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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催促下，一幫人團團轉。

但是雲月白眼中，卻流露幾分異色。因為她非常清楚，這個行業對於女性導演的歧視。

助理瞠目結舌。

雲月白微怔，伸出去的手掌，不自然一撩秀髮，然後邁起了纖纖秀足，跟上大鬍子的腳步。

可是……

雲月白就算了，家底豐厚不差錢。

這短劇一上線，一宣傳，一推廣，頓時火遍半連天！

算了。

助理看去，只見一個戴著墨鏡的大鬍子，提著一個喇叭，在頤指氣使叫嚷，「不要磨蹭，道具……快，動起來。」

助理隨行，關上了車門。

兩人離開，最多引發一些人側目，但是多數人，在周牧的支配之下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時間再顧及其他事情。

語氣真誠，又有幾分意味深長，一語雙關。

雲月白談不上感同身受，卻清楚女性導演在這個行業的弱勢。現在看到，大鬍子似乎有意栽培高雯，難免有些驚異。

值得一提的是，這協議是以草莽文化的名義簽訂的。

一瞬間，片場頓時安靜，然後一個個人，乖乖老實地開始工作，不敢有絲毫的作妖！

提了，卻這麼淡定、從容，太能裝了。

但是他們，似乎在談幾塊錢的買賣。

周牧淡聲道：「在視頻發布期間，我們可以承諾，讓銀河TV的VIP用戶，增加50萬。」

之前，只是投名片，沒說銀河TV總經理親臨，那麼劇組隨便派幾個人迎接，倒也說得過去。

車子緩慢，雲月白透過車窗，打量外面的場景https://m.hetubook.com.com。

「完成條件，享有廣告分成。如果對賭失敗，視頻版權歸你們銀河TV所有，相當於我們給你打白工。」

車子進入，門欄放下來。一些遊客好奇拍了照片，可惜卻不知道車裡坐了什麼人。

雲月白忽然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幾個鏡頭之後，大鬍子舉手，「咔！」

雲月白蹙眉，她感覺自己隱隱約約碰觸到了真相。但是始終有一層迷霧籠罩，讓她不得其解。

引擎聲響起。

對坐，雲月白輕聲道：「周先生好大的威風。」

但是大鬍子沒反應，轉身招呼道：「這裏不是談事情的地方，跟我來……」

她乾脆挑明，「你們導演呢？」

周牧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她吐出一個數字，「100萬。」

她過來考察，就是想親自研究其中的原因。

「有嗎？不記得了。」

萬萬沒想到！

這個出乎她的意料。

許多人在興奮探討八卦。

一行幾個離開，本來喧鬧的片場，更是沸騰起來。

周牧單刀直入，「銀河TV，打算怎麼跟我們合作？」

不管高雯、程梓怎麼喝止，都壓制不住。

讓她有點鬱悶。

助理連忙詢問，怕是不是自己聽漏了什麼指示。

不過她有耐心，繼續觀望下去。

「嗯。」

刷！

看似混雜，又有幾分秩序。

聽到這話，一個不擅交際，一心悶頭工作的技術宅……咳，不，應該是工作狂導演的形象，就映入助理的腦海中。hｅｔｕｂｏok•cｏｍ.cｏm

雲月白自然不會計較這個，直接揮手讓司機開車進入劇組。

霎時，雲月白有些失神。旁邊的助理，也有些發懵。她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助理咳了聲，小聲問道：「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看傻了吧。

雲月白沒吱聲。

不知道幾個億……

然而，就是這樣的草台班子，居然在銀河TV中，打敗了一個個精心打造的節目，創造了「奇迹」。

「……」

雲月白笑了，「周先生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言。」

所以她沒有急於下結論。

「……是！」

兩個人討價還價。

周牧立即道：「視頻版權歸我們自己所有。」

助理皺眉，在雲月白耳邊，小聲道：「雲總，這在拍什麼？」

大鬍子，憑什麼啊？

「雲總，你在說什麼？」

「對賭吧。」

當然，具體的細節，還要找律師磋商，擬定詳細的條款。

其他人見怪不怪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周牧環視一眼，才任由窗戶開著，轉身坐了回去。

拍戲的流程，她並不陌生。很多瑣碎、無聊的鏡頭，經過剪輯、配音、配樂之後，變得十分有趣。

「我們要全部的廣告分成。」

高雯興奮，快步上來掌鏡。

還是說他傻，不知道廣告分成的價值？不對，真不知道，就不可能提這個條件了。

助理心中咆哮。

雲月白走下來，那麼一瞬間。

亂糟糟的劇組，忽然變得格外的安靜。眾人的目光匯聚，空氣彷彿凝滯住了。

因為她也看不和_圖_書出來，這拍的是什麼內容。

冷不防，一個刺破耳膜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嘛，一個個不想幹活馬上滾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雲月白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50萬太少。」

