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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毛錚所有所思地說道：「我不曾見過那位楊縣令，不過據家弟所言，似乎為人不錯。」

片刻后，待用過早飯，一行人便離山寨而去。

事實上，這些年趙虞也不止一次想過要來拜見這位老夫人，但他始終不敢，就怕暴露了身份，沒想到今日，居然以『周虎』的身份見到這位老夫人，這讓趙虞著實有些感慨。

「好久不見，高縣尉。」

待親自確認了那周虎的真偽后，高純吩咐人打開城門。

『呃？』

下了山，一行人乘坐馬車前往葉縣。

他口中的『國器』，即毛錚之父、前葉縣縣令毛鈺的表字。

趙虞心中一驚，故作鎮定地說道：「應該沒有。」

「毛兄。」

自家兒子帶個面具，當大人的就認不出了？

當晚，心事重重的趙虞輾轉反側，直到深夜這才入睡。

相信這話足以將絕大多數的人唬得不敢回話。

不得不說，他此刻心中怨氣不小，或者乾脆說是嫉妒。

「哦。」

當然，這隻是他隨便一想，楊定在或不在與他們都沒有關係，因為他知道，老太師對那楊定也沒什麼好印象，誰讓楊定是朝中另一位太師王嬰的門徒呢——那王嬰，可是陳太師的老政敵了，一提起就恨得咬牙切齒。

比如這位老大人為其五名義子的表字，其實就是『伯、仲、叔、集、少』的兄弟輩分，再加上兵聖孫武所提出的『智、信、仁、勇、嚴』這將者五德。

次日，趙虞依舊是早早起來，前往陳太師暫住的那間屋子。

怎麼可能！

趙虞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叫他。

只不過……

趙虞暗自嘀咕，畢竟他昨日可是被這位老太師嚇地不輕，甚至都考慮起先下手為強了，好在他沉得住氣，沒有將事情弄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差不多當晚戌時前後，趙虞與陳太師一行人在五百名昆陽縣卒的隨行下，抵達了葉縣的北城門。

見此，毛錚不解問道：「母親，怎麼了？」

假如日後有人覺得他的表字取得奇怪，詢問趙虞究竟是哪位長輩給取的，趙虞只要解釋：「是陳太師取的。」

既已得知緣由，那就好解決，只見趙虞鄭重其事地朝著毛錚拱了拱手，真誠地說道：「毛兄，前幾日並非我有意欺瞞，只是……總之，請毛兄大人大量，莫要與小弟計較。」

當晚，陳太師與毛老夫人聊了許久，作為晚輩，趙虞與毛錚以及毛秉夫婦則在旁靜靜地聽著。

可能是多年不見，高純愣神地打量著毛錚，直到半晌后，他這才欣喜地說道：「果真是大公子……」

就在這時，就聽老太師語重心長地說道：「人的正直，與他所處的位置並沒有關係，老夫也不是生在權貴之家，不過是農夫之子而已。為何先帝會看重我？只因我正直，毫不做偽……」

囑咐罷，老太師在毛錚的指引下，推開院子的門，邁入走了進去。

『不必在你面前拘束？』

「呃……」

好在毛錚此時替他解了圍，將弟弟毛秉夫婦介紹了趙虞。

在毛公的ｈeｔuｂook.cｏｍ•coｍ護衛通報過後，毛錚親自走出屋子，將趙虞一行人領到屋內。

寒暄幾句后，趙虞笑著說道：「此番，周某是作為護衛，護送一位老大人與毛公的長子前來貴縣，拜祭毛公。」

趙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就叫上了？』

半個時辰后，待趙虞安排好陳陌與那五百名昆陽卒的夜宿問題，又親自到驛館預定了空房，這才回到了方才去過的毛家。

只見毛老夫人微微搖了搖頭，一臉困惑地打量著趙虞，問道：「周都尉……」

「哦？」老太師眼眸中閃過一抹捉狹，故意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再住幾日吧。」

而在一旁，一對年輕的夫婦坐在小凳上，那女子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小女娃，顯然是毛秉夫婦。

