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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虎子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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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那一日,幼虎爪牙漸豐 第722章 對峙汝南(下)

第四卷 那一日,幼虎爪牙漸豐

第722章 對峙汝南(下)

但轉念想想,項宣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畢竟秦寔只是一名縣尉,就算沾了周虎的光,在舞陽縣享有極大的權力,也可能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偷運一批足以養活數千人的糧食吧?
等到二人率軍抵達西華縣時,劉德軍還未在西華縣建成營寨——確切地說,劉德根本就沒有建造營寨的意思,他純粹就是想看看,看看此前在下蔡一動不動的潁川軍是否會援助西華。
秦寔的行為其實並非是冒險。
反正,項宣絕不相信南陽義師能憑他們當時那種凄慘的局面從卧牛山群賊口中搶糧——倘若真有這份實力,何必逃至卧牛山?直接從南陽軍手上搶糧不是更快么?
因此更合理的解釋是,南陽義師當時從某種渠道得到了糧食與傷葯。
年後,在擊退了王尚德之後,他曾與趙伯虎商議進兵的戰略,當時,他曾提及潁川的周虎。
王慶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命人取來筆墨,隨手在項宣的信件上寫了一個『好』字,就吩咐人將原信給送回去了。
沒有糧食的南陽義師,他們是如何熬過整個冬季的?畢竟據消息所言,那些南陽義師的義士們當時仍保持著高度的自律,並未做出搶掠平民的事。
於是他親筆寫了一封信,派人送至下蔡,送到潁川軍的那座營寨。
就連那些狼斥候也不見蹤影。
儘管感到很奇怪,但既然對方沒有拒絕,項宣也是鬆了口氣,他立即派人請來郡守楊翰,請後者組織人手,待次日起儘快收割城外的作物。
半日後,項宣的書信送到了下蔡的潁川軍軍營,送入了王慶所在的中軍將。
於是他下令在平輿縣鞏固防禦工事,擺出了防守的架勢。
的確,對此項宣還是有把握的。
周貢嘿嘿一笑,換了一張牌打了出去。
他的眼眸中露出了幾分凶光。
一邊說,他一邊伸手摸了一張牌,但見他微微一愣,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牌路,臉上浮現幾許歡喜之色。
那周虎為何如此『厚待』他義師的降將降卒?
這意味著什麼?
單憑『陳太師之義子』這份殊榮,此人日後就註定能與王尚德、與陳門五虎平起平坐——指真正意義上的,在兵權與地位上的平起平坐。
而此番王慶率軍前來,其實也根本就沒打算阻擊項宣的長沙義師,因為趙虞對他的要求,就僅僅只是確保項宣麾下的長沙義師不會波及到他潁川郡而已。
數日後,一支兩萬人的長沙義師,經江夏抵達汝南郡,領兵大將不是別人,正是項宣昔日的同僚,劉德。
要知道南陽義師當時就只剩下幾千老弱傷卒,既沒糧食又沒傷葯,逃入卧牛山後,餓著肚子、拖著傷軀,居然打贏了卧牛山上的群寇?——倘若卧牛山群寇果真羸弱到這種地步,早就被南陽、潁川、汝南三郡剿滅了。
退一步想,倘若果真是那周虎暗中授意,或者默許秦寔暗中幫助南陽義師,那麼,秦寔自然不會被視為背叛而遭到處置……
「胡餅子啊?你這也太明顯了……」
