拍手笑道:「夏道友果然心寬如海,老夫佩服,好,老夫生平從不喝酒,今日就破例一次,與夏道友開懷暢飲。」
陳凡盤坐在地上,一邊喝著美酒,一邊咬著香噴噴的兔肉,旺盛的火苗「叭叭」作響,濕透的長袍很快就被烤乾,全身暖洋洋的,心情特別舒暢。
「人生多愁,有酒無憂。」陳梵谷歌幾句,醉意朦www.hetubook.com.com朧,踏著斜步,顫抖著右手舉起酒罈遞過去,忽然打了個踉蹌,噴出一股酒氣:「小兄弟,來,來,來,喝一口,解萬愁,咱們倆同飲同醉……來,來,來,不要走……」
「此月非彼月,月是故鄉明,此水非彼水,水是故鄉甜。」
「太好了!」陳凡喜不自禁,晃了晃手中的酒肉,得意洋洋:「老夫打了一隻野兔,一個人吃太無聊,呵呵,有肉同吃,有酒同喝,有福同享,今天再痛快一次。」
陳凡身形一閃,瘋子撲倒在石頭上,勃然大怒道:「這是我的酒,他媽的,快把酒給我。」緊接著又撲了過去。
「好,吃飯去!」陳凡淡然一笑,深吸一口氣,抖了抖身上的塵土,慢慢地站起身來,一躍而下,隨口問道:「道友是許大長老的高徒?如何稱呼?」
「草飛子既然如此慎重,這是什麼寶貝?」陳凡迷惑不解,將玉球放在手心,黑色的一半有些清涼,白色的帶有一絲暖意,手感綿軟,兩指一捏卻紋絲不動。
狂叫良久,猛的一躍而起,揮動著拳頭,赤著雙腳,滿廣場來回跑動,邊跑邊說:「老子煉術天下第一,哼哼,續命丸、凝神丹、氣元丹,哼哼,它們統統都是垃圾,哈哈,百許子、百草子,你們都是混蛋,都是蠢才,哈哈,老子已經煉出了仙丹,哈哈,天下第一神丹,哼哼,老子很快就要成仙了……」
東倒西歪,邊喝邊唱,一路通暢無阻,半個時辰之後,前面隱隱約約飄來一個歌聲:「黃花配牡丹,香菊加青針,蘑菇與黃瓜,牛筋和紫塵,哈哈,八葯合一,成了,哈哈,天下第一靈丹……桑柳子、水蓮子、赤霞子,三子同歸,嗚,嗚,我的媽呀,天下大亂,生靈荼炭……天生我才必有用,老子生來傲四方,哈哈,老子厚土第一,來年橫行瀛洲,哈哈,仙境人間任我行……」
百許子尷尬片刻,隨即強笑道:「道友誤會了,老夫只是想讓道友在此住上一段時間,一旦事了,道友可任意來去,百草山也隨時恭迎道友。」
「也許是幻覺!」不由自主地搖搖頭,懶洋洋的爬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露珠,躍下巨石,晃悠悠地向草屋走去,經過一座丘陵時停下了腳步,突然拔出背後的寶劍,順手向後一甩,隨著一個「吱吱」的輕響聲,一隻路過的野兔應聲而倒。
這裏的書籍確實以初級煉術為主,但百草堂的水平天下第一,根本不是赤荒殿所能比擬,就連簡單的藥理也解釋得極為透徹,而且最後面的幾本已經涉及到高級煉術,所以他足足花了兩個多時辰。
歌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陳凡心中微微一顫,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小調也變得越來越低,沿著小徑,搖搖晃晃的繞過一座丘陵,忽然停下了腳步,半靠在山坡腳下的一顆樹榦旁,睜開醉意朦朧的雙眼,嘴巴張得老大。
剛聽到歌聲,瘋子就靜了下來,傻愣愣的盯著遠處的陳凡,一動不動,目光昏亂,迷糊不清,歌聲一停下,轉身重新開始奔跑,仍然大喊道:「老子的仙丹煉成了,哈哈,老子成仙了。」接著在廣場中翻起了跟頭,邊翻邊叫道:「天靈靈,地靈靈,熬……瀛洲仙界,老子來了,各路神仙,快來見駕……」
陳凡打了個酒嗝,晃動著酒罈:「喂,老兄,想不想喝?」
左手拎著吃剩的一半野兔,右手提著一隻酒罈,陳凡搖頭晃腦著哼著小調,慢悠悠的向島西走去,所過之處看不到一個人影,靈芝島上似乎荒無人煙,但他知道只要一出南部地區,有一雙眼睛始終在暗中盯著自己。