毛錚笑著說道：「此事我曾聽家父提過，不過那時家父並未提及太師，只說是一位『知己』，此前我萬萬沒有想到，竟是老大人……」

「好，速去！」

「卑職受教了。」

而在此期間，老太師捋著長髯，看著趙虞若有所思。

『我得儘快擺脫這位老大人，回許昌去。』

趙虞這幾日曾親眼目睹這位老太師正確引導那些孩童，自然明白他指的什麼，當即抱拳應道：「卑職遵命。」

換了一個睡姿，趙虞徐徐吐了口氣。

『哇哦，這可真是……』

就在暗暗感慨之際，忽聽老太師鄭重其事地說道：「子正，居正，若日後你二人在朝為官，切記不可介入王室內爭，明白么？歷代君王最忌諱的便是此事，無論是當今陛下，亦或是……先帝。」

「是！」

陳太師笑吟吟地看著趙虞恭順的模樣，笑著說道：「不必在老夫面前拘束。」

「大公子？」高純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不得不說，這位老夫人的目光，可是把趙虞嚇地不輕。

老太師瞥了一眼趙虞，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沒錯，楊氏試圖干預立儲之事，故而自取其禍。」

聽聞此言，老太師捋著花白的長髯笑道：「老夫也叨擾了幾日，該是時候前往葉縣了……你其實也是巴不得老夫早日離開，對不對？」

他簡直以為他隱瞞了八年多的身份就要被拆穿了呢。

「不太好。」

趙虞連連點頭。

得知此事，郭達帶著褚角與一群寨眾歡送。

畢竟，雖說長沙義師的渠帥關朔早在去年就已經放棄進攻率攻不下的葉縣，將主要戰場轉移到了南陽郡的中部，與荊楚義師匯兵一處，但這股叛軍在葉縣城東的營寨里還駐紮著一支軍隊，用以牽制葉縣，因此趙虞自然要安排士卒保護陳太師。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轉頭對趙虞說道：「居正，你安排一下你麾下縣卒的事，隨後進屋來，老夫與子正先進去見老夫人。……對了，你再派個去城內的驛館，安排一下住處。」

『……我這是算是做了老太師的義子么？』

他當然知道，歷朝歷代，立儲之事向來是朝廷乃是王室的忌諱，王室亦向來不允許朝臣干預，但歷朝歷代偏偏就hｅｔubook.ｃom•ｃｏｍ有許多朝臣想要干預。

在前往驛館的途中，老太師忽然問趙虞道：「居正，你此前見過老夫人么？」

雖然今日當那位陳太師再次提出要收他做義子時，他依舊沒有答應——主要是愣住了，但他終歸接受了陳太師所取的表字，而一般來說，取表字這種事都是由親近的長輩，要麼是自家的長輩，要麼是與自家關係極其親密的長輩。

畢竟這位老夫人可不是外人，當年他父親魯陽鄉侯就曾多次帶著趙虞來拜訪毛公與毛老夫人，甚至還請這對老夫婦到鄉侯府做客。

聊了一陣，話題逐漸轉到如今的葉縣縣令楊定身上。

他忽然想起，他這幾日戴的面具，只是遮掩上半張臉的面具，顴骨一下皆露在外頭。

「賢弟。」毛錚神色淡然，向趙虞報以禮貌卻疏遠的笑容，與他在山上首次與趙虞談話時的熱情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見此，老太師繃緊的面色緩解了許多，又笑著問趙虞道：「對了，居正，你與那楊定打過交道么？感覺如何？」

