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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救的那姑娘來道謝了。」

「他把自個兒說得和英雄似的，就差綁個二踢腳上天了！」秦茂才黑著臉掃秦浩一眼，「和聽故事一樣，真像他說的那麼牛，怎麼躺這兒了？」

秦浩躺平了看著天花板，遇到個二愣子搶劫還被捅了，這倒霉催的。

「其實你不用多加一句解釋」

……

「你們聊著，我先去你們所一趟。」許青招招手。

「手伸出來看一下。」

「又到擠頻道的時候了……」

禾苗19：「看劍！」

「誒……你別……」

「啊，對不起對不起，秦警官……」女孩兒慌了一下，憋了片刻，提著水果有些不知所措，「……謝謝你。」

「就這樣？」

這種出門很久不回來，回來身上帶著血的場景，讓她瞬間恍惚了一下。

「渴死我了……本來七點就該回來了，後來出了點事，我這又去醫院又是派出所的，耽誤到現在了。」

姜禾起身進去許青的小雜物間，翻找片刻，一手拿著他的睡衣，用手指勾著他的四角褲遞過去。

「就這樣。」

「咳……」許青清清嗓子，道：「就是那麼回事，我們不是吃飯嗎，然後那個誰，非要一塊兒去上網玩會兒，然後就去吧，然後那邊不是就……就有人拿棍子搶人女孩兒錢，耗子這個英雄就挺身而出，幫人挨了一刀。」

每天一小時，女鬼劍士還沒有打到當初她玩的女槍那個分段，依然是虐菜的架勢，穿著新裝扮讓姜禾更加得心應手，在被偷襲一次后，毫不留情地把對方砍死。

「我姓秦。」秦浩不樂意地瞧許青一眼。

許青無力吐槽，「只受了點傷，不要把死啊死的掛在嘴邊。」

「啊……」

姜禾拿著手機聽完，想了想沒有回話，等到十點半看著表打哈欠的時候，門口響聲鑰匙轉動的聲音。

「……」

「那就好。」

「別緊張，這不是我的。」許青被她忽然沉下臉的樣子嚇到了。

「文藝復興啊？」對面打字吐槽。

臨關前噼里啪啦敲打鍵盤，一句針對丑不啦嘰的翅膀評論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發送出去，就聽見一段響聲。