一陣風捲殘雲,隨手扔掉剩下的骨頭,放聲大笑道:「哈哈,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真痛快!許大長老,肉確實不錯,只是酒太淡了,不過癮啊……」
瘋子閉上眼睛,美美地品嘗其中的滋味,過了片刻又張開了嘴巴,一道酒自動的落到裏面,他滿臉喜悅,似乎在享受從未有過的快樂。
清洗完畢,手捧茶杯,兩人相對而坐,但是均低頭喝茶,沉默不語,院內寂靜無聲,微風吹過,樹枝飄來盪去,留下無數道黑影,搖晃不定。
屋內擺放著六、七隻書架,密密麻麻堆滿了書籍,不下於五、六百冊,陳凡一本本的隨便翻閱,更是滿口|交贊:「器術、幻術、符術、陣術,好,許大長老六藝皆全,樣樣精通,不愧是首席大長老。」暗地裡卻是不屑一顧,冷笑道:「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哼,百草堂不過如此。」
不一會兒,放下半壇酒,拍拍肚皮,陳凡心滿意足地躺在地面,享受著越來越溫暖的陽光,忽然眼珠一轉,輕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呵呵,百許子,老子給你送點兔肉。」
「謝謝許大長老!」陳凡眨了眨眼睛,嘻笑道:「在下若想出去,決不會利用祖師堂,呵呵,只有從其它方面想辦法。」
「前輩,夏前輩!」遠處傳來一個輕輕的叫聲。
懷著愉快的心情,陳凡度著方步,慢悠悠的向南走去,眼睛眯成一條縫隙,時而看看樹枝上的綠芽,時而瞧瞧地上長出新葉的雜草,感受著明媚的春光,昂然的生機。
拭去眼角的淚水,陳凡毅然起身,緩緩地返回茅屋。
經過十幾座丘陵,前面出現一座兩、三百米的小山,山上的樹林異常茂密,頂部隱隱約約露出一角屋檐,陳凡大叫道:「許大長老,快來,快來,我這兒有酒有肉,咱們一起喝幾杯。」
百許子面露喜色,起身拱手:「夏道友,老夫讓弟子準備了幾道好菜,來,來,來,嘗一嘗咱們百草山的特產。」
陳凡精神一振,豎起了大拇www.hetubook.com.com指:「許大長老爽快!呵呵,在下可以保證,決不會利用祖師堂,也不會使用任何見不得光的手段,若是在下違背此言,任由貴門處置。」
陳凡點上香,又磕了三個響頭,將它們插在香爐里,起身作一長揖:「謝謝!」
陳凡隨手抓起一大塊不知名的野獸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鼓曩著嘴巴不停地顫動,含含糊糊地贊道:「不錯,味道很好……嘿嘿,全賢侄的廚藝了得……來,許大長老,不要客氣,一起吃吧……」
「干!」兩隻大碗「叮」的一聲相撞,兩人一飲而盡,同時哈哈大笑。
陳凡紋絲不動,盤坐在湖邊的巨石上,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碧波,彷彿一尊沒有生命的石像。
百許子見他神閑氣定,眼中沒有絲毫憂鬱,心中有些驚訝,搖頭說道:「靈芝島是本門的發源地,當年兩位祖師爺就在這裏創建了百草堂,如今共分為五個區域,北面是祖師堂,中間是葯圃,東面是煉丹室,老夫在西面修行,老弟這兒屬於南部,這片地區基本保留著原貌,一直沒有開發。」
隨手摺下一根粗短的樹枝,搖搖晃晃地走到廣場邊緣,陳凡半躺在一塊巨石上,頭枕枝幹,翹起了二郎腿,痛飲一大口酒,大聲高唱道:「人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好酒!……哈哈,每天三壇酒,神仙也不做,時時醉夢鄉,無憂又無愁……」
陳凡眉頭一揚,似笑非笑:「全賢侄,做人要誠實,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嘿嘿,聽說許大長老授徒非常嚴格,若是他知道你今天的行為,絕對不會輕饒。」自顧自的向山頂走去。