片刻后，葉縣縣尉高純就得知了縣卒的稟告，心下大感驚訝：「周虎？他來做什麼？」

與之前幾日一樣，那位老太師依舊在晨練，從旁站著毛錚與兩三名護衛。

見此，老太師忽然笑道：「你怕是還不服氣吧？或許你覺得，是老夫身居高位才能說出這番話？」

只見陳太師笑著對毛錚說道：「國器三十幾歲時，老夫就與他相識了，那時的他，可是一位狂士，抨擊朝政、坦蕩不懼，老夫與他一見如故……」

「哈哈。」

只見他出城來到城外，來到趙虞面前，勉為其難地行禮道：「葉縣縣尉高純，拜見周都尉。」

閑聊間，一行人離葉縣越來越近，從始至終老太師都沒有再提『義子』的事，這反而讓趙虞有些糊塗，不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碰到陌生人自然沒什麼，就像陳太師，最多也只能推測出趙虞的年紀就在二十左右，比他想象的要年輕，但若是碰到熟悉的人，比如說先前這位毛老夫人，這可就大大不妙。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高純連連點頭，讓開道路。

顯然，那名年輕人便是毛公的次子，毛秉。

不得不說，這幾日的經歷，至今仍讓他們感覺彷彿置身於夢幻，誰曾他們一個山賊窩，竟有幸接待晉國的太師呢？

這次他倒是出自真心。

此時在那間堂屋內，陳太師正坐在桌旁，桌子的另一側坐著一位老婦人，正是毛老夫人。

趙虞猜測，這高純估計是要稟報楊定。

看到趙虞進屋，陳太師笑著說道：「這位便是毛老夫人，你也過來見個禮吧。」

趙虞暗自嘀咕了一句，但還是拱手說道：「多謝老大人教誨。」

畢竟魯陽鄉侯的歲數，可是差了老太師幾十歲呢。

對於趙虞來說，這位老夫人並不陌生，相反就像是祖輩般的長輩。

「哈哈。」陳太師捋著長髯朗笑道：「萬萬不曾想到？你尚在襁褓之時，老夫還抱過你哩。」

『周虎，字居正m.hetubook.com.com……』

不，這不是暗示，這已近乎是明示，是承諾了。

之前趙虞還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直到昨日陳太師約他談了一下午——或者乾脆說嚇唬了他一下午，趙虞總算是明白了。

可儘管如此，她依舊用困惑不解的目光看著趙虞，恐怕連她都在納悶，這位陌生的潁川都尉，為何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趙虞暗自嘀咕著，畢竟在他看來，陳太師對晉國忠心耿耿，斷然不會做出『姑息養奸』的事來。

似這般正直之人就是這樣，你若知錯不認，他就會與你疏遠，但倘若你態度誠懇地認了錯，他其實也不會追究——或許就是正直之人的較真。

在前往葉縣的途中，陳太師不出意外地與趙虞、毛錚聊起了葉縣的事，當然，他講述的主要是陳太師與葉縣前縣令毛公昔日的交往。

這話彷彿在暗示，只要趙虞行得正，那位老太師可以接受趙虞日後與他為敵，甚至於，還不會以趙虞為恥。

回應之餘，他鄭重其事地對趙虞說道：「子曰，孝者，非能養也。同理，教導孩童也絕非僅僅令其吃飽穿暖，這些小娃生性天真，日後為善為惡，皆取決於你如何規教，不可不慎。」

在毛錚忍俊不禁間，趙虞暗自嘀咕了一句，連忙拱手施禮：「老大人……」

高純驚倒吸一口冷氣。

此時，毛錚輕聲對毛老夫人解釋道：「這位是潁川都尉周虎，亦是太師的義子。」

饒是他，如今也覺得有些迷糊。

藉助高純身後那些縣卒手中的火把光亮，老太師四下打量面前那座看似普普通通的民宅，神色看起來不太高興。

值得一提的是，當陳太師乘坐的馬車經過高純時，這位老大人從車窗里朝著高純笑了一下。

見此，陳太師笑著說道：「好了，老夫此番前來，要做的事都做了，就不再叨擾了，老夫還要前往葉縣，拜祭舊友。……別看老夫這樣，老夫還是很忙碌的。」

看著毛老夫人的神色，趙虞心下咯噔一下。

當然，不爽歸不爽，高純倒也絕對這周虎配的上潁川都尉的位子，畢竟他可是知道這廝的能力的。

期間經過昆陽時，趙虞調了五百名縣卒，由部都尉陳陌率領，負責沿途保護陳太師。

見老太師神色嚴肅，毛錚與趙虞點了點頭：「是。」

『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誰敢要求您委曲求全？』

可儘管如此，趙虞砰砰直跳的心依舊久久無法平復，他萬萬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被毛老夫人懷疑身份。