樂貴和_圖_書好笑地看了一眼周貢,旋即一邊打牌一邊問王慶道:「老大,回個消息給項宣唄,省得他疑神疑鬼的,到後頭來攪和咱們。」
「摸到好牌了?」王慶斜睨道。
倘若對方的底線果真是以下蔡為界。
而那一年南陽義師在逃入卧牛山後,也從此失去了消息,大概是在那年的冬季崩解覆亡了。
畢竟他麾下大將鄒袁已率著近兩萬義師向東陸續攻佔汝南東部去了,眼下平輿縣就只有三千駐軍,哪怕算上本地縣卒,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五千兵卒,然而在距離平輿縣僅一日路程都不到的下蔡縣,卻駐紮著近兩萬潁川軍,這不由項宣不謹慎對待。
畢竟組織人手出城收割作物那可不是片刻工夫的事,前前後後最起碼要忙碌個五六日,若速度慢些,忙個近十日也並非不可能,若期間潁川軍驟然發難,那無疑是相當致命的。
這是說得通的,畢竟據項宣所知,周虎當年曾欠張翟一個人情,再加上此人對他義師的『寬待處置』,暗中拉張翟一把,助其熬過難關,倒也並非不可能。
更別說汝南郡西部此時已隱隱成為了卧牛山群賊——確切地說是何璆麾下南陽義師的活動範圍,自然就更不會做破壞農田的事了。
楊翰聞言啞然。
這讓項宣感到十分驚奇。
大概王慶也懶得跑一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由你倆去吧,隨時派人彙報。……那項宣若是識相還好,若他不識相……」
當然,他得先驗證一下,看看對方究竟是不是抱著『自利』的想法。
其中原因,一來是因為那周虎機智狡詐,極擅用兵;二來嘛,周虎所統率的潁川郡軍,招降、接納了他義師太多的良將與老卒。
比如說……打牌。
在他心中,對於周虎的忌憚要遠在對王尚德之上。
西華縣自然無力抵擋一萬名長沙義師,其縣令慌忙派人向下蔡的潁川郡軍求援。
或許是想到了曾經的慘重經歷,劉德亦心有餘悸地微微點了點頭。
有人說,張翟這股兵力被王彥剿滅了,也有人說,張翟率領著僅存的南陽義師投奔了卧牛山,對此項宣既不知具體,也不看好。
看著他鬱悶的神色,周貢忍俊不禁,搖頭之餘笑著說道:「這日子過得好快啊,五年前,我還與他一同奪取許昌……」
儘管當時的局面也很不樂觀,甚至可以說有點艱難,但項宣依舊有種莫名的慶幸,慶幸來的是王尚德而不是周虎——更不是他二人一起。
一個是在那場仗後轉駐南郡的前南陽將軍王尚德,還有一個便是潁川都尉周虎,他認為,倘若晉國朝廷之後要展開對他長沙郡的征繳,那麼最有可能出動的,即是這二人。
有時候項宣忍不住想,那周虎何來的底氣居然敢收容那麼多他義師的良將與老卒?難道他就不怕這些人倒戈么?
九月十六日,汝南郡守楊翰請見項宣,說道:「城外田裡的作物已可收成,不知渠帥決定何時組織人手收割?」
當然,當時他長沙義師也『還以默契』和*圖*書,收上糧食后,亦撥出了一半糧食售于城內的百姓,因此別看當時兩軍對壘氣氛十分緊張,但那些只是受了一陣驚嚇,倒也沒有別的損失,更沒有出現什麼餓死的人。
再說了,保不準這四人有個三急,到時候不就輪到了么?
雖然劉德率領的這兩萬兵卒,其中有一半是年後才在長沙郡徵募的新卒,但即便如此,這兩萬生力軍的抵達,也算是讓項宣勉強放下了心中那塊懸起的巨石。
更別說,王慶當時就駐軍在召陵,距離舞陽縣就只有一日路程,秦寔當真如此仗義?寧可自毀好不容易被赦免的大好前程,也要冒著極大的風險暗中幫助南陽義師?
「沒,看錯了。」
「那就好。」
沒錯,一開始的時候,項宣以為是秦寔暗中幫助了南陽義師,但仔細想想,他就覺得不對勁。
這讓收到信的項宣感覺很奇怪:那王慶……在忙什麼呢?怎麼就在我的信中回了個字就送回來了?
更有甚者去年他還聽說,就連周貢都歸順了那周虎,在山陽郡大展鋒芒,親自斬殺了山陽賊劉辟的首級。
他這話還真不假,倘若他不放水,長沙義師的那些斥候早就被旅狼追殺殆盡了,哪有可能在這片平原肆意往來,甚至暗中窺視他的營寨?