此時,月牙已經升至頭頂,夜深人靜,過了幾里地,丘陵頂部逐漸出現一些大型建築,彷彿一隻只沉睡的巨獸,陰暗的樹林來回晃動,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輕響,也許所有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他正在嚎歌道:「明月照我心,神仙在心頭,好好好……來來來……天靈靈、地靈靈,各路大仙,快快下凡來……」
「不簡單,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功力,名師出高徒,看來許大長老授徒有方。」陳凡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走,老夫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不知道靈芝島上的伙食如何?」
那老者也站了起來,拱手說道:「貴客心誠,必有後福。」
回到院內,陳凡想了一會,忽然走進第二間草門,裏面也有六、七隻書架,只是中間多了一隻圃團,看來百許子經常在此鑽研技藝。
瘋子感到一股濃密的酒氣撲面而來,舉起骯髒的右手抹去臉上的酒滴,伸出舌頭舔了舔,猛的尖叫道:「天啦,這是仙酒,香,真香,哈哈,快給老子喝。」立即猛撲過去。
「這就對了,呵呵,真是個好孩子。」陳凡推開草門,不由得嘖嘖贊道:「好傢夥,這麼多書,看來許大長老博學多才,無所不通。」
百全生微一拱手:「請夏前輩稍等片刻,晚輩早已準備妥當。」轉身走向最西面的草門。
「怎麼?不可以?」陳凡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
百全生慌忙搖頭:「夏前輩,您千萬不要誤會,您老人家第一次來,晚輩擔心……」
百許子將酒罈遞給弟子,百全生立即捧來清水,收拾殘局,動作非常麻利,打掃乾淨之後送上兩杯熱茶,然後不見了蹤影。
陳凡含笑擺手:「許大長老不必如此,在下只是一階下囚而已,何需勞您操心勞神?」
百全生在後叫道:「夏前輩,您的酒和肉?」
廣場上依然空無一人,大門足有一丈高,用一塊巨大的整玉雕刻而成,門外站立著兩名合氣期弟子,腰桿挺得筆直,面無表情,彷彿兩尊沒有生命的石像,陳凡神色肅然,抱拳說道:「老夫夏孤子,特來拜揭兩位前輩的靈位,望兩位道友引進。」
那弟子點點頭,輕聲叫道:「靈叔,快給貴客送兩柱香!」
陳凡隨手扯下髮髻,頓時披頭散髮,雙手齊舞,仰頭大笑:「明月清風,賽過豪堂,山野萬物,天生佳肴,在下逍遙萬里,雲遊厚土,笑傲山川,風餐露宿,照樣過得有滋有味,許大長老位高權重、養尊處優,莫非已經忘卻了修士的本份、先民的本能?哈哈,在下一向隨心所欲,哪一天興之所及,也許會拆了這座茅草屋,也許會一把火燒了這裏的一切,也許會邀請島上的道友來此狂飲、高歌。」
百許子滿臉疑惑:「全兒不來,夏道友如何吃飯?」
「對了!」陳凡放下酒罈,猛的一拍大腿,大聲說道:「你師父說過,這裏的書老夫可以隨便看,哈哈,老夫正好閑得無聊,挑幾本回去消磨時間。」立即起身向左側的草屋走去。
眼前湖泊叫靈芝湖,遼闊的水面一望無際,極遠處的山嶺模模糊糊,圍成一座面積龐大的靈芝谷,腳下的島嶼就叫靈芝島,大約有三、四百平方公里,谷中有湖,湖中有島,與落鳳島幾乎一模一樣。
陳凡一愣,隨即笑道:「一人獨食不如兩人同飲,好!好!好!」
「在下深感榮幸,謝謝許大長老。」陳凡舒展了一下四肢,歪著腦袋,似笑非笑道:「祖師堂,顧名思義,應該供奉著貴門祖師爺的靈位,在下對兩位前輩高人仰慕已久,不知能否前去瞻仰、拜揭?」
