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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塊？」姜禾剛剛看到價格十萬金豆豆，好像很貴的樣子。

現在直播平台大概分三種情況，最好的就是和平台簽約，有底薪有推薦，資源很多，禮物分成也很合理，不過這種數量很少，要有很強的實力才能被平台看上。

「為什麼他不理你？」

姜禾想想也對，心情好了點。

都學會扯淡了，還封于修……

第二種就是和經紀公司簽約，這種的坑就多了，收益平台先拿一半，剩下的經紀公司再和主播分，雖然會有公司幫忙推廣，刷人氣刷禮物，但羊毛出在羊身上……

「大佬666」

「你現在也想的挺多。」

要不是第一次進來時看到許青說話，妥妥把這傢伙當成個假人。

「我是陪著你瞎胡鬧……呸，陪著你玩遊戲的，免得你自己緊張，還有不出鏡的話被平台注意到有些小麻煩，重點還是你打遊戲，別想多了。」

……

「有人見過他動嗎，為什麼感覺是個假人？」

彈幕飄過。

「卧槽，你那是在幹嘛呢？」

許青很認真地練了一個多小時，手腕累得酸痛，揉著胳膊暫停下來，趁閑功夫把自己的一堆鐵環拿出來，用鉗子繼續捏。

許青眉毛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姜禾也學會扯淡了？

許青被她說得背後一涼，趕緊道：「等等等等，不要說這麼恐怖的事，我就練著玩玩，沒有和人戳來戳去。」

姜禾說完想了想，補充道：「就和那個封于修一樣，是個武瘋子。」

一個小時結束，巔峰時直播間突破五十個人看，先來的忽悠後來的，話題全在鍾馗和許青身上，姜禾就像個小透明一樣，充當背景板在辛辛苦苦打遊戲。

「喂？」

「什麼幹嘛？」許青摸不著頭腦。

「比以前好多了。」許青想著她的變化，不自覺地笑起來。

「主播你是在和他說話？」

「這個不能亂練，練不對了有傷身體的。」姜禾按著鍵盤抽空解釋：「看看就好了，不要亂學，他當初學了很久姿勢都不對，被人糾正了好多次，才練成現在這個地步。」

姜禾沒再言語，看著剛剛收到的禮物眨了眨眼睛，這好像是許青賺到的，和她沒什麼關係。

許青把電視和-圖-書打開，活動活動腿腳，到姜禾身後準時罰站。

「那個禮物是多少錢？」

「封于修天天踢木樁子，你也讓他踢一個看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該不會以後和他一樣吧？

「哦，還是你想的多。」

反正香香的，還滑溜溜的。

「以後你會懂這些樂趣的。」

「你不用重複，我們兩個說話他們也能聽到。」許青道。

「錯覺，他們是在看你打遊戲，然後閑著沒事討論一下我，不然我開個直播在那兒站一小時啥也不幹，肯定沒人看的。」許青一邊安慰她，一邊拿過手機譴責王子俊。

但可以等人爬。

姜禾穿了外套，綁好頭髮，整理一下遊戲裝備，準時開播。

許青瞧一眼電腦那邊，笑道：「去你的，有沒有事？沒事掛了，我還沒練完呢。」

「以腕為軸，立劍在臂兩側，向前下貼身立圓繞環，力達劍尖……」姜禾拿著他的手很有耐心地教導。

劍都不會帶出門，帶出門就被秦浩抓了。

玩物喪志的王大少：「多站一個小時，我再給你刷幾個。」

……剛剛錄像了吧？可以把它傳上去，和我做視頻一樣的，以後只要有人看基本就有收入，一千次播放大概是一塊五到三塊之間，我們就是同行了。」

「多嗎？」

「哦……」

「我要和你做同行了！」姜禾把第一個視頻上傳，有些小興奮，雖然不知道UP具體是怎麼盈利的，但這種感覺讓她有種追上許青步伐的錯覺。

「哦。」姜禾回頭看看屏幕，搖頭道：「他說不幹。」

他現在就是一棵松樹，眾所周知，樹是不能動的。

「不幹，說一小時就一小時。」

儘管有些可笑，但當初讀到這裏時，許青和面對燕十三屍體的謝曉峰一樣茫然，獃獃地出了一會兒神，才喟然長嘆。

「真有你的……改天出來吃飯！我出去玩一圈回來你都練上葵花寶典了。」

「如果想要練熟，每天都要花幾個時……好幾個小時來練，把招式爛熟於心變成本能，這樣別人一招過來，你不用想就自然而然的找出最適合的辦法來化解反擊，如果還要想一下的話，不等你反應別人就把你一劍戳死httｐs://ｗww•heｔubook•coｍ•com了。」姜禾坐在電腦前，拿著滑鼠抽空看許青一眼，諄諄囑咐。