不多時，屋內就響起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是誰……兄長？娘，是兄長，兄長回來了……」

直到夜深，毛老夫人明顯感覺有些撐不住疲倦了，老太師這才帶著趙虞等人起身告辭。

老太師忽然笑了起來，拍拍趙虞的臂膀笑道：「你啊，年紀輕輕，怎得也學地如此虛偽？人活一世，當要正直，愛憎分明，歡喜的就歡喜，憎惡的就憎惡，萬萬不可委曲求全，那就失了正直……」

他心下暗暗想道。

「不知今日老大人有何安m.hetubook.com.com排？」趙虞恭敬地問道。

就在趙虞暗自嘀咕之際，毛老夫人眼中卻露出了幾分異色：「咦？」

趙虞暗自嘀咕，但又不好否認，畢竟他再否認，難免給人一種不識抬舉、不識好歹的感覺。

平心而論，趙虞並不是抵觸做那位老太師的義子，畢竟與楊通那次不同，以那位老太師的品德與地位，斷然不至於辱沒他親生父親魯陽鄉侯——甚至於，倘若他父親魯陽鄉侯還在世，或許還會感到佔了便宜。

值得一提的是，就連山寨里那群頑皮的孩童，亦跑來相送，遠遠朝著陳太師招手大喊：「老頭，下次再來啊。」

雖然這個表字很奇怪，但相信任誰都明白，這個表字的分量。

見此，毛錚招了招手，讓隊伍中那幾輛馬車先行進城，隨後便是陳陌所帶領的五百名昆陽縣卒。

毛錚笑了笑，溫文爾雅地說道：「聽聞葉縣一帶尚有叛軍為禍，可否允許我等先行進城？」

趙虞上前與毛錚見了禮。

就好比今日下午，一開始見那位老太師擺出威嚴的架勢，趙虞還以為要怎麼樣呢，結果雷聲大、雨點小，最後還給他取了個表字。

趙虞挑了挑眉。

「……」

『喂喂喂，別瞎說好吧……』

「哈哈哈哈。」

這不，在道過歉之後，毛錚便一改這幾日對趙虞的冷淡，像當初那般熱情與趙虞閑聊起來。

老太師不以為杵，笑著說道：「看來你著實不喜此子。……也罷，老夫自己去看。」

看來，他是原諒了趙虞此前的欺瞞。

儘管毛錚年過三旬，然而聽到這話亦不禁尷尬的紅了臉。

趙虞點點頭，朝著毛老夫人畢恭畢敬地見禮道：「在下周虎，拜見毛老夫人。」

「居正。」

老太師深深看了一眼趙虞，沒有追問。

「王室內事？」趙虞試探道。

當晚，趙虞躺在自己屋內的床榻上，暗自默念著陳太師為他取的表字。

看來，陳太師也是認出了高純。

老太師不置褒貶，捋著長髯平淡說道：「這楊定，出身楊氏，乃朝中前司徒楊泰之孫，長水校尉楊瑾之子，亦是邯鄲權貴，后因干預王室內事而取禍……」

「那是、那是……」

不可否認，趙虞與毛老夫人其實也不算熟悉，可問題是，魯陽鄉侯與毛老夫人熟悉啊——老夫婦二人簡直就可以說看著魯陽鄉侯長大的，跟自家兒子沒太大區別。

事到如今，再隱瞞陳太師的身份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毛錚附耳對高純道：「乃朝中的陳太師。」

