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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遊戲滿級后

作者:文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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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桃花 第四百三十三章 羽衣(十二)

第五卷 桃花

第四百三十三章 羽衣(十二)

剛從火鍋店裡出來,立馬與外面的冷風撞了個滿懷。白薇不怕冷,但是習慣於在冷風呼嘯時,縮緊身子。已是黑夜,飄雪不再細碎,變得密集起來,這是秋去冬來的徵兆。
「巫告,他自稱巫告。」
「那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多強。他只是念了一段祭詞,一切就塵埃落定。」
葉撫笑了笑,「過來吧。」
葉撫笑道,「安心啦,你就放心做自己的事吧。沒了桂花樹,又不意味著沒有其他事要做。」
沉珂搖搖頭,「我對巫告一無所知,無法去猜測推演關於他的一切。」
「我大概不能每日陪著你了。」
葉撫白了她一眼。
「青梅學府,你還打算回去嗎?」
他們掃視著城裡發生的一切,本地人一如既往地過著日常生活,砍樹人懷揣著「找到機緣就發達了」的心思鋤大地一般尋找,負責監視砍樹人的守林人暗居角落窺伺眾人。涌動的浪潮被一層「和平」的假象覆蓋,這一層「和平」像泡沐一樣脆弱。
「別多想,我只是嫌麻煩。」葉撫撐了個懶腰,「我可不是什麼解憂大師,聽太多煩惱也是會很難受的。」
「我很討厭這樣。」覆土皺起眉。她的模樣很少女,眉毛很細且右邊的眉毛是金色的,嘴唇很薄,臉蛋很柔和,但是眼神透露出說不出的煩躁感。
與人相處時甄雲韶作為青梅學府知書達理的學生所擅長的,與人親密相處是甄雲韶作為江湖劍客所不擅長的。
白薇使勁兒點頭。
白薇撐起油紙傘,自顧自地將甄雲韶也罩住。
「現在的我就是最好的我!你一定記住哦!」
白薇瞪著他說,「正事!正事!」
——又娘。
「嗯,坐著說吧。」
「既然隍主這麼重視,為何不親自處理?」
「按照原本的推算,桂樹應該在城南的那個巷口,但那裡空無一物,是有人捷足先登?還是不到出現的時機?」覆土也認真起來。
「我想再走走。」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放出祖樹吧,直接從虛空里放出來,讓世人看看這棵盤踞世界的大樹。」覆土目光凜然。
「還需要安慰嗎?」葉撫打趣道。
「來這裏一段時間了,但仍舊沒有找到那棵桂樹,我想或許要開始下一步了。」沉珂看著古塔下的街道。
「不問我為什麼嗎?」和圖書
門被推開了,又關上。
「希望不是。」沉珂沉聲道,「不是人的話,對我們威脅也就不大了,自有其他存在去限制。」
一聽到「白」,覆土殺意更起,「在神秀湖,你們兩個大桼都沒有守住白,如果是我,我早就以死謝罪了。」
「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造就的。」覆土虛目,「找不到白,我先殺了她,再以死謝罪。」
「怎麼了,這個語氣?」
但白薇像是一陣從遠方吹來的風,拂過她的指尖,去往另一個遠方。
「什麼?」
覆土沒有再理會沉珂,留下一句,「初冬之日,終局之時。」隨後,大袖浮起,邁步離去。
「沒有。」
甄雲韶茫然看著前方,白薇已不在那裡。恍然間她覺得,這一切就是一場夢,白薇從不曾出現過,只有尚存傘把的餘溫讓她知道這還是真實的。
「誰?」
覆土冷漠地看了一眼沉珂,「試圖拿隍主給我施加壓力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你見過。」
葉撫拍了拍自己大腿,「坐這裏啊。」
樑上,又娘打了個寒戰,心裏暗自想,寒冬就要來了。隨後,它跳下去,溜進葉雪衣房間,鑽進被子里,偎在葉雪衣懷裡,閉上眼打起了呼嚕。
「你們總是那麼極端。」沉珂淡然開口。
「最壞的結果,桂樹已失。」
甄雲韶茫然地接過傘。
「淵羅大桼……讓一位大聖人來收拾殘局,你不覺得大材小用嗎?」
「別!」她伸出手,想要拉住白薇。
「我會變嗎?」
「若是隍主不干擾,我一定會殺了她。」覆土右邊金色眉毛漫出金色的霧粉。
「是嗎,那我希望我是愚蠢的,覆土大桼是明智的。」沉珂背勾了勾,「畢竟,不想再看見那個人第二次了。」
甄雲韶感覺氣氛不對,笑道,「怎麼多愁善感起來了。」