「不然你們也試試這個姿勢，能堅持十分鐘算你們厲害，人怎麼可能一動不動站這麼長時間。」胡桐躺在床上忍不住發笑，他前天就對著直播模仿過，結果幾分鐘就雙手發酸兩腿打顫。

「我學你的功夫，你學我的手藝，按理說我該叫你師傅，你再叫我師傅，我們各論各的，你叫一聲聽聽。」許青隨口道。

「他在看我！」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胡大桐樹：「其實是個蠟像來著。」

這是一種技巧，而不僅僅是花招，因為在劍花的最尖端，速度非常快，利用腕力聚力于劍尖一點，如果劍用得准，可以利用劍花輕易的劃破鐵皮，效果不是砍和刺能比的。

然後劍鳴聲四起，一劍光寒十九洲。

姜禾見狀有些懵，回頭道：「有人讓你多站一個小時，刷那個……十萬豆子的東西。」

姜禾的劍法當然沒有小說里那種意和神，只是以殺敵為主的劍勢，乾脆利落，許青還是興緻勃勃，讓姜禾手把手教他挽劍花。

「厲害了……」

「莫名感覺好驚悚……」

現在不做的話，晚上又要陪姜禾直播一小時，然後再刷刷片，基本沒什麼時間了。

「活了活了！」

當初剛來時很羡慕許青能坐在家裡看電影剪視頻就賺錢……

樁這個東西很多，太極樁養生樁八極樁……市面上很多教學的，傳統武術大師都會好幾手，也不怕別人看見他在這兒玩。

「他們好像都是來看你的，沒人注意我贏了那麼多次。」姜禾關掉直播間悶悶地道。

「算是吧，本來習武就是把各種招式練成本能，除了天賦外，比的就是誰反應更快，任何反應都比不過本能反應，像你這樣甩劍，我不用想就一劍……」

特么……許青差點過去拿電話給王子俊打過去。

晚上七點。

「我看他會不會眨眼。」

「怎麼感覺和昨天的位置一樣？」

許青撓了撓頭，後退一步繼續練樁。

「玩物喪志的王大少。」

另一邊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許青側頭看看，和*圖*書不得不暫停自己的站樁，過去拿手機接起來，是王子俊打來的。

學會挽劍之後，姜禾便放許青自己在那兒練習，等他自己摸索出腕力的技巧，再學其他的擊、刺、格、洗等基礎劍勢。

要是能踢個木樁子就厲害了，在一個直播間看倆內容，賺了賺了。

直播間人數起起落落，現在二十多號人，姜禾已經感到很滿足，這樣下去遲早會有幾百，然後上千。

「所以你們打架都是靠本能？」

下午等姜禾搬完磚，許青勁兒勁兒的想要學劍法，搪手拳可以強身健體，三尺長劍就是拿來裝~嗶，圓一個武俠夢。

「玩物喪志的王大少進入直播間」

關於簽約，要簽也是他簽，這個直播間本來就是他的，但簽約的話應該少不了姜禾一起，拋除這一點不說，許青自己也不想被那些條款約束，每個月必須直播多少多少小時……

雖然現在不能隨隨便便砍人，但想想總沒事，意淫一下自己白衣飄飄，持劍立在山巔，負手而嘆：這天下，變了。

說起劍，許青最喜歡的還是《三少爺的劍》裏面的描述，燕十三的第十五劍，那本是超脫了極限與自然的一劍，已經天下無敵的一劍，卻在用出時，形勢急轉而下：他用這一劍把自己殺了，因為這一劍太過可怕。

「+1」

好像都是來看他的，不是來看姜禾打遊戲的……不太對啊。

表演打拳憨憨的，劍就不一樣了，颯颯的。

他按姜禾教的動作慢慢轉兩圈，感覺劍還挺重。

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太對勁。

這隻是一種樂趣，和喜歡刷抖音，看小說一樣的興趣。

而且這個增長速率一直是加速度的，人越多，就加的越多，她的任務就是打好遊戲，戴著醜醜的帽子血洗決鬥場……

卧似一張弓，站似一棵松，不動不搖坐如鍾，走路一陣風。

「大概一百來塊，分到你手裡幾十。」

生活不知不覺就變得很充實，主要還是攬的事情多，UP、影評、炒股、習武，每一樣都是需要耗費時間去積累的，好在都是半娛樂性質，都能和姜禾一起，許青也樂在其中，把鐵環捏在一起，半條袖子搞好，鎖子甲進度+1，便又打開電腦和圖書錄製視頻，發到自己主頁上，給關注他的那幾個網友彙報進度。