反正肯定很多錢。

關鍵是她清楚，在大俠盧小魚火爆之後，許多商家聞風而動，要在視頻短劇中打廣告。

這個劇組，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

這樣的事情，也不新鮮。

助理回頭，鑽上了車，跟雲月白彙報。

不過大方向敲定了，剩下的都是旁枝末節。

這麼直接……

她微微皺眉，最終沒說什麼。

後台一側，一個窗戶打開了，露出大鬍子陰沉的臉，墨鏡恰好反射一道陽光，凌厲如刀劍鋒芒。

「最起碼要……」

低調的車子，緩緩駛了出去。

除了遊戲公司的注資，還有一個影視公司的風投。再往下調查，還可以發現，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不過料想，你這次過來，也不是為了喝茶。」

「等等。」

演員入鏡，拿著把道具木劍，一臉獃滯的神色。

不過銀河TV，沒有這個閑心。合同一簽，他們就拿到了草莽文化提供的另外一部短劇。

伸出去的手掌，居然被人忽視了。

大鬍子起身道：「高雯，你來看鏡頭，隨便拍幾段。」

周牧不搭這個茬，燒了壺水，沏了兩杯茶遞過去，「雲總，條件簡陋，你將就一下。」

不專業，亂。

如果有人調查，就可以發現，這個草莽文化工作室，其中的股份構成，也比較複雜。

「9和_圖_書0……」

雲月白點頭，「回去，準備合同。」

這種情況下，大鬍子導演居然給過，還讚許演員表演有靈性，原生態風貌……

孫玉竹導演這種，才是最有代表性的範本。為了獲得一個執導的機會，她努力了十幾年，付出了很多心血、精力，甚至賣掉了自己的房子，才湊足了拍片的錢。

喧囂熱鬧，充滿生機活力的場景，讓雲月白輕聲道：「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奧秘。」

周牧問道：「這協議怎麼樣？」

其中的報價，基本是以千萬為單位。這意味著，雲月白與周牧敲定的合作，絕對是以億計算。

這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這是啟動資金。

大大小小的投資人，看到了片花之後，才算是認同了她掌鏡的能力，願意投資她，給她一個機會。

一個人打板。

但是仔細回想，她又沒有什麼頭緒。

「啪！」

片刻，一切井然有序，大鬍子坐下來，揮手道：「開拍！」

不過這時，她也來不及沉思。

助理心裏，不是滋味。

隨之，她小心翼翼觀察雲月白，口中批判，「過分，太失禮了，粗鄙的野蠻人。」

因為這時候，大鬍子走了過來，直接開口道：「雲總嗎？」

就在這時，咣！

……

「……」

最終確定了一個數字。

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

但是其中的冷暖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60萬！」

助理審視，覺得很稀奇。

然而這時，周牧卻站了起來，「我去拍戲了，等合同出來了，再去找你簽約。」

「…和-圖-書…走！」

忖思中，車子停下，助理率先下車，打開了一把傘。

隱隱約約之間，她感覺前面的人，有幾分熟悉氣息。

雲月白收斂了心神，落落大方伸出了白皙纖秀的手掌，「周先生，見到你很高興。」

安靜的劇組，頓時又亂了。

「在裏面拍戲啊。」高雯解釋，「還在趕工呢。」

「是我。」

「……雲總。」

自始至終，周牧都沒有露面，而是有公司的法人代表程梓，與銀河TV簽署了合同。

勉強拍了十幾分鐘的片花。

作為劇組核心的「莽哥」，于情于禮也應該過來迎接，表示一下對於雲月白的敬意。

她自己是特例，沒有參考的價值。

簡單還個價，就確定了。

兩天之後，銀河TV法務部門，帶著一個律師團，抵達片場與劇組簽了一系列的協議。

這是最基本的禮節，懂不懂！！！

幕後工作人員，進行各項工作，居然頻頻出錯。導致了一些人，大吼大叫，斥責聲接連不斷。

大概十幾分鐘過去。

雲月白氣笑了，「周先生，好處都歸你了，銀河TV可以得到什麼？」

但是現在，明明告訴他們了，有大人物來了。

其他人沒動，等大鬍子回放視頻，喊了一聲「過了」，其他人才湧上去，補妝、遞水……

「沒什麼，走吧。」

她全程觀看了，兩個人三分鐘，就敲定了一筆生意。

嘖！

助理有點得意，與有榮焉。

拍了幾條鏡頭，新的演員出場，連台詞都講不利索。

行吧。

雲月白再看一眼片場，就鑽進了車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