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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並且和他當初的快樂相差無幾，同樣是苦於學習，然後快樂地打一會兒遊戲。

一個月多一點，非常快，許青對此感到滿意，然後揉著酸痛的手腕練劍。

如果是剛來時，不管寒風刺骨還是熱浪襲人，那都不算什麼事，但享受過天天吹著風扇搬磚什麼的之後……

「你想明白什麼了？」許青奇怪地看著她。

姜禾還不清楚許青這是在做什麼。

男人晒黑點雖然沒事，但膚色差異太大，脫掉褲子像穿了絲|襪一樣黑白分明，就很讓人不爽。

「有我在，你喜歡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以前你還反對來著。」姜禾說。

「追求好看就選衣服和褲子，其他的從外面看不出多大區別。」許青給出指導性意見，這遊戲如果追求好看，只選兩件的話也就上衣和頭髮改變形象比較大，姜禾有了聖誕帽子，頭髮就不那麼必須了。

「總能學會的。」

「你睡著了。」許青看著這個剛剛信誓旦旦要做讀書人的女俠。

篤篤。

大概一個小時后，他才停下手裡的動作，揉著手腕活動一下，對著碗沿輕敲。

當初最初始的版本，八百萬勇士的登陸界面就是這個音樂。

猛回頭，現在真的成大人了。

到了時間直播間打開，觀眾首先發現的是後面許青站的地方多了一個書櫃，然後許青不在，頓時一片彈幕喊著要看罰站看捏盔甲。

回到家。

然後到現在幾乎完全放下心來，把他當成在這裏的親人。

一家三口全是文化人，大概就是姜禾眼裡的書香門第了。

「唔……」

「帶你打殭屍！」

雜物間里的書櫃被許青搬出來，這是以前許文斌用過的，後來老兩口搬到新家那邊，一切都換上新的，舊書櫃就留在這邊吃灰了，許青的書雖然有一些，但遠遠達不到用書櫃來裝的程度。

「選鞋子跑得快一些。」姜禾說。

接下來半個小時，姜禾都在學這個節奏敲打。

「這麼自覺？」

不僅有姜禾的課本和課外書，還有許青為了陪她一起看書買的一些小說和雜七雜八的讀物，以和*圖*書及隋唐五代史之類。

這惡俗的辣眼睛的裝扮，當初是他們所有人的追求來著。

「什麼？」

許青揉著眉毛，臉上帶笑，這聲音里都是滿滿的回憶。

「下午我不在家吃，你自己做點什麼。」許青在微訊和秦浩聊天。

不過加攻擊速度，她的女鬼劍可以多砍幾刀，有點心動……

這個傢伙肯定全都經歷過，才能一眼看穿她。

許青樂起來，抱著自己的電腦幫她把小號的獎勵領取了，想了想去網頁搜索一段音頻聽幾遍，然後跑到廚房拿出來幾個碗和筷子。

日復一日，周而復始。

姜禾用來打遊戲的地方原本是許文斌的書桌，他有時不想學習就會偷偷拿出來許文斌的眼鏡戴上，學著許文斌的樣子伏在案邊假裝自己是個大人。

「一代女俠棄武從文，打拳救不了……咳咳，挺好，學吧學吧。」許青擺擺手。

許青不答，對著碗沿輕敲幾下，調整片刻尋找感覺，然後才試著連貫敲下去。

她有智慧，純粹是懶。

許青倒是習慣這裏的氣候，穿著休閑褲，灰色短袖，他的衣櫃里沒有夏天的短褲，因為那會把腿晒黑。

姜禾把書櫃仔仔細細擦了一遍，都不用費力就把它搬到靠牆的地方，在鍾馗旁邊，讓她背景厚實了不少，不再那麼單薄，晾了一個下午晾乾，然後把除了課本之外的書都塞進去，佔了兩排。

