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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不幸，修不了仙。」

「我可不會道歉。」

秦三月欲言又止。她其實想說，女王大人你可能會吃癟。但見著女王大人一臉認真加點嚴肅稍帶點自信的樣子，不好意思去說了。

「就是就是。」

「為——」

「我不知道老師在哪。」

這樣真的好嗎？

說完，她又直接消失了。

接著，飛艇到處的門窗都相繼打開，走出來不少穿著青梅學府服飾的人，有先生，有學生，也還有勤務保障等等。

她也不知為何，聽了月神的故事後，忽然就想見到師染了。

「玄機石，你把它當作通行證就是了。」

青梅學府的飛艇在一眾飛艇之間，尋找到合適的空位置，緩緩懸停下來。隨著一陣氣浪從飛艇上向四周掀開，最外面的靈氣屏障被收了起來，隨後，避風罩與採光罩相繼收起。

「多——」

秦三月抬頭問：「那月神呢？月神不是在守護月亮嗎？」

居心苦巴巴道：「可不要委屈了我的三月寶貝就好。」

「別謝我。」師染直接打斷秦三月。

剛說完，秦三月一下子就覺得周圍變得十分陰冷，她再朝師染看去時，赫然發現後者眼中升起猩紅，朝著自己走來，一頭黑髮，一身黑衣緩緩變作眩目的惡紅色。

「但我還想去武道碑……」秦三月兩隻手捏著，靦腆道：「女王姐姐能不能帶我去呢？」

戈昂然搖搖頭，「月神消失了，也正是因為她消失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就是感覺心裏亂亂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沉悶感。

「被看穿了。」

居心在甲板上望了很久，直到秦三月變成一個點最終徹底消失，才吐出口氣。

戈昂然不知從哪兒來的，就出現在了她旁邊，點頭道：「是的，不過武道碑還沒現身。」

「那月亮為什麼會不動？」

秦三月笑了笑，「沒呢，我說過，等你從武道碑里出來了，我再走。」

她偏於柔美的臉加之甜甜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乍一聽沒有任何威懾。但就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因人而異的。」秦三月笑著說：「世界上有一種人，天生便被靈氣排斥，靈氣越濃郁，他們便會覺得越不舒服。」

戈昂然看著，倒是不明白秦三月是如何不藉助靈氣進行飛行的。這大概就是heｔubｏoｋ.coｍ.ｃｏｍ她的特殊本事吧。想著這個，不由得又想見一見她背後的那位先生了，想必一定是非凡人物。

「學府只是捎你一程，不束縛你的自由。」

只是，秦三月依舊不明白，這位王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師染挑起眉，「哪有先生不管學生的道理！」

戈昂然點頭。

戈昂然有些感慨，他之前得知了柳易冬的遭遇，渡劫山一行本有機會成為大武神的，但最後似乎功虧一簣，被玄網懲罰了。當然，這也只是傳聞的，具體的內容，他也不清楚。

她以為是自己拿反了，便換了一邊，打算再吹一邊。

「嗯，我會的。」

「下回見著了，我幫你好好說說他！」

片刻后，她細聲自語：「星羅萬象，空間棋盤……」

……

「女王大人可不要道歉了，不然一點都不女王。」

「道祖的道機嗎？」

「我以為中州靈氣濃厚，空氣也能有不一樣的味道呢。」

正吸足了氣，準備吹時，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秦三月被師染氣息鎖死，無法動彈，只能眨眼示意。

