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遇見
第170章 辟邪劍法
大哥大變成智能手機，鄉村小路通上高鐵，錄影廳消失，被電視機取代，從開頭看到末尾，一整部電影下來，許青看得很用心。
姜禾沒說什麼，把自己長劍歸鞘，許青鼻子里塞著紙團的滑稽樣子做飯也不現實。
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而不是逞勇鬥狠。
「你還不睡覺？」主卧的門口拉開一條縫隙，姜禾的腦袋探出來看向還坐在客廳的許青。
「動作？」
程玉蘭管這事讓許青驚喜了一下，省了不少事，一邊填表一邊和她絮絮叨叨嘮嗑。
看許青渴望的眼神，姜禾動搖了，反正也只是看看……
至於其他的，影響並不是很明顯，喜歡一個女孩，大概多數人都會認真工作，企圖多賺一點讓生活好一點，這與是不是姜禾沒多大關係。
「是啊，很久沒回去過了，等看看能不能直接弄個江城戶口，給她遷過來。」
「我洗衣服，我洗碗，我幫你搬磚……」
「我才不是老姑娘！」
許青當然不會什麼劍法，他拿著手機打開某手游，操縱刻師傅施展一套劍法給姜禾看。
「正準備去睡。」
「我教你，就是這樣。」
「……」
「她怎麼沒過來？」
上次問他要不要，他還說男人用吸管太娘了。
躺回床上，許青沒有多少困意，很久沒有這麼晚睡過覺，反而越熬越精神，乾脆摸出手機把聲音調小，打開小破站看起來。
「程嬸兒誇你的，還說我們今年成親，我問她誰說的，她說她自己想的。」
自從練樁放到晚上，他早上就不再瞎動彈了。
姜禾靠在他懷裡越睡越沉，偶爾被許青摸摸頭髮，也沒什麼動靜，像是完全放下了心防。
「這麼簡單，試一下嘛……等下我做早飯。」
人與人之間是有緣分存在的，細思下來，就是合不合適的問題，如果換一個一心為錢，以財務自由為目的的人被姜禾教了這麼久，這時候一定忍不住去挑戰那些格鬥達人，炒起熱度，一邊弘揚傳武，一邊賺得盆滿缽滿……
「這就不算趁人之危了，晚安！」
許青揣著兜和趙叔閑聊兩句，悠哉悠哉往居委會那邊去。
姜禾對老姑娘很敏感，她才不老。
怎麼會有人研發出這麼色氣的劍法？
除此之外，微訊上還關注了一堆情感公眾號，被許青發現后不得不幫她篩選一下，免得裏面有什麼咪|咪蒙蒙之類的，把一個大好女俠給教壞了。
您想的可真遠。
去年是十八，今年就是十九了，一點毛病都沒有，那些租戶還得帶身份證複印件來領，然後歸檔，像許青這樣自家的房子就簡單多了，兩個電子卡到手。
拿著兩個電子卡回到家，姜禾還在奮鬥，長長的頭髮披在身後，一副專註的模樣。
「十九歲還不能？」
許青伸個懶腰，打著哈欠站起來，「你剛剛睡了一下，現在睡不著了？」
眾所周知，抱一百斤的大米和抱一百斤的女孩子是完全不一樣的，一百斤的大米可能拎都拎不起來，但要是個女孩子，不僅能抱起來，還能轉兩圈跑幾步。
姜禾持著長劍盡量保持嚴肅，退回自己房間離得許青遠遠的，然後施展了一下刻師傅的劍法。
光明正大耍流氓和趁她睡著了做些什麼是不一樣的，許青機智的很。
如果說姜禾的到來對他生活有什麼影響的話，大概就是養成了好習慣，許青以前一直覺得按照自己晝伏夜出的生物鍾，一定會老得很快，到三十歲時髮際線可能就往後退一大截，活到五六十歲差不多就夠了……
都會管自己什麼時候睡覺了……許青嘆息一聲，關了電腦，再把剩餘的一點可樂喝完，轉身回自己的雜物間。
「五月就要拿電子卡嘀一下了是吧？」
「還有這事啊？」
「對。」
「你怎麼了？」姜禾很吃驚。
一篇五千字的文章洋洋洒洒地寫到末尾，已是半夜十二點。
睡了一覺起來，已經天光大亮，外面客廳傳來細碎的聲響，打開門是姜禾在練劍，主卧的空間比雜物間大很多，更有施展的餘地，她動作https://m.hetubook.com.com便大了幾分，三尺長劍在手裡舞得虎虎生風。
時間簡史太過晦澀，看過幾天之後就被她扔到一邊，現在是拿著《如何學會說話『高情商』》《幽默與溝通》兩本書換著看，有些地方還不錯，讓她覺得大開眼界。
