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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問幾聲，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正在悲傷難過的時候，忽然聽見遠處傳來有人走近的聲音，一個得意的笑聲傳過來：「嘿嘿，等了這麼多天，終於有人上鉤了！哈哈。」

笛聲裊裊，千番惋惜，萬般哀憐。

三個大漢從人群中擠進店內，旁若無人地叫道：「竟然敢稱神劍，拿來給大爺瞧瞧！」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過來，將燈籠上的字謎取下，遞給他一把摺扇。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鍊，他現在神完氣足，閱讀能力也加強了數倍，一本書幾下就可以翻完，同時也就記在心裏。雖然他已經放慢了速度，無奈書太吸引人，結果還是越看越快，一上午竟然看了九十余本。

不一會兒，其餘數人也已趕到，將葉昊天團團圍了起來。

老人接過去開始沒當回事，翻開一看是李白的真跡，收錄的詩詞竟是平生僅見，立即連聲感嘆，愛不釋手。

說話間，一個面貌清秀的小丫環送上香茗，葉昊天輕啜一口，但覺滿口芬芳，竟然是絕品碧螺春。

老人也是個書迷，能有人欣賞自己的藏書高興還來不急，尤其是這樣的青年俊彥。他微微一笑，對著葉昊天招手：「跟我來。這些書只是擺設，算不得好書。我還有一個藏書室，收藏的都是舉世罕見的珍稀孤本。」

第二天一早，有人端來熱水幫他梳洗，然後請他去客廳用餐。老人已經等在那裡了。兩人匆匆忙忙吃了點心就來到書房。

可惜這些園林大多是私家園林，所以葉昊天大多隻能在外面看看而已。

「給我一把。」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公子說著拿出銀票，連還價的意思都沒有。

老人飲了口茶，吩咐下人把門關上，然後道：「我見賢侄神清氣朗，必非奸詐小人，也就實話實說了。如今聖上昏潰，宦官權盛，奸佞當道，殘害賢良。老夫王獻臣，本為朝廷御史，兩年前因蘇家滅門一事說了幾句良心話，卻遭奸人當堂辱罵，聖上不加勸阻，滿堂文武噤若寒蟬。當時我決意退出仕途，告老還鄉，回來后建了這個園子。」

忽然遠處傳來似有似無的琴聲，如怨如訴，如泣如慕，餘音裊裊，不絕如縷。細雨霏霏，琴聲嗚咽，令人只覺得薄霧清寒，春愁無盡。

看攤老人招呼著：「小哥，坐下歇會兒啊！」

葉昊天在一個賣糕點的小攤前停下來。

葉昊天見對方不肯開口，只好暗嘆一聲，起身作別。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鬼影。想是一家滿門早已超生了吧。

臨別之際王獻臣將一把摺扇交給他，叮囑道：「我在京里有些做官的好友，見了扇子會給幾分薄面。你若想科舉為官，不妨去找找他們。」然後說了幾個人的名字。

此後的半個月，他每天在西湖徘徊，四處尋覓。斷橋殘雪，雙峰插雲，吳山天風，三潭印月，南屏晚鍾，麴院風荷，到處留下了他的身影，然而再也沒見到那個女子。

他收回雨傘，一任霏霏細雨灑在臉上，盡情地迷失在無邊的春意里。

良久良久，琴笛歌聲歸於平息。

葉昊天看得呆了。

逛了一圈以後，他也像大多人一樣，將目光集中在燈籠上。每個燈籠都有一個謎語。有些燈謎已經被破解了，留下的越來越難。

賓主落座，下人奉上香茗。老者道：「賢侄才高八斗，不知是哪裡人士？」

為首的一個壯漢抬手放出一朵煙花，喝道：「蘇門餘孽，問那麼多做什麼！」說完一招手，眾人刀劍齊上，向著葉昊天的手足砍去，看樣子想逮個活口。

不遠處就有十餘人圍著一個燈籠打轉。葉昊天走近前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打一字」。略思片刻，葉昊天告訴守燈的童子：「這是個『畫』字。」