不過,靈芝湖雖然風平浪靜,但是陳凡只剩下化氣初期的功力,根本無法踏水而過,況且谷內外暗藏著許多高手,即便那名弟子也有合氣初期的修為,他是插翅難飛,無路可逃。
與其說它是歌聲,還不如說是嚎叫,無音無律,刺耳難聽,瘋瘋顛顛,其中還夾雜著掌聲,時而興奮,時而悲痛,時而尖叫,時而大哭,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中,陰森恐怖hetubook•com.com,令人毛骨悚然。
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老弟請放心,門主今早已經下達了百草令,你還是咱們的貴賓,只要你不出此地,除了全兒送來一日三餐,沒有人敢於來此打攪,也不會使用神識監視。」
迅速收回飛升丹,低吟幾句:「明月高懸,照亮我心,醉卧天地,賽過神仙。」聲音越來越低,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廣場中間有一個身影,他好像坐在地上,四周青霧翻滾,仰頭面對著天上的彎月,上身劇烈扭動,雙手舉過頭頂不停的揮舞,散披的長發來回飄揚。
「需要這麼久?」陳凡眉頭緊皺,很快就開顏大笑:「百草堂首席大長老,責任重大,日理萬機,可以理解,呵呵,老夫不打攪了。」說完就揚長而去。
嚎了一會,「咚」的一聲向後一仰,平躺在地,雙手捂面,滿地打滾,狂叫道:「老子天下無敵,誰敢不聽老子的命令?哈哈,老子要殺了你們,扒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
陳凡看了看封面就興趣大減,正欲離開,忽然心中一動,其中一本《異寶奇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此書只有薄薄的一百多頁,隨手一翻,有幾頁與玉器有關,不經意地問道:「全賢侄,老夫帶幾本回去看看,怎麼樣?」
兩人還是沒有一絲笑容,微微拱手:「原來是夏前輩,請梢候。」一人收回雙手,依然站立不動,另一人緩緩的推開沉重的大門,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前輩,請跟晚輩進來。」
過了很久,陳凡悠然自得的放下茶杯,忽然問道:「許大長老,這靈芝島似乎面積很大,難道是你一人獨居?」
跨入大門,陳凡眼前一亮,裏面是一座兩、三千平米的大廳,潔白的圓頂高達十丈,鑲嵌著無數顆夜明珠,發出明亮又柔和的光華,地面鋪著一塊塊翠綠色的玉磚,碩大的空間沒有一根立柱,左右牆壁開著兩扇小門。
百許子面紅耳赤,見他似乎有些瘋瘋顛顛,當即起身,拱手說道:「夏道友的要求,老夫一一照辦,先告辭了。」毫不猶豫地飄然而去。
陳凡自己喝一口,給瘋子倒一口,半刻鐘之後,晃了晃酒罈,空空如也,不由放聲狂笑:「沒了,沒了,空了,空了,哈哈,老兄,對不起了,老子走也……」酒罈扔向瘋子,憑空翻了一個筋頭,搖搖晃晃的落在數丈之外,頭也不回的向南走去,身後傳來瘋子的嚎哭聲:「我的酒,嗚,嗚……」
百許子點點頭:「一言為定,老夫剛才的承諾也照樣生效。」
百全生寸步不離,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凡,神色非常緊張,每拿一本心臟就跳動一下,見他翻過幾頁就放回原地,心中大定。
百全生一怔,不由轉頭看了看師父,百許子微一思索,點頭說道:「去吧,再取一壇酒。」
陳凡看也不看他一眼,開啟另一壇酒,又是猛灌一口,斷斷續續的唱道:「酒中做神仙,天地任逍遙,酒肉穿腸過,萬事皆罷休,好酒,好酒,哈哈,百許子的酒真不錯,哈哈,老兄,好酒啊……」張嘴一吐,一道殘酒噴向瘋子的面門。
