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路過道旁的售賣機，許青停住腳步按一瓶可樂，然後摸著手機問姜禾。

兩個人沉默了。

「應該……很結實吧？」許青隱隱猜到她要做什麼，忍不住左右觀瞧。

「中午有湯了。」

許青站起來又按一下按鈕，決定試試姜禾一開始的主意。

「……是的。」

她一直都是在自保而已，才不是強迫，如果這個人不亂動，就不會有那些事了。

「武術最厲害的不是要打倒別人，而是克制自己的好勝心，無論如何，仁義道德不可喪，練武是為了強身，為了幫別人，而不是按住別人，強迫別人。

跺腳可以增強腿腳的力量，長久練習，就會增強腿部的殺傷力，而發音催力則鍛煉肺活量，還能嚇嚇敵人。

你，明白嗎？」

收穫不大，不過幾條巴掌大的魚，只夠做個湯的，而且還都是姜禾釣出來的。

結果顯而易見，第三瓶也陣亡了。

「快走！」

許青像是做什麼物理實驗一樣，鄭重地按下密碼完成支付，接著哐當一聲。

掉下來的那瓶橫在和_圖_書機器中間卡住，不上不下，剛剛好。

許青聞言看了一眼，沒有應答，繼續一板一眼地習武練拳。

姜禾的眼神給許青一種莫名不妥的感覺。

江邊上放著兩個小馬扎，只有姜禾坐著，手裡擒著魚竿，靜等魚兒上鉤。

「要不你再按一瓶把它們兩個砸下來，多出來的我們放冰箱里。」姜禾出了一個很靠譜的主意。

「想喝哪個？」

沉默一下，他終於回過頭：「要不你也喝可樂吧？」

余寒未散，街上行人還未褪去厚衣，瀾江的水已經化凍，平緩流淌向遠方。

「……嘿！」

姜禾一巴掌甩上去，機器巨震。

順著小路一直往前，踩過地上的枯枝碎葉，差不多十分鐘後來到大馬路上，許青提著小紅桶和魚竿，姜禾拿著小馬扎，一前一後往家那邊走。

「……好吧。」

姜禾沒有其他選擇，阿薩姆在另一邊，如果堅持的話許青那一瓶就只能卡在裏面出不來。

「馬上練完了……哈！」

時值二月初春。hetubook.com.com

姜禾覺得很新鮮，拎著小馬扎左右看看，乾脆擺到地上坐下來等他操作。

「你把我的魚嚇跑了。」

「如果要是買一台放家裡，是不是可以自己花錢還進自己口袋，相當於不用花錢？」姜禾看著他在那兒掃碼，忍不住又發出愚蠢的聲音。

「我才沒有想。」

只是按不住姜禾這個小牛犢子。

「這你都知道了？」

春風吹過，江面泛起陣陣漣漪，魚漂忽然擺動起來，正待繼續說話的姜禾回過頭，捏著魚竿往上一提，一條巴掌大的魚便被扯出來。

「烏鴉嘴。」許青按著機器搖晃兩下，試圖把它晃出來。

「這個電話很難解決我們現在的難題，除非我們願意在這兒等……但我現在想回去等你做鮮魚湯。」

「試試？」許青問。

「我覺得你肯定是有想的。」

然後哐啷哐啷……

這麼一想更讓人難受。

許青指了指它，比劃一下道：「我需要把它砸下來。」

「為什麼不打故障電話？」姜禾問。

「你剛剛是不是hetubｏok•com.ｃｏｍ想著搬一台回唐朝，不用花錢就能有很多飲料喝，而且它還能一直往外掉？」

許青一邊操作一邊問，同時試著晃晃機器，看能不能把它搖晃下來。

「試試吧。」

許青站在不遠處，揮手踢腳，時不時大吼一聲，重重踩下去。

砰！

「看什麼？」

江邊無人，兩人特意找的比較偏僻的地方，以免被人覺得他有病。

「沒什麼。」姜禾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垂著的一隻手悄悄動了兩下。

一直到晌午，太陽高高陞起，氣溫回升，他們才收起魚竿準備打道回府。

許青沒回頭，點一下支付，哐當一下掉出來一瓶可樂，「就這樣。」

「我明白了。」姜禾看著魚竿答。

姜禾對他離自己這麼近感到不滿，揮手驅趕：

現在還能被他忽悠到的話，啥啥也別做了，乾脆躺家裡生孩子吧。

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

許青糾結，裏面是五塊錢的話可能就這麼算了，但兩罐可樂的份量比五塊錢重，捨不得。

姜禾不理他，轉口道：「我的如果也卡和圖書住怎麼辦？」

「萬一再卡住怎麼辦？」

這種機器最智障的地方就是有時候會卡住飲料，每當這時候都會後悔用它，但下一次他又會抱著僥倖心理覺得自己不會那麼霉，然後繼續用。

別的不說，要放以前，豬蹄子敢在她身上亂動，肯定給他掰折了，還得轉兩個圈圈。

「嗯……」姜禾陷入思索，她這個唐朝人沒遇到過這種事。

還別說，在外面練比在家裡練舒服多了，效果也好——他感覺自己現在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樹上的新芽剛剛生出，還沒多少綠色，需要離近了才能瞧的見，嫩黃嫩黃的，昭示著一年之際的開始。

「走？」

她盯著裏面兩瓶可樂看了片刻，忽然道：「如果我們走了，下一個人把它砸下來的話，是不是花兩塊五得到三罐可樂？」

「再走遠點。」

「哼！」

「如果下一個人也卡住的話，他就沒有可樂喝了，繼續累積到下下個人。」許青一邊試圖從出貨口把手伸進去，一邊道：「這就形成獎池了。」

姜禾用看白痴的眼神望著他：「和圖書你是不是還想說取款機里是有人藏著數錢，數好再幫忙塞出來？」

「阿薩姆。」

把魚處理乾淨扔鍋里，再放上個西紅柿熬煮，味道很鮮，前幾天兩人已經吃過一次。

「……哼！」

視線落到許青身上，他正擦著汗坐到一旁的小馬扎，拎起魚竿看看餌有沒有被狡猾的魚偷吃掉。

「現在怎麼辦？」

「現在裏面有七塊五。」姜禾坐不住了，從小馬紮上站起來。

「一般來說不會的，因為它在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的衝擊足夠把我那一瓶砸掉，我那瓶只是碰巧橫過來而已，你看啊。」

許青終於練完一套，站在原地收勢吐氣，天氣漸暖，吐出的空氣不像寒冬時凝練成白霧，淡淡的剛出口便消失於嘴邊。

看著面前機器研究片刻，她抬頭瞧瞧四周，「這個很結實吧？」

「理論上來說是的，但是裏面的飲料還得你自己塞進去，再讓它掉出來。」

許青一聲大吼，繼續擺拳。

「你要和它說，這機器裏面藏著人，告訴裏面的人，它才給你推出來掉到這個口裡。」許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