「我見過?」白薇仔細搜尋記憶,但並沒有找到哪個人能匹配。她狐疑地看著葉撫,「難不成是你?」
站在門口,白薇一臉苦楚,「葉撫,我需要安慰。」
「或許,他並不是人。」
「拿住!」
「你懷疑是他?」
沉珂皺起眉,他不喜歡覆土這種激進的行事方式,像囚上那樣。但他也無法去反駁什麼,畢竟覆土是第一執令人,而她的做法和_圖_書也是在默認範圍內的,並未逾越。他其實很不理解為何兩次至關重要的行動,守林人的幾位上位大桼都要讓行事激進的大桼做第一執令人,神秀湖的囚上,黑石城的覆土。
「我走了。」白薇給她以微笑。
「酸辣粉。」
「真是奇怪的女人。」葉撫嘀咕一聲。
……
「那不是你我該關心的事。」覆土抬手,兩席雕龍綉鼓獵,「初冬之際,氣象轉勢,重氣蟄伏,幽氣瀰漫,是為良機。就在那個時候吧,終結這場大幕。」
「我說,人都是會變的吧。」
「雖然我不知道源頭是什麼,但白和桂樹絕對有關聯,如果沒有,隍主也不對那麼上心。」
「你打算住哪裡呢?」白薇問。
沉珂面不改色,「但是覆土大桼,你要明白,隍主若是追責,你一定是第一個,畢竟,白是你負責照料的。」
「這樣的話,像院首說出來的。」甄雲韶輕笑一聲,但是沒做任何評價。
「隍主有多強呢?」沉珂望著陰沉的天,「你知道嗎?」
覆土眼神熾熱起來,「麻煩嗎?我可不覺得,如果真的是他,那麼白一定會安然無恙,因為他一定知道白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你就明說吧,我不想猜謎了。」
沉珂眼神抖了抖,「不屬於守林人的白可不是好的白。覆土大桼,我知道你喜愛白勝過對守林人的忠誠,但起碼,在你還是大桼時,你應該先為守林人著想。」
「坐這兒就不能說正事嗎?」葉撫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大腿。
「第一次做?」
「我也不是小孩子,這些天,我就當遊玩了,體會一些鄉土風情也不錯。」
走著走著,白薇突然停了下來,沒有看甄雲韶,而是看著只兩燈火的街道盡頭。
「他說青梅學府永遠站在你身後。」
「為什麼啊?難不成你又偷窺我嗎?」反倒是白薇問起了為什麼。
白薇從傘下推出去,雪落在她頭髮上,肩頭。甄雲韶能藉著燈光情緒看到她呼出的熱氣。
「那是因為你們太廢物了。」
「呵呵,之前在神秀湖我和囚上大桼也是這麼想的。」沉珂溫聲說,「但事實證明,東土這片地方並不是你我所熟識的地方。」
「三月啊……」白薇凝眉看了看葉撫,堅定道,「你明天給我做一個,和圖書我也要吃,得做得最好才行!」
覆土淺灰色的頭髮發梢漸漸冒出金色來,「白是在神秀湖消失不見的,而有能力躲過你們,甚至是隍主的監視,然後帶走白的存在可不多。你口中的巫告或許有這個本事。」
白薇吸了口氣,然後認真說,「之前你跟我說,守林人再開大幕的目的桂花樹,但是我找了許久都不見哪裡有桂花樹。」
「那是你,不是我。」覆土絲毫不掩蓋自己的立場。
「沒,之前給三月做過。」
「做好最壞的打算吧,這種情況,我預感桂樹已經被人帶走了。」覆土說,「就像白一樣,你大概也能猜到白的身份。」
「你怎麼想的?」
「隍主那樣的人嗎?」
「但在那之前,你得先找到白。」沉珂定聲說,「覆土大桼,你應該很清楚隍主很在乎白。」
白薇抿嘴笑了笑,「自由不受拘束大概就是你們想要的吧。」
「會吧……」甄雲韶語氣並不確定。
「覆土大桼,這是你我分內之事。」沉珂還是那副模樣,面相飽滿,只是神采稍微黯淡了一些。
葉撫搖搖頭,「那個人我跟你說了你也記不住。」
「你覺得我變了嗎?」
葉撫收起書,熄了燈火,離開這裏。
男的叫沉珂,女的叫覆土。
「不需要了!」白薇輕哼一聲,「你把人撒嬌的樂趣都弄沒了。我還是跟你說點正事兒吧。」
煨火房裡,葉撫放下手中的書,朝院門看去,然後輕聲說,「你回來了。」
她們緩步走著,許長一段路里都沒說話。
「那個人……」覆土目光尖銳,「到底是誰?」
「希望不會再有祭命司和巫告那樣的存在了……」
白薇走進煨火房,坐在葉撫對面。
「我覺得可能與他有關。」
「我知道這一點,但做什麼事都是需要代價的,失去白與桂樹的代價呢?」沉珂說,「我在想,隍主是如何取捨的。」
外面,白薇喊道:「別坐著啦,快來睡覺!」
甄雲韶溫聲說,「別看我一天到晚四處遊盪,沒個安定,但也還是希望有一份寄託牽挂,希望有一個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地方。」
「這是你和囚上的分內之事,不是我的。」覆土轉過頭,冷冽地看著沉珂,她眼神充滿殺意,「那個女人一句簡單的『我不想去』就把擔子甩給我和-圖-書,該死!」
聲音隨同身形,一起消失在風雪裡。
甄雲韶突然就覺得這黑石城大幕,沒什麼意思了。
「我頭大了。」