老人簡直像撿到了寶貝一般，急忙道：「好啊！你在哪裡下榻？不如搬過來住吧！我這裏房子多，多你一個更加熱鬧。」說著催下人跟他去搬行李。

由於位置選的好，名字又取得響亮，所以很多人前去觀光。葉昊天也去了。

除了潺潺綠水之外，他還喜歡蘇州園林。「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要想悟道，有時必須另闢蹊徑，死死地守在一個地方閉門造車是不行的。

神劍坊生意紅火，葉昊天自己也沒有閑著。

元嬰哆嗦著道出「九陰」兩個字，忽見天邊飄來一朵黑雲，旋即閉上了嘴。

他心中明白，能夠化形黑雲肯定有散仙以上的修為，於是當機立斷，一指點碎元嬰，運起十成的列子心法，沿著斷牆的陰影貼地飛出百余丈，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飛速地在周圍挪動雜草石塊，布了個小陣，將整個身形隱去。

飛劍急如電閃，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斬落數顆人頭！逃出圈外的只有兩位功力較高者！

老人嘴上想客氣一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手裡還握得緊緊的。

葉昊天打開來看，見是一本《列子補遺》，裏面只有一章，赫然是《列子御風行空心法》，正是他夢寐以求ｈetuｂｏｏk•ｃom•cｏｍ的東西！有了這篇心法他就能修鍊身劍合一了！文章不長，只有短短數百字。他一眼看過去就記住了，然而卻感到字字珠璣，直扣心弦。

葉昊天笑道：「我曾有幸讀過一本古書，上面有歐治子鑄劍心訣，我寫出來，你看看有沒有用。」

鐵中堂急忙道：「不，不，那是極品的寶劍，一把就可以賣到十萬兩銀子。兩成我可不敢要，有半成就夠了。」

葉昊天急忙謙讓：「小生長安人。偶然猜中而已。」

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來！我們等了兩年，終於等到個活人！」說完不問青紅皂白一劍當胸刺來。

女子遞過來一隻玉笛，明眸流轉，望著他道：「賤妾欲與公子再合一曲，不知公子應允否？」

琴笛之音漸高，忽然女子隨琴而歌：「今夕何夕兮，蹇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於公子同舟……」

葉昊天微微一笑，說道：「我已經記住了。」然後隨便拿出一本書來，「這是我一個時辰前看的，第十五頁第三行是『不生者能生生，不化者能化化，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

老人在旁邊看著不太高興，到中午的時候實在忍住了，埋怨道：「賢侄，你不用看那麼快吧？囫圇吞棗不是讀書之法。」

剛剛布完，便有一道黑影攜著陰風從身前掠過。

琴聲婉轉，動人心弦，無盡憂傷，無盡悲涼。

女子展顏一笑，輕啟朱唇道：「公子請入內坐。」

他取出龜鏡，運足三昧真火察看。結果鏡子里出現的都是些一兩歲的幼童，正在父母的懷抱里安詳地睡著。他沒有仔細分辨哪個是自己的父母。再世為人，親緣便已經隔斷，喝了孟婆茶，對面相遇也不會相識。他不想打擾家人寧靜的新生，只想幫他們加點陰功，讓他們一生平安。

葉昊天取出兩把地下挖出的寶劍遞過去，說道：「拿去給師傅瞧瞧，看他能否打造。」

晚上的蘇州也不寂寞，很多人打著燈籠出去逛街。葉昊天不急不緩地任意穿行，不知不覺走到一個燈火通明的樓前，門口站了好多人，大門兩邊高高掛了八盞大紅燈籠，每個燈籠有一個大字，依次是「冬夜遊園，以謎會友」，門牌上題著三個大字「拙政園」。

鐵中堂答應下來。

「還有嗎？我替我叔叔問一下，他喜歡搜集寶劍，知道了肯定來買。」後面有人走上來詢問。

老人接過丹藥，湊近鼻子聞了聞，覺得有股淡淡的香味。又抬頭看了葉昊天兩眼，看到的只有真誠。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丹丸放進嘴裏。

