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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廚

作者:二子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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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遺香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遺香

數月之後,在信長老和幾位宿老的大力奔走下,廣州城中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加上三倉香料打底,很快建起了贍養孤寡老人的居養院,撫育孤童的慈幼局,慈善醫療性質的同濟院。
「無論是為君、為國、為民,還是為了子衡他自己今後的仕途,都已經到了離開廣南東路的時候了啊。」
來時單馬去蕭蕭。
六月,甲寅,章惇坐蘇州買田不法,降一官,出知定州。
趙煦命使者再至,梁燾乃具奏曰:「陛下必欲知可大用之人,不如在舊人中尋找,用那種堅正純厚,素有人望,不受旁人好惡之言左右,而想要去改變君主意志的人,則天下幸甚!」
「告訴你們他還走得了嗎?」劉摯道:「他就怕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
七月,漏勺也抵達了大名府。
趙煦又問梁燾所指,梁燾說了兩個人,范純仁、蘇油。
葉淳老就是葉溫叟,當時正在做兩浙路轉運副使,和蘇軾是同年的進士。
陶安民收拾起心情:「罷了,人都走了,說什麼都晚了……這廣州人的好事,也不能盡讓小蘇探花一人出力,說起來不當人子。」
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重了,溫言勸慰:「幾位,子衡乃是王佐之才,天下三十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路,總不能只讓廣南東路獨佔這便宜吧?」
漏勺抵達的時候,正好章惇也因知定州路過大名府,正在蘇油這裏小住。
整整三間屋子裡,堆放的全是香料。
這些都是后話了,漏勺終究差了幾個月,沒能吃到劉河村的生蚝王,臨走時只帶走了一箱茶坑的特產——蒲葵編扇。
就聽劉摯說道:「小蘇路判說廣州還有一件大事兒他沒有來得及做,那就是慈善。本來他準備在九月秋稅之後,將居養院、舉子倉、慈幼局、同濟院都辦起來的。」
「什麼?」陶安民大驚:「什麼時候的事情?」
恨煞朝章驚玉詔,
劉未扶住陶安民,對劉摯問道:「就不知道小蘇探花這幾樣設施,該是什麼章程?」
劉未在一邊跌足:「那也應該跟我們商量一聲嘛!小蘇探花這幾年給我廣州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父老鄉親們,怎麼也得相送一場啊!」
……
宋朝士大夫們的交情往往就是這樣,要是光看奏章往還,還會以為兩人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再看他們酬唱的詩詞,又會以為他們好得穿一條褲子,歷史專家都經常被他們整糊塗。
遺香故老休輕負,
「本錢他都m.hetubook.com.com已經準備好了,錢財就通過發賣這三倉香料換得,而今後的維護費用,則從方知味的利潤里撥划。」
新任監察御史來之邵表示反對,說范純仁師事程頤,闇狠不才。
「如今他走了,此事就只能委託幾位宿老來完成。老陶你們看看是不是支個局子,將這事情接下來吧……」
陶安民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一把拉住劉摯的袖子:「劉公你……你還我們小蘇探花!」
劉摯嘆息一聲:「小蘇路判走了。」
但是梁燾自趙煦大婚後,屢次上書要求高滔滔還政,沒有得到答覆之後,又屢次上章求去。
「老陶!」劉摯責道:「朝廷設流官之制,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不散的宴席!」