喜的是,潁川郡居然派來了援軍;而憂的是,這支援軍不知會如何看待他平輿,或者說,如何看待他這位協助叛軍治理郡縣的前朝廷官員。
事後得知這個消息,項宣簡直驚呆了。
而這,也是他迄今為止並未嘗試策反鞠昇、曹戊這批舊相識的原因之一——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當時正忙著對抗王尚德,也沒有精力去做別的。
果不其然,僅僅只隔半年,王尚德便前後發動了針對江夏郡與長沙郡的攻勢,從而開啟了他項宣與王尚德長達一年的對抗。
得到求援的消息后,王慶懊惱道:「那項宣搞什麼鬼?莫非他是瞎子,看不出我亦多番忍讓么?」
基於這一點,儘管項宣對此感到遺憾,卻也不再費心關注這支殘存的南陽義師了。
當日,周貢、鞠昇二人便率約八千兵卒徑直前往西華縣。
至於王慶為何駐軍至下蔡,那也純粹就是應付朝廷,畢竟下蔡往西、往北,還有大概總共六七個縣城,確保這幾個縣不會被項宣的長沙義師攻陷,趙虞就能向朝廷交差了——你看我潁川,一邊圍剿卧牛山群賊,一邊分兵阻擊項宣,還能從後者手中保住汝南郡六七個縣,是不是很不容易?
項宣當然明白楊翰的意思,搖搖頭寬慰道:「楊郡守請放心,其他軍隊項某不敢保證,但潁川軍,項某前些年與他們打過交道,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放火焚燒田地里的作物。」
然而那周虎似乎真的不怕,非但啟用鞠昇、曹戊、秦寔、周貢等人,甚至還是大用、重用,既授予其兵權,又讓叫其管理各縣的官田,簡直拿這些降將當做心腹對待。
這廝……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暗想之餘,項宣亦猜測著這支和圖書潁川軍出現在此的緣由。
這豈不就意味著那支南陽義師並不缺糧唄!
怎麼說呢,一般來說,就算是賊寇也不會隨意破壞農田裡的作物,除非他們想要搶糧,或者該縣深深得罪了他們,畢竟賊寇也要吃米,他們也指望著待秋收時來搶掠一波,破壞農田對他們沒有好處。
除非……
見王慶發怒,周貢主動請纓道:「率領那支義師的只是劉德,並非項宣親往,無需上部都尉親自出馬,由末將與鞠縣尉率軍阻截便足以。」
此後,張翟那股人馬就失去了音訊。
或有人會問,汝南郡這麼亂,賊寇四起,居然還能指望收成?
此時,他終於有足夠的底氣真正試探一下王慶軍的反應,以此判斷那周虎的態度與立場。
此後幾日,駐軍下蔡的潁川軍,與項宣所在的平輿縣,始終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然而出乎項宣意料的是,那支南陽義師居然熬過了該年的冬季,甚至於在次年——也就是去年的年中,逐步派人在南陽郡境內展開了鼓動,鼓動那些被南陽軍強行徵收糧食作為軍糧的當地百姓反抗官軍。
追隨的人能給予信賴、能加以重用,且前途無量,更要緊的是對待手下還大方,以己度人,項宣實在想不出鞠昇、曹戊那些人有什麼理由會背叛周虎。
隨後的事實證明了項宣的判斷:當時已駐軍南郡荊楚的王尚德,甚至都沒有派兵回援,就單憑著南陽郡本土的那點南陽軍,王彥便將張翟那點人逼上了絕路。
因為他可以斷定,就憑張翟剩下那點兵力,根本無法突破王尚德與王彥兄弟二人的封鎖,更不可能間跨南陽、南郡兩個郡撤退到他長沙郡。
聽到項宣的回答,楊翰亦是鬆了口氣,畢竟他平輿縣今年過冬就指望這批糧食了,萬一若是有個閃失,他實在沒辦法向城內上萬口百姓交代。
他可是降將啊!