老人走到門口四周望了一下，回來低聲說道：「大宦官王希以及權臣劉衡。」接著恨恨地道：「奸佞橫行，無人可制啊。」

每家皆有酒，無處不過船。

三柄劍在空中飛舞，只是片刻之間，便有兩隻劍斷作四截，像死魚一樣從空中掉下來。

老人輕嘆一聲道：「若以才華而論，進士三甲亦有望也。可惜朝廷昏暗，不是入仕良機啊。」

早春二月，紅杏初發，煙雨霏霏，芳草新綠。

略一點數，他發現加上在山上找到的，乾坤錦囊里大概已有一千八百把寶劍。這麼多寶劍他要來無用，不如開個劍店賣掉。蘇州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劍店就開在這裏了。

葉昊天笑道：「這卷詩就送給先生了。」

眨眼工夫五六個黑衣人來到面前。

劍師看了一會兒，忽然神色大變，手足顫抖起來，口中叫道：「是的，原來是這樣！這下寶劍的柔韌性強多了！嗯，還有這鋒利程度……」

葉昊天靜坐不動，魂魄都已經飛到了天外，耳邊還回蕩著美妙的歌聲，只覺得那歌聲透出無盡的幽怨，女子的眼神里也有著太多的哀思，忍不住問道：「小姐有何不平之事，但請開口，我願鼎力相助！」

葉昊天眼見那人的元嬰正躲在一棵大樹后，準備悄悄溜走。於是飛過去一把捉住，捏住元嬰的脖子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快說！說了放你一條生路！」

那人頭已落地，身軀還向前沖了丈遠才砰然倒下。一個拳頭大小的元嬰飛了出來，葉昊天出手無情，揮劍將元嬰斬做兩段。

葉昊天抖手祭起自己的飛劍。

他運功于耳，凝神細聽，發現琴聲來自遠處的一隻畫舫。琴音不斷傳來，竟然是蘇小小的名曲：「妾本錢塘江上住，花落花開，不管流年度。燕子銜泥春色去，紗窗幾陣黃梅雨。斜插玉梳雲半吐，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夢斷彩雲無覓處，夜涼明月生南浦。」

沿著曾經走過的大街前行，越往前走越見冷清。快到蘇府舊址的時候，原來繁華的街道只剩下幾個老人擺弄著小攤，過往的行人也非常少。放眼望去，蘇府原本高大的宅院已經蕩然無存，只留下斷垣殘瓦，滿地狼藉，雜草叢生，一片荒蕪。幾隻烏鴉在「呱呱」地叫著，似乎在告訴人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老人翻開看了看和圖書，頜首道：「黃老之學啊，我也曾喜歡過，早年在國子監的圖書室看過《道藏》，當時熱衷功名，沒有用心。這本書看來講述的更加全面，高屋建瓴，很好！」說著從一個書櫥的暗格里摸出一卷書來，道：「看看我這本，跟《道藏》是一路的，說得很是玄奇，只是很難明白。」

未等小夥計上前招呼，其中的一個已經衝上去取劍在手，抖了一下道：「劍是不錯，要說神劍還算不上吧！」

葉昊天默述幾遍記在心裏，然後拍馬向東南行去。

冬日白晝很短，用過晚飯沒多久天就暗了下來。葉昊天跟老人聊了一會早早回去休息。大約兩更時分，夜靜無聲，沒有月亮，他飄身來到虎丘。由於功力深厚，已經不用燈火就能看清道路，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劍池。他先在四周擺了個小陣，防備有人進來，然後開始放手發掘。沒多久，他挖出一排碩大的石棺。打開看時裏面並無遺骸，而是擺滿了寶劍，數量之多，恐怕真的有傳說中的三千把那麼多。更難得的是，歷盡千年寶劍竟然沒有一絲銹斑。