「柳易冬，你可能沒聽過。」

「是這樣的。」秦三月低眉，「總有些人，被排斥著。」

「那也得修仙之人才能感受得出來，而且，也不是體現在味道上的。」

戈昂然沒在意，他在天上尋找，看看有沒有老面孔。

秦三月望著天上的月亮，漸漸地有些出神。

「只要我還是王，那就永遠沒有麻煩。」師染笑著說，「而且，我會是永遠的王。」

秦三月愣了愣，「也消失了啊……跟清宮玄女一樣……」

「哪裡變了？」師染微微眯眼。

居心勉強一笑，「在我眼裡，她只是個瘦弱的妹妹。總免不了擔心的。」

居心確實沒聽過。

秦三月回過神來，連忙叫道：「女王大人！」

「曲紅綃……」

「隔多久呢？」

秦三月嗆住，無奈地笑了起來。「那就祝女王大人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厲害了。」

秦三月仔細又想了想，「以前的女王大人……雖然也很漂亮，但給我一種陰森的感覺。」她說著眨眼道：「女王大人不會怪我這樣說吧。」

「我得去準備了，院首再見！」居心是個風女子，說了聲，立馬就不見了。

紅一瞬間變作黑。

師染微微一笑，「那我先走了，和*圖*書有事再叫。」

「好……吧。」

「會給女王大人添麻煩嗎？」秦三月問。

「放心吧，秦小姑娘是很穩妥的人。」戈昂然看得出居心很擔心，便出口安慰。

「月神……」秦三月念叨一聲。

她想去月亮上看看。

「就到處看看吧。」

「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一定小心啊！」

「天亮之前，我一定回來。」

「這話我愛聽。」師染身體微微後仰。

「靈氣濃郁之地，經受過靈氣共鳴的修仙者會覺得精神更加舒坦。」

秦三月施施然從房間里走出來，輕聲說：「同一個天下，能有多大區別。」

「嘴甜起來了呵。」師染眼神迷切，像漩渦一樣。「你是進不去，才找我的吧。」

秦三月朝著最前面，還有著些距離的大峽谷望去，猜想道：「那裡應該就是通往武道碑的地方吧。」

戈昂然點頭，是的：「會引發及其嚴重的災難。武道碑的其中一個作用，就是在於避免這樣的事發生。」

「這是什麼？」

「怎麼，見著我也不打聲招呼？」師染笑問。

居心愣了愣，低聲問：「你要走了嗎？」

「別問為什麼。」

秦三月不免去想，自己一個小小的凡人，居然隨意呼喚一位王。

戈昂然笑著說：「當然，這些都是傳說了，並不一定是真的。」

戈昂然能理解，便笑道：「你也好好調整一下吧，不出意料，明天就要進武道碑了。」

一塊黑紅色的透亮的水晶懸浮在秦三月面前。

「那是體現在什麼地方？」

氣從嘴裏吐出去了，從哨子里出來了，但並沒有出現任何哨聲。

秦三月抿著嘴，沒有說話。

「沒有規律啊。」

秦三月使勁兒緩了緩氣，「嚇到我了！」

一艘有著「青梅學府」標誌的飛艇，劃破天際夜幕，拖拽著靈石燃燒噴湧出的氣焰之尾，緩緩駛進飛艇群中。

戈昂然搖頭，「天地道機。」

「時間是不定的，可能上千年，也可能幾百年，甚至於幾十年，上次武道碑開啟，僅僅只在二十九年前。」

臨到身邊時，師染就如同鮮血里的帝王，暴戾且瘋狂。她聲音惻惻，氣息幽幽，「現在呢，還像一個王嗎？」

秦三月輕笑一聲，「愛聽我就多說。」

「好吧。」居心微微蹙著眉，她果然還是想跟著秦三月一起的。

「哪種舒坦呢https://m.hetubook.com.com？」

「據古籍記載，玄靈紀的世紀劫難便是月亮墜落，導致天下處處海水倒灌。那時，有一女子赴月，將月亮重新送回原本的地方，並在那之後，開始守護月亮，避免其再次墜落。世人稱之為月神。」

「多久回來？」

戈昂然抬頭觀天，「月亮今晚上到正中心后就不會動了。然後等明天太陽升起來，日月同空之際，便是武道碑開啟之時。」

「不用在意的，修不了仙也有修不了仙的好處。而且，我更喜歡現在的我。」

秦三月猛地向身後看去，一身黑色長袍的師染悠然靠在樹上，嘴角是恬淡的笑意。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寧祥和起來。

「一個小世界。」

沒有聲音。

「是啊。沒人說得清楚為什麼，據說，那之後，有本事的人，再登月尋覓時，所見之處，儘是荒涼，無人蹤，無生機。」

秦三月被其他人這般看，並不覺得什麼，被師染瞧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沒有。」她眨眨眼，「女王大人也變了很多啊。」

居心沒有繼續問下去，身為朋友，她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秘密與空間，過分關心就是無理取鬧的干涉了。她呼出口氣，「那你要小心啊，人生地不熟的。」

大抵還是因為師染的那個許諾吧。

秦三月吸了吸氣，「只是好久沒有一個人到處看看了，想體驗一下久違的感覺。」

「……」

「我跟你一起。」居心說。

女王大人該不會，對我有什麼目的吧……

真的會出現嗎？女王大人的話，應該不會騙人吧……

師染莞爾，「說回來，忽然吹哨子，是找我有事嗎？」

「不必客氣。」戈昂然笑呵呵道。

秦三月笑了笑，隨後調節控制空間氣息，使身體與之融為一體，然後快速掠出飛艇，飛向地面。

一想著，他又不禁為玄網的結局而感慨。沒想到，存在了幾萬年之久的玄網居然被雲獸之王師染全部收編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發現啊，即便是成了聖人，無法接觸的還是無法接觸，真正的秘密始終在頭頂，感受得到，卻如何也看不見。