比如鞠昇、曹戊、秦寔等等,這些將領可都是他長沙義師與江夏義師中的中堅將領。
雙方心照不宣地達成了默契。
項宣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就以此為界,將下蔡以西、以北的縣都讓給周虎!……眼下潁川郡軍態度曖昧,沒必要為了區區幾個縣,與對面撕破臉皮。」
「誰送來的?」樂貴好奇問道。
那就是南陽義師的下落。
可能也是猜到了項宣的憂慮,楊翰神色複雜,吞吞吐吐地說道:「能否……與潁川軍交涉一下?」
此時他的耳畔,彷彿隱隱響起了新江東義師那位趙渠帥的建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時隔一、二月,原以為覆亡的南陽義師,居然出現了迴光返照的一幕——曾在亂軍中不知所蹤的渠帥張翟,居然還活著,且搶在王彥對他們展開全面搜剿前,迅速聚攏了僅存的兵力,與王彥率領的南陽軍展開了游擊。
兩年前,陳門五虎的鄒贊、薛敖,並南陽將軍王尚德,于南陽郡境內擊潰了荊楚義師與他長沙義師的主力,就連他長沙義師的渠帥關朔,亦不幸命喪於此役。
畢竟當初雙方在潁川郡對峙和*圖*書時,周虎就沒有派人到他長沙義師佔據的城外放火燒田,坐視他們收了糧食。
可隨著秋收臨近,田地里的作物即將成熟,對峙的兩軍,其氣氛也難免變得緊張起來。
沒錯,自帶著周貢、鞠昇、樂貴幾人率軍抵達下蔡縣后,王慶就只下了一道命令,即命令麾下軍卒就近砍伐林木建造營寨。
聽到這話,項宣其實亦有些猶豫不決。
而當時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便是轄地緊挨著卧牛山的舞陽縣尉秦寔。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項宣先是一喜,但旋即,心中的歡喜便立刻冷卻下來。
「老相識項宣唄。」王慶輕哼道:「他擔心咱們會趁他平輿秋收時驟然進攻,是故威逼利誘,要與我等達成互不侵犯的約定,他不騷擾下蔡、灌陽、吳房等縣的秋收,換咱們不去騷擾他平輿、安城、慎陽幾縣的秋收……嘿!他以為老子閑著呢?等會!什麼你就吃了?放下!碰!」
其實早在項宣還未抵達平輿縣前,楊郡守便從小道消息得知了下蔡縣那近兩萬潁川郡軍的事,為此喜憂參半,甚至有些惶惑不安。
總而言之,儘管沒有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但項宣還是懷疑是周虎暗中拉了南陽義師一把。
「倘若對面果真是希望以此為界呢?」劉德皺眉問道。
倘若那周虎僅僅只是一名潁川都尉還則罷了,問題是一郡都尉根本就不是這傢伙所能企及的極限。
比如說,他得到了某個人的授意,某個……周都尉。
此後,他便與周貢、鞠昇、樂貴三人躲在中軍帳內打牌,對外宣稱正在商議破敵的對策。
當然,儘管得到了王慶的答覆,然而事實上項宣也防備著前者使詐,畢竟兵不厭詐嘛。
就算周虎再器重他,起碼也得在其身邊留幾個眼線作為保障吧?
聽到這話,項宣差點沒笑出聲來。
次日,也就是九月二十六日,劉德率領一萬長沙義師向北往西華縣方向而去,擺出了進攻該縣的架勢。
項宣至今都沒有想通這個疑問,相反,去年發生在南陽郡的一件事,反而令他更增添了幾分疑惑。
可問題是,他們從何處得來的糧食?
這不,一連忙碌了五六日,等到平輿縣把城外的作物都收割完畢,項宣也沒看到一名潁川郡卒靠近他平輿縣。
其實項宣也是這麼想的:倘若那周虎果真是個自利之人,僅在意其治下的潁川郡,那他又何必去招惹對方,步他長沙義師前渠帥關朔的後塵呢?