葉昊天心有所系，邁步上了蘭舟。

葉昊天抬頭望向天空，只見那黑雲遠在天邊，形態可怖，妖氣極重，而且來勢很快。

葉昊天提聚十成護體罡氣，將所有人擋在一丈開外。

正在這時，忽聽身後傳來女子輕柔的聲音：「公子且慢。賤妾欲將此笛送于公子。這笛非是凡品……只有公子才配擁有。」

他將元嬰附在飛劍上，祭起飛劍向東南方向飛去。元嬰為純陽之體，不像本體那樣重濁，所以飛行起來一點都不吃力，一會兒功夫就飛了數百里，低頭一看，腳下是浩瀚的大海，煙波浩淼，無邊無際。頭頂是暖暖的太陽，身邊是悠悠的白雲。他盡情地享受眼前的美妙光景，忽然明白人人想做神仙的原因了。神仙追求的是超人的能力，其實就是擴大的自由，正是為了那分自由自在的感覺，有些人窮期一生無怨無悔。

女子努力展顏一笑：「今日與君相逢，琴笛和鳴，平生之願足已。願公子保重，鵬程萬里，一切如意。」說完面上隱隱有送客之意，雙目迷濛又似乎希望葉昊天多留一刻。

眾人不解。葉昊天道：「謎底出自唐代詩人白居易的《琵琶行》，說的是琵琶女透過『弦弦掩抑聲聲思』的樂聲，來訴說自己不得志的生平遭遇。這個謎語的關鍵在於『平』字，這是屈原的字，底意為『似乎是訴說著屈原生世之不得意』。」眾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女子斂衽道：「耳聞公子笛音，清雅不俗，感人至深，卻不見笛在何處？」

黑影一面狂罵，一面在周圍飛來飛去。過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沒見到一個人影，他氣得一跺腳：「娘的，出手狠辣，是個人物！不要讓我碰到！」說完騰身而去。

周圍的人一下紛紛聚過來，七嘴八舌地問：「怎麼賣，多少銀子？」

「正待明年參加鄉試。」

他看小店過於寒酸，取出一萬兩銀票交給鐵中堂，道：「換個大的店鋪，好好裝修一下。過了年我把寶劍運過去，就可以開業了。」

他仔細察看，沒有發現達到真人界中期的高手，所以夷然不懼，徑自站在那裡等著，心中暗道：「今天就大開殺戒了，先滅幾個小妖祭典家人！」

葉昊天撐著傘漫步在西湖蘇堤。

葉昊天在身周布起一道罡氣，雙目電閃，喝道：「你們都是什麼人？快快報上名來！」

葉昊天趕緊將他扶起，問道：「為何不開個大的店面？」

葉昊天並未推辭，徑自接在手中，隨即探手入懷想找投桃報李之物，無奈滿囊寶劍，卻找不到適合相贈的物品。

吹奏未完，但見那畫舫漸漸移近，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過來：「萍水相逢，琴笛和鳴，竟是有緣。不知公子能否移駕舟上，但品香茗，略息片刻。」

「五萬兩？」很多人只是熱切地看著，沒有一個人說貴，一時之間也沒人上前去買。

劍師半信半疑地找來筆墨。葉昊天一揮而就，寫完遞給劍師。心訣只有兩百余字，講的是爐火的控制，鐵精的提煉，還有一些奇怪的配方。

一個五十余歲的儒生看見葉昊天進來，連忙離座迎接。

虎丘最吸引葉昊天興趣的莫過於「劍池」了。古籍記載，闔閭墓即在劍池底下。進入該池「別有洞天」，彷彿置身於絕崖縱壑之間，使人頓覺「池暗生寒氣」、「空山劍氣深」。劍池形狹長，狀如寶劍，水深約兩米。兩壁陡峭，拔地而起，石崖上有眾多古人題書。因吳王闔閭墓葬于池下，更給劍池披上了神秘的面紗。

途經長沙，葉昊天決定進城看看。古城依舊，城牆高聳，旌旗獵獵，迎風招展。幾個少年正在空地上放著紙鳶，五顏六色，高高地飛在天上。

寶生一邊點著銀票一邊道：「下一批出爐要等半個月以後了，到時候請早點來吧。」眾人兀自不肯散去，後來連鐵中堂自己鑄造的劍也賣出去幾把。

船艙不大https://m.hetubook.com.com，但卻一塵不染，極其雅緻，不時透過來縷縷似麝如蘭的清香。

葉昊天強忍悲痛問道：「葬在哪裡了？」

他托起龜鏡察看周圍的動靜，卻見鏡中現出幾個人的影子，正有八九人向這裏急馳而來，其中有兩三人腳一點地就能掠起十丈有餘，看來都是真人界初期或者接近真人界的高手。

陰風呼嘯，黑影在空中飛旋了幾圈，眼見四周無人，只好停了下來，站在斷牆上怒罵：「奶奶的，逃得倒挺快！」一低頭，看到地上的十余具屍體，旋即恨恨地道：「一群廢物！元嬰也沒逃出一個，連個回話人的也沒有！」

