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郭藥師、郭安國父子的兵權雖然被奪，但是完顏宗翰還要用他們倆父子的兵馬去維持京東的局面，所以得罩著他倆。

一個副使名叫任得敬，是剛剛升了婉容的任寶蓮的堂兄。

群牧司的主人是大宋官家，六百萬畝草場和二十萬匹官馬都屬於官家，也就是屬於趙楷！

現在可不是明末，草原上的氣候還比較溫暖濕潤，可以養活的人口也多！而且佛教也沒有在草原上流行，所以草原人口的增長很快，戰鬥力也很強！

回到開封府城內后，趙楷就在艮岳台城的絳霄樓中召集臣子，想商量一下上哪兒去搞更多的好馬，以充實開封牧場。

而且他的女班直中就有一些懂得養馬，甚至有幾個還是隴西、青塘的蕃部出身，家裡就有頗為可觀的馬群！

是啊！趙楷心說：契丹人沒有成吉思汗啊！

「可汗？」趙楷想了想，又問，「這個合不勒是姓氏嗎？」

蒙兀、蒙古都差不多啊！

還有一個副使是府州折家的人，名叫折彥文，就是那個折可求的兒子。

「這不和聯金滅遼差不多嗎？」趙楷眉頭大皺，「如果滅金后，蒙古崛起了怎麼辦？」

可問題是上哪兒去搞到足夠數量的好馬呢？

他們不會是一家人吧？

「蒙古……崛起？」郭天女看著趙楷，居然從他的臉上看見了憂色，「官家，蒙古人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不過是草原上的一群蠻子，這樣的蠻子在草原上不知道有多m.ｈｅtｕboｏｋ.cｏｍ.ｃｏm少！不過他們分散得很，不可能統一起來的。」

馬植現在不在開封府，而是潛入了燕京，還成了大金南京留守郭藥師的門客，現在就居住在郭藥師的府中。

趙楷沒有親自去接，而是讓郭天女代勞。

原本的泥地都叫黃河帶來的沙子給覆蓋住了，田壟村鎮都消失不見，連樹林子都給淹沒了，只剩下一望無際的荒草地。

因此他倆的日子也還算好過，馬植也就能打聽到不少機密了。

所以趙楷如果不懂馬，那下面的人就好糊弄事兒了。

「官家，馬先生的信上說，完顏宗翰、完顏宗弼和完顏宗望的兒子完顏齊日前一起北上去了會寧。而且完顏宗翰在途徑燕山府的時候，還關照郭藥師要儘快修繕遼國留下的皇宮，說金賊的皇帝吳乞買明年會來居住……」

另外，馬旺現在還替趙楷拼湊出了馬伕七八百人，牡馬、牝馬數千匹。

「蒙古？」郭天女想了想，「好像也可以這麼叫……這個蒙兀部在遼國崩潰之後也有了興起的苗頭，他們的首領合不勒非常能幹，這幾年征服了許多部落，已經有了一統蒙兀的苗頭，今年還召集蒙兀各部開會，自己當了蒙兀人的可汗！」

不過朝議還沒開始，趙楷就從提舉皇城司的王曉德那裡得到了馬植的密報——馬植就是趙良嗣的原名。

「什麼？」正在絳霄樓中一邊吃飯一邊聽王曉德彙報的和圖書趙楷，馬上就發現不對了，「吳乞買來燕山府……難道金賊又要大舉南侵了？這消息準不準啊？」

三是瞎搞什麼保甲養馬法——群牧監的專業人士都養不好，還讓一群不懂馬也不用馬的老農民去養官馬，養壞了還要賠，這不是坑人嗎？你要把官馬分給騎馬打仗的西軍將門和營伍世家去養也還靠點譜，可是讓一群耕地的農人去養戰馬，這算什麼？

郭天女又道：「說來，契丹人也算是他們中的一支。但是契丹人也沒有能力真正統一草原，當年契丹人沒有亡國的時候，就在草原上連年開戰，被這群蠻子折騰得夠嗆！難道契丹人都幹不成的事情，蒙兀人能幹成？」

「官家，」王曉德又摸出個信封，雙手遞給趙楷，「這是郭留守的親筆信。」

「天女，拆開看看。」

不過要把馬養好，光有草場和豆餅還不夠……還得有懂行的官家和官員、負責的馬伕和優質的種馬和母馬！

郭天女接過信封，撕開口子，取出裏面的信紙，展開后看了起來，「的確是爹爹的筆跡……爹爹在信中說現在讓金賊最頭疼的北方部落並不是鎮州的契丹人，而是斡難河流域的蒙兀人！」

「孛兒只斤……」趙楷的臉色陰沉，心說：沒錯了，這個就是成吉思汗的祖宗啊！

二是特別相信野馬的血統，在西北管馬的官，經常會讓當地的野馬去和馬場的母馬交配，以獲得所謂的「良種」——hetubook.com.com自然選擇出來的「良種」就是為了馱個死沉的大活人衝鋒陷陣的？