「不要對著電風扇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也不要太頻繁的拉上窗帘。」

姜禾沒有理會，看看旁邊的幾個碗，閉了閉眼睛，拿著筷子快速敲打。

這個變態。

「這個叫噱頭。」他抬頭對姜禾道。

「你不是說都來看我的嗎，這個也許會拉一些看你打遊戲的觀眾……是很有可能，滿滿的回憶。」許青道。

「剛剛二娘在夢裡和我說了，我不是這塊料……」

她已經想吐槽了。

「我……我拉窗帘怎麼了？」

想到那個場面，姜禾忍不住嘴角翹了一下，看著電腦糾結一下，轉身坐到沙發上摸出書來看。

「對於你的認知來說是吧。」

許青放和圖書下狠話，雖然這種可能性和姜禾讀書超過他一樣渺小。

許青下單了半套東野圭吾的小說，近一千塊，還有附送的幾本其他讀物，加上兩本《金字塔原理》和一本《隱性動機》，又可以擴充書櫃一欄。

姜禾生氣地回頭瞪他。

「選這個吧，我喜歡這個。」許青繼續慫恿，「另一件普通裝扮可以選鞋子，你這樣就可以跑得快一點，然後砍得也快，一身醜醜的裝扮打爆那些花里胡哨的菜雞，是不是很棒？」

許青握住姜禾的手，帶她敲了一遍。

而且對於以前的他來說，書櫃最大的作用是裝嗶——現在不同了，兩個人的書已經多到不得不騰處書架來把它們放好。

兩人對視片刻，姜禾心虛地移開目光。

「你來試試。」許青把筷子交給姜禾。

「哪裡搭了……」姜禾吐槽。

「你要好看還是要快？」

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種地吧。」

這就是許青說的，好是相對的，在只有一個饅頭時，加根辣條就滿足了，在有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后，饅頭裡夾片五花肉都會讓人嫌棄。

姜禾心裏一驚。

姜禾再不願意，也拿著紙筆把四年級語文數學全都搞定，正式邁入五年級。

「你在做什麼？」姜禾忍不住好奇。

許青還在拿著手機在某寶上找書，看看買些什麼繼續填充一下書櫃，結果見姜禾不用催就跑去學習了。

「嗯，覺悟很高。但是你現在才讀小學，想的有點太遠了。」

姜禾沒說話了。

姜禾驚訝地看著他。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姜禾有些惆悵。

點到商城裡金色的大翅膀，許青眉毛跳了跳。

他很高興姜禾能在遊戲里感受到他以前體驗過的快樂。

「你不是喜歡這個遊戲嗎，穿著你的大翅膀沖吧！」

遊手好閒也不是這麼個閑法，難道要做歌手？

……

許青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只打遊戲我是在原地踏步，要提升自己，最好的出路就是讀書，不然我打遊戲打兩年，三年，最後還是要種地，如果讀書就不一樣了，我ｗｗw.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coｍ可以學會和你一樣，在家裡捏個破鐵環就能想辦法賺錢。」

「這叫復古風，當初十年前，滿大街都是這個翅膀，帶殭屍三千金幣一位。」

讀書對於姜禾來說並沒那麼難，只是有個竅沒開，許青是這樣認為的。

一件高級裝扮，一件初級裝扮，加起來也不過三十來塊錢，卻讓她興奮不已。

許青抱著自己的電腦，打開商城隨意搭配，不由想起了當初上學時，在網吧和朋友大呼小叫的玩遊戲。

「你讀書也得依靠我啊。」

「真是懷念啊~」

許青卻不滿意，拿水杯給其中幾個碗里添些水，繼續調整。

年少時的快樂……他看看姜禾，很顯然，現在姜禾是很快樂的。

「送兩件時裝，選哪個好？」姜禾興緻勃勃地拉著許青討論。

她一定會說：『我滴個乖乖呦……』

「上號.jpg」

「看上去像個書香門第了。」許青摸著下巴觀瞧片刻，想起來以前小時候它也是在這個位置。

「這個翅膀好醜。」

「我想想。」

「我試試吧。」姜禾依然不懂敲這個有什麼用，但許青既然說可能會有用，便認真練習了幾遍。

「你奢過嗎？」

誰能想到，她姜禾也要變成讀書人了？

不讀書就要在路邊曬著太陽擺攤，讀書就可以……擺攤的時候不被人糊弄。

然後面對他的半開玩笑的親近，默不作聲地看他表演，糾結之後試著接受。

「哦，什麼時候回來？」

「和你的聖誕帽很搭，不是嗎？」

許青的電腦被姜禾徵用，另一個號也上去掛機，領站街獎勵。

「你現在很喜歡這個遊戲？」

？？

除了醜醜的聖誕帽，終於又要給自己添衣服了。

「不讀書我就只能依靠你，或者大熱天跑出去奔波。」

許青中二地一揮手，姜禾忍不住吐槽，「明明是你喜歡這個醜醜的翅膀。」

「我不會。」

這還沒到真正的暑期。

姜禾移動滑鼠猶豫著點下去，兌換成功后穿到身上，果然很醜。

潛龍，勿用。

那時出一件紫色裝備都能激動很久，現在見到橙色也沒多少感覺和-圖-書。

「等我也學會讀書，我們就都是讀書人。」

姜禾瞧瞧那邊，用手給自己扇著涼風，憋了半天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一個破聖誕帽，後面背個大翅膀，活像撿破爛的。