「以子衡的政績,早該遷轉了。老陶,總不能因為貪圖甘棠之愛,就把孩子綁在廣州啊,這不是耽誤他嗎?!」
趙煦詢問了高滔滔的意見,最終同意了梁燾的請求,臨行,帝遣內侍賜茶葯,宣諭曰:「已用卿言,復相范純仁矣。」
劉摯又取出一本冊子:「這是子衡謄錄的汴京慈善之法,他出任之初就帶上了的。現在,交給你們了。」
章惇被大蘇誘惑,算是倒了血霉。
大蘇知揚州,做了一首《浣溪沙·和-圖-書送葉淳老》
「大家要是喜歡他,就該把他交待的事情做好,就該把廣州的民風帶好,讓他今後為自己曾經的任所驕傲,這才不辜負孩子的一片用心啊!」
啟育慈風在汝曹。
梁燾在士林里聲望很高,又是彈劾蔡確的「第一功臣」,履歷有些類似司馬光,性格作為也類似司馬光,而且和司馬光一樣,也是高滔滔非常欣賞的人。
「子衡這孩子,聰明靈秀,設施長遠,很多大事知道提前措手,不疾不徐有章有法,這是一州一路之才略?」
但是私底下交情卻相當不錯,工作時經常一起視察,吵鬧,然而休沐時卻也經常一起遊玩,一起吟詩作賦。
劉摯氣得吹鬍子瞪眼:「我還能害他?!他這是抱怨老夫,沒能讓他吃上劉河村的大生蚝!」
戊午,翰林學士梁燾,罷為資政殿學士、同醴泉觀使,出知潁昌府。
這回走的海路,速度很快,漏勺和努爾馬兩人,駕駛著牡蠣號過了一把航海的癮頭。
劉摯說道:「昨晚,南風已起,現在走正好。」
劉未剛剛也看了漏勺的留詩:「劉公,小蘇探花詩里首句,似乎對你頗有怨懟之意……劉公你可不能騙我們,此番進京,真是為了小蘇探花好?」
我作洞霄君作守,白hetubook.com.com頭相對故依然。西湖知有幾同年。
陶安民顫巍巍地雙手接過,忍不住又開始掉淚:「可老夫心裏,怎麼還是難受……」
從廣州揚帆到揚州看望了老堂哥蘇軾,又去鐘山看望了老族叔蘇頌,還跑去海軍學院看望了兄長和嫂子,然後走黃河東流到了大名府,倒是一個沒拉下。
於是命內侍李倬齎詔書召范純仁赴闕。
「走了?去哪兒了?」
其中蕃人也出了大力,辛押陀羅還將自己的光塔寺捐獻了出來,效仿同濟院,也成立了一所收療生病海客的慈善機構。
「天子尚年輕,眼看就要親政,有個同齡的臣子在身邊勸諫,效果不比我們這樣的老頭絮叨好得多?」
梁燾去后,趙煦出御札問呂大防讓范純仁復相如何,呂大防對曰:「如所宣示,實允群議。」
按照老規矩,宮觀使這一榮銜,非宰相不除,因高滔滔特意交代趙煦要善待梁燾,於是趙煦設計了一個「同使」之名,以為榮寵。
廣州學宮外頭,劉摯帶著廣州士紳們來到一所庫房前,命人將大門打開。
陶安民伸手接過,打開來上面卻是一首小詩。
趙煦不納,秋,七月,丙子朔,以范純仁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取代章惇的位置。
陶安民看著裡邊琳琅滿目的和-圖-書品種,不由得有些詫異:「明公,這是……」
幾個老頭唏噓流涕,傷心了好一陣,陶安民才頹然道:「明公說得也在理,總不能因為咱這一州之地就耽誤了小蘇探花,唉……」
茶坑蒲葵扇品質一向不錯,和內地蒲扇不用,是利用蒲絲編織而成,蒲絲又給漏勺用漂白粉弄得雪白,然後用縫紉機加綵線綉出圖案,一路走一路送,剛好在季節里,輕巧適用還頗為雅緻,得了不少好評。
兩人政見上常常爭得面紅耳赤,之前因為大蘇在杭州放賑一事,葉溫叟認為大蘇偏心杭州人,堅決不同意施放過濫,兩人還將官司打到了御前。
劉未說道:「不如我們去請信長老出面,由他來主持大局,然後大家分派職事,就按照小蘇探花的意思,把冊子里的這些都置辦起來。」
陽羡姑蘇已買田。相逢誰信是前緣。莫教便唱水如天。
說完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是他留給你們的。」
趙煦皆遣內侍封還,問所以必去之理,並密訪人材,梁燾回答:「信任不篤,言不見聽,而詢人材之可用者,非臣所敢當也。」
因為感激漏勺留下的德政,廣州父老在漏勺存放香料的庫房原址之上,造起了一座石亭,稱作「遺香亭」,以示紀念。
「任滿了,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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