在趙楷手裡，不懂馬的文臣和內侍都不摻和馬政了。現在的群牧司制置使就是這個兩年前還是個廂軍校尉的馬旺，在過去這個差得兩省以上官才能充任！

「不，合不勒姓孛兒只斤……是突厥語棕色眼睛的意思。」郭天女懂得還挺多，趙楷沒一箭射死她還是划算的！

這個宋朝的馬政越搞越差，其實和深宮裡面長大的官家根本不懂馬有關——太宗年間為什麼可以有那麼多馬？還不是因為趙光義好歹還是可以臨陣指揮的官家……他不是軍事家，但他至少有半桶水可以晃悠。

這三人可以得到群牧司副使的高位，並不是因為他們的妹子得了寵，而是因為他們仨都立了軍令狀，回老家去替趙楷雇傭馬伕、收購良馬了——他們每個人都必須帶回300名以上的馬伕，1000匹以上擁有生育能力的良馬，才能保住群牧副使的職位。

而群牧司的三個副使，都是趙楷的「小舅子」，一個名叫趙懷義——這個「趙」是賜姓，他是錢蓋所舉薦的措置湟鄯事趙懷恩的族弟，是唃廝啰的後裔。

這馬養得怎麼樣？養馬的官員應該殺頭還應該陞官、授勛，最終是由趙楷這個官家決定的。

而且宋朝的文官不懂養馬你別瞎指揮啊，可他們偏偏還喜歡不懂裝懂。這些官員可沒少為破壞宋朝的馬政做貢獻，他們的貢獻主和*圖*書要在三個方面，一是倫理道德——可不能讓馬兒亂了馬倫，所以馬兒搞近親繁殖以純化血統是不允許的！

郭天女看見趙楷臉上的憂色越來越重，就對趙楷道：「官家……遼國滅亡后草原無主，群雄並起，而且遼國實行了多年的草原鐵禁也無法維持，這些草原部落力量增強是不可免的。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有可能成為女真人的助力啊！」

之前宋朝因為害怕馬兒造反……哦，是害怕馬兒被圖謀不軌的武將牽了去用於造反，所以在馬政管理上用了「宮朝相制」的辦法。

什麼？聯蒙滅金？這事兒……聽著怎麼那麼耳熟呢？南宋好像就是這樣給折騰沒了的！

大宋終於有了可以養馬的草原……而且還挺大的，開封府城外，方圓一百余里之地從宣和之難時起到如今，荒了差不多兩年，又叫黃河大水泡了幾個月。

如果豆餅能供應上，就這六百萬畝草原，養馬二十萬匹都有餘了！宋太宗時期，宋朝牧監所養的官馬也就是這個數目了。

「蒙兀人？」趙楷一聽這個名號，連飯都不吃了，「天女，你確定是蒙兀而不是蒙古？」

而趙楷現在也是個半桶水的軍事家，雖然不懂養馬，但是已經會騎馬打仗了，也分得清楚什麼馬好，什麼馬不好。

馬兒的繁殖能力並不強，而且馬匹個頭大小並不全取決於種馬，母馬的質量也非常重要。所以馬場不能一味求數量，也得講究質量。要不然良馬率太低hetubook.com.com，養出來的都是菜馬也不行啊！

因為聯金滅遼的事情搞得有點砸，所以趙良嗣的名頭也臭了，不方便在趙楷這裏再做官，所以趙楷乾脆讓他改回了原名，還叫馬植。

郭天女不知道成吉思汗是誰，她已經看完了老爹的書信，笑著對趙楷道：「我爹爹說，咱們可以來個聯蒙滅金！」

有了懂馬的官家，懂馬的官員也就好找了。

宮就是內侍，朝就是文官。騎兵用得馬，武將不能問，得讓身殘志堅的宦官和飽讀詩書的文官去管。可不能讓張萬歲這號鼓動劉武周造反的代州反賊去管理那麼重要的馬政，可問題是內侍和文官怎麼懂畜牧呢？他們和誰學的？

而這方圓一百余里，大約就相當於兩千多平方公里，如果能利用洪武元年的冬天把黃泛區再好好治一治，說不定能治出四千平方公里的草原，那可就是六百萬畝了！

等趙懷義、任得敬、折彥文都從老家回來，開封馬場約莫就能有牡馬、牝馬萬余，馬伕一千多人……馬伕倒是足夠了，馬兒卻還是少了一點！

官家不懂馬，管馬的內侍和文官也不懂養馬，而下面具體負責養馬的馬伕拿著一份廂兵的薄餉，干一輩子也升不上去，還能讓他們去操張萬歲的心嗎？

「官家，家父的消息不會錯的！」郭天女正陪著趙楷一起用膳，聽見趙楷的話，就插嘴道，「金賊的粘罕和皇帝吳乞買向來不睦，現在粘罕親自去請吳乞買南下，一定是想在來年發動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