只要有幾千人看，她就可以賺到比搬磚還多的錢，這是許青說的，姜禾不急，她很有耐心，種地還要等莊稼成熟，從來沒有一步登天的成功。

若不是真的喜歡武俠，誰會逮著古裝武俠劇做了幾年UP，從大學做到現在。

「你可以不要這麼奇怪嗎？」

禮物分成在沒什麼人氣的時候都是小頭，只要把視頻錄好了，以後人氣起來，不用刷禮物也能獲得收益，現在就不算瞎忙活。

「有人說你一天一夜沒動過。」姜禾打開音樂，活動著手腕準備開始PK。

「一動不動有什麼好看的？」

「不會一天一夜沒動過吧？」

許青手裡握著長劍，就總想劈一下砍一下，和小時候拿根棍就忍不住想舞兩下一樣，莫非這就是白刃在手，殺心自起？

直播間有了二十來號人，之前進來看過的忽悠這些新進來的。

「不懂其中樂趣……那你說叫什麼吧？」

聽著姜禾喊師傅，想想就興奮。

不管哪一種，都是要靠腕部的力量，至於步法，有搪手拳的基礎勉強就夠了。

「叫許青。」姜禾才不想懂那些樂趣。

「那以後成親了呢？」

「不用……吧。」許青看看手上的活，想了一下直播做鎖子甲的畫面，搖頭道：「沒什麼看頭，練樁是新奇，手工活是枯燥，這不一樣——如果做出來大半，有個衣服的樣子掛在一邊，可能會有效果，讓人產生期待，現在只有半條袖子，都沒人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弱小可憐，又無助。

更何況騙子不少，一簽就是好幾年，感覺太坑想退出還得交違約金，有些騙子公司就是靠違約金活著，呵……tui！

「對啊，不然一群人看我在那兒一動不動，不是有毛病嗎？」

許青搖頭感嘆。

「就這樣？」

「……」

「掛了！」

第三種就是許青眼下選的這個模式，自由人，隨便去哪播，隨便什麼時候播，完全自由，只是沒有多少推廣資源，很難發展，禮物分成也很苛刻，最大的好處就是自由。

「嗯，因為你沒有簽約，平台是要有抽成的，簽約的話也是我簽，那個……之後再和*圖*書說，只要做得好他們就會發站內信，到時候看到底要不要簽，簽約後會有很多規定和條款，這點挺不好的。

藍秋大大大：「對，是個蠟像，我能證明。」

不過是自己在家自娛自樂一下，以後也許按許文斌說的去找個公司上班，要是有才藝表演什麼的……

哼！

姜禾沒急著上傳視頻，用倍速回顧自己的直播視頻，發現許青站在後面很喜感的樣子，想了想道：「你要不要試試站半個小時，然後留半個小時做你的盔甲？」

凈搗亂。

「是這樣嗎？」

許青理都不理，一群凡人，知道什麼叫強身健體？

玩物喪志的王大少贈送天空之翼X1。

「誰啊？」

「因為他不喜歡說話，只喜歡一動不動站著。」

掛掉電話，許青又站回去，看看姜禾直播的畫面，一排彈幕飄過。

「來了來了！」

劍花是練劍的基本功，名為花，其實不是真的耍出一朵花，準確來說應該叫甩劍。

「真的嗎？我沒注意，一直看後面那哥們兒了。」

「叫……叫……以後再說！」

觀眾覺得有趣，這年頭喜歡武術的人少，但不是沒有，前幾年還有人上武當全程實拍，住在那裡學功夫。

還是當鴿子好。

「我在李高博這兒，看見你直播了……卧槽卧槽，那是啥？你練葵花寶典呢？」王子俊盯著電腦上姜禾打遊戲的畫面，剛剛看到許青離開鏡頭他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卧槽，主播好像沒輸過，你們發現了嗎？」

關於老不老這個問題暫且不談。

「我也想看他能站多久」

沒理會直播間里一群人在那兒交流，她馬上開始下一場決鬥，反正播都播了，總不可能把許青揪過來打遊戲，她跑過去站。

「+1」

許青指望著姜禾以後做美食主播，現在只是跟著她瞎胡鬧熟悉一下，就算熬出頭了平台發來簽約邀請，他也得仔細考慮考慮。

當初把姜禾放進來，一開始想的好像就是摳點武功秘籍來著，現在也算遂了心愿，雖然並沒什麼用，但喜歡就是喜歡。

許青把上傳視頻的任務交給她，反正什麼都要學的，技不壓身，自己則拿出鉗子和鐵環繼續勞動。

女俠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那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