總感覺好像被看穿了什麼秘密。

轉眼，六月已過去半旬。

許青不知道她在江湖上都經歷過什麼，不用想也是非常多的，也許平時表現的憨憨的，但他忘不了初來時那段時間。

「嗯。」

然後直播間彈幕炸了。

「以前你是想賺錢，現在你是喜歡，不一樣。」

「……」

沉默寡言，只帶著眼睛觀察著這個世界，學會了百度之後，更是飛速學習。

江城的氣候有多糟糕，姜禾已經明確體會到了，冬天在外面凍得臉蛋冰涼，夏天熱得人想鑽進冰箱里不出來。

這遊戲很神奇，每年都有人說要黃了要黃了，每次版本更新都有人說要完了要完了，唱衰了這麼多年，偏偏到了周年慶這天還是伺服器爆滿擠不上去。

半個小時后。

「那時候很多人都長大了，沒時間玩了，或者去玩別的遊戲了，但記憶是不會消退的，很多人即使不玩了也會看看相關視頻，這是他們的青春，也是情懷。」

晚上許青不在，姜禾也懶得自己炒菜，拿著語文書看各種小故事，覺得時間差不多便去廚房煮碗面，然後打開遊戲，看著醜醜的翅膀準備今晚的單人決鬥。

回頭看看，姜禾手裡拿著筆，腦袋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瞌睡。

「我教你，很簡單的，就照著這個順序……」

許青拿手機錄下來發到王子俊和秦浩他們幾個在的群里，惹得王子俊連發幾個表情包。

「你給我坐回來！」

「有什麼意義？」

姜禾面色嚴肅地把書收起來，起身就想去打遊戲。

不管讀沒讀書，這都是大智慧，許青自認為如果自己去到古代，大概也做不到更好。

「反正晚上開播的時候，你用這個碗敲一段，再穿著大翅膀去決鬥場亂殺。」

姜禾信心滿滿，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小學怎麼了，也是讀書。

「大概七八點吧，晚的話我也能和_圖_書在手機上看你。」

提起這個，姜禾眼裡忽然亮晶晶的，讀書人這三個字對於她來說有種奇異的感覺。

要是給二娘背一段關於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得把二娘嚇死。

「選這個。」許青慫恿她。

「你等我能把你按住的那天。」

竟然還有這一手……仔細想想也不奇怪，當初王子俊女朋友過生日許青還唱歌來著，雖然那時她聽不出好壞，但比房間別人唱的好聽多了。

「叮叮叮咚叮叮~」

「現在就很奢，可以天天待家裡吹風扇吹空調。」

過了兩天，DNF周年慶。

「叮咚叮叮叮咚叮~」

「啊？」姜禾一激靈，用手背抹一把口水，懵懵地抬頭看他。

「……」

接著又發現姜禾遊戲里新換上的裝扮，彈幕變成辣眼睛。

可能是受許文斌影響，對許青來說，錢花在買書這件事上，沒有一絲絲心疼的感覺……

「我想明白了。」姜禾道。

姜禾把書架上的書重新整理一遍，看上去不那麼空曠，才回頭道：「你本來就是書香門第啊。」

甭管內容有用沒用，反正閑的時候隨手抽一本出來看，就很舒服。

許青帶上鑰匙出門，姜禾拿著筷子左看右看，見到茶几上的課本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即使天氣炎熱，也是還有不少人要出門工作，為了生活而到處奔波，走過熱氣騰騰的街道，在拐角的樹蔭下還有拿著扇子支個小攤賣手機貼膜和鑰匙串的，也有擺個架子上面掛滿帽子和墨鏡的，信用卡之類的公司來地推也是在這種地方，和小販為伴。

「早點回來。」

姜禾看著自己丑丑的聖誕帽陷入沉思。

「你做什麼？」姜禾對他奇怪的行為表示疑惑。

「……」

許青搖搖手機。

「我喜歡在決鬥場打死那些穿的花里胡哨的人。」

「……」

「都是為了生活。」

她覺得自己墮落了。

「你要苦練，才能成為一代高手，才能親親的時候按住我。」姜禾的報復簡單粗暴，她學一小時，許青就得練一小時，還振振有詞地為他好。

許青發個嫌棄的表情包回他，時代變了，現在都是穿西裝打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