輕手輕腳地活動一下，許青把這個沒有打呼也沒有口水的姜禾抱起來。
一個薄薄藍色的塑料片，上面帶個小孔。
勤儉持家小禾苗。
許青想了一下，拱了拱手，「明天我再做。」
「行，那我去看看。」
屁斜劍法。
雖然能被教壞的都是本來就蠢的，像姜禾鬼精鬼精的很難受那些陌生人影響，但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最多留一兩個當反面教材，以批判的目光去看待。
許青見外面又有人進來，沒繼續閑嘮，起身揣著兜準備遛達回去……也不知道姜禾搬磚快搬完了沒。
年齡十九。
如今懷裡有個溫暖的姑娘，只想抱著她待在家。
「這是個鑰匙，外面不是有新大門嗎，下個月開始要用這個才能出大門，把它掛在你鑰匙上。」
「就是你讓我以為你沒醒，然後我趁機做些什麼，你再突然抓我個現行。」
「今天有人誇你了，會過日子。」許青把電子卡掛在鑰匙上，另一個放到姜禾眼前。
居委會在街頭另一邊，不遠也不近，平時不常來，但知道在哪兒，進去隨便轉轉，就看到程玉蘭在那兒拿著表格等人填。
看時代變遷，總是會讓人有些感觸的。
許青把姜禾放到床上，看著她睡衣下露出來的白胳膊白腿搖了搖頭。
把姜禾留在家裡，他遛達到外面，小區大門口的電子門禁已經裝好，趙叔沒什麼變化，依然坐在大傘下面悠哉悠哉，只是椅子離門那邊近了一些，有黃衣小哥什麼的要先登記一下才能進來。
「沒……早點睡。」
「對，還有半個月，你辦了沒？沒辦趕緊去辦一下。」
哼，男人。
「就這個動作，你演示一下。」
許青笑笑，想了想繼續道：「你才十九歲，按律例不和-圖-書能成親。」
在這裏待久了，這些小零碎越來越多了。
「你這叫釣魚執法知道嗎？」
「哎呦才十九歲啊。」程玉蘭看了看，有些可惜道：「今年結不了婚了。」
「沒什麼……小問題。」許青拿抽紙團一下塞進鼻子里，尷尬地起身也不是，坐著也不是。
抱女孩子當然不能像姜禾準備拎豬崽一樣，提著一條胳膊一條腿扔進去，而是要橫抱，也就是俗稱的公主抱，姜禾也就一百斤左右，抱起來不太費力，其中有許青鍛煉的原因，也有姜禾是女孩子的原因。
「辟邪劍法？」姜禾把長劍反握在胳膊後面，搖頭道：「不會。」
他身上穿著藍色的同款睡衣，桌旁放著一罐可樂，上面插著吸管。
現在如果有個傳武站起來搞一波絕地反擊，那一定會收穫無數關注，這是個財富密碼……但許青並不打算去搞。
許青鼻子一熱。
「這是遊戲。」姜禾用看白痴的眼神鄙視他，「我還不會山崩地裂斬呢。」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姜禾一局遊戲打完，去拿自己鑰匙串，把扁扁的塑料片掛到上面，提起來看看。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許青想了想，試著把姜禾挪進屋裡去，大晚上睡著了把她抱進屋，明天醒來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然後求他搬回主卧一起睡吧？
最近熱門的是傳統武術被格鬥達人狂虐的戲碼，不知道是炒作還是真的約斗，雖然一般來說只要有腦子的大師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會輕易應戰丟人現眼，但也許裝久了連自己都信了，這種事也說不定。
姓名姜禾。
他們人多勢眾，但是卻沒有成形的組織，沒有嚴明的紀律，沒有形成產業化的利益鏈條，凝聚人心的只是靠帶頭大哥的個人威信，以及模模糊糊的來自舊社會江湖的「義氣」，他們就是一團散沙……」
漆黑無月的夜裡，星辰分外耀眼，許青抬起手放到眼前，在黑漆漆的環境里慢慢握緊，然後閉上眼睛。
「還有那個誰的，嬸兒再給我張表我幫她填了hｔｔps://ｍ.hｅｔｕｂoｏk•cｏｍ•com。」