「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甄雲韶佇立許久之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轉身離去。
甄雲韶覺得有些不自在,她不明白,為什麼還在火鍋店時,白薇那麼活潑有趣,出來進了風雪后就變得沉默起來,變得心不在焉了。她雖然是白薇的朋友,但並不了解白薇多少,對她的過往以及觀念都不清楚。她不知道怎麼去打開白薇的話匣子,不知道怎麼去觸及她的心事。她只能希望,白薇願意說出來。
無名的高塔上站著兩人,他們面向梧桐街的方向,之間隔著三個身位的距離。他們皆是頭戴白金高帽,冒頂向兩邊伸出流蘇模樣的絮條,因風而動,細雪紛紛雜雜飄零其間,滿是破敗與凋零。一男一女。
白薇坐直了,皺起眉,「我沒吃過欸。」
「你和你的忠誠讓我感到可悲。」覆土嗤笑道,「守林人可不是專治王朝,更不是統治階級。利益至上,你應該要奉信這一點。」
「不管外面多冷,被窩裡總是暖和的。」
「因為她根本就不在這個時空,除非你的本事能跨越時空,不然記不住她。」
「是的。」
沉珂面色沉靜,「回上寧雲宮后,你可以殺了她。」
「當然,這點我不會忘記。」
白薇癱躺在椅子上,閉著眼,懶懶地問,「你跟雪衣晚飯吃了什麼?」
「客棧之類的地方吧。」
「祖樹太早出現,會打亂格局。」
「為什麼?」
「……」甄雲韶沒有作聲。
「這樣的話,就看你表演了,」沉珂眉頭微沉,「覆土大桼,希望你不會讓隍主失望。」
白薇起身,撅起眉毛,捏著手走出去,「哼,不怎麼,就是想吃而已。」
「維護守林人才是利益至上。」
「你忘了你口中的巫告了?」
白薇呼出口氣,「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說了。」
沉珂不露神情地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覺得,黑石城還是該讓淵羅大桼來,畢竟他了解這裏。」
這一刻,甄雲韶心裏發顫,她猛地有一種感覺,或許這次過後,很久都不會再見了。
甄雲韶分明地感受到白薇有心事,但是見她不願說,也就不好去問。她對待白薇還是和*圖*書有些小心,盡量把握著分寸,因為她擔心自己逾越會失去這個朋友。
風雪迅速填滿覆土消失的地方。
我還有許多話想說呢……突然間出現,突然間消失,不說去哪裡,不說要做什麼,留下一句「我走了」就,走了。讓我驚喜,又讓我緊張,讓我期盼,又讓我擔憂,讓我渴求,又讓我失落,讓我恍然,又讓我迷茫……白薇,如你所說,你是個奇怪的壞女人,但這就是最好的你。
……
「不知道。」
沉珂沉吟一聲,「但是有能力瞞過守林人把桂樹帶走的存在,似乎都待在天上。大概還是不到時機吧。」
葉撫笑笑。
覆土輕蔑地看著他,「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
白薇緊緊握住傘,胸膛起伏著,似乎要說什麼,但是打住了。她出人意料地喜笑顏開,轉過身將傘遞給甄雲韶,「我得先走一步了,拿住。」
沉珂獨一人立於古塔之上,四顧黑石城,吸了口冷氣,呼出。
同人這麼親密地接觸,甄雲韶多少有些不習慣,但並不討厭。甄雲韶高出白薇小半個頭,體型也要寬大一些,她稍稍落後半步,便替白薇擋住了後面的風雪。
白薇搖搖頭,沒有同甄雲韶細說。
沉珂閉上眼,與古塔融為一體。
白薇虛望長空,「到處走走好啊,免得落在一處地,生了根,發了芽,再也走不動了。」
「改朝換代,不是許多人一直希望見到的事嗎?這座天下的格局階級固化太久了,下面的人上不去,上面的人到了極限,都想打破現有的局勢。」覆土目光灼灼,「要亂就亂成一攤渾水吧。」
「不問。」
沉珂皺起眉,「如果真的是他,那事情就麻煩了。」
白薇沉默片刻后說,「戈昂然託了一句話。」
「我像那麼無聊的人嗎?」葉撫攤手道。
沉珂知道,想要把自己的觀念施加於和自己一個層次的人是一件很難的事,他不願在此多說,「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但是當下,我們有著共同的任務。」
「嗯,沒給你做過嘛。」
「他們同屬一源?」
「因為被人帶走了?」
覆土輕蔑道,「你還是那麼愚蠢。你以為到了隍主那個層次,擅自干擾人間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白薇捂住耳朵閉上眼,不講道理地大聲喊道,「哎呀!哎呀!沒聽到!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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