那人傻愣愣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弟子百卜生,師父正在靜室調息,您……」
遠處出現一座大型建築,好像是一座宮殿,又像是一座廟宇,高大的圓頂、寬闊的方門、十幾根又粗又高的石柱聳立在兩側,東西延綿兩、三百米,牆體是用一塊塊白色的、巨大的玉石砌成,既凝重又厚實,既粗獷又雄偉,既豪華又壯麗,天際間月光朦朧,更顯其晶瑩剔透,似乎籠罩著一層柔和而聖潔的白光。
「許大長老,酒來了,肉來了,咱們還是一醉方休。」一路喊到山頂,眼前是一座三、四百平米的院落,中間也有一張白玉桌、兩隻白玉凳,北面十幾間茅草屋連成一排,陳凡大笑道:「許大長老,你是個小氣鬼,哈哈,自己一人獨佔這麼大的地方,卻讓在下住那個破屋……」
「夏前輩,您已經在這兒坐了三天了,回去吃點吧!」聲音越來越近,卻越來越小,很快就到了身後。
百許子沉吟不語,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答道:「整個靈芝谷都是本門的禁地,即便是門主、長老也不能隨便進出,只有每年的祭奠日與族人大喜的日子才允許其他人進島拜揭,老弟是踏入靈芝島的第一個外人……嗯,如果道友有興趣的話,平時可以到老夫的居所轉轉,那裡有一些書籍,道友可隨便翻閱。」
數百米之後,忽然停下了腳步,喃喃自語道:「回去也是閑著無聊,還不如去看看祖師堂,對,昨夜離得太遠,今天開開眼界,嘿嘿,拜揭一下兩位前輩。」
那人連忙閃出數丈,躲開撲面而來的酒氣,捂著鼻子說道:「原來是夏前輩,現在已經是深更半夜,您老人家怎麼還不休息?」
掂了掂手中的野兔,陳凡點頭笑道:「還挺肥,不錯,夠吃一天,呵呵,看來這裡是野生動物的天堂,可惜沒有老虎這樣的大型野獸。」
緊揣著玉球微一運氣,沒有絲毫異動,想了一會,身形一閃,躍上樹頂,將它置於月光之下,許久之後,發現玉球好像變成了稠密的液體,在緩慢的流動,似乎已經黑白不分,仔細一看,黑白依舊分明,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依然坐在那塊巨石上,依然凝視著湖水,依然紋絲不動,依然像一尊石像,天不變、地不邊、水不變、湖不變,人不變,時間倒流至半個時辰之前,只有散落的長發在隨風飄蕩。
深吸一口氣,但覺神清氣爽,腦袋極為清醒,夜裡的酒氣早已不見蹤影,隱隱感到體內似乎有微妙的變化,仔細察看了很長時間,卻www.hetubook.com.com沒有任何發現,功力也是依然如故,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嘰嘰!」一群小鳥齊歌齊舞,將陳凡從睡夢中驚醒,慢慢地睜開眼睛,卻見紅彤彤的太陽已經升出東方,天空一片湛藍,萬里無雲,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陳凡轉頭瞥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說道:「全賢侄,你師父可是有承諾在先,難道你想違抗師命?哈哈,你忙自己的事吧,老夫不為別的,就是找你師父喝酒。」
百全生搖頭說道:「晚輩也不知道,葯圃里的事很繁雜,也許需要三、五天,也許十天八天,有時一個月也忙不完。」
「可……可以,您隨便看。」百全生心中一跳,連連點頭。
緩緩地轉過頭來,眼前站著一位年輕的修士,大約是三、四十歲,中等身材,皮膚黝黑,憨厚的臉龐上擠滿了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與憂色。
山腳閃出一個身影,拱手說道:「夏前輩,晚輩有禮了!」