他緩步而行，薄霧中西湖如同剛剛蘇醒，新柳如煙，飛鳥和鳴，水波瀲灧，船帆點點，山色空濛，青黛含翠。「蘇堤春曉」真不愧「西湖十景」之首。

老人接過書看了一下，果然一字不錯，禁不住驚呼起來，一臉驚愕地看著葉昊天：「你，你，簡直是神仙啊！這怎麼可能？」

葉昊天再也無法平靜下來，滿腦子都是森森白骨的樣子。他隨手給了老人幾兩銀子，讓老人將糕點每樣用紙包了些。然後轉身離開，到遠處又買了些香燭火紙。

劍師道：「出師未久，沒有名聲，又沒有本錢，只好先弄個小店慢慢發展。」

另一人還是不信，取出自己的寶劍道：「讓我試試。我這劍花了五千兩銀子，相當鋒利。」說著輕輕砍下去。這次倒沒什麼聲音。他提起自己的劍一看，上面有一個深深的缺口，另外一把還是完好無損。

老人用手一指道：「那兒，就在原來蘇府的中間。」

縱然成了仙人，他也要按部就班地解決好這件事，否則一輩子不得安寧。

老人瞄了一眼，搖頭嘆了口氣：「那可是頂頂有名的蘇家啊，長沙城誰不知道？誰想到兩年前一場大火，沒一個人逃出來。大火整整燒了三天！半個月後，有人進去察看，結果回家就死了。一直到半年以後，才由官府出面進去驗看。你不知道有多慘！滿地白骨呀，分不出人來，最後只好葬在一起了。」

感嘆良久，劍師放下寶劍對葉昊天大禮參拜，十分感激地道：「先生賜我稀世古方，等若授業恩師，請受我一拜！」

蘇堤南起南屏，北接麴院風荷，橫貫南北，全長五里。蘇軾任杭州知州時，開浚西湖，取湖泥葑草築成蘇堤。堤上有映波、鎖瀾、望山、壓堤、東浦、跨虹六橋，古樸美觀。堤旁遍種花木，桃紅柳綠，景色迷人。

葉昊天催動飛劍追擊其中一人，自己則飛步趕向另外一人。他運起「列子御風」心法在空中掠過，趕至那人身邊，伸出寶劍，輕輕從頸項之間切下去，寶劍鋒利無比，就像切豆腐一樣。

葉昊天躬身道：「卻待先生開解。」

夜半時分，天邊掛著半輪殘月，天不算很黑。他來到蘇府遺址，在雜草叢中走了沒多久，找到一個大大的墳冢。土墳三尺，蒿棘滿布。他將雜草蒿棘拔掉，在墳前擺上糕點，灑了一圈水酒，點燃了香火紙張，禁不住雙膝跪地，淚流滿面。

葉昊天看了看店裡出售的刀劍，發現質量相當不錯，在蘇州已經算上乘的了。大概是因為劍師太年輕，還沒有創出招牌來，所以生意不算太好。

虎丘正門是斷梁殿，入內經試劍石、真娘墓就可到達「千人石」。千人石后「別有洞天」內有劍池，其四周還有白蓮池、點頭石、雲岩寺、冷香閣、第三泉、孫武子亭及虎丘塔等古迹。虎丘自古就是遊覽勝地，山上一石一木都有美麗的傳說。

兩人聊了一會兒，頗覺投緣。葉昊天環顧四周見有不少書籍，他一向愛書如痴，不禁提出要瞻仰一番的要求。

據傳吳王曾埋劍劍池。葉昊天一直以為那只是傳說而已，未曾想走在劍池，胸前的通靈寶玉竟然漸漸熱了起來。「難道真的有寶劍？」他心裏也跟著一熱。沿著劍池慢慢行走，通靈寶玉越來越熱。在劍池后二十丈的平地上，他停了下來！原來寶藏並非埋在劍池深處，而在劍池之外！抬頭看日已西斜，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他記下方位，決定晚上再來。