「我還得去耗子他們所里一趟，先走了。」

到七點半的時候，許青還沒回來。

「別扯淡了，你怎麼回事？準備變身啊？」秦浩沒好氣兒地把被子蓋好。

一個梳著大辮子的女孩站在門外，手上提著一大袋水果，有些拘謹地看著許青，眼睛眨巴眨巴。

即使版本重置，已經長大成人的那些人，也很難找回曾經的快樂，回憶終究只能是回憶了。

「多才多藝啊」

「真的沒必要」

「會的，記得學習。」

「受到暴擊」

「走了！等下秦叔就回來了。」

意外？

「你等下還得去備個案，話說你從哪學的什麼老虎拳……你家老祖宗真是許褚？改天我找許叔問問去。」

最震驚的還是許青的表現，一巴掌就給人家抽懵了，躺那兒直抽抽，半天才緩過來。

呼嚕呼嚕把粥喝下去，秦浩催促：「爸你趕緊去吃飯吧。」

曾經穿著翅膀鐵鏈就是大佬，現在隨手買12套春節禮包只為裏面的寶珠。

「叔，吃香蕉。」

看看微訊上許青沒有回話，她放下手機把今晚的視頻整理出來發上去，然後打開昨天的錄像，看許青和觀眾扯淡。

「到底怎麼回事？」秦茂才問許青。

「要是我們兩個換換，你大半夜才回來，身上還帶著血，我得以為你把別人砍了。」

……

秦浩撇嘴，「幸好我是警察，不然你那一下子還得防著人家訛你。」

在遊戲數值化的今天，沒有人再絞盡腦汁做攻略，也不再有差一絲血打死新手村格蘭森林的貓妖哥布林那種體驗，所有一切都追求秒秒秒。

「秦浩的。」

秦茂才坐在一旁，臉黑黑的，吧啦吧啦地正說教，見到許青過來才止了聲。

「主播家裡還養豬嗎？」

「他沒和您說嗎？」許青驚訝。

「我就看看你受沒受傷。」姜禾抽回手，頓了頓又幫他把睡衣整整蓋上肚子，「那個黑胖子死了嗎？」

「我這大意了，沒和圖書想到那小子有刀，還敢拿出來……」

有時候就感覺秦浩這傢伙入錯了行，該改行說書去，和許青一唱一和的，能撐起個戲園子——偏偏面對女孩的時候三棍子打不出來個屁，毛都不會說了。

許青木了。

「你好呀，我叫賽利亞」

「人家那是貓，不過是長得有點胖而已」

「你再亂摸我就睡不著了。」

見義勇為泡湯了，還得麻煩好幾趟，秦浩就是個掃把星。

許青一把扯掉上身衣服，溜溜地鑽進浴室，姜禾瞧著他的膀子抿了抿嘴，坐到沙發上等著。

許青睜開眼睛看看她，平時不覺得，現在女俠越看越像個小媳婦。

「晚安，別天天想著打打殺殺，這隻是個意外。」

「我按錯了，快閃開！」

「我現在天天在家打遊戲，又不出去。」姜禾就算出去也不帶著劍，怎麼可能砍人，「很累吧？早點去睡覺。」

看著秦茂才離開關上門，秦浩費勁的動動身子換個舒服的姿勢，瞧著許青不說話。

「別一會兒喝下去的粥從肚子里流出來。」

「我掉線了！」

冬瓜搖著尾巴跳上桌子，被她趕下去，不用想也知道這傢伙又想偷吃紅薯干。

胡桐抬起頭，愕然看著姜禾在那兒拿著兩根筷子快速敲打。

「快了，現在回」

「注意別打架啊，你這種打架妥妥的就得蹲局子。」

「總之，就是一件英雄救美不成反被捅然後我又上去救英雄的事故，純屬意外，今天我再過去看看他，然後還要繼續去派出所……你不用把劍拿給我防身，真的不用。」

「好了，吃過了，早點睡吧。」許青心滿意足地從沙發上起身，「有什麼明天再說。」

姜禾正等他回話，就被攬住狠狠親了一口，一嘴的可樂味。

許青掰下來兩個，給秦茂才遞過去一個，又看看秦浩：「你能吃吧？……算了，我自己吃。」

「……」

花里胡哨的菜雞。

這翅膀裝扮好像有點順眼了，就是缺個罐子頭。

「那個什麼……幫我拿一下睡衣。」許青拉開一條門縫，朝外面喊。

「我不www.hetubook.com.com是掃把星，耗子才是，那個黑胖子去哪哪出事，我只是被他連累的。」

姜禾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關上房門，靜靜待了一會兒，才回自己房間。

「去吧。」秦茂才擺手，「改天盔甲做出來，我讓這小子天天穿身上。」

「我這算不算見義勇為？給我頒個獎？」許青往前壓了壓身子，「最好有個錦旗什麼的，我拿回去給我爸嘚瑟嘚瑟。」

姜禾咕噥一句，遊戲上已經匹配好對手，對面似乎被她這辣眼睛的裝扮震驚了。

「……」

事發地點在小巷裡，秦浩奪了棍子之後已經來到巷邊，在監控邊緣若隱若現。

走廊里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醫院這地方總會讓人感覺到心頭有點壓抑，許青沒有多留，出門打車直奔秦浩上班那裡。

「人家那叫壯，快進來。」許青樂了一下，讓開門讓她進去，「壯警官，昨天那個那個……來看你了。」

「應該的，職責所在。」

敲門聲響，兩個人都閉上嘴巴，瞅瞅門口，對視一眼，許青扔掉香蕉皮去開門。

「……」

「上次打架那個就是你吧？」老顧在旁邊問。

「你好，壯警官。」

接著看看直播間的數據，她驚奇地發現今天雖然沒有兩人一起的時候多，但人數也比往常她自己的時候多很多。

「網路已斷開連接！」

「這就對了嘛！非要說什麼虎軀一震然後擒拿和人搏鬥多少回合……你扯什麼淡？」秦茂才吭哧咬一口香蕉，又轉頭對許青道：「你過來之前這小子給我吹了半小時的牛。」

「變什麼身……」許青回椅子上坐好，又剝開一個香蕉，「那不是急了嗎，要不是我這兩年修身養性，換前兩年那暴脾氣，非給他一巴掌把頭呼下來。」

「不嚴重，我歪了一下身子避開要害了。」

「我哪有吹牛，一開始是制住他了，搶了棍子……」秦浩嘟囔。

「嗯，那我去了。」

「早點回來。」

「你教我敲的那個……」姜禾精神一振，一臉興緻勃勃地站起來，走到半途視線落到許青身上，猛的頓住了話和-圖-書語。

看到自己流那麼多血他差點以為自己要就義了，等縫完針才感覺活過來。

許青T恤下擺沾著血。

彈幕依然沒有消減，甚至又冒出來一些『有有有』，讓她分不清是不是許青發的。

「這兒有我就行。」許青招呼。

不多時，許青擦著頭髮出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拿過桌上姜禾沒喝完的半罐可樂咕嘟咕嘟一口氣幹掉。