百許子一愣,目不轉睛地定著他看了一會,見陳凡滿臉疲懶之色,似乎在開玩笑,又像一本正經,頓時疑神疑鬼,吶吶地說道:「夏道友,你莫不是……?」
百全生又緊張起來,卻見他起初的數百本都是一略而過,主要看的是註解,到後來越看越慢,不過還是一目十行,一本書幾分鐘就全部翻完,不禁長舒一口氣,甚至於有些輕視:「這樣看書不僅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會越看越糊塗,也許夏孤子徒有虛名,煉術水平太低。」
不一會兒,左門走出一位老者,手捧兩柱香慢慢地來到陳凡面前,跪在另一隻蒲團上,將香舉過頭頂,恭恭敬敬地說道:「請!」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正午的陽光和煦而溫暖,歡快的魚兒不時躍出水面,激起了點點浪花,一圈圈波紋向外擴散,閃爍著無數道金光。
「夏前輩……?」百全生脫口叫出。
「哈哈!」百許子猛然放聲大笑,大聲叫道:「好,夏老弟不拘小節,豪氣衝天,哈哈,全兒,倒酒!」
「陰陽玉球?到底有什麼作用?」撫摸著怪球,陳凡陷入沉思:「難道是修行靈藥?不對,它明明是一塊玉,否則草飛子自己就會服用……難道它可以增長功力?」
幾分鐘后,兩人來到一座小山頂,樹林中出現一排簡陋又精緻的茅草屋,屋前有一個百十平米的院落,乾淨而空曠,中間擺放著一張白玉桌、兩張青玉凳,當然,最先躍入眼帘的是端坐在凳上的百許子。
「好,不愧是一代宗師,在下佩服!」陳凡鼓掌贊道。
重新將玉盒納入懷中,陳凡回到地面,走進西側的草屋,裏面堆滿了上百壇百花酒,心中暗笑:「百許子,看來你真的希望我沉醉於酒鄉,有點意思。」
陳凡哈哈大笑:「天造地化,奇珍異寶,數不勝數。草兄,你知道它是什麼嗎?哈哈,也許你也是茫然不知?有點意思……嗯,先收起來再說,好,謝謝了!」
玉盒由一整塊極品暖玉雕刻而成,青翠欲滴,呈正方形,長寬高都有一寸左右,表面光滑如鏡,沒有任何裝飾,陳凡輕嘆一聲:「草兄,父母之心,至情至性,我能理解。」
百許子神色不定,手捻長須,沉思默想,過了片刻,猛的拍手叫道:「夏道友高明,哈哈,老夫明白你的意思,好,如果你在一個月內能夠安然走出靈芝谷,無論從前發生什麼事,全部作罷,老夫承擔一切後果。」
正中有一座三米高的平台,下面擺放著一排蒲團,還有一尊半米高的青玉香爐,上面有兩位老者的塑像,一位發須花白、臉色紅潤、慈眉善目,腰間掛著一隻葯葫蘆,另一位披著滿頭的黑髮,滿臉鬍鬚,闊鼻大眼,威風凜凜,右手拿著一把葯鋤,他們並排坐在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上,好像在含笑看著下面的每一個人,栩栩如生,形象生動。
陳凡連閃幾下,最後躍至一棵大樹的半腰,兩腿勾著樹榦,上身懸在半空,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邊喝邊說:「這是老子的酒,誰也不給,咕咕……哈哈,好酒。」
百全生一愣,只好苦笑道:「您請便。」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陳凡點了點頭,輕笑道:「難道其它地方都是禁區?在下也不能跨入一步?」
此人恭恭敬敬地說道:「晚輩百全生,是師父的第六個內門弟子。」
「什麼?你……你不是百……百許子?」陳凡艱難地爬起來,眼睛通紅,大聲吼叫道:「百許子……出來……快出來,我帶酒……來了,咱們倆喝個痛……痛快……」
「倒酒!」陳凡將酒碗放在百全生面前,又抓起一隻肉腿,使勁一咬,吃一口,喝一口,還搖頭晃腦地吟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世人皆醉我亦醉……咕咕!……人生得意須盡歡……嗯,好吃!……莫使金樽空對月……」