許青靠在沙發上反省自己，直到早飯吃完，才坐到電腦前幫姜禾搬磚，這說出口的承諾是避不過去的，姜禾則捧著書坐到他常坐的位置，看書學習，還時不時拿筆勾一下。
雖然嚴格算起來是個老老老奶奶，但骨齡檢測的話會和她的草鞋一樣，都是新鮮的。
寫寫停停，再把電影重新打開，拖動進度條反覆觀看。
儘管她對於某些行為還有點抵觸，但也算默許了，連看電影都要先洗一下澡，然後很親密地靠在一起，就是只抵觸，如果非要繼續摸摸腳的話，也不會太抗拒。
「誰說我們今年結婚？」許青很驚訝。
許青趿拉著拖鞋去衛生間放個水，出來坐在沙發上看了片刻，忽然好奇地問。
「你小子……加油。」程玉蘭笑，「添你家戶口本上，這閨女挺好，會過日子。」
見姜禾睜開眼睛，許青才伸手放到她膝蓋上，順著小腿一路滑下去，最後對著她腳丫捏一下，同時抽身閃避跑到門口，拉上房門把自己護在外面，讓姜禾的蹬腿踹了個空。
「好！」
可能就是送了玉佩。
片尾字幕播放完畢，視頻窗口自動縮小，電腦放出來的光亮了一些，他低頭看看姜禾睡著的側顏，靜靜地抱了一會兒，然後俯身親她一口，還是沒有醒。
姜禾皺眉，看到許青手機遊戲上的劍法動作，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斌斌是一群混混的大哥，領著這些混混，他們在關二爺的神像前，在以酒代血的盟誓中，以義氣為共同認可的價值觀，但這所謂的義氣，都是一捅就破的幻象。
現在他覺得自己能活到八十歲還能很有精神。
許青摸著脖子上的玉，對姜禾的行為做出了完美解讀。
這樣確實不錯，但把自己放到聚光燈下，神通廣大的網友群眾會把人屁股上幾顆痣都扒出來，尤其是在大部分人不相信傳武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個小伙把格鬥達人踩在腳下，不用想都知道會被懷疑作秀，然後就是尋找證據，而他的以往經歷並不足以支撐傳統武術大師的人設，順藤摸瓜就和_圖_書算找不到姜禾身上，也會出現很多麻煩問題。
「那我就，就練一下。」
程玉蘭有些得意，旋即搖了搖頭，「我閨女就懶得去，說浪費時間，天天嗑瓜子看電視不浪費時間，去領個東西就浪費時間了，唉……」
搬磚這件事很枯燥，許青只搬了幾個號便堅持不下去，老有開個外掛一鍵通關的衝動，想到如果把號毀了姜禾一定會狠狠瞪著他，說不定還會氣得咬牙切齒不給抱了，他便打消念頭，苦思冥想了半天找出來正事來做。
「我覺得……今天我身體抱恙，做飯還是你來吧。」
「誰誇我了？這是什麼？」
許青打開錄像對準她，結果被姜禾搶過去，裝進自己的小兜兜里，準備練完了再還給他。
「我不會。」她面無表情地拒絕了。
「是這樣吧？」
「你也是。」
職業自由工作者……
「行了，您忙吧。」
「白拿誰不拿？」
「你會不會屁斜劍法？」
「肯定會過，上次還跟著您領雞蛋呢。」許青覺得那個講座應該辦不了多久，以前已經被勸退過好幾波了，都是這老太太帶起來的風氣，有東西拿就去，要買東西就走。
本來想先辦一個，過兩天再補一個給姜禾用，不管電子門禁還是什麼，人活著總有辦法，更何況姜禾有他幫助，現在卻不需要了。
「我自己想的。」
「哦，好。」
「我在外面閑逛逛到這兒了，順便辦一下，不用再跑一趟了。」許青拿著筆刷刷寫字。
幫姜禾關好門，回到雜物間拿衣服把自己也洗洗涮涮，他又回到電腦前，思索著剛看過的電影。
山崩地裂斬是她直播的遊戲上面鬼劍士的大招，用劍往地上一拍，就嘩嘩冒岩漿，看起來很華麗。
「是啊，都變成老姑娘了……」
許青無力吐槽，頓了頓沉吟一下道：「我們還沒談夠，等談夠了才結婚，而且她老家那邊沒人，身份掉了也沒辦法去補，等我有空還得陪她去老家那邊鼓搗鼓搗。」
「……什麼叫釣魚執法？」
姜禾眼皮顫動兩下，在許青動作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鬼使神差地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