此前在舞陽縣的那三個月,趙虞就是那麼乾的,除了秦寔沒有與這幫人同流合污,每日帶兵卒上山,裝模作樣地搜尋卧牛山賊的蹤跡,其他將領基本上都淪陷了——哪怕沒輪到的將領,待吩咐完士卒后也是聚集於中軍將,過過眼癮也好。
沒想到,潁川郡果然來了,甚至於帶兵的大將,居然還是他的舊相識,周貢、鞠昇二人。
周貢這才注意到王慶、鞠昇、樂貴三人都在盯著他瞧。
可惜他這份謹慎與小心註定是白費了,此番王慶純粹就是來走個過場,哪還有空理睬他?
m•hetubook.com.com是這樣一來,那周虎的立場就愈發難以判斷了。
見此,周貢也沒有趁機掩殺,只是命麾下士卒示威般遠遠射了幾支箭矢,旋即便驅趕著劉德軍南下,直到後者撤回平輿縣。
且不說鞠昇就是一員難得的良將,周貢更是大將之才,劉德自忖沒有把握帶著一群新卒擊敗周貢,遂選擇徐徐後撤。
正在護擼牌的王慶叫心腹衛士拆開書信讓他瞥了兩眼,旋即臉上便露出了幾許嘲諷的笑容。
彼此同屬長沙義師,憑著對秦寔的了解,項宣認為他不至於會為了南陽義師做到這種地步。
周貢,這位前江夏義師渠帥陳勖麾下的大將,項宣曾經與其一同協力謀取許昌,與那周虎較量,自然知曉此人的厲害。
在沉默了片刻后,楊翰拱手說道:「渠帥明鑒,這批糧食對我平輿乃至整個汝南郡都事關重要,倘若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那時就連項宣也覺得,南陽義師估計是亡了……
自前年義師全線潰敗而逃亡至長沙之後,項宣便時刻關注著二人的動靜。
想想也是,就算張翟帶著僅剩的那些人逃入了卧牛山,沒有充足的糧食,又能苟活幾日呢?怕是連該年的冬季都熬不過去。
「末將明白。」周貢鄭重地抱了抱拳。
坐在屋內一張椅子上,項宣仰頭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了捏有些發酸的山根。
當時項宣並未參与這場仗,他只是聽後來潰逃至長沙郡的荊楚義師與長沙義師將士所言,南陽義師當時最先被擊潰,因此沒能趕上荊楚義師與他長沙義師主力的突圍行動,只剩下一些殘兵敗將深陷南陽。
『王慶這支潁川郡,感覺十分懈怠啊……』
經此試探,項宣也就確認了:下蔡果然就是潁川郡的底線,只要不越過這條線,潁川郡軍應該不會與他們死戰。
這些位他義師出身的將領,無疑極強了潁川郡軍的實力,更別說潁川郡當時還前前後後俘虜了他兩支義師多達兩萬餘人的老卒——這些老卒在經過為期五年的贖罪后,也陸續成為了潁川郡軍的一員。
他以為此刻的王慶,多半是打著十二分精神等著他露出破綻,他萬萬不會想到,王慶其實根本就沒有把他在心上——並非是輕蔑或者瞧不起,王上部都尉的精力,純粹就是放在其他事上了。
所以說,項宣純粹就是白操心。
頭疼之餘,項宣亦將當前的情況告訴了楊翰。
與對面的潁川軍交涉?拜託!那是來征討他們的敵人啊!
鞠昇怏怏地放下了手中的三萬,無可奈何地看著那牌被王慶碰走。
「唔。」
記得那時,趙伯虎的神情有些微妙,停頓了半晌才說道:「周虎啊……呵呵呵,趙某也曾聽說過此人,也知是個厲害的人物,若能不招惹,盡量還是莫要招惹吧。」
當時有個說法是,那支南陽義師是從卧牛山群賊那邊搶到了足夠的糧食,但項宣卻總感覺這個解釋過於牽強。
這支殘兵敗將,註定要覆亡。
問題是,組織人手出城收糧最起碼得五六日,如何能確保那兩萬潁川軍不會趁機來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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