百許子見他一臉嚴肅,語氣極為誠懇,不禁為之動容,也跟著拱手說道:「老弟乃當代高人,品格高雅,老夫相信你的誠意,從現在起,老弟可隨意進出祖師堂。」
陳凡舉起酒罈倒灌一口,將空酒罈隨手扔向山坡,正好砸在石頭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瘋子竦然一驚,迅速跑到陳凡面前,大喝道:「你是哪路神仙?沒看到老子駕臨仙界?哼,快給老子跪下,否則老子宰了你……」
瞧了瞧滿桌的殘羹冷炙,陳凡心滿意足地放下酒碗,接過百全生遞來的毛巾,抹抹嘴角的酒漬和滿手的油污,笑眯眯地說道:「許大長老,不好意思,肉沒了,只剩一盤素菜,那一壇酒就歸你吧,嘿嘿,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喝光。」
「這……?」百全生將頭偏向一邊,面色尷尬,不知道如何回答。
瘋子一下子蹦了起來,https://m.hetubook.com.com仰頭大叫道:「想,快給我,哇……」一口酒從天而降,正好淌到他嘴裏。
百許子目光炯炯,盯著他看了片刻,提起另一壇酒舉過頭頂,毫不遲疑地仰頭倒灌,一陣「咕咕」的輕響,不一會兒,翻手倒扣,壇口淌下幾滴清酒,他臉色陀紅,笑容可掬:「怎麼樣?老弟豪爽,老夫也不後於人。」
岸邊的樹枝吐出新芽,青翠欲滴,隨風飄舞,發出陣陣「嘩嘩」的輕響,成群的鳥兒傾巢出動,時而結隊飛舞,時而齊聲歌唱,似乎在慶祝春天的到來。
「前輩,您……」百全生面紅耳赤,想攔住他,又猶豫不決。
不由自主地暗嘆一聲:「是啊,已經三天了。」自從來到靈芝島,陳凡始終沉默不語,靜靜地坐在湖邊,百許子也是一聲不吭,立即轉身離去,令人驚訝的是,沒有過多的限制他的行動,甚至於沒有搜身,還派了一名弟子隨身伺候。
不一會兒,波去月聚,一如從前,似乎什麼也沒有改變,月還是那個月,水還是那個水,湖還是那個湖。
到了第三間草屋,百全生顯得極其輕鬆,因為裏面沒有任何修行類的書籍,只有一百多本雜書,都是厚土的山川地理、人文習俗,還有幾本奇談怪論、礦藏探測開採與寶物鑒定。
僅僅一刻時間,所有的書架全部翻完,陳凡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搖頭說道:「這裏都是六藝秘訣,肯定貴門的不秘之傳,老夫還是不看的好,走吧。」
看了看他遠去的背影,陳凡轉而向湖邊走去,嘴裏哼著小調,他不走小徑,而是翻越一座座丘陵、穿過茂密的樹林、腳踏鮮艷的花草,時而衝著飛鳥大喝一聲,時而追逐一路閃過的野兔。
慢慢地打開玉盒,陳凡一愣,裏面有一隻拇指大小的小玉球,模樣非常奇特,半白半黑,但黑白相互交錯,完全是一個立體陰陽圖,栩栩如生,就連兩隻陰陽魚眼也是清晰可見。
百全生連連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夏前輩客氣了,師父說了,您隨便看,晚輩應該在此伺候。」
放下最後一本書,陳凡回頭笑道:「全賢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老夫還有自知自明,哈哈,那些寶貝最好不要借。」除了那本《異寶奇錄》之外,陳凡又取了兩本書納入懷中,笑著走出屋門,卻見太陽已經開始偏西,不由問道:「全賢侄,你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建筑前還有一座巨型廣場,面積不下於五、六萬平米,地面鋪滿了無數塊青玉板,每一塊都是一米見方,整個廣場彷彿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青霧,空曠而幽遠,神秘而詭異。