不得不說，潁川都尉這個官職名頭著實不小，一聽趙虞的喊聲，城上的士卒立刻回應：「周都尉且稍後，容我等稟告高縣尉。」

『高縣尉？高純？楊定不在葉縣么？』

無他，只因為在毛錚當日真心好意去勸說他時，趙虞用謊言欺騙了他。

而此時，陳太師那邊也已注意到了趙虞的到來，放下石鎖，一邊用護衛遞上的干布擦著身上的汗水，一邊走向這邊，口中朗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居正……」

毛錚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幾許笑容，在趙虞準備躬身施ｈeｔｕbook•com•ｃｏｍ禮時將其扶住，輕笑著說道：「賢弟言重了。」

不過針對此事，今日老太師所說的那句話，讓他頗為在意——只要你能做到（居正），縱使他日你與老夫沙場相見，老夫亦不會以你為恥。

良久，老夫人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應該是老身弄錯了。」

而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死地相當凄慘。

片刻后，高純將陳太師、毛錚並趙虞、牛橫、何順等人，領到了縣衙旁的一間民宅外，旋即，對毛錚以及下了馬車的老太師恭敬說道：「老夫人與二公子，目前就住在這裏。」

他這份恭敬，可不是因為陳太師，而是他發自內心地恭敬。

「老大人何出此言？」趙虞連忙說道：「老大人能在此暫住，是卑職的榮幸，是寨里上上下下的榮幸，豈有巴不得老大人早日離開一說？」

「是。」趙虞抱了抱拳。

「是。」

趙虞頓時語塞，面具下的臉色當即變得十分精彩，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

關鍵還是向那位老太師所說的，趙虞不想日後與這位老大人沙場相見，上演一幅『父子相殘』的戲碼。

郭達等人嚇地面如土色，但陳太師卻是哈哈大笑，笑著揮手回應那群孩童。

『難道老太師並不禁止我與叛軍暗中來往？甚至是與晉國為敵？不應該啊……』

畢竟當初趙虞還在黑虎山做山賊時，高純就已經是葉縣都尉了，幾年過去了，高純還是葉縣，可趙虞呢，卻搖身一變成為了潁川郡的都尉，別說高純，就連楊定都比不過了，這讓高純不禁有種『人比人氣死人』的鬱悶。

「……」

他對那周虎可沒什麼好印象，不過，鑒於人家如今已經是潁川都尉，高純也得罪不起，連忙火速來到了北城門。

「不知周都尉深夜前來我葉縣，有何貴幹？」高純忍著心中的不快說道。

趙虞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他感覺這老頭簡直敏銳地像個怪物。

見葉縣城門緊閉，趙虞出面朝著城頭喊道：「城上兵卒聽著，我乃潁川都尉周虎，有要事進城，速速打開城門。」

如此一看，那位老太師為『周虎』取字為『居正』，倒也不顯得奇怪了，畢竟那位老太師的行事，本來就叫人捉摸不透。

不得不說，若以當世取字的眼光來看，這個表字取得著實彆扭，但仔細想想，這或許就是那位老太師取字的特色。

趙虞心下閃過一個念頭，懷疑楊定可能領兵支援王尚德去了。

趙虞想了想說道：「這人看似守禮，但我總感覺他有些急功近利……多的我就不說了，免得老大人以為卑職讒言構陷。」

見此，高純臉上露出幾許困惑，轉頭問毛錚道：「大公子，那位老大人是毛公的故友么？似乎有些面熟，卑職好似曾經見過……」

旋即，他連忙招來兩名縣卒，低聲吩咐了兩句。

鑒於高純乃是毛公在世時提拔的縣尉，且也不算太過於自己，趙虞自然不會在意——當初被高純帶兵圍剿不算，畢竟那是人家的本職。

就在這時，毛錚亦下了馬車，走上前對高純施禮道：「高大哥，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