秦三月一本正經道：「我出關了。」

秦三月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想，但不是要開武道碑了嘛，有影響吧。」

居心好奇問：「那，院首你們那一次，誰和*圖*書是第一？」

想著這個，她忽然就想起之前從中州返回東土時，雲獸之王師染同她的曾諾。師染說，等自己出關了，就帶自己去月亮上看看。那時，師染還給了自己一枚骨頭做的口哨，說，只要吹響口哨，她就會出現。

戈昂然回想起自己年輕時進武道碑的時候，輕聲說：「武道碑里有道機，排名便是發現道機的用時與完整度的綜合排名。」

「沒嚇到你把。」師染笑道。

秦三月出神地想著。她將那枚骨哨取出來，握在手中。

「不用再吹了，我已經來了。」

第三層的甲板上，居心快步走到邊緣，靠著圍欄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開心地笑著說：「三月，中州的空氣跟東土一樣的誒！」

站在一棵樹下，她頓了很久，才將骨哨放到嘴邊吹了吹。

居心見著秦三月這般，忽然想起她好像就不能修仙，不由得覺得是自己觸及了傷心事，連連上前去，靠在她身上，「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的。」

「葉撫呢？他不帶你去嗎？」

居心眼睛放光，「有這麼舒服嗎！」

「我想下去看看。」秦三月對戈昂然說。

「沒影響，你想去我就帶你去。」

離開飛艇后，秦三月便來到了平原上。平原離峽谷還有一段距離，但她的目的並不在峽谷，而是在手中的骨哨。

「誰是你的寶貝啊！」秦三月將她推開，邁步走到甲板邊緣，朝著漫天的飛艇、移動行宮、浮空城看去，瞧著它們的分佈格局，下意識地便在腦海中繪出分布圖來，然後去看看有無玄機。

各大勢力的飛艇密密麻麻的，佔據了這一整片天空，遠遠看去，像是列好陣的飛艇戰艦群。而最上面，便是幾座小型浮空城，像是這一「戰艦群」的領袖。

「你喜歡這樣嗎？」

最前方的中樞控制室閃過一道白光后，門便開了，從裏面走出來幾個人，他們坐了一番勘探后，再次進入中樞室，隨後向全飛艇宣布，已到達目的地，可以自由行動了。

「我想……一個人。」

「謝謝。」

「我走了。」

蹙著眉，她看著骨哨半天，始終沒有去吹。

像她這樣飛向地面的人很多，所以並未引起關注。

「武道碑，到底是什麼？」

這是獨屬於王的魅力。

秦三月疑惑道：「月亮不動的話，會對地面產生很大的影響吧。」

師和-圖-書染會意，「想去月亮啦？」

「那可不行，一定得說！」師染認真嚴肅。

「靈氣又沒味道……」

秦三月笑著說：「你是覺得我傷心了嗎？」

「現在，一點也不女王。」秦三月眼睛向上，沒有看她。

居心靠在圍欄上，笑著說：「總是在書里看到說，嗅一嗅，便知靈氣濃薄是否，我還以為真的是這樣呢。」

師染點點頭，然後說：「這個給你，有這個，武道碑你放心進便是。」

師染看了看她，隨後嫣然一笑。

即便是現在，居心也不知道曲紅綃就是秦三月的師姐。她只知道，那是一位傳奇人物，可惜已經不在人世了。

「院首覺得這次誰會是第一呢？」居心笑著問。

秦三月皺起眉，說不出來。

「那為什麼？」

黑還是那身黑，聲音還是那樣的動聽。不過，這位女王大人，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師染笑得更開心了，上下看了看秦三月，「你真是越來越有模樣了。」

「武道碑還有這個作用？」

居心問：「你要去哪裡？」

「而在之後通天紀的第十年，月亮行至某一處后，不知原因地忽然停了下來，致使天下再生劫難，之後，道祖及時出現，就地論道，在日出之際，借日月之力，造就武道碑，同時規避了月亮停止帶來的後果，並使其快速進入正常的轉動之中。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月亮便會停一次，武道碑也就在這個時候出現，經過一個紀元的變化，武道碑開啟之日就成為了天下盛會。」

「倒不是喜歡，只是……」秦三月稍稍頓了頓，「只是想找回一種感覺。」

「嗯。」

這是有著講究的。這座天下的人排列事物喜好按照空間棋盤的方式排布，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前到后，佔據每一個棋盤格點。這樣對於一處地方氣息的利用最高，且也是最穩定的。像浮空城、移動行宮以及大量飛艇這樣氣息強勢的事物的分佈更是需要如此，以避免空間氣息紊亂產生連鎖崩壞。

戈昂然捋了捋鬍子，也沒認真去想，笑著說：「如果曲紅綃還在，那一定是她了。但現在嘛，說不透的。」

秦三月想了想，笑道：「大概跟你到了一間滿是名家經典的屋子裡的感覺差不多被。」

「那為什麼會有排名呢？」

師染笑道：「那現在呢？」

「不用了，不用了！」秦三月連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