聲音曼妙婉轉，如聞天籟。

沒行多久來到海邊，那是一片長江泥沙沖積而成的荒野，由於剛剛形成，泥沙還很軟。他首先溫習了御風行空的心訣，然後在軟軟的泥沙上飛掠而過。他覺得身體越來越輕，漸漸地竟然在空中漂浮起來。略一運功，漂浮的速度驟然加快，片刻之間就飛出了十余里。他在空中一轉身，向著大海飛去。飛了五十里之後，感覺真氣消耗很快，趕緊轉身往回飛。落在實地的時候，他幾乎耗盡了真元，休息好久才恢復過來，想想就覺得后怕。看來還是不能操之過急。

虎丘位於蘇州城西北郊，相傳春秋時吳王夫差葬其父於此，葬后三日，有白虎踞于其上，故名虎丘。虎丘山水相連、亭台錯落、殿宇參差、飛閣凌崖，有賞景「九宜」、「三絕」之說，山絕、景絕m.ｈｅtuｂｏok•coｍ•ｃｏm、池更絕，春夏秋冬，陰晴雨雪，四時皆宜。更兼得歷代名人雅士品題詩詠，加之神話傳說之渲染，以致也有「吳中第一名勝」之譽。

半個時辰后，老人忽然起身對葉昊天深深鞠躬，無限感慨地道：「真要謝謝賢侄了，我覺得身體輕盈，力氣充沛，就像年青了十多歲，而且丹田溫熱，看來可以修鍊丹道了。」

葉昊天從乾坤錦囊里取出《道藏總覽》遞了過去，道：「先生，我這裏也有本書，不但能延年益壽，還能增強記憶。您要不要看看？」

寶劍出鞘，寒光閃閃，屋子裡似乎冷了幾分。大漢取出自己的配刀向寶劍砍去，就聽「叮」的一聲，寶劍完好無損，厚厚的寬背大刀卻斷作兩截。「啊呀，還真是寶劍啊！」大漢了叫起來。

葉昊天心下感動，面上不動聲色，問道：「不知當時辱罵先生的都是些什麼人？」

葉昊天看老人這麼熱情，也就搬了進來。

園內燈籠無數，將諾大的園林照得亮如白晝一般。

葉昊天笑了笑接下來。

葉昊天接過玉笛，儘力將目光從對方羊脂白玉般的手臂收回來，凝神注目玉笛，發現那笛竟是極品秀玉做成，色呈純白，入手溫潤不涼，端的是人間罕見。

那些人一步步靠攏過來，一個個面帶獰笑，彷彿凶神惡煞一般。

快到年關的一個下午，葉昊天將老人的藏書全部看完，閑暇之時來到虎丘。

那些人見勢不好，急忙四散奔逃。

水國多台榭，吳風尚管弦。

正月初八，蘇州人氣最旺的大街上新開了一家兵器店，名字叫「蘇州神劍坊」。

葉昊天伸手將劍奪過，低聲厲喝：「你們是什麼人？」

如此一路下去，葉昊天盞茶工夫破解了十余個極難的燈謎，忽然那管家模樣的人走過來，對他一躬到地，說道：「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接著是演練元嬰的御劍飛行。元嬰的修鍊一向很驚險，一般需要有人護法。他現在是孤家寡人，陣法又不能無限擴大，只能把龜鏡取了出來，以三味真火透入鏡中，觀察周圍的動靜。他發現東方和南方比較平靜，相比之下，西方和北方卻相當兇險。

