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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道長果然不是傻子，有些意外：「聽說館主擅詩，文辭果然了得，意境悠遠……你都知道了？」

「哈，就這破名。」洛君嗤之以鼻。

東溪北岸的客人們最近特別喜愛竹排吹簫等水上項目，泛波東溪，就為了找機會看看南岸的這些頂尖藝人。

「姓徐……小薛，叫什麼來著？」

「道長認得我？」

顧佐再看時果然發現，此人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這種鍍金的機會，能極大的提升百花門眾女妓的含金量，誰不願意參加，打破頭都要來。一時間，大量女妓們改變了作息時間，為了不誤每天兩個時辰的排練，開始紛紛早起。

沒辦法了，顧佐使出殺手鐧：「道長心裏，是個驚嘆號還是個句號？你心裏是不是充滿了問號？」

「這就說不好了。」

「還好，戰死了兩個築基，其他的都沒問題。」

「會不會又是一次獸潮的預兆？」

「聽說是道長報的信，多謝！」顧佐對崇玄署「餘孽」都比較看重，尤和圖書其是署里的這些金丹，大都有一技之長，或者至少知道些內幕，比大多數只會打打殺殺的宗門修士強多了。

獸潮的規模不大，也就是兩三千，以中低階妖獸為主，掃平它們只用了一天一夜。

這樣一幅霓裳羽衣舞的排點陣圖懸挂在東溪北岸十八家青樓的大堂前，頓時釐定出百花排位表，形成了指導價。

雖然什麼號不號的，人家聽不懂，但「驚嘆」、「結束」、「疑問」的意思，驚鴻道長聽明白了，終於開口道：「顧館主心裏的疑問，恐怕要比貧道多一點點吧？」

「道長能為顧某解惑？」顧佐大喜。

李十二從長安離開時，將林素弦和幾個不願告別長安繁華的師姐妹留下，卻邀約帶走了上百名舞伎和樂師，這些都是大唐頂尖的藝人，抵達南吳州時，頓時引發了一陣轟動。

洛君頓時怒了：「我姓洛的說的話，一個釘子一個坑，誰不信？誰敢不信？難道我說過假話？」

「蘭鑫比我差一位，hetubook.com.com差一個位置也是差……」

一個有法師號的崇玄署道士，會是傻子么？顯然不會。

「叫什麼？」

洛君指了指遠處一棵大樹，樹梢上坐著個道士，一隻腳搭在樹枝上，另一隻腳吊在空中輕輕晃動。

谷執事抵達南吳州后，便搬到了西河道館旁邊，在他的要求下，雄妙台旁清出一片廣闊的空地，準備以此作為研究三百六十周天分度定光陣的演舞場。

「傷亡怎麼樣？」

顧佐飛身而上樹梢，感知對方果然是個金丹圓滿，更加滿意，於是坐到他身邊。

「競購州郡的時候，我就在大殿上，館主豪擲千金，印象深刻。」

驚鴻道長有氣無力道：「沒什麼，應該的，顧館主無需客氣。」

百花門莫五、伍胖子、空倉道人、查六幾位長老都是從軍遠征而歸的，知道是李十二的人，誰敢打壞心思？只是一心琢磨著把人請去北岸巡演，卻都沒有得逞。

但李十二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她也和*圖*書知道百花門是支撐南吳州繁榮的有力支柱，更是自家夫君地位鞏固的堅強保證，沒有斷然拒絕四大長老的合作要求。

「崇玄署的，是個執事，就是他報的信。聽說崇玄署帶著終南山飛升了，他就一直坐在那裡，怎麼叫他都不回應。也難怪，被家裡遺棄了都會這樣吧。」

驚鴻道長回頭看著落日，忽問：「夕陽如何？」

顧佐明白了他的意思，隱晦表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那意思，我明白的，敞開來說吧。

「奴是乙九序位，爺如果手頭緊，可以去看看丙區的姐妹……」

伍胖子天縱之資，買通了李谷生，混了一個幫辦的差事，經過三天觀察后，將演舞隊列排布圖描摹出來，按照距離核心位置的遠近編號，詳細到每個人的名姓。

「你們一說崇玄署飛升，他就信了？」顧佐忙問。

百花門大賺特賺，此時的顧佐卻沒在南吳州，而是來到了五龍口。在這個進入南疆的通道處，洛君率領四十余名金丹和和圖書六十一名修士組成的應急分隊，剛剛平息了一波獸潮。

當時有資格在場的，都是崇玄署的精英核心，比顧佐認識的靈源道長、于遠志、吳善經之流地位高多了，顧佐更是滿意，頓時表示一連串「仰慕」之情，可惜青青子衿，雖然悠悠我心，卻繞樹三匝，頗有何枝可棲之意，並不為顧佐而沉吟。

有一些修士正在草地上療傷，清源縣主帶著五、六個女修正在為他們處置傷口。

一個是高雅、一個是庸俗，一個是陽春白雪、一個是下里巴人，一個走出去哪怕青衣小襟也是只可遠觀的大唐藝術家，一個到外面就算盛裝華服也逃不過一句「今夜多少錢」，完全是兩個概念。

當然，凡事有好有壞，由此也造成了一些負面影響，很多客人都在投訴，表示女妓們的服務態度沒有以前好了，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能不能快點？老娘還要早睡！

「報信的是誰？」

李十二日日排練霓裳羽衣舞，誰有工夫去北岸那些下三流的地方演ｈttｐs://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出？要演也在南岸雄妙台不是？雖然只隔了條溪流，雖然跳的舞、唱的曲都大差不離，但完全是兩種不同境界。

「名竹雨，法號驚鴻。」

一時間，攀比之風盛行，恩客們開始想方設法打探，如何才能讓自家中意的姑娘往前挪一個位置。

驚鴻道長無力的瞥了一眼顧佐，又扭頭回去，繼續「欣賞」日落，雙眼無神。

她請玉娘、朝雲、鶯兒等等已經成功轉型的南吳州貴婦黨們出面，徵募了三百名北岸青樓中善舞者，一起加入霓裳羽衣舞的排練。

兩人對話經常不在一個頻道上，顧佐早就習慣了，崇玄署舉派飛升，帶著全副家當，連終南山都打包跑路，這種事情一般人誰信？此人居然一聽就信了，說明什麼？說明他要麼是個傻子，要麼了解內情！

投訴雖然多了，價格和受爭搶程度卻在上升，「小女子是參演霓裳羽衣舞的」，有這一句頂過一切。價格甚至隨參演所處的位置而不同。

「奴只收靈石，甲區的姐妹都是這個規矩……」