陳凡眯著眼睛看著他,樂呵呵的說道:「原來是全賢侄,哈哈,你師父在不在?」
百許子舉著空酒碗,獃獃地看著陳凡狂浪不羈,百全生捧著酒罈,一碗接一碗,一壇酒很快就空空如也。
陳凡翹起了二郎腿,慢悠悠地晃來晃去,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眯著雙眼,搖頭晃腦,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屑地說道:「許大長老,怎麼?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如果在下信誓旦旦,說自己沒有任何出島的想法,一輩子安心在此度過餘生,你能相信嗎?」
百全生怔了怔,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撓了撓頭髮,顯得很不自在,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對了,晚輩想起來了,師父好……好像剛出去,到葯……葯圃觀察那裡的幼苗……您……您還是回去吧……」
陳凡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再到隔壁去看看。」
「行了,不要再說,老夫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陳凡嚕了嚕嘴唇,打開酒罈,招手道:「全賢侄,你師父不在,算他沒有口福,來,咱們倆喝。」
陳凡猛灌幾大口酒,然後一手拎著一隻酒罈,搖搖晃晃的向島內走去,鼻子里哼著小調,含糊不清,不成音律,時而尖叫,時而高吟。
「咚!」一顆碎石擊中水中的彎月,波起月散,化著無數隨銀。
他仍然隨手翻閱,心中一喜,這些都是煉術書籍,雖然大部分是基礎知識,但是每一本都有百許子的詳細註解。
一路上低矮的丘陵連綿不斷,山坡長滿了高大的樹木,夾雜著漫山遍野的花草,五顏六色,色彩斑斕,一派生機勃勃的風光,春意盎然,鋪著鵝卵石的小徑在丘陵中、花草間宛延穿過,時高時低,起伏不定。
院中空無一人,屋內也沒有任何動靜,百全生一直尾隨其後,小聲地說道:「夏前輩,師父確實不在,您還是回……」
百全生毫不在意,只是感到非常奇怪:「前輩對它們感興趣?師父雖然辛辛苦苦地將這些孤本收集過來,但是很少有時間看,對,晚輩記得他老人家幾乎沒看過,嘿嘿,您隨便拿吧,只要還回來就行。」
靜跪片刻,陳凡睜開眼睛,轉頭說道:「小兄弟,老夫沒有帶任何祭品,就給兩位前輩敬兩柱香吧!」
院落里異常昏暗,只有茂密的數枝間灑下點點月光,靜靜地坐在玉凳上,屁股下潮濕冰涼,陳凡打了個寒顫,立馬清醒過來,沉思片刻,隨即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盒。
陳凡內心中充滿了敬佩之情,慢慢地走到塑像前,跪在一隻蒲團上,連磕三個響頭,雙手微合,兩眼緊閉,心裏默念道:「晚輩夏孤子,心慕兩位前輩已久,前輩身懷仁義之心,挽救千萬生靈,其功德驚天動地,至今恩澤厚土,八萬年來無人能及,稱之為聖人當之無愧,晚輩雖說無德無能,卻不敢獨善其身,決心以兩位前輩為榜樣,造福天下蒼生。」
陳凡見那人面色憔悴,藍色的長袍洗得發白,一頭長發披在腰間,眉目間似乎有些獃滯,心中一動:「不對,怎麼有些面熟?他就是那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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