葉昊天繼續催動飛劍，化成一條銀光，直奔眾人而去。

寶生趕緊招呼：「大爺，那些只是凡品，真正的神劍在這兒呢。」隨後招呼三人來到另一側的櫃檯前。放眼望去，櫃內擺了五把寶劍，樣式古樸，劍鞘刻了細緻的花紋。

葉昊天收攝心神，隨其入內。

他將寶劍悉數裝進乾坤錦囊，轉念一想，又放回去一些，心想：「歷史遺產不能由我一個人獨佔，還要給後世留點東西。不然數百年後，世人都以為吳王乃虛妄之輩，就有點冤枉古人了。」然後他把石棺原樣埋好，地面也裝飾了一下，看起來跟周圍差不多，這才撤除了陣法。

說話間，畫舫已經靠岸。

「剩下四把我全要了」一個衣著普通的老者走上前說，一下遞過去二十萬兩銀票。

因為清明節就要到了，童試就在清明之後。他對科舉志在必得，準備從童生到秀才直到進士，然後步入仕途。這是父親的遺願，也是探查蘇家滅門原由的途徑。

葉昊天手縫中漏出柳笛，看得女子眼前一亮，驚訝道：「難以想象，公子竟然能以柳笛吹奏如此仙曲！」

葉昊天定睛看去，想看清黑影的面目。可惜黑影從頭到腳籠在罩子里，什麼也看不見。

他心中一直在想，雖然塵世還沒有厭倦，若能到仙界看看未嘗不是美事。

「鐵家鐵器」，蘇州城最小的鐵匠鋪，只有一個夥計和一個鑄劍師傅。夥計大約十四五歲，臉上透出超過年齡的老練。鑄劍師年紀也不大，大約二十四五，臉色黑紅，身材結實，看上去相當純樸。

蘇州的園林，以典雅淡朴、小巧玲瓏著稱。「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冠江南」。園林面積一般在方圓二三十丈，在建園手法上，運用建築、假山、水池、花木，巧妙地把全園劃分為主次分明、疏朗相間的大小空間，組合成各具特色的景區，並善於運用借景。因此，面積雖小，卻不會有一覽無遺的感覺，並處處入畫，移步換景，引人入勝，給人以「不出城廓而獲山水之趣，身居鬧市而有林泉之美」的享受。

葉昊天知道，老年人精氣衰竭，鍊氣極其困難，普通人百日築基，老年人恐怕一年也難以成功。於是他取出一粒自己煉製的補中益氣丸，遞給老人道：「服下這個試試。」

夥計答道：「小人寶生，我家店主叫鐵中堂，雖然剛出師不久，技術卻是一流。」說著翹起大拇指。

葉昊天聽得心中一痛，忍不住抬手摺下一段柳枝，捻出一隻柳笛，放在唇間，合了一首李賀的詞：「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珮。油壁車，西廂待。冷翠燭，勞光彩。西陵下，風吹雨。」

葉昊天跟著老人穿堂過戶，來到一個小院，打開三道房門，進入一個房間，房間里充斥著檀香的氣ｍ.hｅｔｕｂook.cｏm•cｏm味。檀香是為保護藏書點燃的，可以防生書蟲。書房裡並沒有很多書，總數不過千余卷，不過大都是失傳多年的古籍。

葉昊天順著人流往前走，放眼欣賞園內風光，但見整個園林布局以水池為中心，各式亭軒樓閣臨水而築，形成樸素開朗、平淡天真的自然風格。堂北為主景所在，池中累土石作二山，西山上建「雪香雲蔚」亭，題有文徵明手書「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的對聯。東山上有「待霜亭」。兩山之間，連以溪橋，山間遍植花木，岸邊散種藤蘿灌木，野趣橫生。

這些天，他已經將「列子御風行空心法」參悟得差不多了，決定離開蘇州，找一個無人的曠野修鍊身劍合一之術。

未走幾步又見一燈謎，謎面是「憂愁幽思作離騷」，打一七言唐詩。很多書生打扮的人正圍著燈謎苦苦思考。葉昊天看了一眼就說這句詩是「似訴平生不得志」。

出門之際，他覺得雙腿彷彿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葉昊天拱手道：「小姐琴聲出神入化，至今餘音裊裊，縈繞耳邊呢！」