「這一巴掌甩得好，乾脆利落。」

「喝你的粥！我聽青子說。」

當初有些硬核的橫版遊戲，現在變得模版化，追求的都是同一套至高裝備，打出99999+的數字，宛如開掛一樣的傷害，當初的那份快樂卻變質了。

……

不過半分鐘而已，至於長一點還是短一點，他也不確定。

「嘿，那可巧了。」

一直到九點多，把鬼畜看了好幾遍，許青還沒有回復，姜禾想了想摸出手機：「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腳上差個鐵鏈呢。」

姜禾幾次看向客廳電視旁掛的鍾錶，明明說七八點回來，折個半就是七點半，結果依然沒有人影。

「想什麼呢？人現在傷情鑒定呢，你最多就是……民警執法途中遇到熱心群眾，見義勇為就別想了。」

吃完早飯，許青絮絮叨叨和姜禾解釋了一通，一邊換上鞋子，帶著手機鑰匙準備出門。

「你家祖上說不定是秦瓊。」許青道。

「那個……那個胖警官……」

「信息量略大……」

到八點結束，姜禾才摸出手機，給許青發消息：「你有看我嗎？」

「就隨便瞎練練。」

「……」

卧槽！

「練過的？」老陳看著許青的身板問。

許青靠在沙發上半閉著眼睛，一副勞累的樣子。

「嚴不嚴重？」許青把他被子掀開瞧瞧，肚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血是怎麼回事？」姜禾瞅瞅被他扔掉的衣服，那一片血漬怎麼也不像鼻血。

許青出門，在過道里左右看看，秦茂才不知道吃了點什麼，已經在回來。

對於女鬼劍的形象他真的很想吐槽，這是什麼年代風行的裝扮，一個破聖誕帽，後面兩個大翅膀，乍一和-圖-書看還以為穿越了。

姜禾拉著許青這兒摸摸，那兒瞧瞧，確實沒受傷，表情才緩和下來。

十點鐘，許青的回復姍姍來遲。

「……能不能想點好的？」

「哼，老實人就該被拿槍指著。」

翌日。

到了裏面，秦浩的師傅老陳正看監控，昨天兩人已經見過面。

「有事的是別人，我什麼事也沒有。」許青擺擺手。

胡桐本來見到沒有許青捏盔甲，看來今晚又是單播，正想關掉直播間去好好打兩把LOL。

姜禾抱著劍看著他，有點擔心他再出什麼事。

「哦。」姜禾看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篤篤篤。

「嗯，練過。」

原本想打LOL的，看著敲打結束后依然沒有停歇的彈幕，他鬼使神差地點開那個很久沒有碰的圖標，啟動DNF的更新程序。

「刀斬肉身，心斬靈魂」

「你沒事吧？」

「不是你的？」

「哦。」

「哦，我去幫你找找。」

打過招呼出去，晨間的太陽還沒發威，路上清清涼涼帶著點風，許青打車到了醫院，在樓下買一把香蕉，一路提到五樓病房，秦浩躺在床上穿著病號服正喝粥。

姜禾不懂這段音樂對於老玩家的觸動，她是去年才開始玩的，阿拉德已經毀滅過一次了。

「晚安。」姜禾說。

「我在問我男朋友，今天他出去了沒有罰站。」

「沒事吧？」

「兄弟你來的不是時候，多看幾天就知道了，這個地方五大奇景：手搓盔甲的男主播，沉迷遊戲的女主播，罰站的蠟像，盡職的鍾馗，還有長得像貓的豬。」

「說來話長，我先把這衣服扔了，洗個澡，很快的。」

見姜禾用一指禪費力打字，然後被對方偷襲，彈幕又一片哈哈哈。

姜禾徹底鬆了口氣，坐過來往許青肚子上摸摸捏捏，「我還以為你被人砍了。」

「沒什麼事，就是流血有點多。」秦浩臉還有點蒼白。

一段敲完，彈幕還在閃過，姜禾放下筷子掰了掰手指，點下匹配對手，她不知道現在許青有沒有在手機上看她，想了想問：「你有在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