西湖永遠是一首詩，一幅天然圖畫，一個美麗動人的故事，不論是多年居住在這裏的人還是像葉昊天這樣匆匆而過的遊人。

夥計一隻在旁邊小心侍候著：「客官，您看這把劍不錯，買一把吧？」

葉昊天首先瀏覽了一下書目，發現有五百余本很有價值，其餘內容大都看過，不需再讀。

女子端坐撫琴，輕攏慢捻，奏出一曲《妝台秋思》。

※※※

那女子見他一臉窘色，幽幽地道：「就請公子把柳笛送給賤妾……我會好好保存著它……」說話間，面上不覺浮起一層憂色，看得葉昊天心中一顫。

走出很遠，葉昊天還一腔幽怨，滿頭迷霧，無法釋懷。回頭看時，蘭舟尤在，依稀看見女子美妙的身影，似乎一直在目送他離去。

他從乾坤錦囊里取出在終南山得到的詩詞，遞給老人看。

寶生取了一把寶劍遞過去。

二月十五日，葉昊天不得不離開杭州迴轉長安。

門口的老頭看他書生氣十足，人又長得玉樹臨風，趕緊請他進去。

葉昊天將笛湊近唇邊，隨意吹奏，曲調莫名，然而笛音美妙，琴笛相合，流暢自然，如同兩人曾經合作了很久一般。

葉昊天對那些古書很感興趣，趁機說道：「我想年關這幾天到先生這裏來讀書，不知可否？」

舟邊站著一個如夢如幻的絕色佳人，年約二八，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鎖，齒如含貝。

葉昊天看著他們張牙舞爪的樣子，心中憤恨不已，怒道：「我也懶得再問，一般小嘍啰，諒你們也不知道內情。」同時暗暗對天禱告：「爹，娘，外公，看我為你們報仇了！」當下十指連彈，在隔空點向每人的印堂穴。指風過處，幾個人當即仰天倒下，再也無法爬起身來。

鍊氣化神早已完成，進一步的修鍊則是煉神還虛，就是將元神化作虛空，進入虛無縹緲的境界，那樣就有了白日飛升的能力，可以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地翱翔。

他喜歡江南水鄉，喜歡那種溪澗縱橫、綠水潺潺的感覺。江南的水，少有洶湧奔放的氣勢，只是長年汩汩地流淌著，培育出了江南人特有的溫和柔美。

「那就一成吧。」葉昊天最後道。

葉昊天一邊品嘗蘇州松鶴樓的乳腐肉、百魚宴、諸老大粽子和蘇州醇香，一邊欣賞蘇州的評彈，感到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溫馨、輕柔和靈巧。

葉昊天笑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家主人怎麼稱呼？」

為首兩人沖了幾次沒能衝破罡氣，於是先後祭出了飛劍。

回頭看時，老人也已經沉浸在《道藏總覽》里。良久，老人自言自語道：「到底什麼是氣？怎麼才能令丹田發熱？」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慘叫，他祭出的飛劍也將另一人斬殺在百步開外。

寶生跑進去對劍師說了幾句。劍師停下來，把那兩把劍拿在手裡細看，不一會走了出來，神色凝重地道：「先生，您這是上古珍品，鑄劍的工藝已經失傳了，小店打造不出。」

老者問道：「不知賢侄是否曾應試科舉？」

葉昊天跟著那人來到一個閣樓上。閣樓地勢很高，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四面的燈籠和人群。

葉昊天讚不絕口，回頭一瞥老人，老人已有點洋洋得意起來。

葉昊天翻身下馬，找了個矮凳坐下，要了幾塊糕點，隨口問道：「老人家，前面什麼地方，怎麼那麼荒涼？」

葉昊天道：「我有一批寶劍，質量跟你剛才看到的差不多，我想找你幫我賣掉，賣的銀子分你兩成。」

「本店剛剛開業，圖個吉利，五萬兩銀子一把。」寶生用清脆的聲音回答。

又飛了一會兒，他感到列子心法已經應用自如，元嬰和飛劍的配合也很完美，於是將元嬰和飛劍收了回來。這時候，他已經從真人界第九重躍升到第十三重顯定極風天。

片刻之間已有兩人趕到，一前一後將葉昊天夾住。

守燈童子急奔而去，沒多久又急奔而回，高叫著「又破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